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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恐怖劇組當群演,某天我卻發現,演員真的不是人

在一個恐怖劇組當群演,某天我卻發現,演員真的不是人

我高中畢業後,跟家人吵架離家出走,去千里外的中海影視基地做了一名群演。

開始的時候,我雄心壯志,想要當大明星,結果半年後經歷了被騙錢、身高不達標、失戀等諸多打擊之後……

我漸漸明白,我只是個毫無表演天賦的普通人——多掙錢成了我唯一的目標。

可沒想到這小小目標,在進入炎炎夏日後也變得奢侈,高溫下拍片的劇組減少,幾乎一個劇開拍,一堆群演嗡的一下湧上去,激烈的競爭之下別說掙錢,連吃飯都成問題。

我在隔層的出租屋裡,吃了足足三天的醬油拌飯,打嗝都是一股醬油味道。

絕望的時候,我蹲在蒸籠樣的房間裡,手裡夾著一根菸頭,一邊抓著亂糟糟的頭髮,一邊胡亂的刷著手機上的各種QQ群,瘋狂尋找各種有用資訊。

滴滴——

一個QQ群裡跳出了一條資訊——

“ ……《厲鬼兇墳》泰國劇組需要‘屍體’5名、愛崗敬業、有演員證、年齡18歲以上……劇組包吃包住、薪酬每天300元……”

我眼睛豁然亮了——包吃包住,薪酬300?

對於群演來說,這無疑是天上掉餡餅,平時群演八小時時薪70,更別提什麼包住了。

而且這個泰國劇組我聽說過,最近在電影基地很有名,三個月前他們就來了,待遇都很好,盒飯也高階。

剛來的時候,為了進這個劇組很多群演爭破頭,沒想到這會兒居然還有群演的活流出來。

我心情很激動,趕緊跟傳送資訊的群頭聯絡,唯恐這機會被人搶了。

奇怪的是,這群訊息出現之後,群裡居然很安靜,一個個灰色的QQ頭像並沒有什麼反應。

我心中竊喜,如果沒競爭,上戲的機會就多很多。

我連忙私下聯絡了這QQ群的群頭。

群頭劉哥是個身材魁梧的光頭漢子,在演員接待大廳裡見過面之後,他隨手翻看了我的演員證等其他東西之後,就點了頭,整個過程順利得讓我不敢相信。

“小吳啊,這幫人是泰國的,很多習俗習慣跟我們不一樣,你沒事別往他們身上湊。劇組是很敬業的,有時候為了逼真效果,會臨時加戲,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另外是封閉式劇組同吃同住,外出要向劇組提交申請……”群頭劉哥詳細的介紹了一些情況。

雖然封閉式劇組有點不自由,但是300塊錢的高工資依舊讓我心動。

“如果沒有什麼意見的話, 身份證影印件給一張我,然後在這裡蓋個手印。”劉哥說話的時候,從他黑色公文包裡掏出了一張合同紙。

我微微一怔,蓋手印?平時不是簽字就夠了嗎?

這合同紙也不是平時見過的A4紙,而是表面很光亮,像是薄薄的一層皮。

我是第一次看到這麼高階的合同紙。

“沒印泥啊。”我疑惑的看向劉哥。

“哈,忘了跟你說了,泰國佬有點怪,要求每個群演籤合同用自己的中指血籤,你們的合同也會成為他們電影的道具之一,為了追求逼真的效果。”劉哥耐心解釋道。

中指血?

我心裡面犯嘀咕,這幫泰國佬真變態,敬業得未免太過頭。

尚未進入劇組,我都感覺到了一絲恐怖片的緊張感。

可一想到豐厚的待遇,我牙一咬,硬是咬破了中指,一滴鮮紅的血滲了出來……

我手指在合同上按了下去。

按上去的瞬間,我只感覺自己像是觸碰到了冰塊一樣。

好冷。

沒等我反應過來,合同已被劉哥抽了過去。

他抖了抖手中合同,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向我點點頭:“嗯,這樣就成了,我們吃完飯就去劇組報道。”

這一頓是劉哥請,雖然只是簡單的拌麵、餃子,依舊吃得我有種淚流滿面的衝動——終於告別醬油拌飯了。

吃吃喝喝,寒暄了一會兒,劉哥陸續又面試了四個人之後,就帶著我們五個人去了那拍恐怖片的泰國劇組所在地。

中海影視基地有一塊地方,專門仿作了亂葬崗、廢棄的醫院、做舊的現代化建築等地方拍攝恐怖片。

此時泰國劇組正在香港街後的一棟舊醫院那裡拍戲。

我們乘坐一輛黑色依維柯趕到舊醫院片場的時候,乍一眼都認不出來了。

我半年前來過這裡,這會兒功夫,密密麻麻的野草長得到處都是,醫院門口的鐵柵欄鏽跡斑斑、圍牆上都長滿了一人多高的蒿草。

醫院門口那根青天-白日旗的旗杆下,野草豐茂,密得放不下腳,放眼望去一片綠海。

這樣的綠意,令人瘮得慌。

唧——

唧——

一聲聲的知了聲在草叢中此起彼伏,嘈雜刺耳。

車剛一停穩,草叢裡轟的一下衝出一大片綠雲。

不少綠雲轟鳴著向大巴車深色鋼化玻璃撞擊,噼啪作響。

居然是鋪天蓋地的綠蚱蜢,每一隻都有成人中指大小,肥美油亮。

在一個恐怖劇組當群演,某天我卻發現,演員真的不是人

“這麼多蟲子,是要鬧災啊!這個環境真他娘適合拍鬼片。”不知道誰冒出了一句。

我心裡面咯噔了一下,看著面前鋪天蓋地的飛蟲,還有那密密麻麻的茂盛草叢,莫名的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彷彿有什麼東西未知的地方潛伏著。

