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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今今,我勸你別打段清和的心思(完結)

錄綜藝第一天直播收拾行李。

我一個單身獨居女性收拾出了一條領帶,一條皮帶以及一雙球鞋。

網友紛紛說我有了野男人。

節目結束後,一起上節目的頂流曬出了結婚證並配文:【合法的,不是野男人。】

1、

“說吧,這次又是誰。”

我脫了墨鏡靠在椅子上有些不耐煩的開口。

“這次可不得了了,對方可是段清和!”經紀人一臉激動的對我說。

我聞言心跳漏了一拍,手不自覺的抓緊了椅子,強行讓自己保持鎮定。

“確定?他不是出了名的不上綜藝不搞緋聞不炒cp?”

“這次公司可是花了大價錢,把你們弄上了同一檔綜藝。”

經紀人說著就拿出來合同給我看。

我看了一眼,生理性的排斥。

要不是當初瞎了眼被這破公司騙的簽了合同,怎麼會這麼多年戲沒拍幾部天天就炒cp了。

那些被捆綁炒cp的人有多少粉絲,我就有多少黑粉。

我一天到晚被人罵,公司還樂呵呵的說有熱度。

請的營銷號發的通稿我完全不知情就被罵的狗血淋頭。

要不是我沒錢解約,我真不想伺候她們了。

我知道自己沒選擇,最後還是簽了合同。

剛出公司就收到了那位的簡訊。

【今晚回來。】

我沒回。

再退出去#段清和機場照#已經登上了文娛版第一。

我沒忍住還是點了進去。

照片裡他帶著鴨舌帽和口罩依然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底下評論早就炸了。

我隨意瞟了一眼就收了手機。

晚上洗了澡出來後本來想衝個浪,誰知道一上微博鋪天蓋地的全是私信。

罵什麼的都有。

我第一個念頭就是:公司又整什麼么蛾子。

一看熱搜:這個夏天官宣陣容。

這個夏天就是那檔綜藝,主題是六個嘉賓在農村一起生活。

節目組官宣了除我之外的另外四個嘉賓。

唯獨段清和的是張剪影說是營造神秘感。

但那可是段清和,現在最火的男人。

別說一個剪影了,就算是個後腦勺粉絲也能一眼認出來。

粉絲已經罵開了。

一半在罵公司,一半在罵我。

畢竟我的前科實在多。

多到只要有男明星和我上綜藝,粉絲一定千叮鈴萬囑咐離我遠一點。

我在粉絲眼裡就想一個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

她們還給我取了個名字:內娛煞星。

雖然以前也被罵過,但遠遠沒這次厲害。

段清和的粉絲戰鬥力真不是一般的,短短几分鐘私信已經堵的我手機都卡了。

我發愣的時候,門開了。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一套衣服,和機場那套風格差距還有點大。

他摘了口罩看了我一眼走到了餐桌旁倒了杯水。

我眼神一直追隨著他,腦子裡全是粉絲的那句“他怎麼可以被煞星玷汙”。

他喝完水朝我遞了個眼神,我僵硬的移開眼開始沒話找話:“你吃了嗎?”

“嗯。”

這回答和我們的關係一樣不鹹不淡。

他沒再和我進行尷尬的交談拿了衣服轉身進了洗手間洗澡。

在我的不懈努力之下,我的手機終於活過來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條私信:【阿姨,洗洗睡吧,我們哥哥不可能看上你的,照照鏡子吧,一天到晚上趕著追著人家,寧可真缺男人。】

我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心疼她。

她要知道她家哥哥和她最討厭的女人結婚了,想死的心都有了吧。

段清和出來的時候頭髮滴著水,臉色微紅,鎖骨若隱若現。

我看了他一眼,強行忽視自己莫名其妙紅了的臉,對著他問:“你為什麼參加那檔綜藝?”

“公司要求。”

公司要求? 我可不信。

就他這拽的二五八萬的性子公司讓他去就去?

他隨意的用毛巾擦了擦頭,看我皺著眉像在思索著什麼,突然走過來坐在了我旁邊,用一種蠱惑的聲音說:“非要我說的這麼清楚?你不是也要去?”

