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德·菲利普斯說：“我們沒有改編任何漫畫，漫畫迷大概會很不爽。我們按照自己的認知，創造了一個故事；我們沒有寫一個關於小丑的故事，而是寫了一個小丑是如何誕生的故事，這就是影片的全部。”
想要看反派大鬧哥譚市的影迷朋友，可能要失望了，這次的電影《小丑》，一反之前DC想仿照漫威，打造自家超級英雄宇宙的嘗試，帶來了一部完全獨立世界觀的影片。截止至11月8日，創下9。57億的票房奇蹟。
高票房的背後，負面言論也層出不窮。2012年，諾蘭的《蝙蝠俠：黑暗騎士崛起》在美國奧羅拉市上映，在大熒幕播放到槍擊鏡頭時，一位27歲的白人男子，拿出槍朝著觀眾掃射，造成12死70傷的慘劇。毫不意外，曾經發生槍擊案的電影院，拒絕放映《小丑》。
2012年7月20日，“16世紀”影院發生了殘忍的槍擊案
想要在雞蛋裡挑骨頭是很容易的，《小丑》也很容易，就可以被扣上“宣揚暴力”、“過度負能量”的帽子。今天我們就來聊一聊《小丑》中那些耐人尋味的情節，電影中表達出的價值觀，真的適合我們的時代嗎？
【以下內容涉及嚴重劇透，請謹慎閱讀】
一、小丑的前世今生
1940年6月，小丑第一次登上了《蝙蝠俠》的舞臺，這個神經殺手出現時並不受喜愛，多虧當時的責任編輯艾斯·沃斯，考慮到這個反派角色仍有挖掘潛力，才決定“饒他一命”。在那以後，曾經有過很多版本的小丑，漫畫中最出名的，恐怕就是1988的短篇漫畫《致命玩笑》了。
《致命玩笑》封面，1988由編劇阿蘭·摩爾和畫師布萊恩·伯蘭德創作。
在這部漫畫中，小丑是一位工程師，業餘時間在俱樂部做喜劇表演。為了籌錢給懷孕的妻子，他捲入一次搶劫，不慎掉入了化學溶液，從此形象與人格都發生鉅變，成為與蝙蝠俠勢不兩立的超級反派。
其餘比較值得關注的版本，就是1996年，小丑由愷撒·羅摩洛扮演，初次登上了電影舞臺；在諾蘭指導的《蝙蝠俠：黑暗騎士》中，希斯萊傑高超的演技，不僅征服了劇組人員，也讓全美上下颳起了一股模仿小丑的熱潮，人們穿著紫色西裝，操著那副冷酷又不失滑稽的口吻，出現在動漫展與街頭。
在《小丑》的獨立電影之前，希斯萊傑基本代表了演藝小丑的最高峰，儘管他英年早逝，也靠著小丑一角，順利拿下奧斯卡金像獎的最佳男配角。
希斯萊傑數次登上《帝國》雜誌封面，精湛的演技深入人心
假若《小丑》也要學習《蝙蝠俠》，讓小丑這個角色成為大家公認的模樣——一個沒有原則的破壞狂，不是為了錢或者名聲，只是為了追求神經質的快感——就免不了衍生出更多的爭議。
原因很簡單，每個人都會拿來跟希斯萊傑的演繹進行比較。
出乎意料的是，這次小丑似乎要另闢蹊徑了。
二、馬善被人騎，亞瑟被人欺
影片的開頭，鏡頭便很快讓觀眾知道了兩點：
1。主人公是一個街頭小丑；2。他過著非常悲慘的生活。
主人公亞瑟，以扮演小丑這種低賤的工作為生，不僅如此，還不時有些小混混干擾他的工作。
亞瑟的招牌，被人打得稀爛，無助地躺在地面上
