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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女將軍出征歸來後,等了她4年的皇帝立馬下旨,冊封為皇后

故事:女將軍出征歸來後,等了她4年的皇帝立馬下旨,冊封為皇后

本故事已由作者:

容臭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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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朕的好將軍,一別四年,朕對你是日日思念……”

西戎才剛平定,皇城那兒就跑死了八匹馬給我送來蕭珵安的信。

我直接略過這三頁書札的內容,直接看到最後一句,“速回”兩個大字果然不出所料地出現了。

於是,興業四年春,靖夷將軍班師回朝。

……

我跪在下面,等太監唸完長長一串的賞賜後,蕭珵安才略微抬手掀起垂在冕冠前的十二旒珠,同我說了第一句話:“葉蓁蓁,你怎麼變黑了?”

朝臣們與我皆是愣了愣,回神後我咬牙切齒地抬頭,幾乎是脫口而出:“蕭珵安,你敢再說一次?!”

我與御座上的男人對視,他那俊朗的容貌比之四年前沒有什麼變化,氣質卻儼然蛻變成一位合格的帝王了。

此刻蕭珵安正含笑看著我,我卻忽而又瞥到了他身邊的公公在對著我擠眉弄眼。

朝堂上適時響起了幾聲的輕咳,其中我聽出了我那年邁的祖父是咳得最大聲的。

“西北不比中原氣候宜人,臣這四年都縱馬在草原上,自然是黑了些,讓陛下見笑了。”我重新低下頭。

“將軍辛苦了。”蕭珵安的語氣中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而今西戎已平定,邊境失地也已收回,朕的皇后是不是該回來了?”

該來的還是來了。

我沒有抬頭,應了聲“是”。

蕭珵安身邊那公公連忙將早就擬好的聖旨展出,在眾朝臣面前高聲宣讀了出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諮爾葉家嫡女葉蓁蓁,毓秀名門,姿容端莊,淑慎性成,於大寧江山社稷有功,著即冊爾為皇后,欽此。”

朝臣們無人驚疑,因為這道聖旨本該在四年前就昭告天下。所以也沒有人反對,沒有人敢反對。

女將軍出征歸來後,等了她4年的皇帝立馬下旨,冊封為皇后

我曾祖父是開國功臣,父親戰死於沙場,祖父亦是戰功赫赫的老將軍,而我則是剛為朝廷平定了西北之亂的靖夷將軍,蕭珵安還在東宮時的太子妃。

西北會有新的人去鎮守,反正不會是我,我的任務在取得戎人首領的人頭時就完成了。

接下來就是安靜地等封后大典結束,入主蕭珵安的後宮。

“……蓁兒啊,你這好不容易回來了,卻轉頭又要進到那深宮之中,娘以後怕是再不能時時看見你了。”

母親抱著我泣不成聲,而後還要不放心地叮囑我:“後宮中雖妃嬪眾多,但你也要與陛下同心同德。你既已是皇后,便少於她們爭鋒,等將來有了子嗣傍身,坐穩後位便是。”

我撫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眼鼻有些酸澀。

這般離別前的叮嚀,母親還和我說過兩次。

一次是在我嫁給蕭珵安時,她又欣慰又不捨,絮絮叨叨地拉著我說了一整晚。

還有一次便是在我出征西北時,她擔心我會同父親一樣回不來,抱著我大哭了一整晚。

而今這第三次,怕是又要念上一宿。

幼弟與小妹在旁懵懵懂懂,兩個不過八九歲的小孩只會一個勁向我討要西北的牛乳糖。

我一連被圍了三邊的聲響正不知所措,還好沒過多久,祖父便讓人把我給叫了過去。

“你是比你父親要聰明,學東西也快。”祖父坐在太師椅前,沉聲緩緩說道,“但今日在朝堂上你直呼陛下名諱,那般沉不住氣的做派,不能留。”

我是由祖父看著長大,我的武功也多承襲於祖父。

“是,孫女知錯。”我乖乖認錯。

祖父又道:“如今曹家越做越大,你才回來可能還不瞭解具體情況。曹家那兩個女兒雖也在宮中,但你既已是中宮皇后,就沒必要和她們起什麼衝突。”

我已不是十五六的天真少女,祖父和母親的意思我自然明白。

只是我此去皇宮,能不能如願安穩,還猶未可知。

2

興業四年夏初,皇帝立靖夷將軍為後。

“皇后娘娘,各宮娘娘們都在殿外等候著給您敬茶請安呢。”小祿子哈著腰過來請示。

哦,忘了還有這茬。

佩蘭將我剛取下來的鳳冠又給我重新戴好,在一眾人的簇擁下朝正殿的主位走去。

蕭珵安這四年,除了給我空出皇后之位以外,可沒少找新人啊。

聽說都已經突破兩位數了,我面無表情地看著那群跪著的鶯鶯燕燕:“敬茶就免了,都先起來吧。”

這一個個的茶喝完,作為皇后還要挨個教育她們,我寧可回西北草原放牧。

“皇后姐姐,您可算回來了!臣妾時常同阿紹說起您,盼著您回來教他一招半式呢!”落座後先開口的是賢妃尹氏,我認得她,從前的太子良娣。

她說的阿紹應該就是蕭珵安的大皇子了——我臨行前見過她大著肚子來送行。

“尹妹妹,好久不見。”我莞爾一笑,視線掃過眾人,又在手中的畫冊上翻了兩頁,溫聲問道,“不是有兩個曹妹妹嗎,還有一個呢,怎麼沒見著人?”

