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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你嫁不出去,我來娶”,多年後,她作為賓客參加他的婚禮

故事:“你嫁不出去,我來娶”,多年後,她作為賓客參加他的婚禮

本故事已由作者:

東辰東邪

,授權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釋出,旗下關聯賬號“深夜有情”獲得合法轉授權釋出,侵權必究。

1

梁駱說只有勾搭小姑娘的男生才會整天叼根菸。

何清歡說化妝的女孩太妖豔。

梁駱欣賞漂亮的小姑娘,哪怕化了妝。

何清歡覺得抽菸的男生特別有男人味。

梁駱一邊記筆記一邊語重心長說:“何清歡啊,那不是男人味啊。你這姑娘怎麼不長心呢?”

何清歡翻了個白眼,手指飛快地按著螢幕:“您吶,好好記你的筆記吧,不然到期末那些小姑娘都飛走了。”

“說的好像你期末不用借我筆記似的。”

她低聲慘叫一聲,螢幕的小人已經getover。何清歡撥出一口氣,轉頭趴在梁駱的桌子上,一副獻媚的嘴臉:“帥哥,你會借我筆記吧?”

梁駱冷笑一聲說:“看你表現。”

正好此時教授宣佈下課,梁駱收起筆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走了,何清歡恨得牙癢癢。

梁駱和何清歡有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文藝一點說就是青梅竹馬。按梁駱的話來說就是:“何清歡啊,你要以後真嫁不出去,按照我們這關係,我肯定娶你。”

何清歡對這句話一直是嗤之以鼻:“你放心,人人都愛何清歡。”

人人都不一定愛何清歡,但一定人人都愛梁駱。

從小到大,何清歡幫梁駱收過不少情書,白色的,粉色的,有香味的,各式各樣的,而何清歡這裡基本寥寥無幾。

梁駱是勤奮努力帥氣陽光的優質少年。

何清歡是愛玩遊戲牙尖嘴利的機靈少女。

梁駱後來一直說:“你能和我考上一所大學,可見上天的確不公平。”

“別說那些沒用的,什麼時候把姜越的號碼給我?”

2

何清歡喜歡姜越,很喜歡很喜歡。

梁駱對這個人印象深刻,他永遠坐在第一排,衣服上乾乾淨淨從沒有褶子,筆記上永遠都是正楷,一絲不苟。

這個人極其自律,或者說極其無聊。

他不適合何清歡。

梁駱原封不動地將這句話告訴何清歡,後者不以為意。

“沒事,優劣互補。”

梁駱笑了,酒窩顯現出來:“你腦回路挺別緻啊。”

何清歡和姜越宣佈在一起的時候,梁駱不意外,何清歡向來有這種化腐朽為神奇的本事。

那天,何清歡姜越做東請梁駱吃飯。

梁駱故意去晚了,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來晚了,學生會有點事。”

姜越點點頭並不在意,只是說“貴客總是後至。”

梁駱出了奇熱情,給姜越滿上一杯又一杯,旁邊的何清歡臉一下子黑了,梁駱是酒罈子里長大的,姜越哪裡能喝得過他?

“梁駱,姜越酒量不好,你別灌他了。”何清歡沒有抬頭,夾了自己愛吃的魚香茄子,輕微地皺了眉,這家做的真難吃。

梁駱放下酒杯道:“妹妹長大了,都偏心外人了。”頓了一下衝著姜越道:“不過,我這個當哥哥的,倒是一直偏心妹妹,她要是受委屈,說要殺人放火,肯定都要陪她的。”

這次換做姜越臉色不好看了。

這頓飯的最後,不歡而散。

何清歡等姜越走了之後立馬跳起來打梁駱的頭:“誰是你妹?你今天是怎麼了?我要是分手了我就訛上你啊。”

梁駱白了她一眼說:“你懂什麼?我現在要是不給他一點下馬威,他能對你好嗎?萬一他對你不好,你怎麼辦?”

