8月7日晚，東京奧運會花樣游泳比賽，中國隊壓軸出場。在傳統樂器琵琶為主調的背景音樂中，姑娘們的表現富有張力，託舉又穩又高，水下動作隊形緊密，變化多、難度大、腿部造型整齊，表現非常出彩，完美演繹了《巾幗英雄》的氣魄和力量。
總分193。5310！最終，中國隊位列第二，深圳選手王芊懿也隨隊收穫了一枚寶貴的銀牌。比賽當天，王芊懿的父母王惠其、李巧芳也來到深圳市體工大隊，和女兒的教練、隊友，一起觀看了比賽。“我現在非常激動，芊懿和她的隊友們表現很棒，感恩偉大的祖國，感恩祖國的培養。”李巧芳說。
8月7日，東京奧運會花樣游泳集體專案進行了自由自選的角逐。最終，中國隊獲得集體專案銀牌。新華社記者丁旭攝
6歲起姐妹倆開始學游泳
走上花遊之路後成為同齡人佼佼者
1997年出生的王芊懿和孿生姐姐王柳懿在廣東深圳長大。兩姐妹六歲時，家人出於安全的考慮讓她們學游泳。社群樓下正好有個游泳池，父親王惠其專門請來曾是游泳運動員的朋友做教練，讓兩姐妹從小學習游泳技能，鍛鍊身體。
可出乎意料的是，兩姐妹在學習過程中展現出了天賦。僅用了一週時間，兩姐妹就學會了蛙泳、自由泳、蝶泳、仰泳四種泳姿。“朋友認為，兩姐妹很有天賦，建議她們接受更好的訓練。”在朋友的推薦下，王惠其試著讓兩姐妹在這條道路上繼續摸索。
2005年，王芊懿和王柳懿開始跟著深圳體工大隊教練胡良慧進行花樣游泳訓練。一週只有星期天休息，週一到週六都需要參加訓練，訓練要利用課後的業餘時間。在南山讀書的姐妹花，每天放學需要趕到福田的訓練場地。由於父母需要上班，只能偶爾接送，多數時候都是姐妹倆獨自乘車往返，堅持了近三年。
花樣游泳是一項融入舞蹈和音樂的水上競技專案，由游泳、舞蹈和音樂編排而成，不只是單純的競技，還有藝術表現的成分。為了提升藝術審美能力，姐妹倆從小還要學習舞蹈和鋼琴。很長一段時間裡，在媽媽李巧芳的眼裡，花樣游泳只是姐妹倆的愛好，她從沒想過要讓她們走上專業道路。
但在訓練過程中，姐妹倆對花樣游泳真正產生了興趣，感受到了樂趣。胡良慧說，“她們是非常有天賦的，在來參加訓練之前就掌握了游泳的技能，又有學習芭蕾舞的基礎，在動作完成上非常規範，成長過程中基本沒有走彎路。”
在胡良慧的印象中，姐姐王柳懿活潑一些，妹妹王芊懿更加穩重。長時間的相處，她能夠透過腳型、腿型等細微的差別來分辨雙胞胎姐妹。但在訓練中，兩姐妹都十分勤奮，短時間內便成為同齡孩子中的佼佼者。
進入國家隊在世界大賽屢獲獎
保證體能增重直言“都要吃吐了”
2007年，廣東省隊來深圳選拔人才，相中了姐妹倆。和之前的業餘訓練不同，專業訓練意味著要離開父母，要迎接更高的要求。王惠其和李巧芳一開始不想姐妹倆去省隊，但芊懿和柳懿都表示非常想繼續學習花樣游泳。最終拗不過，倆人還是決定尊重孩子們的選擇。2008年，姐妹倆前往省隊，開始接受專業訓練。
胡良慧說，2010年前後，姐妹倆13歲，教練發現她們的體型變得更加修長，在水中輕盈自如，加上後天訓練形成的動作特別規範，也就更加看好她們。“從小就看著她們一點點成長，越來越漂亮，水性、技術也越來越好，真的很欣慰。”
2017年，姐妹倆進入國家隊，在世界大賽中屢屢獲獎，被稱為水上最美“姐妹花”。對王惠其來說，2018年國際泳聯花樣游泳世界系列賽法國站的比賽，有著特殊意義。決賽中，王柳懿、王芊懿以92。5667分摘得金牌。比賽當天，正好是王惠其的生日。
