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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德綱的相聲火了後,為什麼看不到之前的“大腕”們上臺講了

說起郭徳綱,第一能想到的就是相聲,他幾乎是中國當代相聲的代名詞。

郭德綱的相聲火了後,為什麼看不到之前的“大腕”們上臺講了

01

在十幾年前,相聲被小品打壓得幾乎抬不起頭,相聲處於非常困難的階段。

那會,相聲界裡群龍無首,各自為戰,沒人再把心思放在日落西山的相聲主業上。大夥各自忙著自個兒掙錢去,而熱愛舞臺的馮鞏乾脆改行演了小品。

自從一個叫郭德綱的“野路子”,他和他的相聲在群眾裡慢慢火起來後,硬是將處在邊緣化的相聲重新拉回正軌復活了,並讓大眾重新愛上了它。讓人尷尬的是,這個讓他們從心眼裡瞧不起的曾經“野路子”,卻幫他們拯救了在他們手上敗落掉的相聲,這得多讓講臺面的相聲“大腕”們丟面和打臉呀!

也就不奇怪,從此就沒看見那些“大腕”正兒八經上臺講過相聲。也許是郭德綱強大的氣場擺在那,讓他們信心不足。總怕講不過這個他們曾經瞧不起的“野路子”,或者怕聽眾不接受,所以乾脆就不登臺講相聲了。

客觀來說,也正是因為郭徳綱的出現,讓處在邊緣的相聲重震旗鼓,挽救了正在走向敗落相聲。

我們現在就從郭徳綱早年學藝開始講起,講他是怎樣在逆行中一步步邁向成功,讓不可能變為可能。內容非常的之精采,一個很勵志的故事。

郭德綱的相聲火了後,為什麼看不到之前的“大腕”們上臺講了

02

郭德綱的前半生,寫滿了辛酸 ,所謂是不經一番風霜風,難得臘梅吐清香。

郭徳綱是天津人,7歲學藝,天賦、才藝在相聲界都是頂尖的。但30歲之前,他活得狼狽艱辛。

郭德綱曾經三次去北京,希望大展拳腳,出人頭地。

第一次,他15歲,考上了北京的文工團。他感覺離夢想很近了,渴望成為體制內的相聲演員,端上鐵飯碗。但在文工團幹了很長時間,他一直是個打雜的,端茶倒水搬桌子,根本沒機會登臺。

無奈,他回了天津。

兩年後,他不甘心,第二次去了北京,帶著100塊錢,找了家小旅館住下,一天15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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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天去找之前認識的朋友,希望有人收留他,幫他一把。但是,沒有。

四五天後,100塊花完了,他只好又回了天津。

到1995年,22歲的郭德綱第三次來到北京,這回,他打定主意不走了。

他在郊區租了間八九平米的小平房,一個月150塊錢,除了一張床,連放桌子的地方都沒有。

沒有說相聲的機會,他就坐著馬紮,趴在床上給人寫劇本,收入寒酸,吃不飽飯。

那時,他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有一張大桌子。

為了省房租,他常常搬家。

房子越搬越遠,日子越過越窮,交不起房租是常事。

他至今還記得有段時間,住在通縣北楊窪,實在交不起房租了。房東來了,在門外咣咣咣砸門,連踢帶罵,他躲在屋裡不敢出聲。“不敢開門,開門出去你跟人說什麼呀。不是不想給,是真沒錢。”

等房東罵夠了走了,他才敢半夜悄悄翻牆出去弄點吃的。

後來,郭德綱好不容易找了個唱戲的活,離住處有20多公里。

他每天早上蹬著輛破腳踏車去趕場唱戲。車胎上有個眼,每天上班路上要打三次氣,但他不捨得花幾塊錢補胎。

後來腳踏車壞得不能再騎,他只好坐公交去。

郭德綱說,有一回演出結束,差不多凌晨兩點了,公交早沒了,他也沒錢打車,只好走回出租屋。

他一個人抹黑走在偏僻的公路上,藉著大車的車燈,扶著路邊的圍欄,抬頭望見天上幾點繁星,一彎殘月,“心裡難受極了,忍不住就哭了起來。”