隨著這句話,我臉上的溫度至少上了好幾個度。

我抬頭對上他狡黠的眼神,他嘴角還有惡作劇得逞的笑。

我瞬間反應過來了,合著那我尋開心呢。

我氣的瞪了他一眼。

他笑的更開心了。

我惱羞成怒的站了起來,走到一半被他抱了起來往房裡走。

第二天一早我醒的時候,他已經走了。

我覺得渾身都要散架了,走出去發現桌上放了一杯牛奶和麵包。

有良心,但不多。

等正式錄節目那天,我特地把房間從頭到尾打掃了一遍,營造出單身獨居女性的氛圍。

而段清和早就被我以“避嫌”為由趕去了另外一間房子。

一切準備就緒後,我開了門。

幾個直播攝像頭對著我拍,雖然我沒演幾部戲,但對付這種場景綽綽有餘。

我對著鏡頭開始收拾我的行李,結果翻著翻著從一堆衣服中翻出了一條領帶。

我愣住了,空氣中瀰漫著尷尬因子,我只好笑了笑,牽強的解釋到:“這是我買給我表哥的。”

然後迅速把它收進了櫃子裡。

為了避免再翻出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我轉頭去拿鞋子,卻拿出了一雙男士球鞋。

我勉強笑了笑,“還是我表哥的。”

我迅雷不及掩耳的把他塞進了鞋櫃裡。

我只好又換了個地方收拾,然後收拾出了一條皮帶。

我笑不出來了。

我真想把段清和給滅口。

“我哥的,我哥的。”我硬著頭皮解釋。

最後匆匆忙忙的關上了行李箱。

我真怕自己再翻出什麼無法解釋的東西。

直播還沒結束,我就上了熱搜#夏今今領帶皮帶球鞋# 我看著這幾個關鍵詞只覺得頭疼。

網友看熱鬧不嫌事大說我有了野男人還一天到晚捆綁別人炒cp。

野•段清和•男人。

2、

上熱搜的第一瞬間,經紀人就開始瘋狂打我的電話。

剛接聽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你談戀愛了?!”

為了讓我一直黑紅下去,維持我的人設,公司明令禁止我談戀愛。

為了遵守這條規定,我甚至戀愛都沒談直接結婚了。

資本家看了不得為我流淚?

上哪兒找我這麼聽話的員工哦。

“夏今今!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和段清和上同一個綜藝的機會可不是那麼好求的!”

“我沒談,真是我哥的。”

我一邊糊弄她,一邊截圖那些說段清和是個野男人的評論。

“我不管是不是你哥,你上微博給我解釋清楚,否則公司可不會管你。”

她丟下這句話就怒氣衝衝的把電話給掛了。

真好笑。

公司什麼時候管過我?

思來想去,我開啟微信把段清和的備註改成了“哥哥”。

然後發了一條微博:真的是哥哥,還是個帥哥哥。

雖然說有些自欺欺人掩耳盜鈴但也不算騙人吧。

我在心裡安慰自己。

發完沒多久,我又上熱搜了。

整個微博所到之處全是罵我的。

我在心裡默默吐槽:要不是風評不好,我這怎麼著也是個頂流。

直播結束之後,就到了正式錄製環節。

很不幸,我是最後一個到的。

看著屋裡坐著的人,我彷彿看見#夏今今遲到耍大牌#的熱搜已經在我面前跳動。

都怪段清和,沒事買什麼郊區的房子!

我越想越氣揹著攝像頭瞪了他一眼,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著看著我。

我收回目光和眾人打過招呼過後,便上去收拾行李,由於我是最後一個到的所以只能選剩下的那件屋子。

好死不死,就在段清和房間的旁邊。

我收拾好下去她們已經在開始做晚餐了。

由於是第一天,節目組也沒想給我們出難題,直接給了我們充足的食材。

除了段清和像個大爺一樣坐在沙發上,剩下四個人都在廚房忙活。

我本來想裝作沒看見他直接往廚房裡走的,但他實在太顯眼,完全讓人無法忽視,我只好認命的走到他身邊對他笑了笑:“一直沒找到機會和段老師打招呼,今天見了,段老師果然比電視上還要帥。”

“是嗎?”