影片不到10分鐘，我們又瞭解到，亞瑟患有一種先天性的腦損傷，導致他每次感到壓力過大時，就會發出痛苦的笑聲。帶著這樣的疾病，行走在滿是罪犯的城市裡，自然要生出不少誤會。不用多想就能知道，亞瑟過著每日膽戰心驚，且茫然無措的日子。
被公交車上的女人指責後，亞瑟失控地發出笑聲
在夜晚，小丑回到家陪伴媽媽看電視，這時候電影開始埋下兩個伏筆：首先，亞瑟的母親曾經為超級富豪湯姆斯韋恩（也就是蝙蝠俠的爸爸）工作多年。其次，亞瑟出現在了他最愛的電視節目，莫瑞法蘭克林秀中。
亞瑟作為觀眾，被主持人注意到，並叫起來發言
“我與母親相依為命，她總是告訴我要掛著笑臉，她說我有個使命，為世界帶來歡笑。”
這些發言顯得很幼稚，在電視節目中卻是絕佳的素材，主持人莫瑞為此感謝了亞瑟，並且告訴亞瑟，他會為了亞瑟這樣的孩子放棄一切。
母親的教導，以及莫瑞極度感動下的發言，都在影片的後半部分變得支離破碎。人們可以一邊教育別人要帶來正能量，告訴別人什麼是正義與善良，同時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行，或許這也是影片要表達的主題之一。
隨後，在家中，亞瑟照顧母親洗澡，我們也得知他的小名是“快樂（happy）”。雖然工作失利，亞瑟還是沒有放棄成為喜劇演員的夢想，這裡的背景設定，就與《致命玩笑》很相似，只不過，電影裡的小丑，比《致命玩笑》中要天真很多，亞瑟的母親相對現實一點，她問道：“我知道你有夢想，但喜劇演員不是應該很搞笑的嗎？”
照顧母親的衣食起居，是亞瑟的日常
沒有金錢，沒有能力，更可怖的是，亞瑟似乎沒有帶給他地位與財富的“天分”。亞瑟似乎命中註定要經過飽受摧殘的一生，果然，沒過多久，他就徹底失業了。
二、暴力的開始
亞瑟在一次醫院的表演中，不小心掉出了同事送給他的手槍，也因此丟掉了唯一的扮演小丑的工作。
他心灰意冷地坐上地鐵，空曠的晚班車上，三名穿著光鮮的男子，不斷騷擾正對面的年輕女人，亞瑟看到醉酒男人的姿態與表情，又控制不住發出大笑。
三名男子一邊唱歌，一邊接近亞瑟，氣氛逐漸變得緊張起來
亞瑟拼命想要否認，但他唯一能發出來的，只有嘴巴里的笑聲。笑的同時，我們也能看到亞瑟眼神中的極度恐懼，他根本就沒想嘲笑三名男人，也不想惹上任何麻煩，他失業本來就夠悲慘了。
果不其然，三名男子開始毆打他，這次，亞瑟拿起了同事蘭道送給他的手槍，朝著欺負他的人扣下了板機。不僅如此，他還像連環殺手一樣，追著最後一個男人來到了地鐵站的樓梯，然後開槍殺掉他。
亞瑟氣喘吁吁地進入廁所，在閃爍的燈光下跳舞
亞瑟逃進廁所，突然開始舞蹈。殺害三個男人，是影片中很關鍵的轉折點，這是亞瑟第一次使用暴力，對待那些壓迫他的人，獨自一人，他的舞蹈就好像樹苗成長為大樹一樣，優雅地向天空伸展。這裡能解讀出很多象徵意義，從我的角度看來，小丑的性格已經發生變化，原來那些他害怕，敬而遠之的人，也可以如此簡單的被奪取生命。
回到公司，亞瑟譏諷了賣給他手槍的蘭道，因為蘭道的陷害他才丟掉工作，臨走前，小丑又打碎了公司打卡簽到的機器。這個時候，蛻變後的亞瑟慢慢露出更多的暴力人格。
每週亞瑟都跟心理醫生會面，這次他問醫生，是不是真的在傾聽
