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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王朝:貪官必有反噬!一個巡撫一個布政使都能讓一個商人輕視

“毀堤淹田”事件發生後,鄭泌昌接任“浙江巡撫”,原“浙江按察使”何茂才兼任“浙江布政使”,這兩位鐵桿“嚴黨”成員徹底把控了浙江民事,“改稻為桑”的推行迎來了新局面。只是,為了看住鄭何二人,更為了出事以後能有“背鍋者”,嚴世蕃舉薦“翰林院編修”高翰文出任“杭州知府”,前往浙江負責“以改兼賑、兩難自解”的方略。

前往浙江的路上,高翰文被時任“浙直總督”胡宗憲一番話“教育”以後,堅決抵制賤賣百姓田地,再加上裕王舉薦之淳安知縣海瑞和建德知縣王用汲亦不同意浙江官府新出的“以改兼賑”辦法,“改稻為桑”再次陷入了僵局。

大明王朝:貪官必有反噬!一個巡撫一個布政使都能讓一個商人輕視

沒辦法,浙江省的一二把手只能前往浙江富商沈一石的府上,商議對策。而此時的沈一石正在和芸娘“探討人生”,關鍵的時候不見人,脾氣火爆的何茂才再次爆發:

“你說小閣老還有羅大人鄢大人他們搞什麼名堂?什麼人不好派,派個這樣的人來攪局?還有那個楊公公,火燒屁股了還賴在京裡不回來!照這樣下去,乾脆,改稻為桑就不用改了,每年要增的三十萬匹絲綢自己織去好了!”

抱怨、牢騷,甚至不顧敏感和忌諱,何茂才不愧是鄢懋卿舉薦的“人才”,可謂深諳“冒青煙”為自己掘墳的心得。

較之何茂才,鄭泌昌心裡更清醒些;而且,作為浙江的掌舵者,局勢也不允許這位“中丞大人”抱怨,聽見何茂才的口無遮攔,鄭泌昌不耐煩了:

“這個話就說到這裡打止!什麼不改了?什麼讓他們去織?真有膽,你就給小閣老寫信,把這些話都寫上!或者,等楊公公回來,你當面跟他說!”

對付這種“外強中乾”的人,就得使用“激將法”,就得拿出他真正畏懼的人和事予以壓制,不用留面子,他會蹬鼻子上臉的。事實證明,這種辦法極為有效,何茂才時任“浙江布政使兼按察使”,於浙江權勢巨大,但如果遇上真正的大佬——嚴世蕃或者背靠“司禮監”的楊金水,照樣沒脾氣。

用兩句話將何茂才徹底懟到無話可說以後,鄭泌昌才緩和了語氣:

“整個浙江,除了我也就是你了,遇到事情就這樣沉不住氣啊。我告訴你,我這個巡撫,你這個臬臺,在浙江還是個官。可事情鬧砸了,捅到朝廷,你我和馬寧遠沒有兩樣!”

要說大局觀和前瞻性,鄭泌昌較之何茂才遠甚,鄭何二人雖然也屬封疆大吏,但在嚴世蕃眼中,他倆也不過是隨時都能推出去的“替罪羊”;在“清流黨”眼中,更是可以輕易除去的“嚴黨”羽翼;在嘉靖皇帝眼中,更是連入宮的機會都沒有,硃筆一劃就能結束他們的性命。鄭泌昌所言非虛,他們和馬寧遠沒有兩樣,都只是“工具”而已,而且還是隨時都能捨棄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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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不得不佩服張黎導演對細節的處理,鄭泌昌說完抓起一塊點心就吃,這正是心情煩躁、手足無措的常見表現。

等待了許久以後,沈一石終於來了。畢竟是當地的主要領導,沈一石進門便告罪,而且還給出了遲到的解釋:

“有幾十船糧從江西那邊運過來,在過境的釐卡上卡住了,每船要五十兩銀子的過卡費,底下人不曉事,要問了我才肯給錢。”

好了,鄭何二人在沈一石心中的具體地位初步展現,不管什麼原因,一個商人,就算是一個擁有六品官戴的商人,恐怖不會因為任何原因讓一位巡撫、一位布政使空等著自己;可沈一石偏就讓他們等了,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沈一石不怕。而這個不怕的原因也非常簡單——鄭何二人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

所以,沈一石的遲到,鄭何二人只會生氣卻不敢表現,只會順著沈一石的話往下說。

鄭泌昌:“沒將浙江賑災的公文給他們看嗎?”

沈一石:“隔了省,公文可沒有錢管用。”

對於沈一石而言,時間就是金錢,走流程、過程式更是金錢;甚至,拿到浙江官府公文所需的銀子,要遠勝於透過關卡需要的銀子,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

何茂才:“給江西巡撫衙門去個函,都養的什麼鳥貪官!”

沈一石:“算了。多不過一萬兩銀子的事,犯不著傷了兩省的和氣。”

封建官場的正常生態——貪官罵貪官,或者指責貪腐行為,永遠都是毫不留情,而且人家絕對不會覺得臉紅。只是,對於沈一石而言,得罪了臨省,耽誤了生意,較之直接拿銀子開道需要付出更多;如果影響了生意再回來彌補,需要付出的成本更高。當然,這也是助長貪腐風氣的原因所在,只是無奈而已。

既然沈一石不需要幫助,鄭泌昌倒也樂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接轉入正題,提及高翰文對浙江官府“以改兼賑”議案的抵制。這種抵制主要體現在給百姓田地設定“保護價”——低於三十石稻穀一畝田就不能買賣。

較之原先的十石一畝,每畝價格就要多出二十石,淳安、建德的五十萬畝田就要多出一千萬石糧,也就是七百萬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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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沈一石的臉上開始出現不耐煩的表情,但尚未發作,只是強調了自己“一時也拿不出這麼多錢”;可就算如此,事情還沒完,鄭泌昌又給沈一石算了一筆潛在的賬。

“這還是明賬。真要照三十石一畝買,在淳安和建德就買不了五十萬畝田。要是到沒遭災的縣份去買,得五十石一畝。”

這裡有個問題:在保證買田糧食充足的前提下,為什麼買田價格漲了,反倒是買不了淳安、建德那麼多田呢?