凌晨4點,他才走到家,腳上已經磨得全是泡了。

郭德綱後來常在相聲裡說“有錢男子漢,沒錢漢子難”。一點不假。

03

郊縣相聲天王,但還是窮

最艱難的時候,郭德綱遇到張文順,他倆一拍即合,成立“北京相聲大會”,後來“北京相聲大會”改名“德雲社”。

“北京相聲大會”發展初期,經營很困難,張文順拿自己的錢支援郭德綱,不求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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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聚集了一夥人,在北京郊區租了個破院子,一夥人都在那吃住。

十幾個人圍在一個小桌子上吃飯,老郭有時甚至要站著吃。

吃的也簡單,經常就是饅頭和鹹菜。

條件艱苦,連煤氣都沒有,大家燒柴火做飯,曹雲金當時就負責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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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能是郭德綱最憋屈和迷茫的時光。

他空有一身本事,卻怎麼都找不到用武之地。

一位知名票友曾說:

郭德綱能真刀真槍地在臺上手執鴛鴦板,打起鼓套子,跟著弦師唱正宗的西河大鼓書——這在當今的相聲界沒有旁人可以辦到。

還有群口“腿子活”《賣馬》,“其中秦瓊的幾句唱詞,郭德綱第一句學餘派、第二句唱譚派、第三句用言派,第四句又變成了麒派,之後又轉到評戲、河北梆子……每唱一句臺下便炸出一片叫好聲。”

除了專業,郭德綱天賦也極佳,他反應敏銳,口才一流,吐字清晰,嘴上從來就沒輸過。

之前網上有個網友提問:

郭德綱和一個農村潑婦在街邊罵街,誰的勝算比較大?

高贊回答是:我猜那個潑婦會氣絕身亡,而郭德綱也不會背上罵名。

我非常同意。

但人有時候,真是需要點時運的。

這世上總會有那麼一些人,有天賦,有努力,有夢想,有執著……萬事俱備,只差機遇。

但機遇偏偏繞著他走,好像故意的一樣。

郭德綱當時就是這樣。

很長時間裡,德雲社的演出一直非常慘淡,根本沒辦法讓演員們吃上飯。郭德綱不得不拼命賺外快來補貼德雲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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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于謙所在的劇團看上了郭德綱,讓他跟著演出。

為了給郭德綱找個搭檔,領導喊來閒了十年的于謙,說“你十年沒給團裡做貢獻了,出來乾點活吧。”

于謙當時也不知道郭德綱是誰,又對相聲幾近絕望,只是領導提了要求,他也不好推脫,勉強答應下來,想著“說幾場就走”。

就這樣,郭德綱和于謙開始了合作。

起初都是去農村演出,非常辛苦。

寒冬臘月,倆人六點就到團裡集合,然後坐大巴車下到農村,一天演三場,上午一場,下午一場,晚上一場。

農村條件差,連舞臺都沒有,兩臺拖拉機鬥對在一起,就算臺子了。

冷風如刀,郭德綱和于謙裡邊穿上厚厚的軍大衣,外邊再套上肥大的長大褂,就這樣一場場演。

這一演,就是整整兩年,倆人成了名副其實的郊縣天王。

于謙覺得跟郭德綱合作很愉快,樂在其中,所以沒有跑。

當然,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跟郭德綱搭檔,會成為他人生最正確的選擇,讓他搖身一變,成了“家喻戶曉的相聲藝術家”。

04

郭德綱是真的愛相聲

為了養德雲社,他寫劇本、寫書、做主持人、製作影視節目……什麼都幹。

這手賺了錢,那手就花在相聲上。

德雲社1996年成立,2004年之前始終在賠錢,“一個月動輒賠個八九千,有時候上萬。”2003年,安徽衛視弄了個節目,“活人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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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示48小時,吃喝拉撒睡都要在裡面解決,供路人觀賞。

郭德綱為這4000元接了這個活,他真的需要這4000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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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年間,德雲社在大茶館、中和、廣德樓、天橋樂各個小劇場艱難輾轉。

郭德綱規定,臺底下就算一個人也得演。

結果還真趕上一回。

2002年的一天,在廣德樓,天寒地凍,快開演了沒觀眾,全體演員在門口往裡喊人。

喊了半天,還真喊進來一位,戴一眼鏡個兒挺高,可能是天太冷想進來暖和暖和。

到點開演,臺下就這一位。邢文昭先上場說單口。臺上一個人臺下一個人,四目相對。

說到一半,那位觀眾手機響了,他特不好意思,對邢先生說:“對不起,我接一電話。”

邢先生停那兒巴巴等著。

接下來郭德綱上場,上去就跟他說:“你要好好地聽!上廁所必須打招呼!我們後臺人比你多得多,關上門打起來你跑不了!”

