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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從雅礱江路徑看夜郎國背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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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雅礱江路徑看夜郎國背景(二)

作者:

徐江偉

從雅礱江路徑看夜郎國背景

(二)

古滇國考古顯示,世紀蒙古人的南征並不是一次前無古人的創舉。在更遙遠的年代,那些遊牧於甘青地區的族類,如羌、氐、狄、杞、羯之類,他們已經無數次這樣做過。他們必定也是沿著青藏高原東南緣的高山草甸南下,最終到達雲南滇池地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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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以為,在這條古老通道中,四川甘孜藏族自治州北部的“色達”縣,是這條遷徙路徑中的一個重要節點。色達北與青海接壤,往北偏西就是青海湖。色達東北部是甘肅的瑪曲縣(屬於甘南藏族自治州),也有豐茂的草原。從色達順雅礱江南下便可到達雲南滇池。色達境內更是遍佈高山草甸,是遊牧的好地方,如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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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達縣境內遍佈高山草甸

據說“色達”在藏語裡是“金馬”的意思。古代色達盛產黃金,歷史上曾出土過一塊天然馬形金塊而有此名。筆者由此推測,“色達”可能是西羌“燒當”的異寫。據《後漢書·西羌傳》記載,西羌有“燒當”這個族名,並是漢代西羌部族首領的一個稱號。筆者已經指出過,古代中亞塞爾柱突厥人使用的首領稱號“蘇丹”,是由西羌的“燒當”異寫而來。就是說古今中外無人能曉的蘇丹本義可能就是金馬。

關於中國西南地區的華夏化程序,當然不是記載全無。最早的記載是《史記·西南夷列傳》。司馬遷說,

張騫第一次通西域失敗,漢武帝得知向南透過“身毒”(印度)也可以到達西域大月氏國,就派出一支漢使隊伍往西南方向尋覓而去。他們經過一年多跋涉,終於在雲南滇池畔見到了當時的滇王。有言:

“滇王與漢使者言曰:漢孰與我大?及夜郎侯亦然。以道不通,各自以為一州主,不知漢廣大。使者還,因盛言滇大國,足事親附,天子注意焉。”

《史記》

這就是“夜郎自大”成語的由來,後來成了自高自大或井底之蛙的代名詞。

但最新考古顯示,古滇國的勢力範圍曾非常廣大,在春秋戰國時代,或者更早時期,雲貴地區就存在過規模很大的國家。有“滇王”不是在漢代才出現的。古滇國勢力範圍,就西北而言,曾深入青藏高原,就東南而言,曾擴充套件到中南半島,全盛時版圖可能與中原漢王朝不相上下。

據司馬遷記載,漢使見到的滇王名叫

“賞羌”,我們從中可以看出,司馬遷認為滇王是羌人背景。筆者懷疑是“党項”的異寫。而夜郎王名叫“多同”,筆者推測是“韃靼”的異寫

滇王之名由雲南滇池而來,

並不是真名號。司馬遷說,當時滇池旁還有兩個同姓方國,國王一叫“勞寢”,二叫“靡莫”,這倒是真名,但兩個名字讀起來極似藏人的名字。

只有這個“夜郎”是真國名,且是個族名,以族名為國名正是古代北方遊牧民族的傳統習俗。據

司馬遷記載,

夜郎王是“夜郎人,世居夜郎,有精兵十萬”,可見不是一個小國,忽必烈的南征大軍也不過十萬。故後來漢武帝封其為夜郎侯並賜印綬。

到了隋唐,據史書記載,當時雲貴地區有一些叫“詔”(為酋長自稱)的古老方國,曾有六詔並存,但統治者都是羌人背景。六詔中以“南詔”為最強,其又稱“大蒙國”,國王自稱“

奇嘉王”(可能是女直

qu-che

的異寫)。

唐初,甘青吐蕃開始侵入雲貴(唐代吐蕃的權力中心不是在拉薩而是在青海湖一帶),不久便征服了其中五詔。吐蕃王建牙帳於洱海畔實行統治。為爭奪雲貴統治權,唐王朝與吐蕃王有過長期征戰,公元

680

年唐軍終於奪得吐蕃在今四川阿壩州茂縣的據點(阿壩州也在雅礱江邊),在那裡建“安戎城”,以阻斷吐蕃南下的道路,但這個軍事要塞不久就被吐蕃中的生羌部攻陷。直到一百年後,公元

796

年,唐朝才透過扶植南詔,把吐蕃勢力逐出雲貴地區。唐朝加封南詔酋長為“雲南王”。

史書記載,被忽必烈滅掉的雲南大理國脫胎於唐代的南詔王朝,其時已歷

300

餘年。這個

大理王朝的開國君王姓“段”,叫段思平,祖上為鮮卑的一支,來自甘肅武威。並且“段氏”與鮮卑“屠各氏”(獨孤)有關。而據《後漢書·匈奴傳》記載,屠各為“匈奴種”,且是當時匈奴的核心部族。段思平的祖上世代輔佐南詔王,高位權重