作為啟蒙教練，胡良慧對姐妹花來說更像是家人。遇到困難時，她們總會打電話給她。胡良慧說，從省隊進入國家隊集訓並不容易，是榮譽也是挑戰，“在省隊，你可能是獨一無二的。但在國家隊，大家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壓力非常大。”
為了美觀及動作要求，成年的花樣游泳運動員往往需要控制體重，而姐妹倆卻是少有的需要增重的運動員。面對花樣游泳後期的高強度訓練，運動員需要保持體能，教練要求姐妹倆增重。
“每次教練都會讓盯著她多吃飯，但有的時候確實是太累了，根本就吃不下東西。”胡良慧說，為了保持體重，增強體能，王芊懿逼著自己吃東西，攝入熱量。芊懿曾向她直言，“教練，我都要吃吐了”。
姐姐因傷錯過奧運選拔，
妹妹備戰每天訓練約十個小時
王芊懿和王柳懿姐妹倆的關係十分要好，二人經常一起參加各種國內國際大賽，在微博上互相鼓勵。2019年，王芊懿與姐姐經歷第一次分離，王柳懿因傷遺憾錯過奧運選拔，最終回到廣東省隊堅持訓練。後來，芊懿進入奧運名單，仍然難掩失落。
李巧芳告訴南都記者，姐姐王柳懿對妹妹的鼓勵特別大，是芊懿在國家隊繼續備戰奧運會花樣游泳集體專案的精神支撐。“到現在妹妹都說，她今天能去參加奧運會，是跟姐姐共同的成績。”
在出發去東京前，柳懿轉發了芊懿的微博，配文“加油，芊芊”。王芊懿也表示：“要帶著姐姐的奧運夢一同征戰東京！”在東京，王芊懿每天要去訓練館差不多待十個小時左右，上午訓練摳細節，中午在訓練館簡單休息一下後，下午接著泡在訓練館裡。
8月7日晚，東京奧運會花樣游泳集體自由自選比賽，中國隊壓軸出場。隨著琵琶聲響起，王芊懿和她隊友的動作整齊劃一，表現優美，取得了97。3000分的好成績。最終，中國隊以總分193。5310分獲得亞軍。
王芊懿實現了姐姐的奧運夢，也實現了自己的。賽後，王芊懿在微博寫道，“能夠代表中國參加奧運會是我的榮幸！5年的備戰有汗水有淚水，有喜悅、有收穫，備戰過程中彷彿感覺時間不走了，現在總算堅持下來了。”她還提到了父母的關心和姐姐的鼓勵。柳懿也在微博曬出了對妹妹的祝福，“恭喜中國隊，Be proud of you，你值得！！”
“作為運動員，圓夢奧運是共同的嚮往，苦和累都只有她們自己知道，其中的心酸用語言難以體現。家長能夠表達的都只是表面，孩子們有些難處可能都沒有告訴家裡。”看到女兒獲獎，王惠其說，“一路走到現在真的不容易，感謝一路走來教練、國家的支援和幫助。”
聲音
她們是非常有天賦的，在來參加訓練之前就掌握了游泳的技能，又有學習芭蕾舞的基礎，在動作完成上非常規範，成長過程中基本沒有走彎路。
——2005年，王芊懿和王柳懿開始跟著深圳體工大隊教練胡良慧進行花樣游泳訓練，胡良慧能夠透過腳型、腿型等細微的差別來分辨雙胞胎姐妹。
專題統籌：南都記者邱墨山
採寫：南都記者邱墨山見習記者袁冰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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