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黃島主夫人
姑蘇無雙原創首發
晚九點半，說故事說心情的時間
沫沫從小跟著爸爸長大，媽媽在她年幼時就跟人跑了，一晃多年杳無音訊。
爸爸既當爹來又當媽，他怕沫沫受後媽的委屈，一直沒再找物件，傾心撫養她。家境雖然不算富裕，但是爸爸盡最大可能給沫沫關愛，所以即使在單親家庭成長，她依然身心健康。
一晃沫沫已經17歲了，她在一所重點高中讀書，為了高考而努力奮鬥。消失多年的媽媽突然出現了，沒有舊照片上的風華絕代，40歲出頭的她看起來蒼老而臃腫。
爸爸沒有在沫沫面前說過媽媽的壞話，但她還是從奶奶那裡知道了內幕。那年沫沫才兩歲，媽媽被一個有錢男人追求，不惜拋夫棄女，她還大言不慚地對爸爸說：“如果你愛我，就該放我去追求好的生活。”
爸爸是個老實人，雖然心裡痛苦，卻也無力去阻止這些。他抱著粉嘟嘟的沫沫，含淚看著媽媽離開。媽媽十分狠心，欺負爸爸老實，絲毫不提撫養費的事情，後來索性把號碼都換了。
爸爸倒也不氣惱，他總說：“我最大的財富就是沫沫，她是我貼心的小棉襖。”沫沫知道爸爸不容易，她是個孝順的孩子，所以努力學習，想要用優異的成績報答爸爸。
如今媽媽突然出現，沫沫覺得陌生而彆扭。媽媽哭著說：“當初我離去是有苦衷的，如今我回來了，想要找回失去的歲月，彌補你缺失的母愛。”沫沫冷冷地說：“我有爸爸就夠了，你不用彌補我什麼。”
媽媽不死心，又找到了爸爸，希望多點時間陪沫沫。爸爸說：“你是沫沫的媽媽，想要見她當然可以，但是女兒高中學習很緊張，她現在比較排斥你，你別逼她太緊，以免影響她的學習。”媽媽連連答應，感謝前夫給她修復母女關係的機會。
媽媽時不時找沫沫，給她送些生活用品和零食。沫沫不為所動，對她客氣而疏離。爸爸勸她：“你不要恨媽媽，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既然她現在有心認你，當給彼此一個機會吧。”
雖然沫沫心裡排斥媽媽，但是禁不住爸爸一再勸說，態度稍微緩和了些。當然這一切不是出於親情，她只是純粹不想讓爸爸擔心。媽媽卻以為她已經原諒了自己，說話開始無所顧忌。
有一天媽媽說：“聽說你爺爺奶奶拆遷分到了三套房子，是真的嗎？”沫沫警惕地說：“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媽媽說：“我現在孤身一人，你爸爸不肯和我復婚，我還是靠租房度日，生活太苦了。你能不能讓你爸爸給我一套房子，讓我可以養老。”
沫沫覺得簡直無法置信，她冷笑著說：“他們憑什麼把房子給你？”媽媽說：“我以後老了你得贍養我，你爸爸就你一個獨生女兒，以後所有的財產不都是你的嗎？你給我一套房子不過分啊，就當提前替我養老了。”
沫沫說：“你的臉皮怎麼那麼厚？這種無理的要求也就只有你能提的出來。你當初不是跟著有錢男人跑了嘛，怎麼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呢。你好歹也要撈點東西在手啊。”媽媽的臉色有點難看：“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說話啊。當初你外公外婆重男輕女，我很早就出來打工，吃盡了苦頭。後來遇見你爸爸，我圖他是本地人，想安穩度日，於是就嫁給他了。可是一個有錢的男人追我，我承認自己的虛榮心作祟，糊塗之下做了錯誤的選擇。跟他去了外地，我才知道他有老婆，在他老婆的壓力下我們還是分開了。再後來我陸續交了幾任男朋友，可是都沒能結成婚。
早些年手裡是有點錢，可惜後來我生了場大病，積蓄都花沒了。我思來想去還是回來找女兒，親生骨肉一定不會棄我於不顧。其實把房子給我也有好處，萬一你爸爸哪天再娶，沒準會被後媽騙去，還不如讓親媽幫你看著。即使我早些年做錯了，但是已經得到懲罰了，如今我窮困潦倒，你不能不管我啊。”
沫沫說：“一、爸爸如果再娶，那也是他的自由，他的婚姻和房子都不勞你惦記。二、本來我還對你有一點點幻想，不過當得知你是為了房子而來，真的對你徹底失望了。三、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我覺得你真噁心。”
媽媽說：“不管怎麼樣，我是你的親生母親，你對有我贍養義務，法律也不會允許你把我丟下。”沫沫冷笑著說：“如果要講法律，那麼就先看你是否負起撫養的義務再說吧。權利和義務是相結合的，你只生不養，就不要跟我談什麼孝道，這簡直就是笑話。”
母女二人不歡而散。沫沫對爸爸說：“她真是個無恥的女人，以後我都不想再見她。”爸爸說：“現在她過的也不如意，再怎麼樣她也是你媽媽，真有哪一天熬不下去，你也不能袖手旁觀。”沫沫說：“我能袖手旁觀。她有手有腳，完全可以自食其力。如果她不滿意，以後可以去法院起訴我，法院怎麼判決，我就怎麼執行。至於親情，我對她真的完全沒有，我不想勉強自己。可能她還會來哀求你，我覺得你一定不要心軟，她根本不配。我們父女二人相依為命就是最好的生活方式。”
有些人就是那麼噁心，作為父母生而不養，卻希望子女給他們養老。親情是一首深沉的曲調，需要用心去彈奏，不然始終無法成就美妙的旋律。親情不是你想拋棄就拋棄，想拾回就拾回，沒有人會無條件接納和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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