現在說起來都像段子,挺可樂的。但當時是真辛酸。

郭德綱說,他對那位觀眾感恩戴德,想找到他,“我要送給他一張終身有效的票,讓他任何時候都可以看我的演出,我為他說一輩子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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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德雲社引起了一些老票友的注意。

有次,一個計程車司機給電臺打電話,說“你們電臺天天播些老相聲段子,又不好笑,我們都聽膩了。”

電臺問他想聽誰的相聲,司機說“有個叫郭德綱的,在小劇場說相聲,他的相聲和別人的不一樣,非常可樂。”

電臺於是找到郭德綱,開始播他的相聲。

慢慢地,郭德綱有了點小名氣。德雲社的觀眾也稍微多了一點,觀眾由七八個人發展到三四十人,有一次郭德綱專場,臺下來了99個人,後臺都樂瘋了。

如果當時有個預言家,跟演員們說德雲社會成為中國最大最火的相聲團體,所有演出都座無虛席,網上的票被黃牛炒上天,一票難求……

他們肯定打死也不信。

郭德綱說:“我從來沒想過什麼時候能熬出頭。小車不倒只管推,不管難成什麼樣,只要還想做我就做。”

有時候人的信念是很有力量的。

當你對一件事懷著堅定的信念,覺得“我活著就是為幹這件事”,那你很大可能就能成事。

那些取得大成功的人,往往都是這樣。

相反,你要是迷迷糊糊不知道自己想幹嘛,幹什麼都是“試試看”的心態,估計這輩子就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最後碌碌無為,泯然眾人。

專注和執著,是成功之本。

05

那一天,他欣喜若狂

相聲界是個很嚴實的圈子,講人脈,講師承關係。郭德綱這個野生的外來戶,就算有了那麼一點小名氣,也依然沒多少生存空間。

那些年,他特別渴望能有一個相聲界的師父,做他的仰仗,把他帶進那個圈子,讓他也成為主流的一員。

他拜訪了很多名家,四處求人,點頭哈腰地“求入門”。但是四處碰壁。沒有人肯收留他。

郭德綱後來提起那一段,也是感慨萬千:

“我懇求你們收留我啊。那時候但凡一個有文化的人說‘讓他來’,留在手底下當個馬仔,我就認投了呀。

我願意給你當狗,你不要,你怕我咬你,你非把我轟出去。結果我成了龍了。

生生是他們把我逼出來的呀。”

郭德綱有時會提到蘇秦有句名言:使我洛陽有二頃良田,安能佩六國相印?

——如果我當初有那麼半畝良田,又怎麼會成了六國宰相?

如果當初郭德綱能在體制內有份正式工作,一個月穩穩當當兩千塊錢,又怎麼能有今天?

所以有時候,苦難和艱辛真不一定是壞事,它把人逼到牆角,逼得你不得不奮起反抗,這一爆發,你反而可能成點大事。

郭德綱在苦熬了十幾年後,終於等來了他此生最大的鴻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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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相聲大師侯耀文發現了郭德綱,覺得是塊好料,決定收他為徒,讓郭德綱欣喜若狂。

在之前無數次被拒之門外後,他的心理期待已經非常低,但凡有個“文化人”收留,他就願意去“給他當狗”。

而侯耀文,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人啊。

就好像一個高三的孩子,每次考試都倒數,覺得自己能上個專科就不錯了。結果成績一出來,北大。

郭德綱終於有師父了,還是個頂級的師父。據說侯耀文決定收郭德綱時,反對聲一片。

但他力排眾議,執意收下郭德綱,他說:

“郭德綱會的傳統相聲,要比我們多得多,我們的相聲隊伍應該擴大,應該團結,要給孩子一碗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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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侯耀文的加持,郭德綱和德雲社異軍突起,很快就火得一塌糊塗。