經過槍擊事件，亞瑟似乎開始考慮身邊人對待他的態度。曾經，亞瑟不管對誰都儘量給予善意，地鐵上三個男人的死讓他重新思考，哥譚市真的關心他的死活嗎？
三、身邊的一切僅是騙局
一天晚上，亞瑟在喜劇俱樂部表演完回到家，無意之間，發現了母親寄給湯姆斯韋恩的一封信。在信中他得知，他其實是母親與湯姆斯韋恩的私生子。
亞瑟拆開信，還穿著表演時的服裝
他來到韋恩莊園，遇到了年幼時期的布魯斯韋恩（未來的蝙蝠俠），以及年輕時期的阿爾弗雷德。他想要見到自己的生父——湯姆斯韋恩，管家卻告訴他，事實並非如此，他的母親有嚴重的妄想症。亞瑟自然是更相信相依為伴的家人，無論如何，他知道母親不會欺騙他。怒不可遏之下，他掐住了阿爾弗雷德的脖子。
隔著鐵欄，亞瑟攻擊了韋恩莊園的管家，隨後拔腿就跑
返家的途中，亞瑟看到停在房屋外的救護車，他的母親突然重病，被送往急診室。他在門外抽菸，鬱鬱寡歡的時候，兩名警探又找到了他，想詢問他，是誰在地鐵站殺掉了三個韋恩企業的員工。亞瑟表現得很鎮定，用其他理由搪塞過去，急忙脫身了。他也得知，母親是因為警察上門，變得歇斯底里才突發重症。
病房裡的電視，突然播放出亞瑟表演喜劇的片段，而且還是他曾經登臺過的節目《莫瑞法蘭克林秀》，亞瑟表現得異常驚喜，還由衷地放聲大笑，結果他沒想到，賣力的表演，換來的卻是主持人的譏諷，“你應該乖乖聽你媽媽的話（別做喜劇演員），”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
莫瑞毒辣的諷刺，使亞瑟的表情凝固了
這裡有個小細節，亞瑟打心底裡開心時，他笑起來眉毛會用力向上揚，在他隨後登上《莫瑞法蘭克林秀》復仇成功時，眉毛也是高高抬起，表現出喜不自禁的心情。
亞瑟在家中看到新聞，民眾因為三名男人的死開始暴動，有的人還戴上了小丑面具來模仿他。他走出家門，混進了電影院，在男廁所見到了心目中的生父——湯姆斯韋恩。
湯姆斯韋恩完全不認識他，只是輕描淡寫地問：“你是來要我簽名的嗎？”直到亞瑟表明身份，湯姆斯韋恩才意識到，這就是曾經在門外攻擊阿爾弗雷德的男人。
韋恩給了亞瑟基本相似的答案，他不是亞瑟的生父，而且亞瑟是被母親領養的。亞瑟心中單純的一部分，使得他難以懷疑自己的母親，亞瑟的情緒暴躁起來，假定韋恩家的人都在欺騙他，“我什麼也不想要，可能只是一點點溫暖，或者一個擁抱，爸！”他這樣說道。
其實，事實真的如此嗎？假如湯姆斯韋恩是亞瑟真正的生父，他便有機會改變自己的命運，從徹底的窮人翻身進入上流社會，或者，哪怕只是拿到一筆價值不菲的撫卹金。比起自我欺騙，亞瑟更像是在用吶喊說服韋恩：求求你承認我的身份吧，我是你的兒子啊。
面對韋恩的拒絕，小丑的病症再次發作，開始大笑
韋恩給了亞瑟一拳，告訴亞瑟不要再騷擾他的家人。回到家中，亞瑟接到了《莫瑞法蘭克林秀》節目的電話，邀請他登臺接受採訪。
在電話錄音聲中，亞瑟鑽進了冰箱，彷彿想逃開這個瘋狂的世界
為了追求真相，亞瑟隻身來到阿卡姆瘋人院，他找工作人員，拿到了30年前母親的病歷。起初他顯得有點迷惘，不太相信母親曾經住在這種滿是瘋子的環境中。想要看到病歷的關鍵部分，必須由母親潘妮弗萊克簽字才行，於是亞森強行奪走了病歷，在樓梯的夾層中，亞瑟翻開醫生採訪潘妮弗萊克的部分，得知了真相。