“回皇后娘娘,二皇子中了暑氣,淑妃姐姐正照看著呢,無暇過來,還請娘娘恕罪。”

“哦。”我又翻了一頁,打量了眼說話的女子。那是曹淑妃的庶妹宜嬪。

淑妃與宜嬪都是曹丞相的女兒,一連送了兩個女兒入宮,如今那淑妃還有個皇子……難怪蕭珵安非要這麼急著讓我回來了。

差不多將該認的人都記下以後,我便藉口身體不適打發她們回去了。

夜裡蕭珵安來時,我不客氣地將那本畫冊當著福盛公公的面砸到他身上,冷笑道:“陛下好本事,不過四年不見膝下倒兒女雙全了。”

福盛在一旁目瞪口呆,蕭珵安彎腰去撿那畫冊,面上也不見怒意:“你才是,四年不見愈發刁蠻了。”

“那你別威脅我回來啊!”我翻了個白眼,又回想起祖父的話,冷哼了一聲,“我今天沒見著那個淑妃,說是二皇子中暑了過不來。”

“阿源確實體弱,孃胎裡帶的先天弱症。”蕭珵安解釋道。

我一頓,與他對視一眼便明瞭了。

“孩子畢竟是無辜的,你既不想要,又何必……”我話說到一半,便被蕭珵安打斷,“要那麼多孩子做什麼?”

蕭珵安隨手搭在我的肩上,和以前一樣隨性灑脫的說話方式。

可說出的話卻異常涼薄,我不免深深看了他一樣。

“朕讓人煮了牛乳茶,一會送來。”蕭珵安順勢靠過來,將我當布偶似的抱在懷裡,下巴抵著我的肩頸,“你非要去曬那麼黑,現在可以留著好好養養了。”

我面無表情地踩了他一腳,動作被福盛全收眼底。

後來有一次,我就聽見了福盛私下告訴宮人們,說我是蕭珵安心尖尖上的人,他是如何如何慣著我寵著我的。

外人大多以為我是仗著蕭珵安,所以才敢這樣的出格放肆,身為女子都敢披甲上馬征戰沙場。

可笑他們只記得當日新帝登基,要立昔日東宮太子妃為後,太子妃抗旨不遵。全然忘記了蕭珵安這個新帝,是怎麼坐上去的。

先帝原還有四個皇子,廢太子也是中宮嫡出,後來卻又另立了蕭珵安這個庶出的么兒。

蕭珵安極怕有人提起這段往事,登基後便陸續借口送許多老臣回鄉養老了,一手提拔了許多新貴上來,其中就包括那曹丞相。

不過才用了短短三四年的功夫,能爬到這麼高的位置,曹家的野心還真是不小。

祖父和母親叮囑我要千般小心,要與蕭珵安帝后一心,怕也是知道皇帝會先對付曹家。

皇帝確實會除掉曹家,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就是把柄除害的劍。

3

初次見到蕭珵安時,他還是個不受寵的皇子。

不受寵到什麼程度呢?

皇帝似乎從來沒有讓他出席過任何宴會,以至於那時在我的印象裡,根本沒有“四皇子”這個人,更別說以後還會嫁給他了。

父親戰死已有半年,我心情鬱結,又不知如何安慰日日以淚洗面的母親,只能泡在武場找人切磋發洩。

“你的身手極好,可是師從葉老將軍?可以教教我嗎?”

我被這冷不丁的說話聲嚇了一跳,伸手抹了把額上的汗,皺眉看向這個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少年:“你是誰?”

“我叫蕭珵安,他們都喊我四皇子。”少年道。

我上下將他打量了一番:衣裳是舊的,人長得也一副瘦弱的模樣,我記得陛下那幾個兒子都生得挺結實的呀,哪來一個瘦巴巴的四皇子?

“既是皇子,還缺老師不成?”我沒有打算理他。

自古以來,女子都被灌輸著相夫教子的理念,鮮少有人將我這身功夫放在眼裡,大多是以我取樂來的。

京城裡的小姐們也不愛帶我玩,坊間甚至還流傳著我能胸口碎大石的傳說。

在他們眼裡,女子就該規規矩矩地在家寫字繡花,及笄以後選定一門婚事,嫁到夫家繼續寫字繡花。

可是他們連我都打不過,又憑什麼讓我蝸居一隅之地,草草了卻此生呢?