段清和放下手中的茶杯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彷彿在說:“你天天看能不知道我帥?”

我真怕自己再說下去露餡隨便奉承了兩句就進了廚房。

我一進去,廚房裡原本歡聲笑語的場面就突然變得尷尬起來。

那兩個男嘉賓看見我甚至後退了一步。

“……”

內娛煞星這個人設立的真是太成功了,成功到我以為他們被我碰一下就會少塊肉。

“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我笑著看著她們。

“沒有。”四個人異口同聲。

說我後原本尷尬的空氣變得更加死亡了。

I am fine。 我很好。

真的。

我乾笑了一聲:“那你們忙,明天我來做早餐。”

我只好出去坐在沙發上和段清和大眼瞪小眼,偏偏他還時不時向我投來意味深長的目光。

我頭一低再低,最後實在受不了就找了個藉口上了樓。

回到房間緊繃的神經才終於得到了緩解,我遮了攝像頭躺在床上思考人生。

走神中突然聽見衣櫃後面傳來了一陣聲響,我一抬頭就對上了段清和的眼神。

我剛要說話就被他捂住了嘴,他指了指攝像頭。

我秒懂。

雖然遮住了攝像頭但是還可以錄進聲音。

我疑惑的看著他,他把我拉進了洗手間。

“你怎麼進來的?”

我在他鬆開手後小聲的問他。

“衣櫃後面有個暗門,兩個房間是相通的。”段清和靠在牆上向我解釋。

“你早就知道?”

他不說話了,眼神一直在我身上來回掃。

不知道是不是空間太過狹小,我感覺我臉有些紅,但還是強裝著鎮定,“我問你話呢,段清和!”

“段清和?”

他重複了一遍然後突然向我走過來。

我被他逼得靠在了洗手檯上,他雙手撐著洗手檯把我圍了起來,低著聲音看著我問:“不是哥哥?”

這兩個字一出來,我就感受到自己的心跳開始瘋狂加速。

我把頭別過去完全不敢看他。

他沒打算這樣放過我,繼續用低沉的嗓音對我說:“網上發發算什麼,當面喊才有誠意不是嗎?”

我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撥出的氣體掃在了我的脖子上,連帶著我的脖子都開始不斷升溫。

我有些氣急敗壞的轉過頭看他。

他笑容不減,也完全沒有放開我的意思,像在等著什麼一樣。

片刻後,我咬咬牙,踮起腳貼著他的耳朵喊了一聲:“清和哥哥。”

他身子一僵,耳尖紅了一塊。

3、

這下換他不敢看我了。

我看著他紅著耳朵眼神閃躲,突然起了愚弄他的心思。

我往前走了一步,貼著他的身子,軟著聲音又喊了一聲:“哥哥。”

說我之後我發現他攥著拳頭,青筋爆出。

“段大公子可是被譽為人間欲神,怎麼這麼不禁撩?才喊兩句哥哥耳朵就紅成這樣,原來你這麼純………唔。”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用嘴給堵住了。

冰涼的觸感從唇間傳來,我被他壓在洗手檯上無法動彈。

就在我無法呼吸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他放開了我。

“還說不說了?嗯?” 他離我極近,我喘著氣看著他。

就在我剛要開口的時候,外面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段老師,你在嗎?晚飯好了,可以吃飯了。”

我立馬認出外面的人是厲微。

經紀人曾和我說過,她想複製我的路,走黑紅捆綁路線。

當時我還以為她腦子抽了,現在倒是可以斷定她還真想成為第二個我。

我是沒得選,她是上杆子想被人罵。

她果然腦子抽了。

“人家喊你呢,還不出去?!”我看著段清和。

他沒動。

我只好伸手去推了推他。

他喉結動了動,往後退了一步聲音帶了些沙啞,“記得補個口紅。”

我立馬轉身看鏡子裡的自己,一副被摧殘過的模樣。

我轉身想去找罪魁禍首,誰知道他已經走了。

狗男人。

我聽見段清和和厲微說了幾句話之後便沒了聲音,應該是一起下樓了。

我可不覺得會有人來喊我吃飯。

所以我迅速的補了個妝正準備出去的時候傳來了敲門聲。

在那一瞬間,我懷疑我幻聽了。

那一個個看我和看瘟神沒什麼區別的人竟然還能來喊我吃飯?

