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月圓人相聚,幾家歡喜幾家愁!
小小的老房子,兩室一廳,門口有一個寬點的過道,靠牆放了一張餐桌算是餐廳。
屋子裡很乾淨,表示著主人很勤快,也很講究。
一室飯香,桑培培在屋子裡忙來忙去,徐建國覺得納悶兒,一共就仨人,有那麼多的活計要做嗎?
樂樂只要有自己喜歡的書,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專注安靜。
廚房裡不時傳來叮咣的動靜,油煙機嗡嗡的響著。
一間大點的臥室裡,放著兩張床,一看就是樂樂跟他姥姥在一屋睡覺的,因為靠陽臺的床上,放著很多書。
陽臺上養著一盆君子蘭,一盆茉莉,還有一盆十香。
徐建國鬼使神差就走了過去,跟小時候一樣,看見十香菜,就想要揪一片葉子,放在手上,搓一下,聞一聞,這是家鄉特有的味道,沒想到桑培培媽媽種的有。
徐建國算是看出來了,桑培培就是故意的,或許她媽媽反對,她不能跟他熱乎乎的說話。
飯好了,老太太也不吭聲,一盤子菜一盤子菜往桌子上端,徐建國聽見動靜,趕緊出來,要進廚房幫忙。
桑培培她媽說:“好了,你別伸手了!”
飯桌上很沉悶,桑培培也不說話,她媽媽自顧給樂樂夾菜,徐建國沒想到這個家裡是這樣的氛圍。
或許是因為他才是這樣的,他食不知味,扒拉了半碗飯,他放下筷子說:“阿姨,我這次來是為了小桑我們倆的事兒!”
老太太對樂樂說:“專心吃飯!”
徐建國一肚子話噎在嗓子眼兒裡,他看桑培培,她像一隻鴕鳥一樣低頭不語。
徐建國有點惱,這他媽的自己孤軍奮戰呢?
想想,也釋然了,他一個兄弟仨呼啦著長大的孩子,不理解獨生女的成長氛圍。
或許,她從小就是這樣長大的,可能她媽媽就是這麼嚴肅的。
好不容易吃完了飯,徐建國趕緊站起來收碗,桑培培她媽說:“你坐著去吧,你是客人,不用你!”
徐建國僵在原地,桑培培給他使眼色。
徐建國扭身進了客廳,客廳和廚房之間有一堵牆擋著。
徐建國說:“這咋談,你媽就不理我。”
桑培培說:“我媽有時候就這樣,你別介意。”
徐建國說:“我不是介意,我問你,要是你媽媽堅持不同意,你是不是就做罷了,我看你那樣子,一點也不著急啊?”
桑培培說:“沒有,我也很著急的,你放心,我媽肯定會找你說話的,一會兒我跟她說。”
徐建國有點懵圈,一把年紀,被丈母孃刁難,還真是少見。
果然,桑培培她媽媽忙完,對在客廳看書的樂樂說:“樂樂去房間看書,看著不要蚊子進我們屋行不行?”
樂樂高興的笑著走了,剩下三個人,還不等徐建國開口,桑培培她媽開門見山的說:“你和培培你們倆根本就不合適,我看了,你們倆性格不同,年齡有差,條件也不相當,為什麼要攪和在一起,也不是年輕人了!”
徐建國說:“這些都不算是問題吧?我們倆想在一起,感情這種事兒,說來就來了了!”
桑培培她媽笑了一下說:“這話我聽過不止一遍,我不是為我閨女說話,我是為你說話呢!之前培培還高喊這一輩子都不再嫁人了,轉眼你們倆就要結婚?”
桑培培說:“那是我沒有遇見讓我想結婚的人,你說的那些都可以克服的。”
她媽說:“你要跟樂樂爸爸結婚的時候,你也這麼說,一切都能克服,婚變了你倒是克服一個我看看呀?急火火的離婚,還不是跑回來跟我哭?”