我想得心頭火起,卻莫名被祖父蓋了一腦袋:“蓁蓁,不得無禮——四皇子,這是老夫那不爭氣的孫女,葉蓁蓁。”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葉老將軍的孫女果真名不虛傳,英姿颯爽。”蕭珵安張口就誇我。

我頂著腦袋上來自祖父的“施壓”,面無表情地糾正他:“你記錯了,外頭傳的葉蓁蓁是一頓八個小孩的母老虎。”

“我倒覺得像葉小姐你這樣的女子,不輸於那些名門閨秀,比起沙場上的將士們也毫不遜色。”蕭珵安是第一個同我這麼說的外人,說到我心坎上了。

於是他向祖父請求要我教他時,我便同意了。

後來沒多久,他便直接與我攤了野心,要我助他奪得皇位。蕭珵安也真是個聰明的人,他完全看出了我想要什麼。

父親戰死沙場,戎人與我族有血海深仇。祖父年邁又疾病纏身,無法再去廝殺。而自他們開始質疑我葉家還能不能守住邊疆時,我便下定了決心要拿回西北失地。

可不光祖父和母親不肯,皇帝也是寧願用公主和親,都不願讓一個女子上戰場去“丟人”。

蕭珵安不一樣,他許諾了我這個機會,所以我如他所願開始幫他。

父親在武功兵法上的研習平平,可卻有顆七竅玲瓏心,在研製暗器方面是數一數二的。他有一支暗衛,如今便留給了我。

我教蕭珵安騎射,他倒也肯學肯練,在第二年秋圍狩獵上收穫頗豐,再加之我幫他射下的魁鹿,皇帝終於注意到了這個小兒子。

於是秋圍過後,四位皇子終於齊聚在朝堂上聽政爭鋒。

蕭珵安也不知從前是偷學了多少,他在朝堂上的表現進退得宜,談吐從容自若,將上頭三個皇兄逼得壓力極大。

三皇子資質平平,二皇子太過急躁,除掉他們二人根本不需要我花太多功夫。

而那太子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我不過是讓人暗中激了他幾句,他就急急要對付這幾個弟弟。

我將早已讓暗衛收集好的老二和老三的把柄,又捏造了份蕭珵安的,一併都給到了太子。

太子急於在皇帝面前證明自己,不惜要踩著兄弟上位。雖然如願廢除了老二和老三,卻因老四那一份是空穴來風,引得皇帝開始對他不滿。

再後來,只需讓蕭珵安繼續畢露鋒芒,讓皇帝對他越來越讚許。我又讓人在皇帝病重時,散佈了要改立儲君的謠言,再來幾個人吹吹枕邊風,太子自然會迫不及待地出來跳腳。

么兒在床前侍疾,嫡子卻在宮外起兵謀反。

最後,我帶兵以蕭珵安的名義平叛了太子黨,皇帝頒佈聖旨,坐實謠言。

4

蕭珵安入主東宮後,第一時間便向葉家提親了。

“太子殿下,當初我們的約定裡沒有成親這一條吧?”我站在院子裡,手裡握劍微微抬起指著他眉心。

皇宮的水土養人啊,眼前的男子早已不是初見時清瘦乾巴的模樣了,甚至個子都又竄高了些。

“孤只是擔心,如果再不把葉小姐請進東宮,京中又要少了許多小孩了。”蕭珵安故作無奈地聳了聳肩,而後又眉眼含笑地望著我。

我回想起了那時和他說的那一句“葉小姐一頓吃八個小孩”。

“蕭珵安,你敢再說一次?!”我咬牙切齒,作出要抽劍刺穿他的模樣。

他倒是有恃無恐,料定了我是在嚇唬他,直直站著不動,連神情都沒崩絲毫。

我被他這副模樣氣到,雖然心中喜大於惱,卻還是拉不下臉嘴硬道:“既然你這麼說了,怕是你那東宮也容不下我吧——不嫁了。”

“那怎麼行,現在誰不知道孤要娶你,而且非娶你不可。”蕭珵安臉皮實在堪比宮牆,還特意加重語氣說那後半句話。

說實話,雖然他那句話說得羞恥,我卻是聽得老臉一紅,別開了眼:“你這個太子現在可是香餑餑,京中哪家小姐不惦記你,你……”

“葉蓁蓁,你少扯那些別的,我的正妻只會是你。”蕭珵安趁我還思緒混亂不備時,將我的劍打脫手,朝我走近了兩步,“你若是不同意也沒用,孤去找父皇賜婚,你難道還能抗旨不成?”