我帶著疑惑開了門就看見段清和站在門口。

“段清……老師?”我一激動差點喊錯。

“嗯。”

他淡淡的回了一句,眼神瞟了一眼我的嘴唇然後迅速移開,有些不自然的開口說:“吃飯了。”

他這話讓我的心情變得好了起來。

還算他有點良心。

“好。”我對他笑了笑關了門和他一起下了樓。

我到餐廳後象徵性的對著她們笑了笑,隨後隨便挑了一個角落的位子坐下。

段清和緊隨其後,他一出現,剩下那幾個人瞬間爆發出向日葵般的微笑。

“段老師,坐這裡吧。”

厲微指了指她對面的主位。

其他人接著附和。

看著場面,我瞬間覺得公司讓我找他炒cp的行為簡直錯的離譜。

這裡的競爭對手也太多了,幾乎每個人都想和他扯上一點關係。

就算不能正兒八經的蹭到熱度,但好歹會多一些鏡頭。

想到這兒,我才終於覺得什麼是人比人氣死人。

他眾星拱月和大熊貓一樣稀有。

我萬人唾棄和掃把星一樣晦氣。

同一張結婚證上的人怎麼差距這麼大呢。

我越想越鬱悶,完全沒注意到他在我旁邊坐下了。

我一轉頭就對上了他的臉,手裡的杯子沒拿穩撒出了一些水。

他見狀不動聲色的抽了一張紙遞給了我。

我慌亂的看了一眼攝像機發現沒拍到才大膽的接了過來。

吃飯的時候,大家聊的很開心。

當然,除了我。

她們不cue我,我也不搭話。

我有自知之明,我清楚的知道只要我一開口就是長久的沉默。

段清和也沒怎麼說話,只有在別人問他的時候才開口說兩句。

期間他甚至面不改色的給我夾了幾次菜。

我慌的一直在看攝像頭,他倒是氣定神閒。

晚飯的前半程我提心吊膽生怕被人發現,最後乾脆破罐破摔不管了。

他都不怕,我能怕?

一頓飯吃的不尷不尬,結束之後由於我沒做晚飯就主動提出洗碗。

她們推辭了幾句欣然接受。

我看著桌子上一片狼藉,咬了咬牙開始幹活。

結果我剛開始收拾,段清和就走了過來,然後從我手中接過了盤子。

“我來吧。”

他也沒等我說話直接拿了就往廚房走。

我愣在原地,看著攝像頭凌亂。

雖然他這麼說,但我還是跟著他往廚房走了。

飯也沒做,碗也沒洗,放出去我不被罵死才怪。

“段老師,還是我來吧。”

我說著就想去搶他洗碗池裡的碗。

“洗碗不是女孩子做的事。”

他側著身子不讓我去拿,接著說了一句:“而且我也沒做飯。”

我知道他的性子,我今天就算是把天給說破了也說不動他。

我只好默默的拿了個抹布去擦桌子了。

洗完之後,導演讓所有人去院子裡說明天的節目規則。

我放下抹布洗了個手出來碰上了段清和。

我看著他,還是說了一句:“謝謝啊。”

他神色不明的看了我一眼,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音量說:“我說過不讓你洗碗的,段太太。”

後面三個字他咬的很重。

我抬頭看他,他說的很隨意但卻很認真。

我突然想起結婚之前我好像說過我討厭洗碗。

他當時對我說:以後都我來洗。

當時我沒當真,但他當真了。

4、

導演大致說了一些明天的任務,無非就是幹農活換食物,和一些普通的生活綜藝沒什麼區別。

說完之後,大家都回去洗洗睡了。

我回房間把攝像頭遮住之後就進去洗澡了。

出來之後,發現床上多了一個不速之客。

“段清和!你這是私闖民宅!”

我話說出來才想起來攝像頭沒關,立馬捂住了嘴。

段清和看我這樣,突然笑了走到我身邊把我都手給扯了下來。

“我把攝像頭關了。” 我這才鬆一口氣。

“你來幹嘛?”

我一邊問他一邊去拿吹風機。

剛拿到手裡就被他搶走了,他很自然的開始給我吹頭髮。

“我找我老婆還需要理由?”

