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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梧桐葉正落(P10-6)

寫在母親病故十週年之際

從那個藥師那裡買到的藥材拿回家煮給母親服了幾天以後,她依舊沒有好轉的跡象。每餐盛一碗飯,她也只是吃那麼一點點而已。

每天夜裡,我睡在房間裡面,聽到睡在堂屋母親越來越頻繁痛苦的呻吟聲。心如刀割一樣,我知道要不是忍不住病痛的折磨,要強的母親是絕對不會出聲的。

這時候,聽到母親病重訊息的大嫂,二哥二嫂分別從浙江餘姚/上海回來了。二哥連續幾天作了母親的思想工作,終於說服母親答應跟我們到州醫院檢查。

那天坐在侯診室等待檢查結果的時候,母親還不忘記撿別人做棄用的廣告紙,她想拿回家賣啊!哪怕賣來幾毛幾分錢。

診斷書終於出來了,走出門診部大門,二哥讓母親拿著診斷書在醫院門診前坐下等待,然後把我叫到廁所裡面,啕嚎大哭的對我說:“老三,我們的啊娘,我們的啊娘得的是晚期肝癌!而且沒得辦法搶救了哇!”

二哥當初為了減輕我負擔,分家時徵求二老意見,母親堅決跟著我生活,父親則由二哥二嫂他們贍養。她沒有享受一天的福,反而為了我的終身大事操碎了心。想到這裡,我不禁淚如雨下。

兄弟兩哭過後,用廁所裡面的自來水洗了一下臉,然後二哥掏手機打電話給大哥,告訴了他母親患病的訊息。要他無論如何也要請一段時間的假,回來好好陪伴母親度過最後的餘生。

夢裡梧桐葉正落(P10-6)

這是母親病故時,親朋好友隨禮的禮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