937

年段思平篡得南詔王位,改號“大理”。但這個國號不是段思平的發明,此前

南詔王中就有以“大禮”為名的

。其實

以此為名的方國在先秦時代就已經出現過,如《漢書·匈奴傳》言:“洛川有大荔之戎”。筆者以為“大荔”與“大理”只是同名異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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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知有蓋的鼓形器不是雲貴地區特有的,上圖鼓形器出土於河南新鄉西周大墓中,只是上面不見有許多人物雕塑

在描述雲貴古代史的時候,這

“夜郎”國必然

被關注,因為

這是西南地區唯一被記載下來的古國名。考古學家所稱的“古滇國”不是一個清晰的歷史概念,不僅地理範圍模糊,存續年代也不清楚,只是把那裡遙遠的無記載的歷史統稱為古滇國而已。由於“夜郎”是唯一可知的國名,考古學家習慣把發掘出來古墓葬統稱為“夜郎人的墓葬”。

問題是這個夜郎侯到底是什麼民族背景?這是一個特別重要的問題,事關能否正確描述中國西南地區的華夏化程序,事關華夏文明的起源機理能否被再次驗證。

筆者以為,這個國名已經把答案明白地告訴我們了。“夜郎”只是漢字注音,他們不是一些“習慣在夜裡活動的人”,或者“喜歡在夜裡說瞎話的人”,這其實是古代阿爾泰遊牧民族著名族名“挹婁”的異寫。

《後漢書·挹婁傳》指出

“挹婁”

是古代肅慎的一個別稱。據《三國志》記載,白山黑水間的挹婁國後來又改號為“勿吉”(沃沮)了。但有時他們仍以肅慎自稱。如公元

554

年(北齊天保五年),他們向中原王朝納貢特產“楛矢石砮”時,仍自稱肅慎。

對於挹婁《晉書》是這樣說的:“人性兇悍,以無憂哀相尚,貴壯而賤老,父母死,男子不哭泣,哭者謂之不壯。”貴健壯,賤老弱正是匈奴的特徵。又曰:“弓長四尺,力如弩,矢用楛,長尺八寸,青石為鏃……簇皆施毒……中者即死。”《北史》:“(挹婁)種眾雖少,而多勇力,處山險,又善射,發能入人目。”就是說他們與肅慎一樣,善使“

楛矢石砮”。

可惜司馬遷的記載實在太過簡略,沒有明說“夜郎人”是什麼背景,他們從那裡來。筆者以為,既然夜郎是北方遊牧民族族名,必然來自北方森林草原地區,必定是沿著“雅礱江路徑”南下的。雅礱江也不是後來才命名的,唐代敦煌吐蕃文書中就這樣稱呼了。

筆者以為,“雅礱”、“挹婁”、“夜郎”三者是同名異寫,

雅礱江”名稱本身也是古代

挹婁在雲貴川地區活動留下的痕跡!

可以肯定,古代北方遊牧民族,特別是遊牧於甘青地區的羌,羯,氐之類,順著雅礱江南下,征服當地土著民族,在西南地區建立起一個又一個奴隸制國家的情形,在遠古時代就已經存在,只是沒有被記載下來而已。真實的夜郎古國應有過許多次改朝換代,統治者之間可能並無血緣關係,因為他們是順著雅礱江而來的一批又一批入侵者。

史書記載的挹婁人的人性特點,必定也是夜郎人的特長所在。遊牧民族掠為奴的生存方式已經註定夜郎國將是嚴酷的奴隸制社會。有云南博物館藏出土文物為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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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鼓形器上有髻人正在向威嚴的披髮人納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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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婦女正向端坐著的金貴人貢獻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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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奴僕在為金貴人打傘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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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形器上還雕塑著獻祭場面,有許多人牲被捆綁或懸掛在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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捆綁在柱子上將要被宰殺的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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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獻祭是遊牧文化的固有特徵。以上圖片截圖自紀錄片《消失的古滇王國》

在雲貴地區有記載的歷史裡,那裡的方國就沒有一個是農耕百越人自己建立的。據此我們就有理由推定,在無記載的年代裡,那些隨葬著鼓形器的墓主人,他們全都來自遙遠的北方。

不久前,考古學家又在雲南澄江金蓮山中發掘出大片古滇國時期非正常死亡青壯年骸骨,多達上萬人,

DNA

分析顯示這些遺骸屬於古代百越人,可能是被集體屠殺或活埋在這裡的,應是一次征服戰爭的遺蹟。

所有這些真實的歷史都在提醒我們,在描述雲貴地區華夏文明程序的時候,不可繼續秉持儒家觀念,不可繼續作那種詩情畫意的想象,否則就是對我們民族歷史的藐視了。

從華夏文明起源的角度去觀察,在中國範圍內,那種自北而南的華夏程序是全方位的。在華夏化機理上,中國西南地區與中原地區,長江流域是完全相同的。在中國範圍內,漢民族先民的歷史遭遇完全一樣。要說差別,只在時間先後,深度廣度,及頻繁程度上。中國的華夏化程序幾乎沒有死角,漢民族先民無處逃避,無可躲藏——他們只能被奴役,他們命該如此!(完)

原作者:peiyuanbo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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