他吹頭髮的手法不太嫻熟但卻很溫柔,我原本想懟他的話全堵在了嗓子裡。

頭髮吹完後,我等著他走就睡了,誰知道他吧吹風機放下後直接躺在了我的床上。

“你瘋了?”

我看著他已經蓋上了被子儘量壓低自己的聲音吼他。

“我們是在同一張結婚證上的合法夫妻,一起睡怎麼了?”

他說的十分輕鬆,輕鬆到我還以為這是在我們家。

“這是在錄節目!”

我抄起一個枕頭朝他扔過去。

他躲了躲然後伸手拉我,我跌入了他的懷裡。

“我就是想和你睡。”

他把頭埋在我都頸窩裡,語氣甚至有些可憐。

可憐?

他,段清和,可憐?

我對於我出現這種離譜的念頭感到反思。

我試著掙脫他的懷抱,他感受到我要走之後抱我抱得更緊了。

我沒辦法,開始和他講道理。

“段清和,你想想啊,這可是在錄節目,要是被拍到了,我倆就完了!”

我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他卻一聲不吭,等我去看他的時候他已經睡著了。

我知道他的睡眠質量一直不太好,看他這個樣子沒忍心把他叫醒,只好就這樣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段清和已經不在了。

我拿起手機一看竟然已經七點了。

奇怪,我明明定了六點多鬧鐘起來做飯的啊。

我趕忙從床上爬起來洗漱好衝下了樓,看到客廳裡沒人才稍微鬆了口氣。

就在我準備拿食材做飯的時候就看見段清和端了兩個盤子出來。

他看見我後,十分泰然自若,渾身散發著一股清冷感,和昨晚那人大相徑庭。

“段…段老師。”

我有些不自然的開口,“不好意思啊,我起晚了,你休息吧,剩下的我來就好。”

“沒事,我習慣早起。”

他說著就把兩個盆子放在了餐桌上。

“那我給你打下手吧。”

他看了我一眼沒再拒絕。

最後一份早餐做好的時候,大家也都下來了。

厲微看見段清和圍著圍裙的時候,裝作十分驚訝的說:“今天早餐是段老師做的嗎?看起來好好吃。”

段清和把最後一個盤子放在我面前,語氣淡淡得回答:“是我和今今一起做的。”

今今這兩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莫名有一種曖昧感。

厲微聽到這句話後臉色明顯變得不好看了,但她還是笑著說:“看起來就很好吃。”

她看我的眼神裡有十分明顯的挑釁意味。

我沒管,默默低頭吃我的荷包蛋。

筷子戳進去後,我有些驚喜的發現是我最愛的溏心蛋。

我帶有僥倖心理不動聲色的觀察了一些桌子上其他人的早餐。

只有我一個是溏心蛋。

我試圖說服這只是個巧合結果一抬頭就發現段清和在看著我笑。

我心頭一動,不敢再看埋頭苦吃。

我忽然想起,我好像從來都沒說過我喜歡吃什麼,但每次他做的偏偏都是我喜歡的。

5、

早飯之後,導演就開始說今天的任務:兩人自由組合插秧,插的多的可以率先選擇食材。

導演話剛說完,厲微就看向了段清和。

她那種楚楚可憐的小眼神,看的我十分不爽,非常不爽。

所以我腦子一熱對著段清和脫口而出:“段老師可以和我一起嗎?”

段清和的眼裡閃過一絲驚喜,強行壓制住了嘴角的雀躍後裝作毫不在意的說了一句:“我都可以。”

得到回覆之後,我有些炫耀的看了一眼厲微,她看我的眼神已經不是挑釁了而是帶了些憎恨。

我管她怎麼看我,我老公,我還不能和他一起嗎?

我像打了勝仗一樣走在前面,完全沒注意到後面段清和打量的眼神。

雖然說這事和段清和沒啥關係,但我想想就很氣連帶著給他也沒什麼好臉色。

正式開始之後,我離他幾米遠,自顧自的插秧。

可我沒想到段清和在插秧這件事上竟然表現出來極高的天賦,沒一會就把秧插到了我面前。

他看著我皺著眉頭故意躲他,朝我走近了幾步,小聲說:“別吃醋了,我錯了。”

我抬頭瞪了他一眼,壓著聲音不服氣的說:“誰吃醋了!”