原來，亞瑟的前男友在他小時候時常虐待他，他的母親則袖手旁觀，任由其發生。亞瑟被綁在暖氣片上捱餓，大腦也發生了不可逆的損傷，這也是他控制不住放聲大笑的真正原因。
亞瑟讀著病歷放聲大笑，然而這裡的笑其實就是哭
他冒著大雨回家，這時電影展現了一些快速切換的過場，來描述亞瑟的痛苦。他赤裸上身，在公寓裡面流著淚大笑，還走進女鄰居家，用比成手槍的指頭頂住腦門。
之前我在文章裡沒有提到這個情節：亞瑟愛上了黑人女鄰居。瘋人院一行之後，亞瑟承受了更大的打擊，原來女鄰居對他的愛與喜歡，全部都是他的臆想。
亞瑟來到急診室，坐在幾乎癱瘓的母親身旁，“我一直以為我患有伴隨終生的疾病，但貧窮，那才是我真正的病，”他說，“好笑的是，我以為我的人生是一場悲劇，現在才發現，是一場他媽的喜劇。”
於是，亞瑟拿起枕頭，結束了潘妮弗萊克的生命，殺害了那個曾經給他起名叫“快樂”，告訴他要時常掛著笑容，給世界帶來歡笑的女人。
母親死後，亞瑟望著窗外，顯得很自然、輕鬆
四、蛻變
畫面一轉，亞瑟在公寓中穿上了表演時的西服，他看著《莫瑞法蘭克林秀》，演練著在節目中自殺的場景。他假裝開槍，讓子彈穿過腦袋時，電視中也剛好播放到觀眾們的笑聲。
他塗上小丑的粉底，隨著音樂舞蹈，沒想到昔日陷害他的同事蘭道又找上門。經過數次磨鍊，這回亞瑟下手殺人時已經毫不猶豫，乾淨利索地用剪刀捅進了蘭道的眼睛。血濺到他的臉上，他背對著牆，大口喘起粗氣來。
亞瑟放走了與蘭道同行的侏儒蓋瑞，意外展現出愛憎分明的一面
經過一段警察的追逐，小丑來到《莫瑞法蘭克林秀》節目的現場。臨上臺前，他還演練著如何在眾目睽睽之下自殺。他告訴莫瑞，希望被他稱呼為小丑（joker），因為莫瑞曾經這樣稱呼他：一個笑話（joker）。
亞瑟換上了完整的小丑裝扮，在後臺抽菸等待上場
亞瑟跳著舞出場了，還強行親吻了作為嘉賓的醫生（這個片段致敬希斯萊傑在受採訪時，吻了一位瘋狂的影迷），莫瑞一如既往地，用他幽默譏諷的口吻笑話亞瑟。他邀請亞瑟講一個笑話給現場觀眾聽，亞瑟拿出筆記，看到他曾寫下的一句話：我希望我的死比我的人生更有價值。
這個時候，亞瑟似乎改變了決定。莫瑞邀請他講一個笑話給現場觀眾聽，亞瑟順勢表明了身份，其實他就是殺害三個韋恩員工的真正凶手。
導播在背景中示意莫瑞結束採訪，但莫瑞執意要進行到底
這時候，小丑說出了他心中所有的怨言，他殺了三個騷擾女性的人渣，湯姆斯韋恩卻為他們落淚哭泣，相比之下，他這種下層階級的人，橫死街頭也沒有人會在乎。在大多數人的瞭解中，哥譚市是罪犯橫行，極度危險的城市，像亞瑟這種迫不得已反擊，最後被迫成為罪犯的人肯定也層出不窮。
之所以，亞瑟能在市民的暴動中成為一個象徵，正因為他代表了哥譚底層民眾的怒火，在他的眼中，那些精英分子都是兩面派，只考慮自己，根本不在乎窮人的死活。像他這種人，一出生就被貼上了窮苦的標籤，所有的悲劇，他的腦創傷，走下坡路的事業，甚至於破碎的戀情，都只是因為他生長在一個窮人家。