這種感覺說不上來,讓我心裡發堵。

“阿吉娜,是阿吉娜啊!”忽然間,我身邊坐著的一個穿著假耐克T恤的平頭青年,很激動的抓著我肩膀,向窗外的一個方向指去。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一個穿著泰國傳統服飾,風姿綽約的少女婀娜的站在醫院的臺階上。

她目如點漆,五官輪廓立體深邃,略有些棕色的長髮如同瀑布般垂落在高聳的胸前,薄薄的嘴唇緊抿著,有著與眾不同的清冷氣質。

看到她的瞬間,我心臟竟然不爭氣的狠狠跳動了幾下。

真是的阿吉娜,泰國家喻戶曉的天后阿吉娜!

這是真正的國際巨星,代言過各種國際大品牌,屢屢出現在國內熒屏上,演的幾部泰國恐怖片也是風靡全球。

這個氣質清冷,與眾不同的女明星可以說是我夢中女神。

我完全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她。

這個泰國劇組的保密工作可真做得好,居然一點風都沒有透出去。

如果被人知道阿吉娜在這裡拍片,恐怕片場外記者會蜂擁而來。

我身邊的平頭青年,顯然也是阿吉娜的小迷弟,嘴裡面一個勁的唸叨、雀躍。

“群眾演員集合,把這些草都給拔了!加五十塊錢!”忽然一個戴眼鏡的青年人,手持電子喇叭大聲道。

醫院院牆後,走出了十幾個人,男女老少都有。

看到這些人,我微微一怔,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

這些群演一個個目無表情,手中拿著鐮刀或鋤頭等東西,一言不發的低頭除草。

“愣著幹嘛?趕緊下去幹活了!”車內駕駛室裡的劉哥回過頭,衝我們吆喝道。

我沒多說什麼,五十塊錢差不多抵我以前一天跑戲的錢。

我平抑下雀躍的心情,跳下車,聽著這戴眼鏡青年人的指揮,撅著屁股在大院外面沿著荒野的方向拔草。

雖是拔草,可不是什麼輕鬆活。

這些草長得又高又密,在車上的時候還不覺得什麼,但一下車鑽入草叢,我就感覺一陣發慌。

一人多高的蒿草密密匝匝,鑽進去後就感覺被綠意淹沒。

草叢裡面悶溼炎熱,呼吸都感覺有些困難,人身在其中只有努力抬頭才能依稀辨認出舊醫院的方向。

拔了三個多小時的草之後,我累得渾身痠軟,吃了三天醬油拌飯的後遺症出現了,腦子裡嗡嗡的響,頭暈目眩。

根本不知道自己鑽到了哪裡,只知道悶頭拔草。

在一個恐怖劇組當群演,某天我卻發現,演員真的不是人

迷迷糊糊中,我扯著蒿草一下用力過猛,草莖子尖銳的邊緣如同鐮刀將我手掌割開了一道血口。

我慘叫了一聲,劇烈的痛楚,讓我瞬間清醒。

唧——

忽然間草叢裡跳出了幾隻蚱蜢,竄到我傷口處瘋狂舔舐起鮮血。

我心一凜,重重一巴掌拍過去,幾隻躲避不及的蚱蜢被拍得血肉模糊,綠色、白色的漿液混著我傷口處的血水,又恐怖又噁心。

忽然間背後的蒿草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人在這種密集逼仄的環境下,對於風吹草動格外敏感。

我轉身檢視。

靠!

我一個閃身,蹬蹬蹬後退了幾步,渾身起了一層白毛汗,心臟劇烈泵動。

剛才站著的地方,

我剛剛站著的地方,多出了一把鐮刀。

鐮刀的鋒面沾滿了粘稠的碧綠色液體,正握在一個老太婆的手上。

老太婆穿著很大紅色印花唐裝,下面一條黑色寬口休閒褲,很普通的裝扮。

她慈祥的面相卻給人一種很陰沉的感覺,木著臉,眼神陰鬱。

我對這老太婆有點印象,知道她是群眾演員,剛才在車上看到那群演裡有她的身影。

“你怎麼割草的?差點砍到我了知道到不?幸虧我躲閃得快!”我很惱火。

剛才老太婆那鐮刀如果再劈快點,就要割到我脖子,我現在還心有餘悸,心臟砰砰跳。

“別吵。”老太婆道,口吻生硬、冰冷,丟下一句話,她慢吞吞的挪動步子往醫院方向走。

沒有半點要道歉的意思。

“你這老人是怎麼回事?”我怒了,現在老人家都這麼囂張無禮的嗎?不道歉就算了,還讓我別吵,我真是被氣壞了。

“導演說了,太吵的人會趕出劇組。”老太婆沒回頭,木然的丟下一句話。

我微微一怔,還有這個規定?

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我很珍惜,並不想丟了。

忽然,我發現這老太婆走路有些奇怪,身體一搖一晃的不說,身子還微微往前傾,竟然是在踮著腳,就差沒有用大拇指走路了。

我一陣毛骨悚然,腦子裡陡然冒出一句話——馬猴過橋,腳不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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