他也沒反駁,繼續笑著說:“好,你沒有。”

他的語氣實在溫柔,我內心的鬱悶一下子就消散不見了。

果然。 溫柔刀,刀刀致命。

憑藉著段清和的天賦和我的努力,我們拿到了第一名。

挑選食材的時候,我還沒說話,他就已經選好了。

我瞥了一眼,全是我喜歡吃的。

他拿著東西準備去洗的時候,我攔住了他,在他疑惑的眼神裡把裡面的茄子拿了出來。

當我正準備把它放回去的時候手腕被他拽住了。

他十分不解的看著我。

“你不是不愛吃茄子嗎?”我有些不太確定的說。

他聽了之後拽著我都手鬆了松,表情藏著驚喜。

我掙脫他的束縛,把茄子放回了原味又拿了個冬瓜回來遞給他,“做這個吧。”

他眼裡的驚喜已經藏不住了。

我看他這個樣子,莫名有些心虛就好像我之前虐待他了一樣。

“好。”

他從我手中接過冬瓜嘴角帶笑的開始炒菜。

我在旁邊給他打下手,兩個人出奇的配合默契。

我們的飯做好剛準備吃的時候,一直站在我旁邊用一種敵意眼光看著我的厲微突然眼巴巴的湊了過來很親密的挽住了我的胳膊,“今今,你們的菜看起來好好吃啊。”

原來是來蹭飯的啊。

我不動聲色的把胳膊從她手裡抽了出來,說了一句:“我也覺得。”

覺得這樣不過癮,我又加了一句:“段老師果然很厲害呢。”

如我所願,厲微的表情一僵,乾笑了笑。

我沒再理她,找了個地方放下盤子開始和段清和吃飯。

飯吃完後,段清和收拾好碗筷往洗手池那邊走。

厲微看見之後立馬把自己的盤子也拿了起來裝作吃好了要去洗碗。

我和她吃的正香的搭檔都看呆了。

這可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我坐在位子上抓了一把瓜子,像在看一場大戲。

雖然我坐的遠,但我還是看見厲微對段清和笑的花枝亂顫的說了什麼,段清和瞥了她一眼回了一句話之後,她表情突變,往旁邊站了站。

可以嘛。 還能辨別出綠茶,不愧是和我在同一張結婚證上的男人。

6、

晚上睡覺之前,段清和果然又來了我的房間,他手裡還端了一杯牛奶。

“喝完睡覺。”

他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對我說。

“我總覺得我倆這樣和偷情一樣。”

我盯著那杯牛奶突然產生了這個念頭。

段清和聽了之後突然笑了,走過來揉了揉我的頭髮,“蓋著被子純聊天算什麼偷情?”

我臉一紅,抬頭瞪了他一眼,把頭從他手裡移了出來。

我原本想說他幾句的,但突然想到了什麼,做出一種很嚴肅的表情問他:“你今天和厲微說什麼了?”

他聽到這話後收起了笑臉,皺了皺眉,有些疑惑的說:“誰是厲微?”

我懷疑他是裝的,但是我沒有證據。

“天天看你眼神不對勁那個。”我耐心快要殆盡了。

段清和像終於想起來了一樣,嘴角上揚的看著我說:“你吃醋物件?”

“……” 他這記性不是挺好的嗎。

我白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他趕忙把我撈進懷裡環住了我的腰,然後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說:“我洗碗她非要靠過來,我就把她說了一頓。”

雖然早就知道是這樣,但從他嘴裡聽到心情莫名變得很好。

第二天早上導演給的規則依然是兩兩一對。

但很不幸,這次和我一起的是厲微。

段清和聽到結果之後臉色十分難看,我真怕他下一秒罷錄,但幸好,他還是有點職業道德的,最後接受了這個結果。

今天的任務是去集市上賣玉米,賣的錢就是今天的購物經費。

大家坐車一起到集市上後,我剛要問她打算怎麼賣。

她丟下了一句:“各賣各的”就跑走了。

猜都不用猜,我就知道她去找段清和了。

我是真的很好奇,她是一點也不怕啊,裝都不裝。

就算要蹭熱度,也不能這麼明顯吧,她就不怕段清和粉絲把她罵死嗎?