記得曾有大師為我們二人算過命,謂“有緣無分”,不適合也沒有這個姻緣。

可蕭珵安說得對,我肯定是不能抗旨的,於是我和他一起推翻了那個大師所謂的命定無姻緣。

祖父當時問我想清楚了嗎,究竟喜歡蕭珵安什麼,才會願意一頭深入那吃人的皇家。

我當時答得是蕭珵安會煮牛乳茶,而且我是這個世上唯一可以踩他腳罵他的人……蕭珵安給我了太多特例,我願意嫁給他。

可是嫁進東宮的第一個月我就後悔了,規矩實在太太太多了!

儘管蕭珵安很想給我放放水,可那老皇帝似乎害怕我會反過來管轄挾制他兒子,排了一捆的教習嬤嬤來,日日盯著我的禮儀舉止。

“我已經好久沒碰過我的紅纓槍了。”夜深,我趴在床上握著蕭珵安的手臂模擬槍桿觸感,長長嘆氣道。

蕭珵安也跟著我嘆氣,被我扯著一來一回:“要不你將她們都打趴吧,孤看著也煩——崩了一天,來,給你捶捶腰。”

見著眼前人的溫柔,我的疲倦也似乎席捲而空。只是後來沒多久,老皇帝為了平衡,一舉給蕭珵安納了許多妾。

雖然後來蕭珵安也專程和我解釋過了,說是為了積攢鞏固勢力不得已而為。可一想到他日日對著別的女人好,我心裡便一陣陣不痛快,慢慢也與他賭氣開始迴避他。

蕭珵安想盡辦法替我撤走了教習嬤嬤們,我也終於有空提起我的刀刃。

於是東宮裡,蕭珵安陪他的美人花前月下,我則與初曉作伴,日日練到晌午時分。

那良娣尹氏更不知道怎麼回事,怕我會一槍挑了她的孩子一樣,直到我要去西北了才敢讓我知道。

“葉蓁蓁,你就非要這麼與朕置氣嗎?”蕭珵安眼眸晦暗複雜,當著我身後五萬大軍問道,“你知道你這是抗旨嗎?”

“臣不敢,只是那西北戰事吃緊,讓臣上陣也是您從前答應好的。”我心裡還生著氣,特別看到他身邊大肚子的良娣,嘴上更加陰陽怪氣起來,“陛下娶臣時,臣說不敢不從,如今便抗旨一回讓您瞧瞧。”

我這時離開卻也並不全是因為一時賭氣,只是這西北戎人愈加猖狂,蕭珵安又是新帝剛登基,急需要做件大事來證明自己。

我與他相處多年,他應該也很快能知曉我的打算,所以後面才會親封了我個“清夷將軍”。

後來西北雖平定下來,可一回憶起從前在東宮的日子,我就十分不情願,皇宮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要不是蕭珵安“威脅”我,我才不願意那麼快回來。

5

回憶起往事,我突然就來了興致,想去看看那個都一月有餘了還不曾謀面的曹淑妃。

曹氏這兩姐妹,妹妹生得嬌俏靈動,姐姐生得精緻嫵媚,還真是端得起“寵妃”這個名號,難怪蕭珵安捨不得殺她們。

我這遭過來就是有意要為難她們,二皇子的病早已好全了,淑妃卻仍恃寵而驕不把我放眼裡。

我剛回來時見過她父親,也是個心比天高的。本就瞧不上我舞刀弄槍,此番還搶了他女兒的後位。要不是有人攔著,我險些就要被他指著鼻子罵不守婦道了。

連如今的蕭珵安都還不敢對我怎麼樣,幾條依附他的狗氣焰卻如此囂張。

“皇后娘娘,姐姐這陣子照顧二皇子實在辛勞,怕是跪不了這麼久,嬪妾願替姐姐受罰。”宜嬪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眼圈通紅地看著我。

“身子這麼弱啊?”我挑了挑眉,故作驚訝地看著跪不成形的淑妃,而後笑吟吟地繼續道,“這才一炷香的功夫便跪得東倒西歪,看來淑妃確實該好好鍛鍊鍛鍊了。本宮看著日頭正好,不如去外邊扎馬步吧?”

“皇后娘娘!”宜嬪掐著她那精心護養的指甲,對我怒目而視,“您這些年都在西北關外,想來也不知道陛下有多疼愛姐姐,姐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陛下定會拿您是問的!”

聞言,我“嘖”了一聲,低眉垂眼撥開水面上浮著的茶葉:“宜嬪妹妹這是在威脅本宮嗎?你既知曉本宮這些年都在西北,那定然也知曉本宮從前還是個將軍吧?害呀,對你這種愛放大話的人,平時也就手起刀落一個咔嚓的事兒。”

“妹妹,不用再說了。”淑妃嬌嬌弱弱地撐了一下地板跪正來,看了眼宜嬪,而後咬了咬唇瓣輕聲道,“皇后娘娘罰我是應該的。”

“可是姐姐……”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我哪能由著她倆自個兒在那唱一出姐妹情深,於是我作為“惡人”強行開口道:“當然是應該的,本宮夏初入宮,中秋都快到了也不曾見過曹妹妹,曹妹妹這是不把本宮放眼裡啊?”