何清歡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難得你這麼為我著想。”

梁駱也笑了,打著哈欠說:“你才知道啊,我回去睡覺了。”

3

梁駱在大學裡是風雲人物,風雲人物的愛情被譽為驚天動地,即使是惡俗老掉牙的套路也有不同凡響的味道。

就像梁駱此時在女生宿舍樓下襬滿了蠟燭,右手慢慢彈著吉他,慵懶而又認真唱著:“這是不是愛情,像一場舊電影……”

故事的女同學站在人群中間,享受著不一樣的孤獨幸福。

電話不合時宜地響起來,梁駱耐著性子接起電話:“你最好有重要的事,否則我的幸福就吹了。”

何清歡在那頭哭著說:“姜越不要我了。”

梁駱很冷靜掛了電話,低頭把音響關了,走到那個姑娘旁邊,仔細看著她。

她真美。

“那個啥,我有點事,我真的挺喜歡你的,你要等得急,就等我回來給你唱完這首歌。”

說完這句話他就走了,留下一干人等原地錯愕。

結果剛走沒兩步,就碰見姜越了。

梁駱咬住牙指著姜越咒罵了一句:“小子,你今天玩完了。”隨即把掛在身上的吉他拿起來,直接拍到姜越腦袋上。

“我怎麼告訴你的?何清歡要是受委屈了,老子殺人放火的事都幹得出來。”

姜越擦了一下腦門上的血狠狠地罵了一句:“你是不是有病?”

梁駱吐了一口唾沫說:“我就是有病怎麼著吧?”語畢,右手又是狠狠一拳。

“今天不把你打進醫院了,我就不叫梁駱!”

如他所願,姜越最後進了醫院。

女主角何清歡急急忙忙趕過來的時候,梁駱很淡定在洗手:“你來了。”

何清歡上上下下的打量他:“沒事吧?”

梁駱甩甩手說:“你問誰?我肯定是沒事,姜越的話,估計有點事。”

一提到姜越,何清歡眉眼低下來喏喏地開口:“梁駱,你說為什麼啊?”

梁駱笑了,哪有那麼多為什麼,他還想知道呢,自己安安靜靜和女神表白,花了好幾天的精力,眼看就要到手了,結果何清歡的一個電話活生生的把這一切都打斷了。其實,那個時候再堅持幾分鐘也未免不行,只是他想,何清歡這個時候一定很難過。

“別哭了,我這不是打贏了嗎?退一萬步來說,吃虧也不是我們。”梁駱適時遞給她一張紙說:“反正現在躺在病床上也不是我們。”

這的確是個好理由。

姜越在醫院裡躺了大半個月,搭進去梁駱三個月的生活費外加處分一次。

何清歡過意不去,梁駱極其大度:“英雄救美嘛,小意思啦。剩下三個月,你準備養我吧。”

何清歡欲哭無淚:“我帶你一起喝西北風吧。”

那個等著梁駱唱歌的姑娘沒有等到梁駱回來,那個叫做姜越何清歡的愛情生於三月,死於六月。

4

六月底,何清歡在男生宿舍樓下等了半小時之後,實在忍不住打電話給梁駱河東獅吼般道:“你到底回不回家?”

梁駱睡眼惺忪地走下來:“我們是定的今天的票嗎?”

何清歡冷笑一聲不說話,一路上都沒有給他好臉色,回家直接關了門。

梁駱站在自家門口,真真錯愕了半天。

半個月後,梁駱看到電話上閃著何清歡的名字,確定自己這半個月來沒有得罪這位小姑奶奶,才接起電話:“你家吹風機呢?”

梁駱不知所以:“我家吹風機?在我家啊。”

“哦,那開門吧。”

何清歡頂著溼漉漉的頭髮走進梁駱家,一邊毫不客氣地坐下一邊大大咧咧的說:“我家停電了,來你家吹個頭發。”

梁駱從衛生間裡拿出吹風機折騰幾下後道:“它好像有點漏電。”隨即瞅了何清歡一眼說:“算了,我給你吹吧。你不要動,觸電我可不負責。”

何清歡倒是無所謂,看到電視上正在放《暮光之城》,又唧唧喳喳的說起來:“你說這個貝拉到底喜歡誰?喜歡愛德華又對雅克布說kissme,喜歡雅克布最後又和愛德華在一起了。”

梁駱此時正在小心翼翼地給何清歡吹頭髮心不在焉地回答:“她可能兩個都喜歡。”

“兩個都喜歡?嘖嘖,你思維挺不錯。”

何清歡動來動去弄的梁駱吹不好頭髮,乾脆和她說起話:“你以後想嫁一個什麼樣的人?”