伯樂是好伯樂,千里馬也真是好千里馬。

他們誰也沒有辜負誰。

侯耀文對郭德綱寵愛有加。記得有次,倆人一起參加節目。

當時郭德綱有個官司在身,主持人問起這件事。

郭德綱正要回答,侯耀文有意護著徒弟,拿起話筒說:“師父先說,你先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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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前因後果講了一遍,當然都是向著郭德綱的,愛徒之心溢於言表。 郭德綱講,師父經常把他叫到家裡,給他做碗老北京炸醬麵,爺倆兒促膝長談,推心置腹。

甚至有一次,侯耀文忽然給郭德綱打電話,要到他家住一夜。

郭德綱趕緊把師父接過來,那天,侯耀文跟他說了很多話,說相聲界的機密,說家裡的事,從晚上十點一直說到天亮。

郭德綱說,“很多事情我如果說出來,會震驚全世界。但有生之年我都不能說。”

其實侯耀文曾經說過,郭德綱是心裡擱不住事的人。

但他依然願意把最掏心窩子的話跟他說。

這是多麼大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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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憾的是,這對師徒,只有三年的緣分。

2007年,59歲的侯耀文突發心臟病,在家中去世。

極其突然。

郭德綱當時在安徽演出,在電話裡得知訊息,“扔了電話,淚如傾盆”。

後來他去弔唁師父,咚咚地磕頭,哭得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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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耀文火化後,郭德綱把遺像請到了德雲社後臺。

從那天起,初一十五燒香上供,清明生日燒香上供,大年三十燒香上供。

他說“別人祭拜一次,可能就是新鮮新鮮,但對我們來說,這是生活。”

郭德綱上學很少,初中沒畢業,但讀的書不少,也一直在傳統藝術裡泡著,所以骨子裡非常尊崇傳統文化,重情分,講義氣,有恩必謝,有仇必報,江湖氣很重。

張文順後代,李文華後代,侯家的後代,他都有安排在德雲社。

還有幾位相聲行業的老先生,已經無法登臺,他也高薪贍養。

他說:“他們對我有恩,我就給他們養老。”

挺讓人感慨的。

其實他講究那一套,已經很過時了。但你也不得不說,這麼做人,挺好的。

06

忽然,來了滅頂之災

2005年到2010年,德雲社瘋狂生長,勢不可擋。

結果,在最如日中天的時候,郭德綱碰上了滅頂之災。

2010年,是郭德綱人生最黑暗的一年,各種炸彈像商量好了一樣,一起向他扔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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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那年一月,郭德綱生日當天,愛徒曹雲金造反了。

他在生日宴上大鬧了一場,表示“不幹了,離開德雲社”。

這在那個行業,是非常忤逆的行為。

據說郭德綱當時眼睛通紅。不是生氣,是傷心。

他是最講傳統講義氣講師徒情分的人,卻遇到了最違揹他內心倫理的事,他心裡過不去。

當晚,郭德綱和于謙在郭家菜二樓演出。

應觀眾要求,郭德綱唱了京劇《未央宮》選段,剛開始毫無波瀾,但唱到“吳王殺了伍子胥”處,老郭淚灑當場,于謙在一邊看著,滿眼心疼。

這就是德雲社的“未央宮事件”,轉眼已經十年了。

隨後,主流相聲圈發起了“反三俗”運動,矛頭直指郭德綱。

再之後,北京電視臺爆出郭德綱別墅侵佔公用綠地,而記者上門採訪被郭德綱徒弟毆打。

後來郭德綱解釋,他的別墅沒有違規,徒弟李鶴彪也只是推搡了擅闖他家住宅的記者,並未毆打。

但因為郭德綱那時太紅,性情又乖戾,樹敵太多,所以人們對他印象普遍不好。

很少有人聽他說話。

一時間,官方媒體、民間輿論幾乎是一邊倒地抨擊德雲社。

郭德綱的書和音像製品都下了架。

德雲社被迫停止所有劇場的演出,深入整改。

這是德雲社的“黑色八月”,四方圍剿之下,沒人知道它還能不能活下去。

但郭德綱有一點好:護徒弟。

其實記者去別墅採訪時,郭德綱並不在家,徒弟李鶴彪推搡記者,他完全不知情,更不是他指使。

而李鶴彪這個徒弟,相聲天分也沒多好,主要負責做飯。

郭德綱完全可以把李鶴彪推出去,說“都是徒弟不懂事,已經開除了”,輕輕鬆鬆把自己摘出來,保住他來之不易的江山。

但他沒有。

在暴風雨猛烈如刀的時候,郭德綱依然死死護住徒弟,一個人把能扛的都扛了。

李鶴彪至今仍在德雲社說相聲,踏踏實實跟著郭德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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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鶴彪(左)