說完,我看了眼佩蘭,佩蘭立馬會意迅速接茬道:“曹淑妃目無尊卑,我們娘娘罰您跪上一天都是跪得的。不過我們娘娘心慈,所以才只讓您跪半個時辰。”

戰場上殺伐果決的女魔頭被說心慈,我對這個形容非常滿意,笑著抿了口茶。

“對了,本宮向來不喜歡裝暈裝病這種把戲,曹妹妹若要刻意為之,那本宮就只能用板子叫醒你了。”

我將茶杯放下,手裡玩著二皇子的撥浪鼓,又看了眼正欲再開口的宜嬪,慢悠悠道:“二皇子不是正睡著嗎?宜嬪妹妹未免太聒噪了。”

估摸著不出半天的功夫,我在淑妃宮中刁難她們姐妹倆的訊息就會傳遍大內。

……

“皇后姐姐,您這一趟倒是撒了氣,可也惹得皇上日日去哄那曹氏。沒了您壓著她,她那樣得意,叫宮中其餘姐妹心裡都不痛快。”賢妃一改從前在東宮的性子,竟主動和我親近起來,隔三差五往我宮裡跑。

我雖然也氣蕭珵安,但更煩他這些女人成日找我哭哭啼啼,沒好氣道:“你們要不痛快,也讓皇上日日去哄你們啊,到本宮這來算什麼,本宮又不會哄你們。”

“娘娘消消氣,臣妾聽聞娘娘素來鍾愛牛乳茶,特命人做了送來。”賢妃是個眼尖的,見我神色不對立馬換了語氣,將食籃子開啟,“還加了珍珠粉圓和血糯米,姐妹們和娘娘一樣都很喜歡呢!”

“話說,別人懷不上是因為正室打壓,但本宮這些年都在邊關,怎麼除了你和淑妃,她們一點動靜沒有?”我嚐了一口,慢悠悠問出了心中疑慮。

十一二人的後宮,現如今卻只有兩子一女,著實有點尷尬。

“天地良心,臣妾可沒對她們下什麼手腳!”賢妃巴巴得一緊,連忙舉起手來自澄清白。

“那可能是曹氏吧。”我意味深長地衝她一笑。

待她走後,我將那喝剩的牛乳茶一分為二,一份送去了太醫院,一份交給我的暗衛。

夜裡,蕭珵安來了我宮裡。

我不想搭理他,直到他自說自話完跟著爬上了我的床榻,我才忍無可忍道:“陛下不去醉臥你的溫柔鄉,到我這來擠床做什麼?!”

“你又生氣啦?”蕭珵安笑著要湊過來攬我,險些被我一腳踢下去。

“蕭珵安,是你說事態緊急我才回來的。但我可沒空陪你玩什麼英雄美人,帝后情深的戲碼,你到底想做什麼?”我皺眉道。

6

“蓁蓁啊,你怎麼出去一趟,不僅黑了還變笨了?”蕭珵安伸手輕敲了一下我的腦門,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只有讓敵人從高處摔下,才能更好更徹底地粉碎他,這一點可是從前你教朕的。”

我眯了眯眼,沉默地與他對視了會兒,突然發現我是真的看不透如今這個男人了。

他總是笑著的,一副溫和君王的模樣,可手段卻是果斷狠辣,無情到對自己的子嗣都能下手。

“……蕭珵安,你……”我停頓了須臾,微微避開他的目光,“我不管你想做什麼,想除掉幾個人,你只要記住,別動葉家,我們絕不會謀反。”

祖父年紀大了,小弟尚年幼,葉家現在連個能當事的頂樑柱都沒有,經不起帝王的猜忌。

蕭珵安輕輕握住我的手,溫聲笑道:“瞎想什麼呢,你是朕最信任的人了。”

“對了,曹通老是聯合人彈劾你無德無賢,過幾日又是阿源生辰,曹家想為他在京中辦長街流水宴,與民共樂。到時候淑妃會親自主持,你現在宮中避避風頭,免得她再恃寵而驕。”

我心想這淑妃能恃寵而驕還不是你慣的嗎,但還是點了點頭。

反正我已經讓暗衛潛入到各個地方去搜集證據了,曹家樹大招風,現在不過就是秋後的螞蚱罷了。

我依著蕭珵安的話在宮中不曾出門,幾日前送去太醫院的牛乳茶也有了答覆,說是沒有問題的。

可與此同時,暗衛卻帶來了不一樣的訊息。

為了防止出現差錯,我一般會讓暗衛調查時多次反覆確認。所以對於這份牛乳茶,他們帶來的也是民間多方醫術高明的大夫所給出的答案。

那茶裡,藏了避子藥。

是賢妃買通了太醫院,所以敢這麼明目張膽地給我下藥嗎?