“有房無貸,長得還帥。”何清歡想都沒想就說:“最好父母雙亡,替我省了婆媳戰爭。”

梁駱嘴角抽了抽說:“那我估計是我是不能娶你了。”

何清歡哈哈的笑開了:“沒事,你要是真想娶我,準備好聘禮,我直接從對門搬過來。”

“梁駱啊,你說我怎麼就碰不見你這樣的人呢?長得挺好,人也挺聰明,和我家是門當戶對,又是知根知底的,然後呢,千方百計的對我好,我不想做的事絕不勉強我,生氣的時候帶我吃飯,難過的時候和我一起看憨豆先生。”何清歡突然感觸道:“我怎麼就碰不見這樣的人?”

梁駱想了半天猶豫又小心說:“怎麼碰不見,我不就是?”

何清歡摸摸頭髮發現已經幹了,站起來頭也不回的擺擺手:“你啊,什麼都好,除了不喜歡我,什麼都好。”

梁駱笑笑把吹風機收起來,並不多言。

5

大四的那一年,何清歡繼續深造考研,梁駱隻身步入社會。

小學同桌,中學同班,大學同系。這成了是他們有記憶以來,第一次有意識地選擇了不同的道路。

梁駱的工作在另一個城市,和這裡有著千萬裡之隔。

“梁駱,好好工作啊。”

“何清歡,好好考研。”

離別的前一天晚上,何清歡請梁駱吃飯,權當送別。

酒足飯飽,何清歡眯著眼睛看著梁駱:“你千萬不要學會抽菸。”

梁駱笑了:“你不是一直喜歡抽菸的男生嗎?還說抽菸的男生特有男人味。”

“那是別人。”何清歡十分理直氣壯:“這是你,你能和別人一樣嗎?”

梁駱愣了,給何清歡滿上一杯酒:“得,你說的都對。你呢,也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姜越也準備考研吧?”

何清歡立馬舉起手發誓:“我保證堅定黨的信仰不動搖,堅持黨的方針,堅持三個代表思想。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也在考研。”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就搞不懂,你當初怎麼能看上他?你說你天天和我在一起,也不按我的標準找個男朋友。”

何清歡低頭,玩起手裡的杯子說:“怎麼沒有按照你的標準,姜越的側臉特別像你啊,不過那時候不懂事,分手的時候你把他打進醫院,你知道我想什麼嗎?我想著你怎麼沒有把他打死?讓他白白辜負了我這一腔愛意,後來又想,你要真把他打死了,你估計也要坐牢了,我沒準還要送牢飯,這筆買賣不划算。”

愛情這東西,誰能知道?你說張三好,我卻只想著李四,你說李五適合我,我卻惦記著王二麻子。只是因為李四說眼睛裡有我,王二麻子知道我愛吃的排骨怎麼做。

“所幸,我下手不重。”

次日,梁駱登上了南下的火車,何清歡在宿舍睡到中午。

他們之間很長時間沒有聯絡,似乎這次離別來的蓄謀已久。

何清歡沒心沒肺,梁駱耿耿於懷。

6

何清歡到底還是考上了,知道成績那天第一個告訴了梁駱。

梁駱那天難得喝醉了,一邊打電話一邊吐:“恭喜啊。”

何清歡收了錢,買了南下的票。

不過去的不巧,只見到了那個灌醉梁駱的女人。

她畫了很精緻的妝容,眼角微微地挑起,看到何清歡來了慢慢的笑開了:“你找梁駱?他生病了。”

何清歡道了謝,找到梁駱時,他吸著鼻子臉色緋紅:“你怎麼來了?”

“閒著。”何清歡也吸吸鼻子無奈的說:“我也感冒了。”

梁駱倒了一杯熱水,又把自己的感冒藥分給她一半。

“我見著那個女的,和你很配。”

梁駱一頭霧水:“哪個女的?”

何清歡沒有說話,女人向來是最瞭解女人的,她不信那個女人對梁駱沒有意思。梁駱,這個和青梅竹馬的人終於被另外一個女人覬覦了。她不吃醋,可她不好受。

命運最令人悲傷的地方就是,你明明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你想阻止,卻阻止不了。

何清歡嚥了口熱水傻笑地想,我要阻止什麼啊?