讓郭德綱無比傷心的是,那個八月,他最艱難的時刻,李菁何雲偉發出宣告,宣佈單飛。

徒弟單飛這種事,本來也不稀奇。

這個圈子很複雜。個個是人精,名利又太大,難保沒有爭鬥冤仇。

何李出走,多半也有他們的考慮和苦衷。

只是他們出走這個時間太不合適了。

張鶴倫有次大罵何雲偉,說:

你為什麼不之前發聲明?為什麼不之後發?為什麼在德雲社最難的時候發?

你就是想證明跟德雲社沒關係了,別讓這事波及到你。

你膽兒也太小了,跟你那個兒一邊小!

郭德綱特別不願意提這些事,一提就哭。

他說,這麼多年,誰害他,誰告他,他都不往心裡去。就是這種背叛,他受不了。

這事對他打擊太大,以至時隔六年,他依然意難平。

2016年,郭德綱公開《德雲社家譜》,特別標註出:

有曾用雲字藝名者二人,欺天滅祖悖逆人倫,逢難變節賣師求榮,惡言構陷意狠心毒,似此寡廉鮮恥令人髮指,為警效尤,奪回藝名逐出師門。

話很重。說的是何雲偉曹雲金。

郭德綱的相聲火了後,為什麼看不到之前的“大腕”們上臺講了

面對郭德綱的激烈斥責,何雲偉直接把雲字還給了郭德綱,用回何偉這個名字。

而曹雲金卻直接開撕,發出一篇六千字長文《是時候了,也該做個了結了》,大揭郭德綱的各種不堪往事,驚呆了吃瓜群眾。

郭德綱又一次受到重擊。

20天后的深夜,他回了一篇同為六千字的長文。以長者的姿態,以調侃的口吻,談笑間逐件迴應了曹雲金的控訴。

郭德綱指責曹雲金撒謊。

當然,郭德綱自己也未必沒撒謊。

師徒十幾年,孰是孰非外人實在無法評判。

但可以看見的事實是,跟郭德綱硬剛的人,都沒啥好結果。

德雲社今天如火如荼,而決裂出走的幾位,都漸漸沒了動靜。

老郭在江湖摸爬滾打這麼多年,論勢力,論實力,論手腕,一般人真不是他的對手。

07

岳雲鵬為什麼會火?

曹雲金和郭德綱開撕後,岳雲鵬發了個微博:

“04年進德雲社,從來沒有想過能夠走進相聲屆,12年過去了,走在街上有人能認出我來,有人能找我演出,有人能找我拍戲,有人找我代言,這一切都是師父給我的,慶幸自己身在雲字科,義薄雲天的雲。”明晃晃地站隊支援師傅。

其實不止這一次,每次郭德綱有事,岳雲鵬都毅然決然地力挺師父。

‘岳雲鵬出身寒微,農村孩子,以前在飯店做服務員,後來進了德雲社,主要工作也是掃地。

他天賦也不行,苦練很久,第一次演出,三分鐘就被轟了下去,之後半年都沒能登臺。

郭德綱曾說:

“他們都不拿他當人,岳雲鵬要跟人喊一句,師哥,您好,沒人理他根本就。拿他當個空氣。”

“德雲社所有的中層高層都跟我提過,把他開除吧,吃的比誰都多,幹活比誰都廢物,上了臺什麼都不是,你留他幹嘛。”

“他在德雲社唱過竹板書,沒人聽,要不唱太平歌詞,也沒人聽。我讓他跟燒餅來雙簧,燒餅嫌他次,不跟他一塊……”

這麼一個徒弟,郭德綱非留著:“就算他只能在後臺掃一輩子地,我也不讓他走。”

最大的理由,應該就是他忠誠,聽話。

何雲偉曹雲金等人出走後,有天郭德綱喊來岳雲鵬,說:你別犯他們那些毛病,踏實做人,好好做藝,師傅能讓你紅,捧紅一個說相聲的,對我來說,並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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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沒錯。如我們所見,岳雲鵬順利大紅。

為什麼偏偏就是岳雲鵬呢?

