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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故事:婦人在山中被害,幾個月後,竟完好地出現在知府面前

明朝嘉靖年間,適逢太后壽辰,普天同慶,皇帝決定大赦天下,不久旨意便頒佈至天下各州府。

此時,開封府知府王大人才上任不到兩個月,各項事務剛剛接收,還不太熟悉。一接到赦令,王大人便立即著手檢視上任知府的卷宗和統計犯人數量。卷宗的數量並不多,大部分都是一些偷雞摸狗的小案子,重案只有一個。其中記錄的是小叔子因殘忍殺害大嫂,被判死刑。

王大人把統計好的赦免名單,交給了鄭師爺,讓他去牢房放人。鄭師爺按名單要求,將那些輕犯釋放,然後來到死刑犯的牢房,對關在裡面的囚犯張泉說:“承蒙太后壽辰,皇上大赦天下,你的死罪可免,但要終身在這牢房中度過了。”

鄭師爺說完,轉身要走,突然,坐在牢房角落的張泉,猛地撲到牢門前,喊道:“冤枉啊!大人,我冤枉啊!我沒有殺人,我真的沒有殺人啊!”

鄭師爺嚇了一跳,等定下心來,在昏暗的牢房裡,他藉著小窗射入的一點陽光,細細打量牢裡的這個囚犯。他蓬頭垢面,滿身傷痕,眼裡卻泛著某種真摯。鄭師爺心中若有所思,轉身離開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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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鄭師爺來到王大人書房,對王大人說:“大人,學生早上去釋放犯人,可遇到那個死囚的喊冤時候,卻有點奇怪。”

王大人問道:“有何奇怪?”

“一般來說,犯人喊冤,都是有氣無力,唉聲唉氣的。而那名犯人,已經承受了酷刑,身體已是虛弱,可今天的申訴,聽著有點撕心裂肺。學生想著,會不會其中另有隱情?”鄭師爺說著。

王大人聽完師爺的話,他取出張泉的卷宗,仔細閱讀裡面的記錄,他是覺得其中的記錄是有些奇怪。他對師爺說:“這樣,天色已晚,我們明天到牢房去。”

到了第二天早上,王大人和鄭師爺來到了牢房,牢頭把他們引到張泉牢房前,對張泉說:“張泉,這是新上任知府王大人,你有什麼冤屈,就趕緊申訴吧。”張泉聽到是新任的官,立馬跪在王大人面前,說:“大人,我冤枉,我沒有殺人啊。”

王大人說:“你把案情的經過複述一遍給我聽聽。”

張泉說:“事情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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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張泉一家住在城西山裡的村子,已種地為生。張泉有個哥哥叫張海,娶到了城南的周姑娘為妻,周姑娘白淨漂亮。倆口子過得幸福美滿,還生了個大胖小子。

有一次張海送周氏和兒子回孃家。娘倆在孃家住了一段時間,張海先回了家。這一天周氏要回來了,張海有事走不開,就讓自己的弟弟張泉去接周氏娘倆回家。

由於交通不便,偏僻處人煙稀少。女孩子獨自出門是很危險的,丟了,可是真沒地方找。張泉去接嫂子和侄兒,一路無話,接到人後就開始往回走。當時正值酷夏,天氣炎熱。這中間的大山可是不好爬,快走到山頂時,周氏實在走不動了,想在路邊歇一會。倆人一商量,這大熱天怕熱著孩子,就讓張泉先抱著孩子回家。反正下山的路周氏也認得,周氏就先歇會再走。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倆人也沒多想。

張泉抱著孩子回到了家。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見周氏回來,眼瞅著太陽都快落山了,張家人著急了,張海就和弟弟張泉一起去找人。兩人來到了之前周氏歇息的地方,但是並沒有看到人影。哥倆一路尋找都沒找到人。

最後只得去周家,一是看看周氏是不是又回孃家了,二是人不見了,你得告訴人家孃家人。最糟糕的事發生了,周氏沒有回孃家。兩家人都焦急萬分,周氏的哥哥周大山,周大明和張家兄弟又去山上尋找。最後他們在下山的山林裡發現了一具女屍。從衣服上來看,卻是周氏無疑,只是屍首沒了首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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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兄弟見妹妹死了,又見是張泉接的周氏。他們懷疑是張泉想要非禮周氏,周氏不從,所以張泉才殺人滅口。周家兄弟於是把張泉扭送到了府衙。死了人,也沒別的線索,在場的人又只有張泉。