亦或是她這段時間的親近都是偽裝,她早已和淑妃聯手。兩個同樣有子嗣的人,想要一起扳倒我這個不能生的皇后,很簡單。

我心頭火起,帶著證據想要去找蕭珵安,忽然瞥到了佩蘭的神情不太對。

她自東宮起就一直伺候我了,是個率直的丫頭,而且一向都是向著我的。如今發現有人給我下藥,為何非但不惱,反而像是鬆了口氣的模樣?

“佩蘭。”我停住了腳步。

佩蘭:“啊,怎麼了娘娘?”

我微笑著打了個響指,暗衛在她身後出現,一記手刃敲暈了她,還把殿內其餘人也一起解決了。

我冷眼看著殿中的一切,腦中浮現出蕭珵安那張明明含笑卻不帶感情的臉,以及他那句輕飄飄且冷然的話。

“……要那麼多孩子做什麼?”

不是賢妃,也不是淑妃。

我心中的不安愈加強烈起來。我與蕭珵安成婚多年,除了在西北的那四年,幾乎時時在一塊,肚子卻不曾有動靜。

成婚前我還讓家中的大夫查過的,我的身子絕無任何問題。嫁給蕭珵安後一直不能有孕,東宮和皇宮的御醫也都幫我看過,飲食、身子等各方面都沒有問題。

可御醫,包括後來出征隨行的軍醫,都是蕭珵安的人啊。

我沒有陪嫁侍女,將門家也不習慣人伺候。佩蘭是蕭珵安給我的,理由是要適應皇家生活。

再往前追溯,我一直愛牛乳茶,蕭珵安知道後便總會親手給我做。回宮後,御膳房也是日日會送牛乳茶過來,也是蕭珵安的意思。

那日賢妃說過,牛乳茶是宮中的姐妹都愛喝的,宮中后妃眾多卻子嗣稀少……

“你們去將御膳房做牛乳茶的廚子換掉,將人帶去審問,這到底怎麼回事問清楚了。”我攥緊拳頭,冷聲吩咐道,“就算是啞巴,也得給我把事情吐乾淨。”

“是。”暗衛又道,“主子,今日我們發現另一路人,似乎是陛下的人,可需要防範?”

若事情真如我所想,那蕭珵安有自己的人也正常。我略思索了會,點頭道:“避開他們,順便留意他們的動向。對了,一會將這些人都關起來,再換一批自己人過來,不要走漏任何風聲。”

7

蕭珵安這幾日都不會過來了,他忙著和淑妃辦二皇子的生辰宴。

我推脫說身子不適便沒去了,預備留在宮中等暗衛的訊息,但卻先迎來了另一件事。

祖父遞書進來說,小弟性命垂危,恐撐不過今晚了。

我也沒來得及告知蕭珵安,得到這個訊息後便直接快馬出了宮。我是皇后,護衛們也不敢攔我。

府外是皇子生辰的流水宴,君民其樂融融,府內卻是女眷們的啼哭。

“這是怎麼回事,為何現在才告訴我?”我蹲在小弟榻前,看著他慘白的小臉上死氣漸重,眼淚頓時斷線般繃不住了。

祖父滿面愁容,重重咳了幾聲,哽咽道:“這幾日不是曹家大辦流水宴,么兒偷跑出去玩,不知怎麼就落了水,再回來便是這副模樣了。”

母親已然泣不成聲,抓著我的手接著又道:“我們聽說你在宮中也不好過,本想著好好養幾日便能好,就不給你添亂了,誰知病情竟一下加重,大夫說……”

母親斷斷續續說不下去,伏在床邊哭了起來。

小妹也哭得稀里嘩啦,拽著我的袖子無助地喊“長姐”。

我眼前一黑,幾欲跌過去。卻眼看著屋內一切,強撐著咬咬牙站起來,和祖父走到外院。

“我已經讓暗衛去查了,大夫具體是怎麼說的?”我抹掉臉上的淚,強行逼自己冷靜下來。

“中毒。一開始落水,大夫以為是著了風寒,但後來寒氣入體,加快了毒藥發作,才發現有中毒的跡象。”祖父拄著柺杖,說完又咳了起來。

我連忙上前攙住他,擔憂道:“您這咳疾不是冬日才發作?這還是盛夏,怎麼咳得這麼嚴重了?”