大概因為郭德綱需要樹立一個榜樣,告訴其他人:

在他這裡,真正會紅會成功的,不是才藝最好的,不是長得最帥的,不是最有頭腦的。而是最忠誠、最刻苦、最厚道、最堅忍的。

岳雲鵬也許應該感謝那些出走的師兄。

他們的離開,第一是騰出了位置,第二也重重刺激了師父。

如果不是郭德綱大受刺激,估計也不會力捧以“忠誠”見長的岳雲鵬。

所以,人也真是命。

小嶽嶽今天回想起曹雲金等人,估計心裡也是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

謝謝你離開,成全我餘生。

08

能跟郭德綱處好的,只有一類人

最近郭麒麟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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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歡二代,人們之前並不看好,以為準又是個耀武揚威的公子哥。

萬沒想到,郭麒麟的教養比誰都好。

低調內斂,省吃儉用,一說話就笑。

郭京飛說,郭麒麟跟著郭德綱做節目,一路上都不說話,像個小貓一樣跟在後面,一點聲都沒有。

可見郭德綱家教之嚴。

郭德綱的育兒觀是,“我知道社會兇險,所以我要使勁欺負你,我把你欺負夠了,將來到社會上就沒人能欺負你了。”

他在給郭麒麟的家書裡寫:

“人生一世,極不容易,登天難,求人更難。黃連苦,無錢更苦。江湖險,人心更險。春冰薄,人情更薄。”

“人心險惡”是郭德綱刻在骨子裡的認識。

有次和馬東聊天,郭德綱痛斥相聲界如何險惡,如何人心叵測,好多人都在往死路上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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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東聽了好半天,小心翼翼地插話:“郭先生,會不會是因為你……把這些東西放大了,又記得太深了?”

郭德綱不置可否,接著講這個行業有多壞。

馬東靦腆地笑:“郭老師,等您老了,您能把這些都忘了嗎?”

郭德綱說:那是最好。

但到底能不能忘呢?

我看難。

郭德綱和馬東是好朋友,這麼多年保持著不錯的合作。

但兩個人的人生,截然相反。

馬東是中國頂級相聲藝術家馬季的兒子。郭德綱夢寐以求的東西,馬東生下來就有了。

他從小生活在鮮花和笑臉裡,沒怎麼苦過,沒怎麼見過醜陋險惡,所以心裡也沒有憤恨。

這就是福窩裡長大的孩子,和苦孩子的差別。

一個總覺得世界大抵是美好的,看人看事,總願意往好處想。

另一個則相反。

而能跟郭德綱這樣的人相處好的,還就得是馬東這種一路順遂、內心美好的人。

否則你覺得人心叵測,我認為世道險惡,倆人稍有點矛盾就立刻都掏出槍來,關係很容易就崩了。

郭德綱的師父侯耀文,和馬東的經歷類似,生在相聲大師家,一路有父蔭庇護,不必吃苦受氣。

所以他也本能地凡事往好處想。

別人都說郭德綱性格不好,如何如何。

他的解釋是“他一路坎坷,勢必嫉惡如仇。”

郭德綱渾身是刺,但他能寬容溫厚地包容他。

于謙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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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謙從小家境優越,是姥姥和5個姨呵護著長大的。

所以他骨子裡跟誰都沒仇,碰上啥事都雲淡風輕。

有次於謙直播,一個網友問他“德雲一哥是誰?”