我也懶得管她,找了個位子就開始擺攤。

原本我的生意就不好,好死不死還遇到了之前捆綁男藝人的粉絲。

她們一看見我,眼睛都瞪大了。

也不管看沒看見攝像機,衝到我面前就開始罵我。

她們讓我充分意識到了什麼叫做網路上你重拳出擊,現實中你唯唯諾諾。

網上罵的那叫一個舌燦蓮花,怎麼現實中遇到我開始罵的結結巴巴,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在做什麼要命的小組彙報。

一句話裡至少三個語法錯誤。

我聽到後面實在忍不了了。

隨手拿起一個玉米對她們說:“買一個?”

她們人傻了,然後莫名其妙結果去付了錢。

對待黑粉的最高境界不是視而不見,而是能賺她們的錢。

過來一會兒,導演宣佈回去的時候,我終於見到了我那位隊友的影子。

她一攤手,總共賣了十塊錢。

那麼多玉米就算我賤賣也不止十塊吧。

我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她有些心虛的別開眼,很有骨氣的說:“我自己能吃好,才不要你的錢。”

我巴不得她這樣說。

回去的時候我從工作人員那裡得知原來她和她的黑粉吵起來了, 導致沒人買她的玉米。

她是一點形象也不要啊。

我可不承認她在學我。

我有腦子。

很明顯,她沒有。

她這也太莽了。

回去的路上,她沒和我坐一起,我樂的清淨。

段清和上來的時候往我旁邊看了一眼後旁若無人的坐在了我旁邊。

我剛想開口,就發現他往我口袋裡塞了什麼。

我伸手去摸,是一塊巧克力和幾個大白兔奶糖。

剩下的是好幾百塊錢。

“全部上交。”他低頭對我小聲說。

狹小的車廂裡,我可以很明顯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我攥著錢的手緊了緊,學著他也小聲的說:“謝謝老公。”

7、

說了那句話之後,我感受到段清和好像很開心。

他嘴角的笑容就沒下去過,走路也輕飄飄的,就差雙翅膀他就能飛起來了。

不值錢,他這樣子太不值錢了。

晚上洗完澡之後段清和剛過來我就聽見了外面的敲門聲。

“今今,你在裡面嗎?我知道你沒睡哦,可以開個門嗎?我有話對你說。”

厲微的聲音響起的那一瞬間,我感受到了段清和想刀人的眼神。

“要不你先回去?”我和他商量。

“我不要。”

“那隻能委屈你去洗手間裡待著了。”

我邊說邊拉著他的手往洗手間走。

關上門的前一秒我看他委屈的眼神突然有些於心不忍,快速的往他臉頰上印上一吻之後我走到門口開了門。

厲微站在外面很自覺的走了進來然後想要去關攝像頭,發現攝像頭是關著的時候她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夏今今,我勸你別打段清和的心思。”

老實說,我沒遇到過這種第三者上面挑釁的劇情,所以一時間我甚至有些激動。

我那些從電視上學到的撕人技巧終於可以在今天派上用場了嗎?

我開始摩拳擦掌。

“他結婚了你知道嗎?”

她看我沒什麼反應嘴角一勾放出了這句話。

我瞬間呆滯。

“你怎麼知道?”

我是真的很驚訝,我和段清和結婚這事除了雙方父母知道的不超過三個人,還都是那種十幾年的交情,根本不可能說漏。

她對我這個反應十分滿意,繼續挑釁的說:“我看見他的聊天背景了是兩張結婚證。

“什麼?!”

段清和會用我們的結婚證做聊天背景?!

這是一個Bking應該做出的事嗎?

“就你也想綁上段清和?”厲微語氣裡滿滿的嘲諷。

我從震驚中強行緩過來,看了她一眼。

“既然段老師都結婚了,厲小姐天天追著他跑不太好吧?難道你想做小三?”

我抱胸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她像被戳中心思一樣往後退了幾步,“你胡說什麼?你以為我是你?”

