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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奇的打工之路

現在幾乎大部分農村人都出來打工了,留下了老弱病殘在家。對於很多農村人,打工是唯一的出路,守著家裡的一畝三分田是掙不到錢的。我為什麼要說是離奇的打工之路,是因為家鄉有三個熟知的人,在同一個城市打工,都很離奇的變得精神不正常,返鄉後去世了兩個,一個精神嚴重不正常。

小嬸是小叔的妻子,在兩個孩子都還小的時候,小叔帶著小嬸去了山東打工,孩子則由老人照顧。山東那邊有好幾個親戚,幫他們聯絡好了工作,是在魚竿廠裡做魚竿。小嬸和小叔在一個廠,就這樣夫妻倆一心想著掙錢,日子過得也還穩定。就在打工的第二年,小嬸慢慢變得不正常,言行舉止讓人看不懂,經常自己胡言亂語,讓人聽不懂。還會經常往外面跑,大半夜的小叔又跑出去找。她剛來時老闆都誇她聰明,一學就會,可這第二年,慢慢的小嬸做的活幾乎都要返工,經常被老闆罵,還不守規矩,到處亂跑,老闆看她這樣就不要小嬸上班了。小叔看她這樣也不放心,只好帶著小嬸回了家。回到家連自己的孩子和父母她也不認識了,整天只知道往外亂跑,滿嘴的瘋話,見人就要罵人家,小叔看她這樣只好不讓她出門。回到家沒多久,一天中午小嬸便喝下了半瓶農藥。當時小叔在地裡幹活,老人以為她只是在床上睡覺便也沒去管她。因為平日裡小嬸中午都要睡覺,也都習慣了。等下午小叔幹活回來,飯做好了說叫小嬸吃飯,進房間才發現小嬸喝了農藥,早就斷氣了,手腳早已冰涼僵硬。小叔說,他想不通為什麼打工一年多回來就這樣了。

小嬸死後的第二年,住小嬸家背後的一個年輕小夥跟著老鄉也來到了山東打工,這個小夥是小嬸的隔房堂弟。來到山東後,堂弟跟老鄉的一個姐姐一個廠子,乾的是電子廠。堂弟平時不太愛說話,比較老實,見到人愛笑。平日裡,老闆分配給他的活,他都會很認真的做完。可就在去打工沒滿一年,就開始精神不正常,一天只知道傻乎乎的笑,眼神看起來也很呆滯。跟他同廠的姐姐以為他得什麼病了,帶他去醫院又檢查不出來啥。慢慢的堂弟精神變得很恍惚,上班無精打采,老闆吩咐給他的活總是做不完,同事欺負他,打他。姐姐看到了,為他打抱不平。到後來嚴重到大小便不知道上廁所裡去,就拉在褲子裡,被廠裡所有同事嘲笑。老闆見狀不敢再讓他在廠裡上班,後來堂弟的父親去到山東把堂弟接了回來。回來後堂弟的父親看兒子變成這樣,很是心疼。就在回來還沒半個月,堂弟突然得了重病,臥床不起,生病的第三天早晨就去世了。

堂弟去世後的第三年,住小叔家對面那座山腰上的一戶人家的兒子,比我大一歲,也去了山東打工,這個小夥是跟老鄉去的,也是魚竿廠。去的時候好好的,去的第一年就談了個山東的女孩子,女孩子對他特別好,兩個人過得很甜蜜。第二年他莫名其妙的把人家甩了,害得人家姑娘為了她哭得撕心裂肺。把姑娘甩了以後他的精神開始有些失常,一下子去了很多地方,就像旅遊一樣,親戚打電話問他在哪,他支支吾吾的東一句西一句。但後來他又自己回到了山東。回到山東的時候,我也去了山東打工,透過親戚認識了他。見到他的時候,看他的樣子看不出來哪裡有什麼問題,跟他交流幾句才發現他時不時會冒出幾句讓人聽不懂的話。由於當時我也才去山東,沒工作,親戚叫我帶上他一起找工作。他也喜歡跟著我,我們一起找了個服裝廠上班。剛開始上班不算嚴重,還能正常跟他交流。上班才兩個月就開始變得嚴重,每天站在工作臺一直傻笑,看著別人也是不停傻笑。他看著人家女同事傻笑,各個女同事都罵他,罵他他也一直笑。有時候我跟他一起幹活的時候,一直聽見他嘴裡碎碎念念個不停,他還喜歡吐口水,坐在哪,地上就全是他的口水。上班的車間裡,地上被他吐了很多口水被領導看見就罵他,他還是傻笑,嘴裡說著讓人聽不懂的話。同事個個都罵他嫌棄他,後來廠裡的領導看他這樣就不要他在廠裡上班了。再後來他去了很多廠子,沒幹幾天人家都不要他。他就自己買了車票,居然還很安全的回到了家。很多認識他的人都說,真是想不到看著那麼不正常的一個人還能自己回到家。聽人說,他現在一直在老家,再也沒出去打過工,精神狀況和當時在山東一樣的,但自己可以做事,家人一直看著他。

這三個人都是來山東打工,都變得精神失常,兩個去世,一個成了精神病人。這不禁讓人唏噓,也許是他們適應不了這個城市,然後長時間的壓抑所致吧。我覺得可能是他們命中註定的,和這個城市沒任何關係,不然我怎麼還好好的呢。只是他們三人的狀況跟經歷太相似,讓人有些想不太通。

離奇的打工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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