於大爺滋了一口酒,一臉不屑:“他們愛誰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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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謙的童年陰影,是一群女性長輩太細緻的關心,讓他很不自由。

所以他年紀越大越像個叛逆少年,熱愛養小動物,抽菸喝酒燙頭。

而郭德綱正相反,他不抽菸不喝酒,但是嫉惡如仇。

09

相聲大師郭德綱

郭德綱有過很膨脹的時期。

據說有段時間,什麼新潮他穿什麼。

時裝週出了新款,用不了一禮拜就能原樣套他身上。

只可惜,他這人也奇怪,越好的衣服他穿上越像暴發戶。

郭德綱的相聲火了後,為什麼看不到之前的“大腕”們上臺講了

于謙就調侃他:有做時尚品牌的朋友問,“能不能給郭德綱湊點錢,求他不要穿我們品牌的衣服了。”

郭德綱穿來穿去,還是大褂最好看。

這大概也是命。

該是吃這碗飯的人,桌布你都不能換。

哈哈,玩笑啦。

不過最近幾年,郭德綱性情不同以往了。

也許是人生越來越順遂,身邊的笑臉也越來越多,曾經渾身是刺怒懟一切的他,漸漸平和下來,沉穩起來。

之前他在一個節目做評委,上來一對博士夫妻,說話很衝:“你們那套老傳統落伍了,送你三本書,我寫的,估計你看懂一本就不錯了!”

郭德綱溫厚地笑:“好,我珍藏!”

這在以前,絕對是不可能的事。

他得一句話懟得對方仨跟頭。

可能人確實是一點一點前進的。

從少年張狂,不知天高地厚。

到中年得志,整天耀武揚威。

到晚年淡薄,重歸謙遜平和。

總得有個過程。

好多人都是這樣。

乍一得志,恨不得讓全天下都知道“我行了”。

到天下都知道得差不多了,就覺得沒意思了,也就收斂了。

但你要不讓他狂那麼一陣子,他也是抓心撓肝地難受。

年輕時的郭德綱,一臉匪氣,看著確實不像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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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和馬三立合影,誰能看出這個愣愣的小夥子,未來能成為相聲界的大半壁江山呢。

現在的郭德綱,已然一身相聲大師範兒了。

變化堪稱脫胎換骨。

經歷和歲月真的會塑造一個人。

相聲大師郭德綱,現在也不太愛提以前的苦了。

提起往事,他會笑著說一句“俱往矣”,然後更多地,說說現在的自己。

他說:

其實我是個很內向的人。不抽菸、不喝酒,這一年在外面的飯局連十回都沒有。

我唯一的愛好就是喜歡竹子刻的小玩意,800,3000,貴點的一萬五,這就是我的奢侈品。別的地方想不起來花錢。

我沒有業餘愛好。別人去釣魚、唱歌、山南海北玩,我就喜歡說相聲,站臺上一說,他們一樂,這就是我的吃喝嫖賭。

他說他有社交恐懼症,拒絕跟外界交朋友。家裡陽臺上有一盆花,中午陽光照在花上,他就坐那看,能看一下午,一直看到光線從這花上消失。

見過人心險惡的人,一般都不愛跟人交朋友。

只是很多人,也沒有一個人清淨的福分。再不願意,也得往人堆裡扎,混口飯吃。

郭德綱拼了這麼多年,總算拼來了一個人在書房看花的自由。

他曾是下雨天沒傘打的孩子,一路拼命奔跑,摔跤無數,所幸,終於跑進了春光裡。

他從身無分文,幾入絕境,熬到了鮮花著錦,烈火烹油。

他不是一夜成名,是百鍊成鋼。

有人說,郭德綱未必能拯救相聲,但保住一個郭德綱,至少可以讓相聲晚死五十年。

也有人說,他平時健身,打遊戲,寫作業,看書,一個人吃午飯,全是郭德綱。

還有網友說,他每天上班累成狗,最享受的,就是晚上八點下班,開車回家,路上聽一小時郭德綱。是的,他讓太多人快樂過。這點真得感謝老郭。

這年頭,讓你哭的人很多,讓你笑的沒幾個。

希望老郭自己,也能慢慢的把那些不快樂的事忘了,好好享用來之不易的幸福。

世態萬變,人心叵測,樂善樂惡。拿出寬容和善良去包容它們,樂自己所樂,行自己之路。我們改變不了別人,但能改變自己。

郭德綱的相聲火了後,為什麼看不到之前的“大腕”們上臺講了

然後時不時站在德雲社的臺子上,笑眯眯地說一句:“我叫郭德綱,非著名相聲演員,向我的衣食父母致敬”。

臺下,一片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