“我?我怎麼了?我可從來沒有追著男人跑。”

我有我的底線,雖然公司整天拿我和別人炒cp,但我和那些人沒有任何接觸,連同框圖都沒幾張。

厲微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就被我堵了回去,“別想著破壞人家的家庭,做小三是要被萬人唾棄的。”

說完,我立馬把她請了出去。

門一關上,我就迫不及待的衝進了洗手間。

段清和看我的眼神很不自然。

我站在他面前朝他伸出了手,他遲疑了一下還是把手機掏出來放在了我手上。

“密碼。”

“970520”

我手一頓,反應過來後小聲說了一句:“真俗。”

什麼年代了,還用我生日當密碼。

我開啟微信發現他的微信置頂是我,備註是:我老婆。

點開聊天框,聊天背景是那天在民政局門口他說為了交差而拍的照片。

我突然眼睛有點酸。

“段清和,你當初為什麼和我結婚?”我紅著眼眶問他。

“還不夠明顯嗎。”他說。

不夠明顯嗎? 夠了。

無論是他當初參加這檔節目,還是後面他的表現,到今天的密碼備註和背景,所以的一切都指向了一點:他喜歡我。

我原本以為這場婚姻的開始無關情愛,只是兩個合適的人在父母的逼迫下完成的差事。

當初得知他同意結婚的時候我不是沒有想過像他這樣天生反骨的人怎麼會坦然接受一段沒有愛情的婚姻。

我以為他只是不相信愛情,但我沒想到他是為了愛情。

“什麼時候喜歡我的?”我低頭眼淚掉了下來。

“很早了,早到我也忘了。”他抬手去擦我眼角的眼淚。

最後乾脆把我抱進了懷裡,“我還等著節目之後向你表白呢,結果被她打亂了。”

“還不是你藏不住。”

“怎麼可能藏的住。”

8、

那天說開之後,我感覺段清和變得粘人了。

這直接導致我把一檔生活綜藝硬生生錄成了諜戰劇。

無時無刻不要注意攝像頭的位置。

不過有一說一,真的挺刺激。

節目錄完之後,段清和就被經紀人抓去拍戲了。

而公司毫不意外的買了很多水軍開始發通告炒我和段清和的cp。

很可怕,我們這對邪門cp竟然還有人磕。

超話裡竟然還有人寫同人文!

當然大多數人都是罵我的。

我習慣了。

我可不指望我可以憑藉這檔綜藝洗白。

我本來的打算就是明年合約到了之後就解約退圈了,從此以後這些腥風血雨都和我無關。

節目第一期,我和段清和躺在沙發上看,到結尾的時候,他突然對我說:“明天去解約吧。”

我從他的懷裡坐起來看著他,“為什麼?”

他拉著我的手有些悶悶不樂,“不想你被罵。”

我重新鑽回他的懷裡,“沒事,再過一年合約就到期了。”

“不行,萬一他們還給你安排其他人炒cp怎麼辦?”他更不開心了。

“這次是最重要的原因吧。”我抬頭瞪他。

他把頭埋在我的頸窩裡悶悶的說:“才不是,我心疼你也心疼我自己。”

第二天,我在段清和的威逼利誘(撒潑打滾)下走進了公司。

“你要解約?”經紀人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我點頭。

“理由?”

“我結婚了。”我沒想瞞她。

“什麼?”

她驚訝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是誰?”

我剛要開口,她的手機就響了,她拿起看了一眼後不可思議的對我說:“是段清和?!”

我有些疑惑的開啟手機,發現微博熱搜第一爆了,#段清和夏今今結婚#幾個字跳進了我的視野。

我點進去,段清和發了一條微博:【合法的,不是野男人。】

配圖是我上次截圖的評論和那張結婚證的照片。

我關了微博,微信跳出來一條訊息,【結束了我去接你。】

我回了一句好之後收了手機。

經紀人還用一種詫異的眼神看著我,我笑著對她說:“沒錯,是段清和。”

走出公司大門我看見段清和站在車子旁捧著一束花,陽光撒下來,我突然想起了超話同人文裡的那句話:其實從一開始,他們就在一起了,無論是明目張膽還是剋制隱忍,他們之間的愛都人盡皆知。

完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