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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岳《皇女誄》:輸的什麼液,想你的夜!

近日,王思聰的土味情話語錄頻上熱搜,還被打上了“油膩”的標籤——事實告訴我們:油膩的有錢人也不是可以為所欲為的。

而潘岳則證明了,帥哥油膩起來,也不遑多讓。

潘岳《皇女誄》:輸的什麼液,想你的夜!

誄,是古代哀祭文體。《晉書·潘岳傳》稱:“(潘岳)辭藻豔麗,尤善哀誄之文”。晉惠帝時,皇室幼女亡故,其奉命作《皇女誄》。

潘岳,字安仁,世稱潘安,號為中古第一美男,是西晉初以文才而屈節、出入於秘書監的“二十四友”之首,一生輕躁趨利、諂媚逢迎。奉命之後,潘安在此誄上也是費足了心思——遣詞運藻,不多著墨於哀思,而是窮工描繪皇幼女的天生麗質、聰明伶俐以鋪墊其早逝。

“厥初在鞠,玉質華繁。

玄發倏曜,蛾眉連絹。

清顱橫流,明眸朗鮮。”

生出來就頭髮黑亮有光澤、眉毛彎彎、額頭光潔細嫩、眼睛清澈明亮。可是,試問哪個呱呱墜地的新生兒不是皺皺巴巴的呢?這不科學。

清顱橫流,此處“橫”,音ɡuānɡ,意為“光”。

橫,在《古今字音演變大字典》中共有三種讀音:

橫,音hénɡ,“表方向”“雜亂”“筆畫”;

橫,音hènɡ,“橫暴放縱”“意外、突然”“禍害”;

橫,音ɡuānɡ,“光”。

橫,在意為“狂暴放縱”時,也可假借為“獷”,《漢書》言:“以威力相脅曰橫”。《孟子》“處士橫議,以待我以橫逆,橫政之所出,橫民之所止”;《荀子》“橫行天下”;《長楊賦》“東夷橫畔”,皆如此。

《皇女誄》後文中,潘岳又描繪其週歲能講話、智慧超群;剛會走路,就能處處領會大人的意思;再大一點,就舉止得體……

描繪得如此冰雪聰明,完全忘了逝者父親——晉惠帝司馬衷是個能說出“何不食肉糜”的殘障人士。若不是體裁限制,說不定潘岳還能再加一句“她還知道心疼人的”。

《文心雕龍》論誄:“論其人也,曖乎若可覿;道其哀也,悽焉若可傷”。本篇也很好地表現了這一嚴肅主題。無論如何,《皇女誄》還是得到了皇室的認可。

雖然潘岳最終的結局,是慘死於小人孫秀(編者按,司馬倫親信,五斗米道信徒,因石崇、綠珠故事遺臭於世)之手。但在司馬家嘉尚他的《皇女誄》那一刻,想必心中也是喜悅的——哀祭需要情真意切,所以“被一個人牽動著情緒很煩,但也可以很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