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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過去,根治精神分裂症的新藥,為何至今仍是一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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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明一種根治精神分裂症的新藥,不僅是精神分裂症患者的熱切期待,也是無數抗精藥物研發人員的孜孜追求。

精神病這個古老的問題一直困擾著人類的發展,從古代的

火燒鐵鉗燙治、綁起來鞭打、冷水開水浸泡

等療法,到現代開創的精神病藥物治療,從古希臘的精神病學之父西波克拉底提出精神病的四種體液病理學說,到今天的現代精神醫學體系的全面建立,人類也從沒有放棄過治癒精神病的夢想。

1911年瑞士精神病學家(Kurt Schneider)發表《精神分裂症中的早發性痴呆型》一文以來,現代開啟征服精神分裂症的歷程,至今已有100多年曆史,對精神分裂症的治療已取得很大進展,從第一代的氯丙嗪、奮乃靜到現在常用的利培酮、阿立哌唑,各種抗精神病雨後春筍般上市,藥效提高了,副作用減少了,但是精神分裂症患者對治療的滿意度並不高。

主要是患者對藥物的預期與藥物的實際效用有較大距離。目前抗精神分裂症的藥物,主要以控制精神病性症狀為主,透過長時間的維持用藥來鞏固療效和實現精神分裂症的臨床治癒。

然而,精神分裂症患者普遍期望科學家能發明一種根治精神分裂症的藥物,吃下去一勞永逸地解決分裂問題。這種藥物不僅能控制分裂症狀,而且再不復發,還沒有副作用,最好是患者還能每天吃好睡香,天天好心情好脾氣,與他人和環境關係融洽,工作輕鬆還能掙大錢,還能信心滿滿地應對各種困難,最好是什麼都合心意。

百年過去,根治精神分裂症的新藥,為何至今仍是一個傳說

藥物不是萬能的,沒有藥物是萬萬不能的。藥物可以控制精神症狀,但是藥物改變不了人性的弱點。

現代精神病學經過上百年的研究,對精神分裂症方面取得了很大進展,但仍缺乏關鍵性突破。精神分裂症的病因仍然侷限於一堆“學説”和“假説”而已,而且精神分裂症的表現千奇百怪,表現各不相同,沒有一個明確的界定,只能用精神分裂“症”來表示,這裡的“症”就是一堆症狀的意思,既算不了一個明確的病,又不能算是不算一個病。病因不明,機理不清,治療就難以精準,就像機槍打蚊子,找不著影子,怎麼瞄準目標呢。

精神分裂症給患者、家庭和社會造成了很大痛苦和負擔。有不少患者和家庭,都將精神分裂症康復的希望,押注未來根治新藥的發明,押注基因檢測技術帶來的精準用藥,來獲得精神分裂症的根治。

作為患者,我們可以有這種美好的期待,但是千萬不要自己的命運託付給這種美好的遐想。這種想法不僅使患者將自己的人生歸結於精神分裂症,而且也會削弱患者康復的內在動力,延誤患者的康復良機!

與其將康復的命運交給他人,不如自己掌控命運的舵更加靠譜,具體原因請繼續閱讀下文。

天性,是人與生俱來的本性,懶惰、貪婪、恐懼、趨利避害、最省力原則,這些都是生物進化過程中物種傳承下來的基因,目的都是以最低的消耗獲取更多的生存資源,以保證物種更好的生存和發展,如同刀具一樣,不同的人使用出不同的效果,人性的這些生存本能在另一些人身上則成了制約發展的短板。人性的弱點既與精神分裂症的發病有密切關係,也是精神康復的關鍵因素,而藥物對人性的影響是有限的。

百年過去,根治精神分裂症的新藥,為何至今仍是一個傳說

懶人往往會越來越懶,鬥志離他越來越遠,勤奮者越來越勤勞,奮鬥產生的快感激勵著他永不停歇,勤奮固化成為生活的習慣。

有人看到這裡會說,你講得是不是走題了。不,下面你會看到人的天性與精神分裂症的之間的密切關係。

不僅人是趨利避害的,大腦也是遵循最省力原則的工作過程,作出“最有利”的選擇。能用腳踏車就不跑步,能用錢解決就不想自己動手,能外賣送到家就不想下樓。

人是貪心的,這是天性之一,為了獲得更多的生存資料,無可厚非。今天掙200元,看到人家掙了300元,心裡就會不痛快。自我存在感差的人,總害怕比不上別人,總擔心別人看不上自己,總恐懼別人要算計自己,總覺得別人在背後説自己壞話,把世界看得無比複雜,其本質是自己的心裡不簡單。腦子總是在盤算這些亂七八糟的“心”事,想得很多,動得太少,沒有去付出,沒用行動去解決想的問題,心思全用到了防人防事上去了,最終有不少人用盡了心思,用壞了腦子。

大腦的正常工作是條件的,正常的能量和氧供應,離不開正負反饋機制。越想越複雜,越想越多,越想越害怕,不斷地尋找證據強化自己的想法,結果是越想越複雜,越陷越深,以至於出現了幻覺和妄想等精神病性症狀,這時離精神分裂就不遠了。如果你不信,就用心去了解一下身邊的精神分裂症患者吧!