“你還有這麼長假期,要不要考慮來我們公司實習?”

何清歡點頭說好。

她對這段時間實習其實沒有多大感覺,每天負責影印資料,倒咖啡,順帶看看許馥調戲調戲梁駱。對了,許馥就是她第一次見到的那個女人。

何清歡以為她和梁駱就會這樣過完一生,二十嘻嘻哈哈,三十歲各自成家,四十歲兒女成雙,五十歲依稀白髮,六十歲子孫繞膝,七十歲古來為稀,八十歲黃土為安。他們站在生命的另一個角度,陪伴著彼此。

後來是一場公司的酒會上,梁駱咬著牙在何清歡耳邊說:“你撐著,我去廁所吐一會。”

何清歡如臨大敵恨不得以死明志:“放心,絕對不辱使命。”

張宇從對面走過來衝何清歡笑。她認識這個人,但不知道他在笑什麼。

“你和梁駱什麼時候結婚啊?先說好,份子錢不能超過兩千。”

何清歡一口酒嚥下去也不是吐出來也不是,活生生的卡在嗓子口嗆了自己半死:“誰告訴你我們要結婚了?”

張宇一臉莫名其妙:“為什麼你們不結婚?”

何清歡更是一臉莫名其妙:“為什麼我們要結婚?”

“怎麼?現在男女朋友都不流行結婚了?難為梁駱那麼喜歡你。”

喜歡這種詞,從別人嘴裡說出來往往比從當事人嘴裡說出來真實度高。

何清歡突然驚慌失措,喜歡來的如洪水猛獸。

“梁駱喜歡我?”其實何清歡大可以立馬否認,然後告訴他你錯了,我們清清白白,比小白菜還白。結果,她只是說確定了這個事的真實性。

“他沒有告訴你?”張宇好笑:“不然他剛剛轉正,怎麼就把走後門把你弄進來?這真的是拿前途把你留在他身邊幾個月。”

何清歡沒有繼續問下去,拿了一杯酒走到陽臺上。

梁駱小時候經常會得小紅花,何清歡眼巴巴地望著,他第一次和自己示好的時候就是把小紅花送給她。

小學時梁駱是語文課代表,收作業的空隙就指著何清歡的作業說:“你字怎麼寫的這麼難看啊?”

中學那會,梁駱永遠是籃球場的明星,何清歡一般就抱著一本王小波坐在籃球場旁邊等著他一起回家。

大學,她蹭吃蹭喝蹭筆記,梁駱給吃給喝給抄襲,就差包養。

什麼時候開始我們之間不是青梅竹馬那麼簡單了?

梁駱走到她身邊試探性地問:“你相信空穴來風這個詞嗎?”

何清歡淺淺的笑開了,這不是一個好問題,按照梁駱的性格,此時應該摟著她的肩膀,斜拉著一個嘴角,天不怕地不怕大笑的說,對,我不喜歡你怎麼能娶你?而不是此時小心翼翼同她探討一個成語。

“相信。”

梁駱鬆了一口氣,何清歡卻猶豫的說:“我要回去了,研究生的課程要開始了。”

梁駱錯愕,這才七月份,開哪門子的課?

“那就儘快回去吧,我這幾天要出差,不能送你。”

他其實很想說,我不會勉強你,很想說夫子廟那邊有家很好吃的面,很想說我下了很多的憨豆先生。

可是,他只能說我不送你。

他知道,這些以後會有另一個男孩說給何清歡聽,他們會手牽手地去吃飯,何清歡會在看憨豆先生時,笑著躺在這個男孩懷中。

想想,真是難過啊。

7

何清歡和梁駱斷了聯絡。

小時候,何清歡總是說:“梁駱,你怎麼這麼討厭啊,我不想見到你。”

長大了,梁駱喜歡她,她卻突然不知所措。

從小一起長到大的時光,沒有讓這些情愫正常的發展。

多麼可笑,我們無處安放的,是這麼些一起長大的我們。

元旦節,梁駱千里迢迢回來。何清歡讓室友轉告他,自己出去玩了。

室友回來直直讚歎:“何清歡啊,那個男孩是真的好啊。”

