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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晉大將桓衝、謝安去世後,孝武帝和弟弟司馬道子之間發生了什麼!

當前秦的軍隊大舉進攻東晉時,謝安竟然從容不迫,率親朋去登山臨水,這引起了一位大將的憂慮。這位大將就是恆溫的弟弟、荊州刺史桓衝。他當時準備派遣3千精銳部隊入援京都。謝安卻認為這3千人無濟於事,反而顯得朝廷慌亂。他對桓衝的使者說:“朝廷布署已定,兵甲無缺,不需要桓公派兵;而且西藩關係重大,應該加強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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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衝知道謝安已經派遣了謝玄等人的軍隊,又拒絕自己增兵,感到這一戰毫無把握,不禁對部下感嘆:“謝安有宰相的風雅,可惜不懂得軍事謀略。今天大敵將至,他還在整天遊談,只派幾位不經事的少年督師拒敵,兵又單弱,天下的事可想而知了,恐怕我輩不免左衽呢!”事情卻出其意料之外,謝玄等大破秦軍,淝水之戰告捷。桓衝本來就有病,這時因為深感愧恨,病情加重,不久就逝世了。

淝水大捷後,謝安又奏疏皇帝,請求趁著苻堅喪敗的機會北伐。於是朝廷又命令前鋒都督謝玄等人率兵出擊,很快收復了苻堅部下佔據的兗、青、司、豫等州。然而,東晉的朝威並沒有從此振作起來。謝安不久病逝,朝廷大權落入司馬道子手中,一系列變故相繼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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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從簡文帝說起。他原有三個兒子,都不幸早夭。直到快40歲了,他還沒有兒子,自然盼子心切了。聽說有位術士善卜筮,他急忙召入宮中,令其卜。那術士煞有介事地說:“後房中有一女,可以生育兩個貴子,其一終將復盛晉室。”

簡文帝信以為真,但是過了幾年,還是沒有得到貴子。他只好命令善相面的人為他的諸多愛妾相面,看誰能生男孩結果沒有一個被選中。簡文帝還不甘心,又召來了所有婢媵。其中有一個女子個子很高,面色很黑。相面的人看到這個黑女子竟然大驚道“這就是那個人!”這女子姓李,名叫陵容,出身微賤,當時在宮中作織紡女工。因她長得身材高大,面色又黑,宮人就給她起了個綽號,叫崑崙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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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文帝聽說這崑崙婢就是能生貴子的人,便召她來侍寢。後來,她果然生了兩個兒子,一個是後來的孝武帝司馬昌明,另一個就是後來的會稽王司馬道子。這司馬道子,正是擾亂朝綱的禍首。太元初年(376年),14歲的司馬昌明開始臨朝聽政,是為孝武帝。司馬道子被封為琅邪王,晉位驃騎將軍。他恃寵弄權,無所不為。謝安在位時,就因為與他不和而請求外鎮廣陵。謝安死後,道子錄尚書事、管理監督中外諸軍事、領揚州刺史,權勢傾朝,他更是整天飲酒作樂,縱情聲色。有時入宮陪同孝武帝終夜酣歌,蓬頭醉眼,不管朝政。

道子還賣官售爵,大收賄賂,樹立小人。嬖人趙牙出自優倡,茹千秋本是錢塘捕賊的小吏,都因為賄賂錢財,就獲得了官職。道子任趙牙為魏郡太守、茹千秋為驃騎諮詢參軍。趙牙為道子修築東宅,在園內築山穿池,列樹竹木,耗資無數。道子就在靠近水邊的地方開設酒肆,使宮人在酒肆中賣酒。他經常與親信乘船到這裡飲宴,恣意取樂。

孝武帝聽說了道子修築東宅的事,便親往觀看,道子不敢拒絕,只好引導孝武帝遊覽。孝武帝看到這府宅中居然有山可遊,感到驚異,便對道子說:“這府內有山,足供遊眺很好。但是修飾太過,恐傷節儉的美德,不足以示天下。”道子無言以對,只是隨口答應,左右侍臣都不敢說話。等到孝武帝還宮以後,道子才鬆了一口氣,對趙牙說:“皇帝要是知道這山是人工建造的,你就沒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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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牙有恃無恐地說:“有您在,趙牙怎麼敢死呢!”結果趙牙繼續營造,奢侈如故。茹千秋則倚勢斂財,驟然成為鉅富。他的兒子得以任樂安令,後因貪贓枉法,奔逃回家,也得不到追究。道子還有一個親信叫王國寶。王國寶本是謝安的女婿,因為性情奸諛,謝安很討厭他,不肯引薦他。後來王國寶的從妹入選為道子妃,王國寶有了機緣,又來諂媚道子,得到了寵暱,被任為侍中。王國寶也作威作福,肆行無忌。

王國寶還向孝武帝、道子進讒言,詆譭謝安,這事引起了不少朝臣的反感。有一次孝武帝和右軍將軍桓伊飲宴。桓伊在席間撫箏唱起了《怨詩》,當時謝安在一旁侍坐,忍不住淚流衣衫。他越席靠到桓伊麵前,捋著他的鬍鬚委婉地說:“使君於此不凡!”孝武帝聽出了兩人的弦外之音,露出慚愧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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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書侍郎範寧是王國寶的舅舅。他守正不阿,直言敢諫,向皇帝奏疏,請求黜還王國寶。王國寶十分害怕,悄悄派陳郡的袁悅之透過僧尼妙音,致書後宮太子的母親陳淑媛,表白說“王國寶忠謹,應被親信”。孝武帝知道了這件“走後門”的事,大怒,命令有司加罪袁悅之,處以斬刑。王國寶更加恐懼了,又羅織罪名,讒毀範寧。範寧又恨又懼,只得請求外調,願為豫章太守。範寧臨行時,又上疏指陳時弊。可惜這些良言傳到道子和國寶手中,就如石沉大海了。

尚書令陸納眼見司馬道子少年專權,委任群小,不禁抑望宮闕,感嘆說:“好端端的家居,竟要讓小兒撞壞了!”還有人作《雲中詩》諷刺朝政說:“相王(司馬道子)沉醉,輕出教命。捕賊千秋(茹千秋),干預朝政;趙牙諂媚,國寶馳競。孝武帝也看出了道子驕奢無度,心中很是不平。他想選用名流,任為藩鎮,以防備道子。當時中書令王恭、黃門侍郎殷仲堪都是出身世族的名流,孝武帝就任命王恭為平北將軍,都督青、兗、幽、並、冀五州軍事,領青、兗二州刺史,出鎮京口;殷仲堪為振威將軍,都督荊、益、寧三州軍事,領荊州刺史,出鎮江陵,又晉升王珣為左僕射、王雅為太子少傅。他在內外設定心腹,分減道子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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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子看透了孝武帝的心思,也引王國寶為心腹,並以王國寶的從弟王緒作為爪牙。於是兄弟二人各樹朋黨,友情也就此分崩離析瓦解了。李太妃見他們兄弟異常仇恨,於是不斷從中和解,勸誡道子,道子毫不改悔。這就不能不釀成大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