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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在荒幽之地轉悠,不想竟學會了一道美食

獨自在荒幽之地轉悠,不想竟學會了一道美食

城市的不斷擴大讓過去的山野河溝都變成了市內公園,漂亮歸漂亮,人工雕琢的痕跡太明顯。想要找一處原汁原味的荒幽之地實屬不易。

在青州,這個願望卻似乎唾手可得。從範公亭上溯,就是碧波盪漾的南陽湖,南陽湖之南,有一溝一臺,都清幽得可以。這兒大樹參天,土坡坍傾,野草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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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之前,這兒曾是熱熱鬧鬧的王府遊樂園。後來,遊樂園遷走了,園子慢慢荒廢。前兩年的超級颱風“溫比亞”和“利奇馬”,又讓這條溝谷遭受毀滅性重創,所以行走其間,總會想到三個字:荒涼美。

我卻喜歡這種荒涼,尤其是溝谷東側的荒臺,總是人跡罕至的樣子。雜草、亂林,以及陳廢的遊園舊跡,更加重了此處的荒涼指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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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多次一個人來到這兒。似乎只有在這裡,才能避開塵世的喧囂,聽見自己內心的聲音。

有一回,我走到臺子的盡頭,發現有一處主體完好卻被廢棄的飯莊。雜草和果林瘋狂地生長,猩紅的月季爬滿小園的拱形門,牆外不遠處,即是陡直的土崖。這很讓我想到聊齋當中的鬼狐妖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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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的春夏之交,我發現了新大陸:臺子北部的小溝裡槐花太多了,抬手可摘,鮮美異常。我和母親享用了一季的槐花大餐。

荒臺更像是一塊無主之地。許多人在此拉繩為界,開荒種菜。所以,偶爾會遇見拓荒澆水的“菜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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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荒臺的不遠處是十分熱鬧的人間紅塵。向西望去,一座體量龐大的建築物正拔地而起,那就是青州博物館新館。南側是村莊和士官學校,北側便是風景秀麗的南陽湖。所以,這座臺子看起來是被遺忘的角落,實際上很可能不久之後就會被徵用開發,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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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我再次來到這裡,園子依然荒涼且清幽。很想念那滿樹的槐花,可惜槐林剛剛吐出新葉。臺子上又多出了不少菜地。一位戴眼鏡的大哥正圈地拓荒……

順遊樂園舊建——童話古堡的臺階下溝,在古堡底座附近,我發現一位操外地口音的小夥子在認真地採摘構樹上的穗子。我滿心疑問:“難道這東西也能吃?”小夥子說,它不但能吃,還具有清熱、利溼、殺蟲的功效,央視二套都說了。我連忙請教怎麼個吃法。“用開水焯一下,洗淨,撒鹽、粘面,用油煎著吃,香得很!”我暗自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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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寓所不遠處就有一片構樹,秋天會結出紅果,味甘美,俗稱“野草莓”。前年的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現相鄰的兩株構樹的花蕾竟完全不同,一為圓球狀,一為長鬚狀。查閱得知,構樹雌雄異株,長鬚狀為雄株花蕾。當時我興之所至還賦詩一首:

兩樹並肩立, 葉同蕾不同。

幸有識花君, 始知構樹名。

春發秋得果, 汁多顏色紅。

萬物皆有因, 妙在自然成。

看樣子雄性花須竟是一道不錯的美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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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即採摘回家,按圖索驥一試伸手。先後做了兩道菜,一是油煎,二是炒雞蛋。大概是由於自己烹飪技術一般吧,按小夥子說的油煎法做出的菜並不算多好吃,倒是構樹穗炒雞蛋挺香的。總之味道很特別。母親則十分滿意,大加讚賞,也是,她哪兒吃過這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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構樹是一種速生野生樹,很多人以為它是地地道道的“廢柴”,沒想到它的穂子還是一道有藥用功效的美味。看樣子,每個人,每件物都有存在的理由,真是“天生我才必有用”。

(2021。4。11追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