人本身就會偷懶,進入舒適區以後,就更不願意出來,我來也此。如果一段時間天天看電視,就怕去做事,相反如果一段堅持做事,每天到時間就會不自覺地重複原來的行為。

精神分裂症每天吃點藥,在家無所事事,涮手機,玩遊戲,一直玩到夜裡一兩點,早上睡到九十點,洗把臉,吃過飯,接著睡覺或接著玩。現在讓你每天早上六點就起來跑步,白天要到打掃衛生處理家務,換著是你也是一百個不情願。要讓懶人變得勤快,除非出現讓患者覺得比玩遊戲涮手機,更自在更輕鬆更有趣的事情,這樣的事情,還真的不好找。

假如外面颳風下雨,如果你在家裡看精彩的電視劇,這時有人喊你打牌,你大機率是不願意去,可是如果有一個比電視更有吸引力的事情,擺在你面前,情況就會發生變化。譬如,你心儀已久的女神,在這時打電話曖昧地約你或向你求助,你會有什麼不同的反應?

用發展性障礙的觀點看待精神分裂症。也許更容易理解下面的內容。這裡的討論適用於初發精分的患者,不適用於社會功能完全的衰退型精神分裂症。

作為一個社會人,需要不斷地去完成社會角色賦予你的責任和義務,這個過程對於多數人來説,是一個痛苦的過程。如果生存無憂,無須盡責盡力,還可以在家天天自由自在地睡到自然醒,只做自己喜歡的事,那我也想過這樣的生活。何況精神分裂症患者呢?他們本身在完成自我的發展任務和履行社會責任這塊,就存在先天不足的問題,現在有精神分裂症這個身份,得到了家人、社會更多的保護,很多人就更不想去主動應對這個複雜的任務了。用一個不太準確的詞來描述,不是“三觀”有問題,就是“能力”有問題,迴避成了最省力的選擇。

用藥物來解決人性的弱點,用生物學的技術手段,解決社會學的問題,勝算自然有限。

因此,

如果無法用正向激勵來激發出一個精分患者自我療愈的力量,喚醒其主動面對困難,解決實際問題,一切都用“等、靠、要”來解決,必然會出現藥越吃越多(耐受機制),人越來越胖(藥物引起代謝紊亂),人越來越懶(自適應機制)的局面,離康復的大門越來越遠。這個原理同樣適用於神經症、雙相障礙等精神障礙。

百年過去,根治精神分裂症的新藥,為何至今仍是一個傳說

人體具有強大的自我調節功能,可以根據內外環境的需要主動調整時間、目標、資源等要素,在短時間內恢復生理平衡、心理平衡和社會平衡。

神經系統的正負反饋機制,是環境適應的基礎。精神分裂症藥物治療也受到正負反饋機制的影響,突然減藥、停藥打破了藥物作用下的人體內環境平衡態。

受到物理的、化學的、生物的、社會、心理的因素刺激後,原有的秩序被破壞,如果神經系統自動調控未能及時完成,或一時超出了神經調控的極限,人的內外生態可能出現短暫的失衡,胺多巴、五羥色胺等神經遞質的生成、結合、降解過程跟不上內外環境的要求,神經活動的功能就會出現異常,如焦慮、恐懼、迷茫、抑鬱、失眠等各種精神症狀。藥物作用於神經系統的生理過程後,突觸間的神經遞質濃度、受體敏感性發生了變化,神經系統暫時恢復得了新的平衡,使人表現出正常的認知、情感和行為反應。這就如同將皮球用力壓在了水裡,水面暫時恢復了平靜。

停藥減藥是精神分裂症治療過程中最為常見的現象,主要原因在於患者對精神分裂症治療的機理認識不足,或者是雖然有認識,但是因為受不了藥物的副作用,如發胖、錐體外系反應、注意力和記憶力下降等,而被動減藥或停藥。

神經系統本身具有正負反饋的機制,長期用藥以後,人體慢慢適應了藥物平穩狀態下的神經活動過程。如果突然減藥和停藥,神經遞質的生成、結合、降解的自平衡機制一時難以恢復到之前的生理水平,新的失衡狀態重新出現,如果不及時加以處理,當失衡達到一定的程度,就再次出現精神症狀,表現為病情復發。這就如同將壓住皮球的手從水中突然抽走,原來用力越猛,皮球彈得就越高,是同樣的道理。

所以精神分裂症治療不能輕易停藥,如果因特殊原因(如懷孕)需要停藥,一定要在6個月12個月前就要做緩慢減量的準備工作。能否減藥或停藥,最終要聽取主診醫師的意見。

以上對於精神分裂症治療的侷限性剖析,是根據現代藥理學、生理學、腦神經科學、人類社會學的現有研究結論而作出的有限推論,不一定精確,但一定有強烈的現實基礎。

精神分裂症不僅有其生物學的發病基礎,也有其社會心理層面的誘因,這已為大多數專家和患者所接受。很多患者心中嚮往的那種包治精分的靈丹妙藥只是浮雲而已,離開社會功能談精分康復,都是空中樓角。所以,

對於精神分裂症,採取藥物治療、心理治療、行為功能訓練、患者自助“四駕馬車”相結合的綜合措施,可以顯著提升精神的康復水平,也無須懷疑。如同鳳凰涅磐,這個過程是痛苦的,需要堅持,需要時間,需要意志。堅持跑完馬拉松的最後一公里,你才能到踩到終點線!

如果你對精神分裂症,有更為科學、先進的理解,請在文後留言分享,相信集體的智慧更加有助於精神分裂症這個特殊群體,實現教育、職業、社會功能的康復,更好地融入社會生活,成為健康的、合格的社會成員。

(文中配圖來自百家號免費相簿,圖片與正文無關,圖片版權歸原作者所有,特此致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