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單

那些年,出現在我生命裡的男孩們(W篇)

那些年,出現在我生命裡的男孩們(W篇)

和W是高一同學,我的後面坐著一位唱歌比歌星還好聽的男孩,W是他的同桌。

不知怎麼,這些年的文字,很多次都在寫W。他也時不時地蹦跳在我的腦海裡,害羞的模樣、微笑的模樣、認真的模樣、呆頭呆腦的模樣、滿不在乎的模樣… 以及,假裝輕鬆的模樣。

和他比較頻繁的接觸,始於我要去書店的衝動。可是,從學校去往書店的路,走了一兩次便因為膽小退縮了。時不時對著路過的女孩子吹口哨的小混混們,和偶爾出現的流浪狗都成功地阻擋了我去書店的衝動。

所以當看到W騎著單車來上學的時候,我眼前一亮,當即打起了他的腳踏車的主意。

而且我非常順利地在每個下午時分踩著他的單車到幾百米開外的大書店,那時候對一個大書店的渴望真的很強烈,因為每年爸爸都會把我的舊書論斤賣掉,清空家裡的庫存。那個時候爸爸總是嫌棄我,家裡最多的東西,非我的書莫屬。買書對我來說不止使我的生活費銳減,也是一種浪費。

我姐姐的朋友會把書作為禮物送給她,可我的朋友很少。至少,會送我禮物的朋友,幾乎沒有。

恪守著“書呆子”稱號的我,幾乎每個中午都必借單車。W也習以為常,而且很慷慨大方。

那個時候對W的印象,就是一個面板微黑、陽光帥氣、靦腆又呆板的男孩子。

作為數學課代表的他,成績優秀,人品也不賴。

高二的時候,和同班一個同家族的女孩子發生的爭執鬧得滿校風雨。迫於家族的壓力,我不得已轉學。

那天對著深切關懷我的舍友們說了聲“謝謝”,一個人轉身離開宿舍。

在宿舍樓通往校門口那條冗長的校道上,我深切渴盼能夠遇上一兩個同學,可以打聲招呼,可以說聲再見。

我遇上了,一個是S,一個和我點頭之交的女孩子;還有一個,就是W。

那天很特別,W對我咧著嘴笑著,印象中是第一次看到他不是微笑而是咧著嘴笑,我的心裡頓時如陽光初綻般溫暖。

再次和W聯絡,是在上大一的時候。

當他告訴我,他的專業是父母決定的時候,我心裡很失望。許是因為當年的我很叛逆,也很任性,所以當得知他對父母那般順從的時候,我才會對他覺得失望吧。

這種失望後來再次出現,是他畢業後當了公務員的時候,他也說過那是他父母的意願。

在他日復一日地給我打電話和訴說著每天發生的大小事情的時候,我心裡慌了。我很不確定,那時候的自己嚮往浪漫的愛情故事,沉迷“霸道總裁”式男友,怎麼可能對一個不解風情的男生動心呢?

但其實,我根本沒有給W任何機會讓我自己更深刻地瞭解他。

我所瞭解的僅僅是當年那份報告式的自我介紹還有躺在郵箱裡的那些相片。

我所瞭解的僅僅是QQ空間那些看不太懂又很難猜的寫滿內心活動的文章。

我沒有給他任何機會,包括當年那次終於聽到他的表白時做作的拒絕,也包括那晚地鐵站的錯過。

那一次錯過,彷彿就註定了,這一生的錯過。

那次去大學城聽李開復的講座,聽完後和舊日的同學聚會完天色已晚,心裡急著趕晚班地鐵回自己學校,畢竟距離還是挺遠的。跟他發了資訊告別,其實心裡卻暗自期待他能來送我。

可又擔心回到學校太晚,面對即將要開的列車,我還是踏了進去。

那句“明天是我生日”,我想,他原本是想當面和我說的。可我心裡對他還是多有埋怨,怨他沒有早點告知我,更怨自己沒有多等等他。

那句“還是趕不及”,讓我的心像針扎似的密密綿綿地痛著。

當時的我一直在回去與不回去之間掙扎,直至回到學校。而我猶豫不決的性格在當時那個關口絕對發揮了舉足輕重的地位,讓我在此後的人生裡成功地萬劫不復,也成功地讓我很難再次享有他曾給過我的溫暖和喜悅。

所以,也註定了,我對他始終的放不下。

放不下的,是對他的傷害;放不下的,也是自己的偏執。

然而,我們卻始終默契地對那些曾經緘默不言。或許,有一天,我們會敞開了聊聊。

而我的任性直到多年以後的現在才有所收斂,起於我發現他原是我生命中的一座燈塔——總是在我需要的時候適時地出現。

可是他說,燈塔太孤獨。

後來我才明白,原來我在W面前的任性只是仗著有人偏寵。任性,不過是恃寵而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