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看了林生斌微博，你願意女兒長大了，以家庭為重嗎？
這個問題，讓我想起兒時的一個鄰居。
兒時爺爺家的隔壁鄰居，一個能幹的阿姨。
當時，九十年代，阿姨和老公自己做生意，有個很大的批發門市部，有個帥氣的老公，有個十歲左右的漂亮兒子。
本是完美人生。
阿姨懷孕了，當時計劃生育管得還挺嚴的，不知道怎麼辦的準生證。我放學後，能看著阿姨挺著大肚子，在黃昏的夕陽下散 步。
所有的幸福，在阿姨生孩子那晚戛然而止。
高齡產婦，還是雙胎，阿姨在醫院產房裡難產去世，雙胞胎兒子活下來一個。
我親眼看到，大兒子放學回家，看到家裡的靈堂和媽媽的遺像，在父親的懷裡嚎啕大哭，孩子父親抱著兒子淚流滿面。見者無不唏噓。
這個家裡，只剩下一個喪偶的男人，一個未成年的長子，一個剛出生的幼子。
二
生活還要繼續。
嗷嗷待哺的幼子在孩子外婆愛幫忙養，孩子外婆住得不遠，經常過來幫忙收拾家。男的憂鬱憔悴，再也沒有了以前意氣風發的神采。
經常有人說，再找一個吧，家裡不能沒女人。
孩子外婆經常在幫忙收拾完屋子後，坐在門口一邊抹眼淚，一邊和鄰居們說“有合適的幫助給我女婿介紹一個，外孫也好有人照顧。”
一個白髮人送黑髮人的老年母親，說出這種話，多麼蒼涼悲愴。
一年多後，男的再婚了。
男人就算帶著孩子，因為有前妻一起奮鬥來的，好的經濟條件，不難再成家。
對方還是個年青漂亮溫和的未婚女子。
小兒子送了人。
在我們外人看來，男的還是憂鬱但沒那麼憔悴了，男孩和後媽關係也挺好。
外婆還是會經常過來，有時候端著一鍋燉好的肉，有時候提著一袋新鮮水果。
外婆看著這樣的一家三口，默默地抹眼淚。
她想起她能幹的女兒了吧？
後來，後媽又生了一個兒子。
再後來，這家人把房子賣了，搬了家。
三
大家再也沒有了他們一家人的訊息。
鄰居們曾經議論過，如果當初鄰居阿姨不冒著風險生二胎，孩子就永遠有親媽媽，外婆就永遠有女兒。
可是，沒有如果。
生活總要繼續。
餘生不娶也不見得就是在永遠懷念。
這才是人生吧。
但，對那個能幹阿姨，大家還是非常惋惜。就如同四年前的朱小貞。
四
儘管社會進步到今，大多數女性，要花費更多時間和精力在家庭和子女上。女性相比男性，在拼搏事業上，羈絆要多很多。在生育上，風險要大很多。所以，家有女兒的我們，想女兒成為什麼樣的人？還願意女兒，以家庭為重嗎？
所以，六寶想學籃球羽毛球。
奶奶說，“一個女孩子，應該學舞蹈美術，籃球羽毛球太累人了，是男孩子學的。”
我當時就對六寶說：“想學什麼，只要自己喜歡，就要堅持學好。與男孩女孩沒有關係。”
我私下對奶奶說：“以後，不要在孩子面前，說什麼是男孩能做，什麼是女孩能做。只要孩子喜歡，不分男女。”
我們不應該因為性別給孩子設限。
我希望我的女兒，取悅自己要優先於取悅別人。
我希望我的女兒，內心強大溫暖善良。
我希望我的女兒，遇良人有益友，有事業可拼搏，有家庭可溫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