知府認為就是張泉,那張泉沒得跑。張泉不認罪,只能言行逼供,最後張泉實在受不了,只得招供認罪。可光犯人招供還不夠,要結案必須還要有死者的人頭和作案的兇器。

知府給衙役領頭下了死命令,必須找到。過了好些天,領頭還真找到了人頭和匕首,只是盛夏炎熱,人頭已變成骷髏,無法辨認。知府也沒有過詳查,草草就結了案,最後判決張泉非禮不成,殺人害命,判了個死刑。

原本兩個月前是要執行死刑的,卻沒想到前任的知府正好離任,再加上趕上了皇上大赦天下,因此躲過一劫。

張泉最後補充道:“原本草民想,死後只能到閻王爺前喊冤了。可如今有了這一線生機,草民請求大人為我做主。”

王大人聽後,對張泉說:“你的冤屈本官已然知曉,你暫且待著牢裡,本府定然查明真相。”

之後王大人和鄭師爺離開了牢房,他們回到府衙。王大人命人把領頭叫來問話,衙役卻反映領頭在前任知府離任後不久也辭職了,現在不知道去了哪裡。

而此時,仵作聽說王大人在查張泉的案子,就立馬跟王大人報告,說當初領頭帶回來的骷髏跟無頭女屍並不相符,而且那把刀也不是作案工具。

王大人問仵作:“為何不把這個情況告訴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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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說:“大人,屬下原本是想上報的,可當時知府急著結案,又加上領頭曾警告過屬下,說如果將此事上報,就要我好看。”

這更加確定王大人翻案的決心,但是就目前掌握的這幾條線索,還遠遠不夠。鄭師爺建議王大人,“大人,不如我們去尋訪張周兩家,看看能不能問到新的情況。”

王大人說:“有理。這樣,我們兵分兩路,你帶兩人去周家,我去張家,太陽落山前回來,最後互通掌握到的線索。”說罷,王大人和鄭師爺動身分別去了張周兩家。

到了張家,王大人跟張海表明來意,張海母親一聽說是為張泉的事來,她哭著跪在王大人面前,說:“大人啊,求求您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雖然泉子看著挺大個的,但他從小就忠厚老實,斷不可能做出這傷天害理之事的。”王大人攙扶起老人家,請放心,一定會查明真相的。然就詢問張海母子當時的情況,結果與張泉是的差別不大。

這時,張海的兒子踉踉蹌蹌地從屋子裡走來,脖子上掛的半個平安鎖引起了王大人的注意,張海跟王大人說,當時孩子滿月,兩家人合資打了一副平安鎖,這個鎖是可以從中間分開的,是想著等孩子長大成人,作為定情信物,送個未來的媳婦的。

之前因為孩子帶著覺得沉,就拆開了,另一半放在孩子母親周氏身上,沒想到周氏被害,那半塊鎖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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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王大人見太陽快下山了,也問不到其他有用的線索,就辭別了張海母子,返回府衙。

等王大人回到府衙,鄭師爺等人已經早早地回來,他跟王大人稟報,說去周家詢問案情時,周家人立馬變了臉色,把他們趕了出來,認定了張泉就是殺人兇手,所以鄭師爺無功而返了。最終,一切線索就此中斷,案子只能暫且擱置了。

直到兩月後的一天早上,府衙外的鳴冤鼓被人敲響,王大人升堂審理,跪在堂下的壯漢叫牛二,他哭著稟告,說自己的妻子懸樑自縊了,請求大人過去檢視。王大人聽後立即退堂,和鄭師爺帶領著衙役趕往牛二的家。

牛二的家在城南的郊外,王大人等人一進門,就看見牛二的妻子吊死在正中央,腳下一張木凳橫倒在地上,其他桌椅也亂成一團,一把鋤頭正靠在牆邊。

王大人一邊問牛二是什麼時候發現妻子自縊的,一邊巡查著整個屋子。牛二回答說:“稟大人,今天天剛亮,小人就到地裡幹活兒,之後想著媳婦大概做好了早飯就好來,沒想到推開門一看,她就已經上吊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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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王大人走到屋子的一根柱子前,看到柱子上有一根突出的釘子,上面還有一些未乾的血跡,王大人抬頭望向死者的額頭,上面有很重傷,帶著血。