桑培培說:“是,我是離婚了,感情本來就是多變的,愛了就愛了,不愛了也就散了,媽你別管我了。”
她媽說:“你現在是說我別管你嗎?行,我不管你,你帶著樂樂走吧!我不管你,你也別在我的家裡住。”
桑培培和她媽媽吵架,看起來都不像是吵架,她平時看著虎,跟她媽講話,大聲都沒有。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感覺就跟平常聊天一樣。
母女吵架,看紫悅跟付曉紅,天崩地裂之勢,誓要分個高低,要不就弄死一個。
然而,就是這樣,桑培培不敢亂來的原因。
大部分人就這這樣,你越是看著溫柔,她越是厲害,柔弱背後是滔天的倔強。
桑培培突然就哭了,“媽,我想再試試,試試我還能不能正常生活,我求你了,別再固執了,我找人過日子,不是要你用看的,是我要去嘗試的,你明白我意思嗎?”
她媽說:“你試試?你別忘了,還有樂樂呢,你還試試,你有資本試嗎?你咋不上天呢?”
徐建國說:“阿姨,阿姨,你聽我說一句行嗎?我跟小桑我們倆都吃過離婚的苦,這樣才會更好的過好日子,更珍惜對方啊!你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小桑帶著樂樂,那孩子跟我也投緣,而且我不知道小桑有沒有跟你說,她的合夥人,也就是她的老闆,是我二嫂,我們知根知底,才開始的,至於樂樂,你放心,我會把他當做我的孩子照顧的。”
桑培培她媽說:“你自己不是有兩個孩子?”
徐建國說:“一個馬上考大學了,另一個不用我管,自己做生意,而且跟小桑也玩兒的很好!”
說到最後,桑培培她媽說:“你們再等等吧!再等等,我也想想!”
話說到這份上,徐建國已經不能再強求了,他帶大紫悅和紫宸,既當爹又當媽,他理解一個當媽的心。
桑培培送他下樓,樂樂非要跟著,三個人一起走出了樓道。
這個世界的喧囂就這樣鋪陳在徐建國的耳朵邊,各種吆喝和叫賣聲此起彼伏。
空氣裡的十五味道衝散了桂花想,人間煙火也無法治癒他煩躁的心。
桑培培說:“我從小就是這樣子,我媽她管我比較嚴格,我沒有忤逆過她,唯獨結婚那一次,我不聽她的,到最後有了這麼個結果。”
徐建國說:“沒事兒,我看你媽媽也只是擔心你而已,她會想通的,你休息了,我再過來。”
他拉住桑培培的手,她的手柔軟光滑,涼涼的。
徐建國用大拇指摩挲她的掌心,不懷好意的說:“真難啊!本來睡眠時間就短,今晚又該失眠了!”
桑培培羞澀的拍他,“孩子在呢!”
樂樂也要拉手,徐建國一邊一個,也覺得很幸福!
從桑陪陪家裡出來,他心裡難受,覺得憋的慌,想要找個人說說話。
紫悅兩點多給他發信息,問他事情順利不順利,那會兒正跟桑培培媽媽過招。
他打電話給紫悅,“你在哪兒呢?”
紫悅八卦的問:“在新匯,你完事兒了?怎麼樣?是不是一舉拿下?”
徐建國說:“哪那麼容易啊!你走不走?不走了我過去找你,晚上一起吃飯吧,別回去做了。”
紫悅說:“吆!這是破上了啊?你請客啊!我最近手頭緊。”
徐建國說:“行,我養你一輩子都行,我現在過去。”
徐建國也想過去看看,開業的時候他有事兒,咖啡廳在酒店的大堂,沒有大肆宣傳,也不對外,他就沒有來過。
人生是奇妙的旅程,說不好啥時候就會碰到好的風景。
徐建國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他會把他的破車停在新匯的停車場,然後大搖大擺的走進新匯富麗堂皇的大堂。
這裡就不是老百姓能來的地方,也沒有機會來,聽說這裡最便宜的房間也要四百多一晚上。
誰閒的沒事兒幹,把血汗錢揮灑在這裡,要是讓他在這裡睡一晚,恐怕他也睡不著。
說是咖啡店,不如說是一個茶座,在酒店大堂正中央,下沉了一個方形的地方,四周擺上玻璃櫥櫃,就成了一個咖啡吧!