“當你惹怒一個被社會邊緣化、被當成垃圾的神經病會怎麼樣？我告訴你吧，你會自食其果。”
在全哥譚市的注目之下，小丑開槍殺掉了莫瑞，影棚中的觀眾四散奔逃，小丑卻露出了微笑。
朝莫瑞開槍，是全片中小丑最像一個反派的時刻
亞瑟被警察帶走，又被暴動的市民拯救下來。他甦醒過來，被眾人包圍著，在車頂舒展雙手。他用嘴巴里的血，為自己補了妝，在暴民的簇擁下，小丑張開雙臂，他的笑容從未顯得如此燦爛過。
同時，湯姆斯韋恩在小巷中被暴動的市民一槍殺害，市民留下一句話：“韋恩，
你會自食其果
，”剛好就是小丑在《莫瑞法蘭克林秀》中最後的宣言。
無數的哥譚市民，在亞瑟身旁歡呼著
鏡頭切換時，小丑已經身處阿卡姆瘋人院，跟曾經離開他的心理醫生談話。他不停的笑，當醫生問道什麼事情好笑時，他卻說：“你不會理解的。”影片在Frank Sinatra的音樂《that’s life》中落下帷幕。
亞瑟雖然卸了妝，眼神卻不同於以往
五、討論：小丑在宣揚什麼？
西方編劇理論中，非常注重角色的成長，一般從影片開始到結束，主人公的心境，或者價值觀等等，很多時候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小丑》會有爭議是必然的，如果影片反過來，寫一個角色從被社會壓迫，變成拯救世界的英雄，自然是順應了主流價值觀。但這部影片的主人公亞瑟，是從一個無助的市井小民，變成了能夠發起破壞的超級犯罪者。而且總體看下來，主人公也很滿意這樣的蛻變。
評判影片不能先入為主，哥譚市是虛構的城市，裡面罪犯橫行，勤勞的底層民眾見不到希望，時代背景是虛構的，就很難說是在反應現實社會的問題。
對於一個出生於悲劇家庭的孩子，社會自然應該多加關愛，然而真實世界的情況是，這樣悲慘的孩子太多了，好比亞瑟，他的先天疾病導致他溝通能力有限，只能做些體力活，由於貧窮的緣故，恐怕也很難得到好的教育。
她的母親甚至都沒有積極改變現狀，只是每天給韋恩家寫信，希望某天能有奇蹟出現拯救他們一家人。當我們連拼盡全力都很難看到希望時，該不該去怪罪體制，亦或者整個社會呢？
如果一個人的生活無他，只有打擊與挫折，哪怕他懷抱有怎樣的夢想，最終光芒都會黯淡下來。
沙馬蘭導演的《天兆》中，傑昆飾演神父（梅爾吉布森）的弟弟
影片的好處是，不必瞭解《蝙蝠俠》，可以當成是獨立的電影來看。傑昆菲尼克斯高超的演技自然功不可沒，為了飾演好小丑一角，他整整減去了47斤的體重。
沒有綁在西服裡的炸彈，也沒有與蝙蝠俠在街頭追逐，《小丑》帶給我們的，只是一個悲慘的人，陰差陽錯被推上了哥譚市的舞臺。正如文章開頭我提到的，希斯萊傑演的是犯罪專家，而傑昆菲尼克斯演繹的則是成為犯罪者前，小丑走過了怎樣的道路，二者很難比出上下之分。
不過，《小丑》會打動人們，可能也是同樣的原因。看著亞瑟一步步墮落時，我會想，或許比起希斯萊傑，這才是一個真正有人情味兒的小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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