何清歡躺在床上,瞪大眼睛不說話。

春節,梁駱沒放假,何清歡和他無緣相見。

清明,何清歡出去和導師做科研。

五一,梁駱外地出差。

端午,梁駱出去旅遊。

中秋,梁駱回家陪父母,何清歡留校。

國慶,何清歡在宿舍睡得昏天黑地。

元旦,梁駱給何清歡打了電話。

“我回來了。”

何清歡馬上從床上爬起來,一邊穿拖鞋一邊口齒不清的說:“給我七分鐘。”

梁駱在那邊笑了,酒窩微微微微向兩邊盪開:“你這時間計算的不錯啊,看樣子是經過實踐的。”

何清歡久別重逢的第一句話是:“你抽菸了?”

梁駱舊雨重逢的第一句話是:“七分鐘居然還夠你畫個眼線?”

隨即,他們都沉默了,僅僅一年。

梁駱低頭說:“煙癮不大,偶爾抽抽而已。”

何清歡帶他去吃飯,手舞足蹈的說,這家店不好吃,那家店不衛生,從前那家做魚香茄子做的很好吃的已經倒閉了。

梁駱跟在她後面不說話,那天晚上他們吃飯吃到很晚。

梁駱藉著酒意問:“我喜歡你,這是我的錯嗎?”

何清歡剛剛夾了一塊茄子,聽到這句話又掉回碗裡了。她沒想過樑駱真的會問出這個問題,她認識的梁駱向來拿得起放得下,從不拖泥帶水。

她笑了打了一個哈哈:“說什麼呢你,我們倆這關係還分什麼對錯?”

“何清歡,我喜歡你,這是我的錯嗎?”梁駱又重複一遍,嘴角微微笑著。

何清歡沉默了半晌之後才說:“不是。”

梁駱掂著杯子一字一句說:“既然不是我的錯,你為什麼要躲著我?我一直以為我的喜歡是一個錯。說句實話,如果我有選擇,我也希望我不喜歡你。”

何清歡知道他的是實話,因為換位思考,她也不希望自己走到這一步:“我很認真的試過喜歡你,我很努力。”

我很努力,我做不到。

梁駱沒說話,最後還是何清歡站起來說:“回去吧,天涼了。”

“何清歡,我不信。”梁駱突然站起來眼眶發紅道:“我不信你一點點都不喜歡我,我求你了,你往前走一步,就走一小步。”

何清歡卻出了奇的冷靜,像在陳述局外人的事:“梁駱,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不上你,我比你還難過。”

從不抽菸的男孩學會抽菸,討厭化妝的女孩手執睫毛刷。

他們都是對方最喜歡的模樣,可惜他們沒有在一起。

“何清歡,你從前說你為什麼碰不見我這樣的人?可是為什麼你遇見了我,還要再遇見別人呢?我們就不能試一試嗎?”

何清歡一邊搖頭一邊哭著往後退:“梁駱,我知道你很好,我們如果真正一起,我爸媽也會開心。我什麼都明白,可我做不到,我真的很努力了。”

8

“故事就沒了?”躺在床上的王慧慧眨眼睛問。

何清歡點點頭說:“醫生不是說你不能吃糖嗎?為什麼這裡有糖紙?”

“你這個故事說的這麼好,我吃點糖捧場啊。”

何清歡無奈,這個小姑娘是她成為志願者以來見到過最鬼靈精怪的人。

“你為什麼不和梁駱在一起呢?”她翹著腿問:“你很難再遇見這樣的人啊,和你門當戶對,又是從小一起光屁股長大的,要是你們將來結婚打架了,還不定他爸媽幫誰呢。”

何清歡坐在沙發上笑了:“你說得對,我也真的想過以後我們要結婚,那時候覺得,沒什麼大不了,像梁駱這樣的人可遇不可求。我們要是真結婚了,我肯定是賺到了。可我只要想到他喜歡我。”

她突然嘆了一口氣,往沙發後面一靠:“他喜歡我,我不喜歡他,是我負了他。他喜歡我,我喜歡他,我們在一起了,後來他又有新歡,那我要怎麼辦?如果他沒有新歡,我卻又有了喜歡的人,他要怎麼辦。如果這個人是姜越,那我真是無所謂,我金剛不壞,你百毒不侵,我們試試就試試。可這個人是梁駱,他是梁駱啊。我怎麼能拿他試,我何清歡只有一個梁駱。”

“你這是談戀愛還是數學排列組合?說到底,你到底喜不喜歡他?”