周圍放著一個個圓形的沙發椅,這裡一定很適合發呆。
徐建國渾身不自在,他覺得一定所有人都在看著他。
一個穿著黑色滾紅邊的女孩子在製作咖啡,紫悅在旁邊指導她。
一個穿著同樣工作服的男孩子走過來問:“先生是需要點兒什麼嗎?”
徐建國擺擺手,男孩子伸出一隻手示意他落座,“先生請坐!”
然後他就走了!徐建國坐下,又站起來,櫥窗裡是紫悅開發的各種小點心和蛋糕,徐建國認識。
女孩子做好一杯咖啡,遞給紫悅,她喝了一口說:“奶多了,下次稍微減一點。”
她又喝了一口,抬起頭,看見徐建國站在不遠處看著她,她的臉上立刻綻開了一朵大大的微笑。
她放下杯子,掀開一邊的擋板走出來,“爸!你還挺快!我姐呢?”
徐建國說:“她沒來,我看人不少啊!”
紫悅說:“今天中秋,下午人多點,你咋樣?岳母大人有沒有很喜歡你?”
徐建國說:“她沒趕我走,已經很幸運了,緊張的我後背都溼了!我想還不如一個人算了。”
紫悅說:“這話要讓你女朋友聽見,她該傷心了!”
徐建國說:“讓老人家傷心也不好,她擔心我跟桑培培不能長久,年齡,經歷啊,家庭,都是她擔心的問題,當媽的難免操心多點。”
紫悅笑著說:“這麼看來,我沒媽媽管,也未嘗不是好事兒。”
徐建國說:“你呀!就是嘴硬,你不想她嗎?”
紫悅搖了搖頭,“幹嘛又這麼問?不想!”
徐建國滿眼都是心疼,這個閨女呀!經歷了多少個不眠之夜,才能把付曉紅忘掉呢?
“說吧!晚上想吃啥?我請客!”
紫悅說:“算了吧,你今天心情也不好,還是我請你吧!慶祝你第一次見丈母孃就碰一鼻子灰。”
徐建國佯裝生氣,他虛晃一巴掌,“我打你了啊!”
紫悅歪頭躲避,銀鈴一樣的笑聲,在安靜的下午顯得格外突兀。
好幾個客人都抬頭看過來,紫悅吐了吐舌頭,悄聲對徐建國說:“噓!別人肯定該覺得我可沒有素質了!”
徐建國說:“管他們呢!我閨女高興最重要!”
紫悅聽了他的話又笑,父女倆渾然不覺,從電梯下來的天瑞和他的秘書邊走邊說話,他被笑聲吸引,也看了過來。
天瑞駐足,把紫悅吐舌頭跟徐建文的互動都看在眼裡。
他本來想走,又跟身邊的男子說:“你在車裡等我,我一會兒過來。”
天瑞走過來,“三叔!”
徐建國轉頭看他,“天瑞?徐天瑞,你咋在這兒,真巧,三叔很久都沒見你了,這傢伙,走在大街上,我都認不出你來了,你咋戴眼鏡了?近視了?”
天瑞笑著說:“是有些日子沒見了,三叔你又年輕了!”
徐建國不好意思的笑著說:“瞎說,你看看你都多大了,三叔那還會年輕?你在這兒幹啥?看朋友?”
天瑞說:“哦,有個會!”
徐建國說:“我聽說你要當爸爸了,恭喜啊!”
天瑞推了推眼睛說:“謝三叔,我還有事兒,先走了!回頭一起吃飯吧!”
徐建國說:“行呀,到時候叫上你爸媽,一起熱鬧些。”
天瑞笑了笑,扭頭走了!
一直看著天瑞的背影消失在大轉門外,徐建國才回過神來,“你跟他還不說話啊?小孩子的仇還能結一輩子呀!”
紫悅說:“誰跟他結仇了,醜八怪,懶得理他,唉爸,不如晚上就在這兒吃吧?這裡的餐廳菜很好吃的,上次李爸來請我吃過了,我也想讓你吃吃看,我想讓你吃遍我覺得好吃的東西。”
徐建國簡直就要熱淚盈眶了,這個閨女真是沒白養!
