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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摶《正易心法》“周流六虛”辨析

陳摶老祖在《正易心法》中對“周流六虛”有一段這樣的闡釋:

“每卦之體,六畫便具。天地四方,是為六虛。二十七章

初爻為地,上爻為天,二爻為北,五爻為南,四爻為西,三爻為東。天地四方,每卦之體,皆具此義,是為六虛。《大傳》:“變動不拘,周流六虛”正謂此耳。學者不悟,謂六虛天地四方,乃六畫也,殊不知六畫乃天地四方之象。此之謂紙上工夫,不知落處也。”

陳摶《正易心法》“周流六虛”辨析

筆者在仔細對照《周易》經傳研究中發現,陳祖的這一段闡釋與經文提供的依據存在一定差異,現予以糾正之。

首先需要肯定的是,陳祖關於“六虛”的論述思想是很有價值的,其將“六虛”的空間定位對應於六爻上,使六爻的空間定位得以明確,這是需要肯定的。

但是對照經文,我們會發現,這種對應關係應該是有問題的。為什麼這麼說呢?

陳摶《正易心法》“周流六虛”辨析

我們知道,六位的當位表達最準確的當屬水火既濟卦了,水火既濟是陰陽六爻都當位的卦,所謂“既濟,定也”就是這個意思,各個陰陽爻均各安其位,當然叫定也。

這個既濟卦一方面體現了九五至尊的君臣關係定位,我們知道,古人認為的君臣定位應該是坐北朝南的樣子,而既濟卦,恰好體現了上坎下離的坐北朝南的定位。

為何要坐北朝南?因為後天八卦圖中,四男聚於北,四女集於南,君子之道在北方,小人之道在南方。經傳裡以坤女之道為小人道,乾男之道為君子道。而且在地勢上看,中國地勢是西北高東南低,在河圖洛書中,天一生水之數也定位於北方。先天易方圖的乾卦也定位北方,而坤卦定位於南方。這些佐證,都一再說明上北下南是卦的尊卑定位。

陳摶《正易心法》“周流六虛”辨析

既濟的坎離定位明確了卦的南北之後,我們在來看爻的六虛定位就比較容易辨別了。由於坎在四五六爻,所以五爻當為正北方;由於離在初二三爻,所以二爻位當為正南方。

作為空間六虛看,初爻為地可以不變,上爻為天也可以不變。

那麼主要就是要分別三、四兩個爻位的空間對應關係了。

三、四爻不是東就是西,那麼是不是陳祖說的三爻為東,四爻為西呢?顯然不是。筆者以為正確的空間定位應該是反過來:三爻為西,四爻為東。

為何這麼說?我們來看看《周易》經傳裡面的佐證就很清楚了。

關於六四爻,在地水師卦中有“師左次,無咎”;在地火明夷卦中有“入於左腹”;

關於九三爻,在雷火豐卦中有“折其右肱”;在乾卦中有“終日乾乾,夕惕焉”;在離卦中有“日昃之離,不鼓缶而歌,則大耋之嗟,兇。”這些爻辭說的都是和西方之時位有關。

為何爻辭把三定位為右為西,把四定位為左為東?筆者以為,初與四應,一個三畫卦的初爻是內,是本,是卑下之位,而三爻為外,為末,為高位。根據易學體系裡西北高東南低,以及東為萬物之始,西為萬物所終的時空定位關係,就很容易理解三西四東了。

所以筆者根據《周易》經傳得出“六虛”定位應該是上天,初地,二南,五北,三西,四東。

陳摶《正易心法》“周流六虛”辨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