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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皇后抽完骨髓後受不住疼去了,還有您側妃的病是裝的”

“陛下,皇后抽完骨髓後受不住疼去了,還有您側妃的病是裝的”

秋去冬來。

許長安只覺得今年的冬天特別寒冷,那股子寒意滲到了心底,那些奴才也是捧高踩低的勢利眼,見這位將軍皇后被帝王遺棄,便故意削減禦寒的棉衣炭火。

寧碧拎著不夠做手爐的炭進來,忿忿不平道:“將軍,奴婢偷偷去告訴老侯爺你的處境,他一定不會任由你被人欺辱至此。”

“不可。”許長安目光平靜幽邃,語氣卻相當嚴厲,“這會害了父親,君上正愁找不到許家的把柄。”

就算許家再怎麼謹慎行事,也依舊被冠上通敵叛國罪押入天牢,擇日問斬。

御書房外,寒風呼嘯,天地間一片白雪茫茫。

許長安身著單薄白衣跪在雪地裡,頭重重磕在石板上,鮮血在純白的積雪上妖嬈綻放。

“君上,父親不可能通敵叛國,許家是冤枉的。”

“許家滿門忠烈,精忠報國,對君上傾肝瀝膽,對百姓碧血丹心,許家男兒只會戰死沙場,絕不會為了一己私浴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還請君上徹查此事,不要寒了邊關數萬將士的心。”

女子空靈清透的聲音,卻猶如千金之重砸在御書房內蕭天絕的心上。

緊閉的房門砰的開啟,隨之飛出的是一方硯臺,生生砸落在許長安的臉頰,劃過深深血痕。

“許將軍,不愧是女中豪傑,就連求人的態度也是這麼生硬,甚至還敢威脅朕。”蕭天絕咬牙切齒的聲音傳出,未見其人,只聞其聲,便知帝王之怒已至雷霆。

許長安怔住。

纖纖十指摳入地縫,血肉模糊而不自知。

她隱忍的眼眸逐漸泛起血色,聲音哽咽,哀哀乞求道:“君上,我求……求求你,只要你肯放了許家,我什麼都願意做,什麼都可以放棄,包括我的命也能為君上雙手奉上。”

除了忌憚許家在軍隊中的威望,他恐怕最想要的就是她的命。

她死了,他心愛的女人自然毫無障礙的登上後位。

“人證物證懼在,許家犯下滔天大罪,滿門抄斬,許家男丁全部施以車裂之刑,女的充入官伎,誰敢說清,殺無赦!”

蕭天絕自始至終都沒看屋外許長安的慘狀,冷冷地說完最後一句便不再開口。

“君上——”

許長安雙手握拳,只覺眼前景物天旋地轉,腦海裡只餘車裂二字,視線一片昏沉混沌。

父親年邁,一生赤膽忠心,竟只得了車裂這般悽慘的下場。

何其悲痛!

她終於再也忍不住,眼前一黑,栽倒在雪地裡。

第二天,許長安從昏沉中醒來。

她睜開眼,看著頭頂的帷幔,全身是撕裂般的痛楚,她顧不得這些趕緊爬起來,蹣跚來到御書房外繼續卑微的祈求蕭天絕。

許家全族的性命皆在他一念之間。

冰天雪地裡,她凍的直髮抖,而房內卻是溫聲細語一片旖旎,女子嬌媚的低yin夾雜著男子亢奮的粗喘。

許長安臉色慘白如紙。

“君上不會見娘娘,請回吧。”大太監於忠看著滿身風雪的許長安,嘆了一口氣,“許家的事已成定局,你就是跪到天荒地老,又有什麼用呢。這次要不是貴妃娘娘為你說情,恐怕連你也無法置身事外逃脫充入官伎的命運。唉,如今在君上跟前能說上話的,也只有這位容貴妃了。”

許長安睫毛微顫:“裡面的女子就是容貴妃?”

於忠點了點頭。

“陛下,皇后抽完骨髓後受不住疼去了,還有您側妃的病是裝的”

許長安怔怔地盯著御書房的門,近乎麻木地聽著裡面的聲音,天地靜謐的嚴霜白雪中,她的耳力極好,竟聽到了蕭天絕對另一個女子全部的憐愛柔情。

他說:“容兒,你太善良了。許長安搶了你的皇后之位,許家犯下滅門大罪,你竟然還為許長安求情。”

他還說:“容兒,我心中的皇后只有你。”

他全部的柔情早已給了這個叫容兒的人,而他全然忘記了,他和她許長安也過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情意。

許長安單薄的身形在狂風中晃盪,她沒再繼續堅持,吃力的起身,離開。

御花園,蓮池邊。

一個圍狐擁裘的柔弱女子立於水邊,腰若扶柳,嬌媚無骨入豔三分,瑩白的手指握著塊饅頭,安靜地喂著池中的紅魚。

許長安站在她身後,竟覺得女子的背影莫名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是誰。

“容貴妃,我有求於你,若你願意開口幫我這個忙,我許長安萬死也會報答你的恩情。”許長安直言以告,身為統領十萬長安軍的將軍已然將姿態降到了最低,就連這個身份不明的容貴妃也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既然姐姐開了尊口,做妹妹的自然得幫。”容貴妃翩然轉身,笑盈盈地看著許長安。

“你……”

許長安驚愕不已,猛然間瞪大了眼眸。

“洛婉容,怎麼是你?”