他對牛二說:“你媳婦兒並不是自殺,而是他殺。”

“您是他殺?那兇手是誰?”牛二不解地問。

王大人指著牛二,“是你。”

牛二慌張地說,“大人,您別開玩笑了,我媳婦兒明明是上吊自殺的。”

“是嗎?”王大人走到死者旁,把橫倒的木凳正放在死者的腳下,驚奇的是,木凳離死者的腳尖還有十幾尺的距離。

“還有,哪有人會在看到自己媳婦兒自殺了,還能夠鎮定自若地把鋤頭靠放在牆邊,再去看屍體的。”王大人指著那鋤頭,接著說:“分明是你將你媳婦兒殺死後,再吊上房梁,製造成自殺的假象。”

牛二見事情敗露,只能承認自己失手殺了妻子的事。原來今天早晨,牛二從地裡幹活回家吃早飯,妻子佔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一直數落牛二,說他窮人相,當初自己瞎了眼才會嫁給他。牛二氣不過,推了妻子一下,不巧妻子頭撞到了柱子,扎到柱子上的釘子,當場死亡。牛二為了掩人耳目,就自造成妻子自縊樣子,然後跑到官府報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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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人叫衙役收拾好現場,把牛二押解回府衙。途中他們遇到了一個茶攤,由於忙活了一上午,肚子餓的不行,王大人就叫衙役先把牛二押回去,自己和鄭師爺在茶攤吃點東西再回。

吃好喝好後,王大人想去結賬,剛一起身,就撞倒了一名婦女。王大人見狀,立馬將婦女扶了起來,突然一塊金色的東西從婦女的身上掉了下來,王大人彎腰去撿,這東西不是別的,就是張海兒子平安鎖的另一半。

王大人問婦人為何會有這半塊平安鎖的?婦人答道:“這是自己兒子的。”

“你可是城西山村張家媳婦周氏?”王大人驚地一問。

婦人回答:“正是,先生是如何知道的?”

王大人將自己的身份、張家和張泉請情況告知了周氏,然後又問,“你不是死了嗎?這到底是是怎麼回事?”

周氏說:“……”

原來周氏並沒有死,那天她在山上坐著歇息的時候,來了一個長髯(ran三聲)客,挑著一對箬籠(竹子編的容器)經過。見四處無人,他就拿刀威脅周氏,讓她脫了衣服和鞋子。沒想到他那籠裡還關著一個婦人,他讓那婦人穿著周氏的衣服後,然後將她殺了,割下首級後,屍體被推下了山坡。接著又強迫周氏進籠,就這樣周氏被這天殺的虜走了,走走停停幾個月到這。

王大人問周氏:“既然現在那長髯客不在,為何不跑去府衙報官?”

周氏說:“大人有所不知,那長髯客來自南疆,對我下了毒,要是我逃跑的話,就會毒發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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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長髯客去了哪裡?”王大人問。

“他去買附近買乾糧,準備帶我回南疆。”周氏說。

王大人決定抓住長髯客,救回周氏。由於衙役押牛二回府衙,自己和鄭師爺兩個文弱書生根本無法抓住長髯客,只能智取。王大人讓鄭師爺去找附近獵戶幫忙,等那長髯客回來,就叫躲在一旁的獵戶,一齊用捕獸工具將他抓住。

不一會兒,長髯客帶著乾糧回來了,當他走到王大人和周氏一丈開外時,王大人一聲令下,趁著長髯客不注意,躲在附近的獵戶一擁而上,用工具將長髯客五花大綁起來,然後王大人從長髯客的身上搜出解藥,給周氏解毒,最後一起把長髯客押回府衙,開堂審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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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王大人這幾個月的不屑努力,這起冤案終於獲得平反。長髯客因長髯客殺人害命,拐賣婦女,被斬立決。王大人將翻案重審的結果上交刑部,刑部核查後罷黜了上任知府的官職,發配邊疆。

再說那個領頭,他在一次上街的時候,被仵作認出,仵作立馬告知了王大人,王大人派衙役將領頭抓回。領頭交代,當初迫於壓力,私自盜挖她人墳墓,取屍頭頂替,被判秋後問斬。

張泉冤屈得以平反,和周氏平安的回到家中,周家人得知周氏還在世,立馬趕去張家,對張家深表歉意,兩家又和好如初,平安鎖又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