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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別電影警匪片研究——以《竊聽風雲》系列電影為例

型別電影是在一個比較完善發達的商業社會中自然發展起來的現象,型別如同一條聯結電影工業所想和電影觀眾所需的可靠紐帶,對電影工業的金融安全提供保護傘,提供給觀眾觀看規則以及期待,也提供了一種批評框架。由香港知名電影人“麥莊”,即麥兆輝和莊文強,合作創制的《竊聽風雲》系列影片不僅在被讚譽為“東方好萊塢”的香港影壇取得了很高的評價,還成功進駐內地市場,取得了驚人的票房收入,甚至在世界影壇也佔有一席之地。本文以警匪片《竊聽風雲》系列影片為基礎,從創作思路、人物形象設定等方面來淺析型別電影中警匪片的模式構成。

關於警匪片的界定一直眾說紛紜,總的來說,主要分為狹義理解和廣義釋義。從狹義理解來說, 警匪片主要是指以警匪故事為主體的影片; 從廣義的角度理解,警匪片則是指擁有警匪、黑幫等元素的影片。傳統的香港警匪片大都是指廣義上的包含警匪、黑幫元素的電影,其中警察和匪徒往往處於嚴肅的對立之中,警察代表著正義的一方來維持社會秩序,而匪徒自然成為破壞司法公正和社會秩序的惡勢力代表。迴歸後的香港警匪電影將 “警” 與“匪”之間的界限進行了模糊化的處理,使人物形象更加飽滿,同時透過飽滿的 人物形象設定為影片情節的曲折發展提供了更廣闊的空間,《竊聽風雲》系列電影就是如此。

警匪片的視覺環境往往是一個混雜的大城市,在《竊聽風雲》系列影片的第一部中,影片的故事情節在香港警局的刑事情報科展開,像其他象徵性的空間香港與紐約、洛杉磯、芝加哥一樣,城市的危機和陰暗面是警匪片家園中的典型景色。金融市值一度超過二十萬億的香港證券市場正是《竊聽風雲》中這個上演慾望的舞臺,這個城市空間顯然不是明亮的、善意的和溫馨的,影片中整個城市也充斥著慾望過度溢位之後的非理性的恐怖和罪惡。

《竊聽風雲》主要是圍繞由劉青雲飾演的梁俊義、古天樂飾演的楊真、吳彥祖飾演的林一祥組成的竊聽小組三位主要人物展開,整部影片採用了多線性的敘事方式,分別呈現主人公梁俊義、楊真和林一祥的故事,又透過竊聽案件將三人的命運相連。警匪片因其主人公的身份設定,對立和分裂必然反映在主人公個人身上,警察主人公經常會在實際境遇和文化的對立中形成自己的中間路線,在片中這點也體現的尤為明顯,警匪片也注意崇尚家庭、個人完整性,也正是因為這點讓三個主人公不得不面臨秩序與凡秩序、體制與反體制的壓力。作為警察,梁俊義等人無疑是不合格的,他們利用職務之便牟取暴利; 但作為普通人,三人又都具有自己的苦衷,也都及其善良。楊真曾經是一名出色的警官,但性格急躁的他仕途發展並不順利,同時楊真需要負擔四個幼子的生計,其中天生多病的兒子使楊真一家的生活舉步維艱。然而,雪上加霜的是楊真偶然發現自己已身患絕症,為了能夠在過世之後留給妻子和兒女一份財產,楊真決定鋌而走險。相比於楊真而言,林一祥的生活和事業則較為順利,林一祥不僅是警局中的有為青年,還擁有一個溫柔貌美的女友。但美中不足的是女友的父親對林一祥從警所獲得的微薄收入十分不滿,為了改變女友父親對自己的看法並與心愛之人獨立生活,林一祥也對這一竊聽得來的不義之財十分心動。作為刑事情報科的組長,梁俊義一直反對楊真和林一祥瞞報上級、非法牟利的舉動,但天性猶豫不決的他最終也默認了這一舉動。在《竊聽風雲》中,“麥莊”設定了三位走向正義對立面的香港警察形象,並將他們犯罪背後的無奈呈現而出。與警匪片型別相關,不同於強盜片,導演對警匪片的處理空間比較大,該片導演也大大利用了這樣的創作空間,與大多數警匪片主人公塑造為正義英雄的模式不同,三位主人公根本談不上是正義英雄,在打破這樣的模式後,主人公迫於現實,鋌而走險獲取了“中庸的貪心之財”但其傳達的價值觀念是與警匪片表現善與正義相一致的,影片人物形象更加立體豐滿,觀眾也在觀影同時不由呈現出扼腕嘆息之感。