就當前的局勢而言,百姓賣田就只為了度過荒年,價格上漲,百姓賣出部分田就能度過荒年,自然不會將田全賣了。如此一來,為了完成“改稻為桑”,沈一石們就只能去沒受災的縣份去買價格更高的田,需要花費的銀子更多。

聽到這裡,沈一石再也忍不住了,根據沈一石和楊金水後面的對話得知,“十石糧一畝”的田價,在保證鄭何二人的分成以後,也只能確保不賺不賠;現在田價上漲到這個程度,鄭何二人的分成還不能少,沈一石就算有再多的錢,恐怕也擋不住這樣賠。

更重要的是,鄭何二人始終沒有提及自己的分成,他們的意思非常明確:田價漲了,但我們的分成不能變,要賠你自己賠,我們不管!他們之所以如此憂心,只是擔心沈一石的錢不夠。

因為,如果沈一石的錢不夠,“改稻為桑”就無法順利推行,自己的分成也就無法保證。

接著,沈一石出現了一個令人叫絕的巔峰操作:

先大喝一聲“倒水”,用以表達自己的不滿;然後,再吩咐下人“趕緊換茶”,將自己剛才的憤怒表面轉嫁到下人身上。

既不正面得罪,還委婉表達了自己的不滿;當然,這種情緒的表達只能用於鄭何這類貪官的身上,還是因為沈一石不怕,還是因為鄭何被他餵飽了,從“父母官”變成了“幹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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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情況出現了,沈一石自然要問問原因,何茂才一句經典評價以後,給出瞭解決方案:

“打一張十萬兩的銀票,我看什麼事都沒了!”

沈一石立馬接話:

“那好,我立刻給他開銀票。”

這兩句看似沒有毛病的對話,卻讓鄭泌昌立馬阻止:

“議事就議事,不要置氣!”

置氣?誰置氣了?權錢交易,不正是沈一石一直以來的經商辦法嗎?鄭何二人不也一直都在享受這個紅利嗎?置氣在哪裡呢?

沈一石剛剛一系列不滿的動作和表情,讓何茂才生氣了,他的那句話意思很明確:既然你對我們不滿,你可以繞開我們,直接和高翰文進行權錢交易。這句話當然就是在置氣,沈一石卻也沒示弱,直接置氣回覆了一句:好啊,求之不得!

當然,鄭泌昌不能將這個“置氣”的內容揭開了說,只能就高翰文這個人繼續話題:

1、高翰文不會要錢;

2、高翰文是嚴世蕃舉薦,而且還兼著“朝廷欽使”,鄭泌昌和何茂才不便於出面壓制;

自古以來,治人、拉攏人就講究三個字——權、錢、色。既然,高翰文不要錢,也不受壓制,也就只剩下“美人計”引誘了。

只是,“美人計”也要針對性才能成功,沈一石還要進一步瞭解瞭解這個人。

鄭泌昌回答:

“羅龍文羅大人給我寫過信啦,說此人詩和詞都寫得不錯,出身蘇南世家,對音律也還精通。”

三個特點:腹有詩書、世家出身、精通音律。

接著,鏡頭轉向了芸娘,彈琴的芸娘,價值二十萬兩白銀的芸娘,沈一石心中的“美人計”成型了。

大明王朝:貪官必有反噬!一個巡撫一個布政使都能讓一個商人輕視

鄭泌昌看透了沈一石的心思,還有著擔憂:

“如果要用這一類的法子,我看用在這個人身上不合適吧。”

哪裡不合適?

高翰文功名心重,而且是世家出身,別說一般的美色引誘不了,就算真有能讓其傾心的美色出現,高翰文也有著聖人教誨、家教約束,恐怕不會入套。可沈一石的“美人計”並不在於“既成事實”,只需要“將假的做成真的”就行。

有了具體的解決辦法,何茂才首先想到的還是“甩鍋”:

“他是小閣老舉薦的人,我和中丞大人幹這樣的事,恐怕小閣老那裡無法交代啊。”

沈一石回答:

“要二位大人出面當然不合適。要是讓織造局的人出面,讓宮裡的人出面呢?”

然後,就是沈一石花錢收買織造局四位太監,逼著高翰文立下字據的戲碼。

只是,此時的沈一石已經能夠明確“改稻為桑”成了無解的死局,更明確了鄭泌昌和何茂才兩人真正的嘴臉,一個保全楊金水、坑害鄭何二人的大計劃開始進行了。

大明王朝:貪官必有反噬!一個巡撫一個布政使都能讓一個商人輕視

行文至此,有句感嘆:一位巡撫,一位布政使兼按察使,幾乎把控了整個浙江的全面工作,卻在一個商人面前如此低聲下氣;面對商人的不滿情緒表達,甚至連點反抗都不敢有;“官有威,民有懼”是封建皇權社會統治天下的根本,但這種“威”和“懼”卻很容易被“吃、拿、卡、要”打破。

鄭泌昌、何茂才不懂這個道理,就只能被沈一石拿捏,就只能成為沒有“威”的官——主政施政,只能聽命行之;說話辦事,只能看人臉色!

(本文僅基於《大明王朝1566》具體演繹情節和人設解析,並不以歷史史實為依據,個人觀點,歡迎提出批評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