他這大半輩子,做出的最正確的選擇就是在付曉紅拋家棄子的時候,他留下來撐起了家。
在知道紫悅不是他骨肉的時候,他也曾經想過無數種不好的想法,但他都懸崖勒馬,沒有放棄她。
看看現在,這就是功勞,這孩子真還就是來報恩的。
八月十五人團圓,徐建文和蘇雅麗回徐莊了,帶了紫悅做的月餅。
徐建文還是跟大哥親一些,現在沒了爹媽,走動的少多了,已經幾年沒在一起過節了。
本來蘇雅麗說要回蘇屯,巧鴿打電話說他們十七才回去,索性倆人就直接回了徐莊。
徐建強已經不在大隊部了,幹了幾十年,現在都是小年輕村官,他也樂的清閒,跟著王霞幹大棚。
蘇雅麗說:“得,現在可有時間了,沒事兒就去找我們玩啊!老待在鄉下,也去大城市轉轉。”
王霞說:“你們那鴿子籠我住不慣,睡不著,鎮子上的房子我都想給它賣了,一共就住了三年,思思那丫頭不回來,指不定將來在哪兒安家呢,以前還老去打掃一下衛生,現在不住,也懶得去,估計都落一層灰。”
徐健文說:“乾脆問問,有人要租出去也行啊!”
王霞說:“哎吆,誰租呀!有能力的都買了,不買的,也沒人住,都住的歇近,老家的都有房子,現在孩子們還有校車,好多房子都空著呢!”
蘇雅麗說:“那你現在賣能掙錢嗎?”
王霞說:“掙個屁嘞錢,帶上裝修的錢,還賠呢!就這恐怕都賣不出去。”
蘇雅麗說:“那你賣它幹啥?放著吧!房子這東西,早晚變現都是錢,留著吧!”
徐建強笑著說:“你說那是城裡,咱這兒不行,發展的慢,你看看現在鎮子上,那房子也是越蓋越多,老家的房子,你們也看到了,都是年輕人在外邊打工存錢,蓋起來的小洋樓,都是空著,一年到頭回來那兩天,要不是有我們這些老傢伙們,村子裡就是空村了。”
徐建文說:“村子裡不是有廠子嗎?”
徐建強說:“怪異的很就是,廠子裡都是外地人,咱這兒的年輕人都出去打工掙錢了。”
這就是農村的怪像,一進村子,一幢幢氣派的二層小樓,白色石材欄杆,看起來富貴的很。
可是院子裡都是荒草和破敗的落葉。
年輕勞力出去幹活兒,攢錢蓋房子,回家娶老婆。
娶了老婆還是出去打工,養著老婆,日子就有了盼頭,再有個兒子,幹勁兒就更足了。
今年的中秋節,思思又沒有回來,蘇雅麗連問都沒敢問,徐建強和王霞也沒有提。
徐建強得知路露懷孕了,他激動的,非要跟徐建文喝一杯。
“咱老徐家祖宗保佑,讓這又一代的子孫聰明伶俐,健康平安!”
王霞笑著說:“看你大哥高興的,哎吆,你看看,高興的兩眼淚啊!”
徐健文和蘇雅麗也笑,過得多快啊!
這中秋的飯桌上,少了誰?又會多了誰?
四個人搬了桌子凳子到院子裡去,王霞在桌子底下點了蚊香。
徐建國和徐建強光著膀子,搖著蒲扇,喝著小酒。
蘇雅麗和王霞在廚房裡幹活兒,王霞切西瓜,蘇雅麗切月餅。
“大嫂,你看!雙黃的,紫悅做的,給自己人吃,她就是捨得下料。”
王霞把手上的水甩乾淨,湊過來說:“我看看,我還沒見過她做的東西呢!”
蘇雅麗說:“我帶回來的多,你多吃點,管夠!”
四個人坐在院子裡賞月,不知不覺間,都老了,坐在一起談天說地看月亮,還是離不開孩子們。
徐建文字身帶著任務呢,天瑞讓他幫忙問思思要不要到公司幫他,他一直記得!“大哥,思思最近回來過嗎?”