“許是這幾日操勞憂思過度了。”祖父擺了擺手,又問我是如何出來的。

我回想起前幾日查的事情,心中冷然,卻面不改色道:“陛下聽說弟弟生命垂危,特准許我回府的。我這幾日都會留在府中,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我吧。”

聞言,祖父雖然猶豫,但還是答應了。

又去看了會弟弟後,我到書房預備修書一封遞進宮裡,向蕭珵安簡單交代一下我的去向。

家裡的書房從前一般是父親在用,但其實我們都很少進來,不少東西都積灰了,我連墨條都沒找到。

但卻意外發現了一封書信。

那用紙我很熟悉,蕭珵安傳到西北給我的書札也是用的這樣的紙。

可書信上的內容我卻全然陌生,按理說蕭珵安與葉家來往的任何事,我都是無所不知的——唯獨這上面的內容。

原來祖父一向康健,卻突然染疾,是因為蕭珵安。

這是四年前的信,也就是我出征前。蕭珵安告訴祖父,如果葉家繼續做大下去,就算是他也會保不住的。

所以,祖父才會用自己換來了葉家一時的安定,換來了我的皇后之位。

我拿信的手不斷顫抖,隨著暗衛訊息來報,我對蕭珵安存有的希冀也一點點消亡。

小弟還是沒能撐過去,在隔日寅時末刻走了。

葉府上下一片死沉,連蕭珵安都推了幾天朝政過來悼亡。

面對他,我只覺得滿眼虛偽,滿心悲涼,險些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祖父也藉此私下交了兵權,並提出了要攜葉家一同南下,告老還鄉。

祖父勞疾,小弟病逝,葉家上下已沒了能掌管這兵權的人,蕭珵安心裡明白,沒有多作勸阻便答應了。

我對蕭珵安冷淡了許多,也未曾再回宮。他以為我是傷心過度,並沒有放在心上,所以連我宮中換人了也沒發現。

8

半年後,隨著葉家在南邊穩定下來,也該讓曹家蹦躂不起來了。

朝堂上,曹通自以為羽翼豐滿了,他們一黨在朝堂上大罵皇后不賢,德不配位,強行要蕭珵安廢后。

我葉家在朝中僅存的舊黨勢單力薄,與他們對峙自然處於下風。

蕭珵安依舊是冷眼看著這一切,端著他帝王的喜怒不形於色。

“中宮之主本該是要母儀天下,皇后卻曾為將帥去帶兵打仗,這本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韙!皇后行事乖張,成何體統?!”曹通說得義正言辭,全然一副道貌岸然的做派。

“曹通,你少顛倒是非了!葉家幾代為將,忠君衛國,這誰人不知?”我父親的老友站出來為我們說話。

“呵,是不是忠君衛國,豈是你一句話……”曹通身後一陣騷動,他話沒說完,突然被背後一腳踹倒在地。

“叔父,您何必和這種佞臣多說廢話?”我收回了腳,冷冷地看著倒在地上的曹通。

“皇后娘娘?”我一出現,百官都驚訝地看過來。

我此時穿得是歸朝那日的鎧甲,我猜他們是不知道該叫我“皇后”,還是該叫我“將軍”。

“你不是還在禁足嗎?”曹通瞪大了眼。

“禁足的是皇后,關我靖夷將軍什麼事?”我瞥了他一眼,而後如當初一樣朝龍座上的男人跪下行禮,“臣葉蓁蓁,參見陛下。”

“葉卿免禮。”蕭珵安一句話,默認了我前面所說的,也使百官不敢再開口妄議。

待大殿上重新平靜下來後,我將手中的一疊奏摺和書信呈了上去:“臣有事要奏——丞相曹氏一黨意圖謀逆,此外,臣的幼弟也是遭了曹家的毒手。”

曹通從地上爬了起來,簡單整理了一下剛才的狼狽,鎮靜道:“葉將軍,現在你既是將軍,那我們便是同為臣子。在陛下面前,說話可是要講證據的。”

我挑了挑眉,勾唇譏諷道:“曹丞相,你該不會以為我回來忍了這麼久,到最後就為了給你加個莫須有的罪名吧?”

曹通臉上出現一絲裂縫,但仍舊保持著淡定:“哦?那將軍倒是說說,老夫除了莫須有的罪名,還有什麼罪?”

曹通的這份自信,很多年前在廢太子身上,我也曾見過。

“所有罪證都已轉呈給陛下了,有罪沒罪,全憑陛下聖裁。”我朝殿外看了眼,目光凜然冷漠,“曹通,那日流水宴上,淑妃宮裡的人誘導我弟弟服用了有毒的糕點,這人已經認罪了,現如今就被我扣在殿外。”

朝堂上因為我的話頓時一片譁然,曹通扯了扯嘴角,冷哼道:“焉知不是你隨便找來屈打成招的。”

我早料到他會這麼說,笑道:“真是不巧,你府上養的死士在趕盡殺絕時,正好被我的人攔了下來。哦對了,我用了些手段,那些個死士也沒死成,也在殿外,身上還有你們曹家的特殊印記呢!”

曹通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隨後走到中間朝蕭珵安跪下:“陛下,臣實在冤枉啊!”