“他是一個很重要的人。”

何清歡實話實說,王慧慧難得買賬:“梁駱現在在哪啊?”

何清歡看了一眼表:“不說了,我要給人家當伴娘先走了。”

姜越的婚禮,梁駱姍姍來遲,一如從前。

他剛一進門就看見何清歡站在舞臺上,美豔的不可方物。

梁駱隨便找個位子坐下來,酒窩顯出來,何清歡啊何清歡。

梁駱最後找到何清歡的時候,她正在衛生間裡,嘴角還有一點酒漬。

“你喝了多少?”

何清歡靠著牆比了手勢:“八兩白的,兩瓶的紅的,你當年是不是快把姜越打死了,今天他拿了一雙十釐米的高跟鞋給我就算了,新娘又不能喝酒,真是一把辛酸淚啊。”

梁駱一下下的拍她後背哄她:“你再吐一點,吐一點就好了。按照我倆這個酒量,我們結婚的時候肯定所有人都喝不過我們。”

何清歡扶住盥洗池一下一下的逼著自己笑,結果發現徒勞無功。

“梁駱,這世界上那麼多歪脖子樹,你非要吊死在我棵歪脖子樹上?”

“這個世界是有不少歪脖子樹,但是隻有這棵,是我捨不得風吹,捨不得日曬,要是有人來搶,我恨不得連夜把她挖起來,藏到一個人人都找不見的地方。”梁駱扶著她說:“金屋藏嬌,銅雀春深。”

金屋藏嬌的漢武帝移情衛子夫,阿嬌被廢。

東風到底來了,銅雀臺無處覓二喬。

何清歡笑了:“你學錯了榜樣。”

梁駱發誓從來沒有遇過比何清歡還要頭疼的人,他有時候甚至都懷疑何清歡和自己有血緣關係,才讓她一直拒絕自己。不過還好這樣狗血的劇情並沒有發生在他們身上。

“你為什麼就不能試一試?”

何清歡看著鏡子裡的梁駱和自己,多少年過去了。

“梁駱,姜越說不喜歡我了,你能去打他。梁駱要說不喜歡我了,你說我能找誰打他?”何清歡苦笑:“我還不知道同情誰呢,一個是自己,一個是這麼多年一起長大的人。我不能試,因為一不小心,我會失去一個愛我的人,還會失去一個青梅竹馬。梁駱,你不是不重要,是你太重要了,重要到我不能失去。我不想失去你。”

我不想失去你。

梁駱幾乎一瞬間就明白了何清歡想要說什麼,這種絕望感不能用任何詞形容,戀人易逝,朋友永存。何清歡用了最保險的一種方法留住了他們。

他想起了從前總說的一句話:“何清歡,你和我考上一個學校,可見上天不公。”

不是上天不公,而是何清歡一直用了最保險,最安全的一種方法走到現在,她從來不冒一點風險。

9

何清歡研究生讀完之後直接留校,她似乎很喜好這樣平靜的生活,朝九晚五。

梁駱時常過來看他,最近的一次是上週末,說是好像要結婚,煙也戒了。

“你嫁不出去,我來娶”,多年後,她作為賓客參加他的婚禮

何清歡笑著說:“恭喜,份子錢不能超過兩千啊。”

從前張宇也說,你們結婚份子錢不能超過兩千。

從前梁駱說,你嫁不出去,我娶你。

從前都是從前。

青梅竹馬終究是兩個詞語。

梁駱擺擺手道:“我先走了。”

何清歡點頭轉身也往回走,走了幾步,突然回頭大喊:“梁駱。”

“我不知道我有沒有喜歡過你,可是,謝謝你給了我愛情。”

梁駱身體微微一愣,頭也不回的走了。

王慧慧最近一直在聽一首歌,手機裡撕心裂肺地喊著:“如果你敢不懦弱,憑什麼我們要錯過。”

何清歡很久之後才知道這首歌的歌名叫《你就不要想起我》。

我不想你,梁駱。

(原標題:《你就不要想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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