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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州第一村的寒窯,最落後的前溝巷或將拆遷

忻州第一村的寒窯,最落後的前溝巷或將拆遷

在口哨的音樂背景下,全景拍攝前溝巷46號上下院。今天是2021年6月6日,彌陀梭哈現在站的地方,就是忻州城中村第一村匡村,最落後窮苦的一條巷子——前溝巷。

前溝巷解放前一直叫深口溝,位於九龍崗下西門坡西側,深口溝分前溝、後溝(現為光明西街段),因深口溝紅土崖下曾經盛產荊條,古時村人多以編筐為業,遂稱匡村。解放後,匡村面積近8平方公里,東至忻府區糕點廠,西至河習頭村,南至西城門外,北至十里後村西魚池邊,在冊近7000人口,外住人口兩萬多,是忻州第一大城中村。區委、區政府就坐落在匡村光明東街上,距前溝巷口不足400米,前溝巷距古臥牛城北城門樓不足300米。

前溝巷堪稱是一塊得天獨厚的風水寶地,東鄰古城西城牆,南鄰光明西街,稍加開發就會通達光明西街,黃土變成金。他們家家都有很大的窯院,如果自行組織集資蓋起臨街高樓,很快脫貧暴富。現在只因為靠坡在溝裡,有崖頭窯洞稍微閉塞一些,彷彿被人遺忘一樣,這裡抬頭看眼前是繁華的大都市,低頭看,一下回到解放前。前溝巷曾經走一條土路,下雨天泥濘遍地,洪水漫灌在光明街上,直到2008年北京奧運會期間,居民上訴區裡讓村委給鋪上了磚路。但是直到現在狹長的巷子裡,都沒有一盞路燈,因為開發商建吉祥小區,打起了七拐八扭的界牆,最窄處寬不足3米,一旦發生火災,消防車無法施救。

這條巷子共有28戶居民,巷子裡26戶,崖頭土長城上,還有張姓兄弟兩戶,一直吃水靠扁擔挑,甚至還點著油燈照明。據粗略估算,這裡的居民人均純收入不足3000元,遠遠低於2020年全國脫貧人口人均4000元的收入標準。這裡一直是忻州第一村,最窮苦的一條巷子。我所站的巷子尾這一戶,四口人家,兒子5年前就找到了媳婦兒,只因為10萬塊彩禮費拿不出來,一直到現在結不了婚。

隔壁這家鄰居也是四口之家,戶主腿有殘疾,那兒子30多歲了,因為住窯洞太窮,愣是連媳婦兒都找不到,還有一個女兒在名牌大學就讀,現在一家企業贊助其上學費用。這戶人家30年前,就從忻府區最窮苦的姑姑山下,一個村子搬遷過來,如今姑姑山他住過的那個村子,已經整體搬遷到了九龍崗上的移民樓,他卻依然住在現在的土窯洞裡,因窯洞沒有經過任何加固建築,已經成為危窯。

這個最窮苦的巷子窮到什麼程度呢?這院子裡種的菜,連水費都繳不起,竟然被相鄰的吉祥小區斷了三年水,到現在都沒有自來水吃。人們吃水又回到瞭解放前,挑著扁擔找水吃!這些年來舊貌換新顏的大忻州,誰能想到在城市繁榮發展的背後,還有這樣不可思議的貧民窟?這條巷子的居民,一直希望城鎮化推進,得以拆遷脫貧解困,但是光明街一次西拓一次道路加寬,居民居住依託的長城崖頭都沒有挖走!

貧苦煎熬的居民等不來拆遷,10年前就自發地組織起來拆窯蓋高樓,我現在的位置,這一大片空曠荒蕪多年的地方,已經與光明西街打通,這裡是巷子中段住戶,共有8戶早已經自發拆遷,是崖頭上挑水吃的那家張姓居民的侄子,組織動員實施的。但是,自建居民高樓行動有點遲了,有關開工手續不具備,被迫停下來了。稍往前面看,這就是寬敞的金光大道光明街!走到巷子口這邊,還有集資自建的六戶居民,自發拆遷已經打築了地基蓋起了地下室,但由於前述原因,也一樣被迫停工至今。

早在1997年新建路辦事處和有關部門一行人,全部測量登記了前溝巷的居民宅院,說要拆遷,不能再自行建築,前年說要建與古城配套的長城博物園,但至今沒有實施。苦的是這裡的居民抱著金碗,戴著一頂貧困的高帽子。

匡村前溝巷都是一戶一宅的上個世紀90前老居民,他們的貧困有歷史的原因,但是在新時代他們一樣有中國夢,一樣要脫貧解困,也一定會脫貧解困。因為,大拆遷是中國脫貧致富的一大鮮明特色,尤其是城中村不可能再有貧民窟!現在我站在前溝巷巷口,面前就是古城西城牆,念古人之悠悠,看今朝高樓廣廈千萬間,猛後頭再看前溝巷,頃刻回到解放前!就在這一轉身間,彷彿跨越了多少個世紀多少個年代!前溝巷終將等來改變居民貧困命運的大拆遷,我們當下記錄下這終將抹去的記憶!

(李松陽 2021公曆0607 彌陀梭哈fccf第01316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