曹通是蕭珵安一手提拔的新貴,他以為蕭珵安不會把他怎麼樣。

只可惜,他再怎麼貴,也只是蕭珵安的附庸而已。

更何況人家現在不需要他,還要除掉他。

“冤枉?你還敢說自己冤枉?!曹通,枉費朕如此信任你,你好得很啊!”蕭珵安抬手將一本奏摺丟了下來,怒聲道。

曹通愣了一下連撲帶爬過去看那本奏摺,匆匆瞥了幾眼,他突然慌了神:“陛下,臣真的冤枉啊,這些臣真的不知道,臣……”

“來人啊,將曹通拖下去,連同曹氏一族全部押入刑部大牢!”蕭珵安說完便站了起來,沒有再給曹通辯駁的機會。

賢妃的父親是言官,早在我的暗示下,一眾言官數日進言,加快了曹氏的死刑。

而淑妃宜嬪兩姐妹,也被廢為庶人打入冷宮。

蕭珵安沒能忍心對他這兩個愛妃下死手,我便去了一趟冷宮,親手了斷了她們。

9

解決完曹家,便輪到我與蕭珵安算賬的時候了。

曹氏姐妹的死訊我並沒有刻意隱瞞,傳到蕭珵安耳中後,他果不其然來找我質問了。

“皇后,你這就做得太過了吧?”蕭珵安坐在主位上,皺眉看著我道,“朕已經下令將曹通斬首了,淑妃姐妹侍奉朕多年,念在舊情朕沒有殺她們,你卻……”

“陛下的意思,是怪臣妾絕情了?”我挑眉一笑,語氣中帶著恨意,“淑妃藉著流水宴的由頭,害死了我弟弟,臣妾難道不能為小弟報仇嗎?”

“朕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害你弟弟的是曹通,淑妃她只是……”

“她是什麼?她只是曹通的棋子?”我將架子上的紅纓槍取下,冷笑道,“陛下怪臣妾絕情,那您自己又是個什麼溫情的好東西呢?”

“葉蓁蓁,你放肆!”蕭珵安臉上帶著惱羞成怒,以及不知道我為何突然這樣的疑惑。

“蕭珵安,我從未將自己當成你的附庸,我以為你也是。可到頭來,我還是成了你的棋子。”說著說著,眼眶中便有些模糊酸澀起來。我仰頭將眼淚憋了回去,而後挑槍指著他一樁樁質問。

我曾問過賢妃,為什麼後宮子嗣單薄,她卻能子女雙全。

並不是因為她得寵,只是因為她和另一個有孩子的淑妃一樣,都不喜歡牛乳茶。

做牛乳茶的御廚在蕭珵安的示意下,每次都會往裡加避子藥。而太醫們也在蕭珵安的示意下,裝作毫不知情。

我在蕭珵安的身邊最長,甚至早期的牛乳茶裡,都有可能是他親手給我下的藥,生生斷了我生育能力。

小弟那日“失足落水”,碰巧此前我讓暗衛留意蕭珵安的人的動向,這才知道根本不是什麼意外。

一切都是蕭珵安的棋局,在他的默許和推動下,才有了現在的局面。

曹家倒臺,葉家歸野。朝堂再沒了權臣,百官互相制約平衡,大權緊緊握在皇帝手裡。後宮只有兩個皇子,一箇中規中矩,一個纏綿病榻,不會發生什麼奪嫡弒君的禍事。

“蕭珵安,你果然是一個合格的皇帝。”如此手段,我也不禁讚道。

我抬手將髮髻上的珠釵卸下,沉重的腦袋頓時減負不少:“只怪我對你太過信任,沒有提防,現在才發現為時已晚了。”

紅纓槍直指著他的眉心,如武場初見時一樣:“蕭珵安,我原當你是棋逢對手的夥伴,是難得的知己,是值得託付終身的人。卻不曾想,你只是利用我的勢力,利用我的感情來達到你的目的。”

“蓁蓁,我……”蕭珵安眉頭緊蹙,說話也有些急了起來,“你先別衝動,冷靜想想,我對你是真心的,我若不愛你又怎會娶你?那些事情都只是當時局勢所迫,不得已而為,你要理解我。”

聞言,我嗤笑一聲,槍頭銀光閃閃映在他皺起的眉心:“我當時就不該問你是誰,應該直接斃了你。”

“蓁蓁,你聽我說,現在一切都過去了,我會遣散後宮將阿紹過繼給你,這樣孩子也有了,我們……”

“你沒有資格和我說我們。”我一把將紅纓槍砸在他腳邊,刺穿地面,“蕭珵安,我們的約定完成,合作關係也結束了。我的手段你是最清楚的,看在舊情,管好自己,坐穩你的龍椅。”

說完這些,我長舒了一口氣,釋然地笑了一下,便轉身走出了宮殿。

“早說了,我不適合宮裡的生活。”

我於大天白日來,在夜闌更深時離去,順利成為了大寧史上第一位出逃的皇后。

當日朝堂上,聖旨宣讀的皇后是姿容端莊、淑慎性成的,而我葉蓁蓁還是那個世人口中離經叛道、恣意妄為的女子。

(原標題:《附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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