徐建強說:“沒有,今年沒回來,上午還打電話呢,說學習緊張,工作忙,”
徐健文說:“咋還工作呢?”
徐建強說:“她啥時候閒著,從上了大學開始,一直半工半讀,這孩子都不知道哪來的勁頭,讓她專心讀書,她還非要工作,這孩子呀!我和她媽都摸不住她想啥呢!”
蘇雅麗說:“她還帶那個孩子呢?”
徐建文說:“哪兒啊,沒帶了,上了研究生就沒帶了。”
蘇雅麗笑著說:“就說現在的孩子主意大的很,你說又沒法說,操心他們還遭嫌棄!一個兩個的,可知道自己是幹啥的。”
王霞說:“可不是嘛,都可有主心骨,我都說不上話,說了也不聽,先前讓她回來考公務員,她說要帶那個孩子,要工作,這自己放棄了,我問她,又說自己知道分寸,哪頭輕哪頭重她分的清,孩子大了,管她呢,管不住!”
一聽王霞這麼說,徐建文也沒有往下再問,都是有理想的孩子,大人哪裡做的了主?
王霞說:“看看多快,這你們就要當爺爺奶奶了,思思那丫頭還在上學,也不知道我閉眼的時候,能不能看見她成家。”
蘇雅麗說:“你還想的怪遠,要結婚也可快,你看看天瑞那臭小子,不聲不響就結婚了,還說啥補辦婚禮,我看他就是忽悠我的,現在孩子都有了,還補啥?人家兩個乾脆就在國外結的婚,簡單的不得了,一個人都沒有,就一個牧師,你說說他們是不是胡鬧?”
王霞說:“天瑞從小就聰明,你知道現在農村說個媳婦有多難嗎?哎吆,那彩禮要的嚇人,還得有房有車,你這啥都不用操心,就別計較了!”
蘇雅麗說:“我這不是都想開了,媳婦懷孕了,我到現在還沒見過人呢,天天滿世界飛,你說咋管?眼不見心不煩,也挺好!”
自己安慰自己罷了,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
夜漸漸的深了,草叢裡,蛐蛐在不知疲倦的唱著歌。
王霞說:“床我鋪好了,你要是累了就先去睡。”
徐建強和徐健文倆人聊著他們不感興趣的話題,什麼農村的發展啦,哪村哪莊的什麼政策啦,大學生村官好不好啦之類的。
蘇雅麗說:“累倒是不累,大嫂你更年期過去了沒有?”
王霞說:“沒有,我來的晚,我去年才來,還行,一會兒說熱一頭汗,說冷,呼一下,冷汗就溼透衣裳了!”
蘇雅麗悄聲問:“是不是更年期來了,大姨媽也消失了?”
她做完手術就沒有了,她很好奇!
王霞說:“誰知道呢,我反正是還有!”
女人之間要有共同的八卦,友誼才能長久!
王霞把屁股下的小凳子往蘇雅麗身邊挪了挪,“哎!那位,聽說又嫁人了!”
蘇雅麗瞠目結舌,“真的嗎?這是洗心革面重新過日子了?”
王霞說:“不是吧!我聽說拿了二十萬的彩禮啊!”
這下蘇雅麗的嘴巴更合不上了,“瘋了吧!娶她那人也是個人才。”
王霞說:“聽說那人腿上有殘疾,這也是三婚了,倆人王八看綠豆,對眼兒了!”
蘇雅麗感嘆道:“哎吆!真是樹挪死,人挪活啊!生命在於折騰,越折騰越值錢啊!”
王霞笑著說:“你還有啥像法?可別覺得折騰好,那就是一堆爛肉了!”
蘇雅麗就笑,“爛肉也有價值,這是你我不懂的!”
人總是說起別人的不堪,津津樂道,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找到自身的價值,愉悅一下自己。
不直視別人的不堪是一種善良,人生在世,有很長的路是需要哭著走完的,當你看見別人的不堪時,沉默和無視才是高階的教養!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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