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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趙偉洲為何說:蘇文茂是我師父也是我爹,我不能押他上臺

“文哏大師”蘇文茂一共收了11個徒弟,按入門順序分別是:

趙偉洲、武福星、吉馬、郭鑫、劉俊傑、

黃韻成、蘇世傑、崔金泉、宋德泉、

趙宇、蘇連才。

趙偉洲出生於1949年,屬牛的。他的父親趙心敏是“文”字輩的大師兄。趙偉洲不到2歲就拜到了蘇文茂門下,是“明”字輩的大師兄。

1966年,趙偉洲為何說:蘇文茂是我師父也是我爹,我不能押他上臺

文哏大師蘇文茂先生

1981年,北方片區調演的時候,全國各地的相聲演員齊聚天津,爭相獻藝。

演出期間,蘇文茂的徒弟們也都帶著家屬或徒弟在師父家相聚。

相聲界師兄弟的排序不按年齡,而是按入門順序。趙偉洲雖然是大師兄,可年齡卻比好幾個師弟的年齡都小,並且還小得不少。

來自湖南的吉馬當時已經50多歲了,他帶著妻子走到趙偉洲妻子面前說:“這是偉洲師哥的夫人,你得叫嫂子。”

吉馬的妻子看著比自己小20多歲的趙偉洲,還有趙偉洲的妻子,紅著臉叫了一聲“嫂子”。

趙偉洲的妻子也覺得不好意思,也是紅著臉答應了。

蘇文茂正好看到了這一幕。在吃飯的時候,蘇文茂說話了:“今天我特別高興,難得我們在天津相聚。你們都是我的徒弟,大家見一次面不容易,尤其是家屬更是第一次見面。剛才我發現吉馬的夫人喊偉洲夫人嫂子,兩個人都有點不好意思。

我看咱這樣吧,你們誰歲數大,誰就是哥哥嫂子。

沒想到大徒弟趙偉洲不樂意了,他看了看蘇文茂說話了:“

那,還是您歲數最大啦!

蘇文茂搖了搖頭,笑了。

大家也都笑了起來。

趙偉洲這話,別的徒弟都不敢說。

趙偉洲為什麼就敢在師父面前隨心所欲,信口開河?而蘇文茂為什麼總會對這個徒弟寵愛有加,另眼看待呢?這還得從上世紀六十年代說起。

1966年,趙偉洲為何說:蘇文茂是我師父也是我爹,我不能押他上臺

趙偉洲

趙偉洲的父親趙心敏和蘇文茂都是好朋友,演出結束之後他們常在一起吃夜宵。

有一天夜裡,趙心敏的妻子抱著不到兩歲的趙偉洲在後臺玩,演出結束之後,大家一起到了一家小飯店。

蘇文茂當時還沒有結婚,他非常喜歡趙偉洲,就逗他:“小子,喊師父。”

當時趙偉洲有點大舌頭,說話不太清楚,據說連“爸爸”也喊不明白。

讓人沒想到的是,趙偉洲竟然清清楚楚地喊了一句:“師父。”

在坐的相聲同行都笑了:“嘿,真是奇了怪了,這小子連爸爸還不會喊呢,可會叫師父了!”

趙心敏趕緊又買了酒和菜酬謝大夥,算是趙偉洲的拜師宴。

就這樣還不到2歲的趙偉洲就有了相聲門戶,成了中國相聲第八代傳人,為“明”字輩。

趙偉洲是門裡出身,從小就在園子里長大,再加上他比較聰明,所以6、7歲就會好幾個相聲段子了。

1961年,趙偉洲考上了天津市河西區戲曲學校,他和王佩元就是在這裡認識的。

王佩元一直說趙偉洲是他相聲的啟蒙老師。王佩元和趙偉洲一樣大,都是屬牛的,還是同時進的戲校,他怎麼會成趙偉洲的學生呢?

