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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可能是窮苦人最後的堡壘!

在山水蕭瑟、歲月荒寒的家鄉,我度過了非常美麗的童年。

千般美麗中,有一半,竟與讀書有關。

從此,讀書即行路 ,行者無疆!

行路,只為達到高爽之地,駐足停步,深深地吸一口氣,然後極目遠望。這時候,只覺得天地特別開闊又特別親近,自己也變得氣宇軒昂。

讀書可能是窮苦人最後的堡壘!

前面還有一個高爽之地,遠遠看去雲蒸霞蔚,很想快速抵達,但是,低頭一看,中間隔著一片叢林。叢林間一定有大量丘壑、沼澤、煙瘴、虎嘯、狼嚎吧?讓人心生畏怯。然而,對於勇敢的行路者來說,這反而是最想深入的地方。不僅僅是為了穿越它而抵達另一個高爽之地,它本身就蘊藏著無限美麗。

我很想借著這種旅行感受,來說一說我所遇到的“偉大”一族。此次穿過叢林,迎面的高爽之地,亦即三國魏晉南北朝

在這個歷史的叢林地帶,沒有天高地闊的一致,沒有俯瞰一切的開朗,處處都是混亂和爭逐,時時都是逃奔和死亡,每一個角落都是一重權謀,每一個身影都是一串故事。然而,即便把這一切亂象加在一起,也並不令人沮喪。因為,亂象的縫隙間還有一些閃閃爍爍的圖景。

正因在此,我喜歡談談我所遇到的“偉大”的一族。

讀書可能是窮苦人最後的堡壘!

曹操,高爽之地的強人,王勃曾撰文曰:“魏武用兵,彷彿孫吳。臨敵制奇,鮮有喪敗,故能東禽狡布,北走強袁,破黃巾於壽張,斬眭固於射犬。援戈北指,蹋頓懸顱;擁旆南臨,劉琮束手。振威烈而清中夏,挾天子以令諸侯,信超然之雄傑矣。”

在我眼中,曹操的“偉大”在於自我的生命格局,“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裡。幸甚至哉,歌以詠志。”詩作傳達出一個身陷亂世權謀而心在浩闊時空的強大生命,強大到沒有一個足夠強大的生命所能摹仿。“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情懷慷慨,真氣迴盪,即為時代的最強音,以此觀己,感慨惜之,豈不悲夫。

人的生命格局一大,就不會在瑣碎妝飾上沉陷。真正自信的人,總能夠簡單得鏗鏘有力。不管後世如何評價曹操,軍事巨人?政治巨人?,文化巨人?,僅憑這沉雄之氣,吞吐日月,含孕群星的氣魄,亦可傲視千古!

不只是巨人才可走向“偉大”,屈沉下僚的寒士,也可壯懷高歌,蔑視世俗,作為醜男的左太沖,復以十年之久,作《三都賦》。在其舍中院內,以及茅廁皆置紙筆,偶得佳句,當即錄之。自認所學不多,便求為宮禁藏書郎。其賦成後,仍未獲士人青睞。左思自認其作不遜於漢時班固與張衡,恐一人之褒貶而遭埋沒。便請文學家張華過目,張華閱後,咸認為佳作,可媲美班張之文。復請教當時名士皇甫謐,謐觀後欣然為之作序,自此名聲大噪。由於都城洛陽權貴之家,皆爭相傳抄《三都賦》,遂使紙價上揚,為此而貴。此賦初,陸機絕嘆伏,以為不能加也,遂輟筆焉。

讀書可能是窮苦人最後的堡壘!

可謂,貧者亦自貴,重者若千鈞,他不是巨人,但這堅韌,造就偉大!

這高地之偉大者何止如此,你看——

何處麻袍一閃,年長的華佗還在行醫;夜間爐火點點,煉丹師葛洪分明已經成為一位傑出的原始化學家;中原飄來嘯吟,這是“竹林七賢”在清談和飲酒;南方也笑聲隱隱,那是王羲之和朋友們在聚會,轉眼間《蘭亭序》墨色淋漓;大畫家顧愷之的《女使箴圖》剛剛畫完,數學家祖沖之已經造出了指南車、編出了《大明曆》、算出了圓周率,而地理學家酈道元的《水經注》則正好寫了一半……

與我行路,游完高爽之地,駐足停步,深深地吸一口氣,然後極目遠望。是否觸動心懷,我不得而知,但,這“偉大”一族的點點痕跡,亦使吾輩,憂思難忘,深記之,與君共勉,

讀書可能是窮苦人最後的堡壘!

我常聽人說:此世不值一提,無非睜眼動彈,躺著裝死。人對現實世界,作此種評價,發此種感慨,非為謬誤,問題在於應該做點什麼。這句感慨是個四通發達的路口,所有人都到達過這個地方,然後在此分手。有的人學會了金科玉律,從此像塊榆木疙瘩,把熬作為一種生活方式;可我分明發現,有些人在開創偉大的事業,因為他們認為既然偉大的事不多,他們才要做偉大的事情。

行路至此,餘心甚暢,其心勃勃,遂成此文,謹以記之!夢想者,亦是“偉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