許長安怎麼也想不到蕭天絕最愛的容兒,竟然會是她曾經情同姐妹的侍女洛婉容。

戰場上的許長安再怎麼強悍,也終究是個女兒身,許父給她安排了兩個侍女,同樣女扮男裝照顧她的生活起居,一個就是隨她陪嫁到宮中的寧碧,還有一個就是眼前的洛婉容。

只不過進宮前,洛婉容說要嫁給喜歡的男人,不願隨許長安入宮。

待到此時,許長安終於明白洛婉容要嫁的男人,就是她的夫君蕭天絕。

“我怎麼不知道你認識君上的事?”許長安握拳,冷聲質問。

洛婉容撫了撫頭上的青絲,咯咯笑了起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君上現在愛的是我,而恨的卻是你許長安。”

許長安的臉色蒼白如雪,十根手指蜷縮在一起,拼盡全力才壓抑住胸腔裡的憤懣不平,她儘量平靜地開口:“婉容,你小時候奄奄一息地倒在許家門口,是父親收留你救了你,你如今貴為貴妃深受君上寵愛,你若願意求情,父親他們很可能會有一條活路。”

“許家對我有恩,我自然會送上一份大禮。”洛婉容微微彎腰,笑的異常溫婉,她抬手撫過微隆起的腹部,聲音彷彿猝了毒。

語畢,洛婉容輕輕拉起許長安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倏忽詭異一笑,在許長安詫異的目光中縱身跌入蓮池。

“姐姐,救命。”

“陛下,皇后抽完骨髓後受不住疼去了,還有您側妃的病是裝的”

洛婉容驚慌無措的掙扎,身體幾個浮沉之間,便徹底被池水淹沒。

許長安是個旱鴨子,可她知道洛婉容水性極佳,正是這猶豫遲疑的空當,一道明黃色身影急速飛奔躍入水中將沉入池底的洛婉容救了出來。

蕭天絕看著懷中毫無生氣的洛婉容,害怕的渾身發抖:“容兒,堅持住,朕一定不會讓你有事。”

而後,惡狠狠地瞪著許長安:“將這個毒婦打入地牢。”

“不是我,是她自己……”

許長安意識到這是洛婉容的苦肉計,急忙解釋,只可惜蕭天絕只在意洛婉容的安危,她的話一個字都不想聽。

許家還等著她去救,她不能去地牢。

她想跟上去看看情況,卻被御林軍無情攔住,她右手廢了,根本就不是御林軍的對手,最後被打的滿身傷痕如狗一般扔在地牢裡。

“呸,還什麼將軍,什麼皇后,進了地牢連畜生都不如。”曾被許家斥責過的牢獄頭子狠狠踹了一腳許長安,恨恨地罵道。

許長安匍匐在地,對旁人的辱罵充耳不聞。

只是她想不通,洛婉容為何要如此陷害她?

“傳君上口諭,許氏若拒不認罪,大刑伺候。”於忠走進陰暗的囚牢,目光如毒蛇落在草垛上蜷縮成一團的許長安身上,“皇后娘娘,老奴勸你還是招了吧。”

許長安抬眸,定定地直視著於忠:“你身為君上信任的宦官,卻和容貴妃勾結在一起,那天你是故意對我說那番話,故意引我去見容貴妃。我並不知道容貴妃就是洛婉容,大意之下,這才著了她的道。”

“老奴不懂娘娘的意思。”於忠假笑著搖了搖頭,而後對身邊的牢獄頭子使了個眼神,便走了出去。

牢獄頭子招呼手下,神情狠戾:“來人,給我們這位尊貴的將軍皇后來點見面禮,穿穿琵琶骨,活動一番筋骨。”

“啊!”

悽慘哀絕的聲音響徹整個陰暗的地牢。

牢獄的人慣會見風使舵,又有許家曾經得罪過的小人在,許長安這一夜備受折磨。

身體上的疼痛她尚能咬牙忍受,可洛婉容和蕭天絕的雙重背叛卻讓她痛到了骨髓。

半痛半醒之間,忽然傳來一股撕裂般的痛楚,她被迫彎起傷痕累累的身子,迎合著男人廝磨征伐的動作。

“踐人,說!為何要害容貴妃腹中的胎兒?”

“陛下,皇后抽完骨髓後受不住疼去了,還有您側妃的病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