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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古代幕府專題系列·四,南北朝時期幕府制度發展及霸府的出現

公元420年,劉裕逼迫東晉末代皇帝司馬德文禪位,建立劉宋政權,自此晉朝滅亡,我國進入長年分裂對峙的南北朝時期。南北朝時期,闢署制度承接秦漢之制,並呈現出了一些新的特徵。

魏文帝曹丕建立的九品中正制選官制度在此階段也得到了發展,並與闢署制度相互影響。由於東晉時期皇權的衰落,此時各大權臣士族牢牢把握權利中心,諸多幕府勢力開始迅速膨脹並且侵蝕中央朝廷的軍政大權,後世人將魏晉南北朝時期的這一現象稱之為“霸府”。

中國古代幕府專題系列·四,南北朝時期幕府制度發展及霸府的出現

(一) 南朝:寒門子弟透過辟召而入仕

九品中正制是指在各州郡設定大小中正官的職位,由他們依據家世、行狀、定品將自己掌控區域內計程車人進行分級登籍的選官制度。南朝時期,九品中正制影響較小,各地行政長官自行辟召寒門士子仍是主要的入仕途徑。各闢主擁有很大的自主選擇權力,他們可以根據自己的意願和需要操縱選舉的整個過程,不拘一格降人才。

由於當時寒門子弟入仕多為郡縣屬吏,不具備中正品第,而晉朝以來的門閥士族牢牢控制著上層官場,因此當時對寒門子弟的徵召並沒有受到九品中正制的影響,當然九品中正制對寒門士人的變動和升遷也會產生較大影響。南朝後期,隨著九品中正制度越來越僵化,出身門第逐漸成為考察個人能力的唯一標準,各州郡辟召士人的標準也隨之提高。

儘管如此,當時的寒門子弟想要入仕還是主要依靠名門望族或者中央公卿的自主辟召。南朝時期各公府和將軍府受吏部干涉較小,能夠獨立於九品中正制之外,自由辟召自己的屬吏。儘管這個時候寒門子弟擁有了辟召入仕的機會,但是從整體來看他們入仕的數量還是遠遠不如高門大族,且常常受到後者的歧視和排擠,“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這一根本局勢在當時並沒有得到改變。

中國古代幕府專題系列·四,南北朝時期幕府制度發展及霸府的出現

(二) 北朝:闢署制度與九品中正制相結合

北朝時期,各地方州郡將闢署制度與九品中正制相結合使得闢署制度呈現出新的特點。例如北魏時期,中央和地方兩大系統都設有中正組織,中央設定州郡兩級,地方設定州郡縣三級。

據學者考察,北魏、東魏、西魏、北齊、北周五個時期各地方均設有州郡縣三級中正組織。北朝各時期將中正官正式納入行政官系統,由地方長官自行辟召。各州設定州都,由刺史自行辟召,州都再闢主簿。

各郡也設定中正官職,由太守闢任,一般由本郡人士擔任,為郡屬佐。根據史籍《寇侃墓誌》記載北魏時期“河南帝鄉,冠冕百辟,以君懿望,遂闢郡中正”。北朝後世大多沿用北魏地方中正制度,《通典》記載:“北齊選舉,多沿後魏之制,凡州縣皆置中正。”

闢署制度與九品中正制的相互結合使得二者自成一體。中正品第為闢署制度的重要基礎,被闢人員需要有對應的等地鄉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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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見中正制度對個州郡縣的影響影響較為深遠。各郡縣設定的中正官中由於他們一般都為本郡人士長期生活在此對各鄉黨人士也足夠了解,因此由他們制定辟召的標準也較為客觀準確。

由當地人充當地方屬佐還有一項好處,由於他們附近都是鄉里鄉鄰,民眾對他們的評價也較為全面,當各州都、郡縣中正官選用人才時也大都遵循民眾的評價,做到秉公守法舉薦僚屬。由於中正官員選舉出來的僚屬對各府主負責,也會影響到自己以後的仕途升遷,因此他們無不盡心盡力,由此可見這對九品中正制都的完善也起到了客觀推動作用。

(三)“霸府”的出現

“霸府”即非一般意義上的幕府,魏晉南北朝時期的史籍中經常出現“霸府”一詞,劉裕即位前的統治機構即為霸府。霸府的含義大致包含兩層:

一是作為朝廷中權臣控制國家權力的府衙機構,該機構和僚屬可以在國家權力中心扮演決定性或者中心作用,其地位已經達到皇帝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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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傀儡皇帝繼續存在,但已喪失皇權對國家的實際掌控。從歷史程序來看,霸府經常扮演者改朝換代的重要作用。例如東漢末年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控制著東漢後期的軍政大權,曹魏後期司馬懿父子透過高平陵政變控制曹芳曹爽建立晉朝,東晉末期劉裕、梁末的陳霸先、齊末的蕭衍、西魏宇文泰、東魏高歡等等都實際擁有著霸府。

霸府的出現和魏晉南北朝時期我國政權長期分裂瓦解,皇權遭到嚴重削弱密切相關。在此期間雖然有部分君主(例如北魏太武帝拓跋燾)企圖透過稱帝改號,祭拜天地來證明自己的統治權威的合法性,但是連年的戰亂使得任何人都無法樹立絕對的權威,即使稱帝,其權力也十分脆弱。

其次,魏晉南北朝時期我國儒學發展遭到中斷破壞,忠君忠國的概念已經被廣大士人所淡忘。儒學及其所主張的一整套家國政治理念本來對鞏固政權和社會關係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儒學思想從意識形態上就確立了皇帝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威,但是從東漢末年到魏晉南北朝時期,天下分崩,人懷苟且,綱紀已衰,儒道尤甚。士人們對於對於朝野之爭,改朝換代已經徹底麻木,這些觀念又進一步削弱了皇權,霸府的出現彷彿已是歷史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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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

南北朝時期,我國幕府制度承接秦漢之制又與九品中正制相互結合,二者互為一體。這一時期的闢署制度從幕主規格,辟召標準和僚屬職位等方面都開始固定且成熟化。很多寒門子弟透過辟召進入仕途,但是囿於門閥士族的實力過於強大,他們壟斷了上層官場機制,並且出現了取締皇權的霸府,此時朝野黨爭頻繁,國家陷入連年爭戰,民不聊生。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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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賢都,劉霞,魏晉南北朝時期霸府頻繁出現的原因探討,煙臺師範學院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6年第2期。

陶賢都,魏晉南北朝霸府與王朝更替,社會科學輯刊,2005年第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