1966年,趙偉洲為何說:蘇文茂是我師父也是我爹,我不能押他上臺

趙偉洲和王佩元

原來王佩元剛進戲校的時候,還是白紙一張,一段相聲也不會;而趙偉洲當時一家會近20段相聲了,是趙偉洲一字一句教的王佩元《繞口令》、《報菜名》、《對春聯》。

沒想到,趙偉洲這個啟蒙老師後來竟然還得稱王佩元這個小徒弟為“師叔”。

1962年初,河西區戲曲學校解散,趙偉洲和王佩元被挑選到了天津市曲藝團少年訓練隊繼續學習。開始給他們上大課的是相聲前輩郭榮啟、張慶森,後來他們兩個就有了專職老師:朱相臣和蘇文茂。

趙偉洲就正式跟隨蘇文茂學相聲,到外地演出也帶著,老師在臺上演,趙偉洲就在臺下看;休息時間,老師是一字一句地教,每天晚上還要給老師彙報功課。

嚴師出高徒,在蘇文茂的精心培養下,趙偉洲很快就脫穎而出,正式登臺表演,並獲得了天津觀眾的好評。

1964年,趙偉洲就開始獨當一面了。剛剛15歲的趙偉洲就和17歲的謝天順一起調到天津市農村文工團,是當時文工團唯一的一對相聲演員。

趙偉洲和謝天順經常跟隨文工團到基層演出,演出效果比較火爆,不久就成了攢底。

然而好景不長,非常時期到來了,1966年底,趙偉洲又被召回到天津市曲藝團,參加運動。

1966年,趙偉洲為何說:蘇文茂是我師父也是我爹,我不能押他上臺

蘇文茂和趙偉洲

當時蘇文茂被打成所謂的“文藝黑線人物”、所謂的“漏網右派”、什麼“封建門戶的孝子賢孫”,反正被扣了不少大帽子。

趙偉洲剛回到曲藝團,就趕上了一場聲勢浩大的批鬥會。

批鬥會是在中國大戲院舉行的,當時要把批鬥物件從後臺一個一個押到臺上去批鬥。那個時候發明了噴氣式押解,兩個年輕人扭著一個批鬥物件往臺上押。

一個造反派的小頭目指著蘇文茂對趙偉洲說:“趙偉洲,你和某某押蘇文茂上臺!”

趙偉洲看了看師父,當即就說:“我不能押他,他是我師父!”

造反派小頭目厲聲喝道:“什麼師父?那都是封建門戶!”

趙偉洲辯解道:“您是不知道,我從小不怕我爸爸,我就怕師父。我不能押他!”

造反派小頭目說:“現在有革命組織給你撐腰,你還怕什麼?”

趙偉洲認真地說:“師父就是爹,我不能押我爹!”

小頭目嚴肅地說:“他是你爹也不行!這要站穩革命立場,現在就是考驗你的時候!”

趙偉洲當時就生氣了,他把袖章摘了下來,隨手就扔到地下了,接著說道:“我不幹了行不行?你愛怎麼辦就怎麼辦。”

趙偉洲說完就走出了中國大戲院後臺,他扭頭走了,來了一個眼不見為淨。

蘇文茂白天被拉上臺挨批挨鬥,晚上被隔離在家不許出門,在家交代問題,家的四周還有革命小將看守。

有一天半夜,蘇文茂聽到後院有人翻牆進來了,他心裡想:“得了,今兒晚上又不好過了。”

過了沒一會兒,趙偉洲裹著軍大衣,頭戴棉帽,只露著兩隻眼睛,推門進來了。

蘇文茂嚇了一跳:“偉洲,你怎麼來了?”

趙偉洲從軍大衣裡掏出來一瓶“寧河大麴”、兩盒煙,還有一包花生放到桌子上。

天津的觀眾朋友都知道蘇文茂有三大愛好:喝酒、抽菸、打牌。

趙偉洲說話了:“師父,您可不能死!現在是非常時期,您該吃吃,該喝喝。您可千萬不要想不開,您千萬不能尋短見。”

蘇文茂眼睛溼潤了:“偉洲,放心吧孩子,我不會死!你坐下,咱爺倆兒喝點。”

趙偉洲微微一笑說:“師父,您還是自己喝吧,我待不住,要讓他們逮住我肯定饒不了我。”

蘇文茂想想也對:“偉洲,你趕緊走吧,小心點啊。”

趙偉洲點點頭:“師父,有機會我再來看您,您多保重,我走了。”

趙偉洲跳牆走了,蘇文茂坐在那裡,看著桌上趙偉洲帶來的東西,他是百感交集……

患難見真情啊,在那個人人自危、人人自保的年代,17歲的趙偉洲的所作所為,真的是難能可貴!

多年以後,蘇文茂還經常向徒弟們提起趙偉洲這兩件事,至少說了有幾十次。

說真的,在那個特殊時期,有幾個人能夠做到像趙偉洲這樣對待自己的師父?

這可能也是蘇文茂對趙偉洲總是高看一眼的主要原因吧?朋友們,你們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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