警匪片的敘事模式,會表現主人公同匪盜等黑暗勢力做艱苦、頑強的鬥爭並最終取得勝利,黑暗勢力則沒有好的下場,而《竊聽風雲》中沒有模式中的“英雄”形象,“英雄”迫於現實選擇走上不法之路,也受到了懲罰,影片結局,一年以後,當風華國際的董事長馬志華在一個慈善晚會上演講的時候,螢幕上突然顯示了他幕後交易的錄影畫面。原來,這些監控的畫面都是梁俊義做的。而馬志華也立刻被警方逮捕,而他自己卻堅持用自己的車子。在路上,馬志華的車子突然駛進了岔路口,原來這個車子的司機竟然是大難不死的楊真,此時的楊真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家人,他只有一個願望就是親手殺死馬志華。車子飛快地駛出了橋樑墜入了海中,楊真和馬志華同歸於盡了。因果報應的結局也恰恰符合警匪片中反面人物不得善終的敘事模式,片中以不同的方式展現對人性惡的挖掘,又同時表現了這種“善與惡的有益的對立”,影片透過環環相扣的多線索敘事,表現並挖掘了三位主人公的慾望,承認人的慾望的同時,表現了導演以及編劇“麥莊”二人對於追求正義,不可貪婪投機的價值觀的嚴肅性與真實態度,與警匪片傳遞的善與正義、法治的勝利十分契合。

在《竊聽風雲2》中,“麥莊”二人開創了一個全新的竊聽故事,講述了由吳彥祖飾演的退伍軍人司馬念祖為父報仇的故事,由劉青雲飾演的證券商人羅敏生和由古天樂飾演的督察何智強牽扯其中。在《竊聽風雲2》中, “麥莊”二人雖然設定了羅敏生、何智強兩個較為豐滿的商人形象和督察形象,但最為人稱道的還是司馬念祖這一復仇者形象。透過竊聽等非法手段報仇的司馬念祖無疑是整部影片中的“匪”,但其隻身對抗操控香港經濟發展的 “地主會” 的勇氣和為父報仇及救助股民的決心卻極大地豐富了這一心狠手辣的匪徒的形象設定。在影片中,司馬念祖精心設局,揭露“地主會”的惡行,並最終用生命完成了復仇,拯救了被套牢的股民。這樣亦正亦邪的竊聽者形象不僅是“麥莊”二人在匪徒形象塑造上的新突破,也成為《竊聽風雲2》中對於警匪片模式探索的新突破所在。

在第三部影片《竊聽風雲3》中,“麥莊”二人將房地產行業的故事搬上銀幕,展現了香港的“丁權”問題和收地運動,相比於《竊聽風雲》系列影片前兩部的商戰題材而言更接地氣。《竊聽風雲3》的故事圍繞著香港新界的陸氏家族展開,其中所涉及的人物形象大都經歷著情感與金錢之間的糾葛,在不同的選擇中走向了不同的結局,其間呈現出的是人性的光輝與人性的陰暗。陸家外姓表親羅永就曾是陸家三小姐陸永瑜的男友,二人在陸永瑜父親的反對下被迫分手,但其對陸永瑜的愛卻從未改變,為了幫助陸永瑜操控家產而殺死了表親陸永遠,在愛情面前迷失了善良的天性。而在金錢面前徹底迷失的陸永瑜不僅利用羅永就的愛殺死了親兄弟,還間接地害死了自己的父親,最終與羅永就一起死於爆 炸之中。羅永就的獄中好友阿祖是一位電腦高手,曾協助羅永就竊聽陸家兄弟,雖然阿祖是一個藏身於黑暗之中的竊聽者,透過竊聽謀取錢財,但阿祖卻透過竊聽得來的訊息和金錢幫助被房地產商欺騙的無知村民,最終在竊聽與收地事件過後獲得了真摯的愛情。這樣善惡終有報的人物形象設定在很大程度上迎合了警匪片傳遞的主流價值觀念,更體現了香港警匪電影在人物形象設定方面的新變。

從《竊聽風雲》系列來看警匪片顯得不夠全面,但其提供的現代社會發展的背景來供給的型別電影框架,一方面供人們藝術趣味的發展,一方面也體現了型別電影創作模式的的“成規”與“創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