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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漢第一名將潘崇徹的功與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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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位生卒年不詳的狠人,喜讀兵書,御眾有方,軍紀嚴明,所部戰力為南漢之冠。他為南漢開拓疆土,守禦國門,令敵人止步於五嶺之北。可惜,他的全部努力都抵不上一個宦者的讒言,為了自證清白,他拋下軍隊隻身飛馬入羊城,仍然逃不掉昏暴主君的無端猜忌,只落得僅以身免。宋軍壓境,有人建議請他復出,可惜昏主卻不肯用,直到南漢師覆將亡,才允他出山,然而,大勢已去,英雄心死。他就是南漢第一名將潘崇徹。

南漢是五代時期建國時間最長的地方政權,只是由於遠離中原王朝,人們對他的關注少之又少。哪怕到了北宋初年,人們偶爾提及南漢,無非是說他的君主如何殘暴,做事如何離譜。

然而,一個政權在亂世中能夠生存下來,只靠昏暴是沒有活路的,他總得有些四梁八柱似的臺柱子,才能撐起危局。如同三國時期的吳國暴君孫皓擁有令晉廷不敢南下的名將陸抗一樣,南漢暴君也擁有像潘崇徹這樣的抗敵名將。所不同的是陸抗死,吳國亡;崇徹廢,南漢降。

身份不明的南漢名將

南海人潘崇徹是一個生卒年不詳的老廣。他自小喜讀兵書,勇武善戰,為了南漢政權南征北戰、東擋西殺,屢立戰功。當然具體立了多少戰功,由於史料闕如,我們已無從知曉。也許,這就是遠離中央的戰敗者的徒喚奈何吧。

南漢第一名將潘崇徹的功與過

潘崇徹不僅生卒年不詳,而且身份也不詳。吉光片羽的南漢史料說他曾經擔任過內侍省丞,這是個令人浮想聯翩的職業。內侍省作為皇帝的近侍機構,主要管理宮廷內部事務,其各級官長多為宦官擔任。潘崇徹擔任過內侍省丞,相當於內侍省的上層領導,本人是宦官的可能性極大,所以有的文章中直指其為北宋宦官名將李憲似的人物。而且,史料也隻字未曾交待潘大將軍的家人子弟,似乎更加印證了他的宦官身份。

不過,既然說內侍省的官長多為宦官擔任,那麼就可能有例外情況。聯想潘崇徹從小就知曉兵事,常年為國爭戰,雖戰功卓著卻得不到迷信宦官的暴君劉鋹的信任來看,似乎潘崇徹應該是個糾糾武士、偉岸丈夫。

五代及今,千年已逝,潘崇徹的身份已很難澄清了。即便澄清不了,也抹殺不了他為南漢政權雄踞天南所立下的赫赫戰功。出於對那些為國爭戰的將軍的尊重,筆者寧願相信潘大將軍是個響噹噹的男子漢。讀者大大們以為呢?

攻取郴州揚名立萬

潘崇徹帶兵多年,深知軍紀對於一支軍隊戰鬥力的重要性。因此,他效法古今名將,喜歡在自己軍中申明軍紀,從而御眾有方,使他的軍隊戰力常年為南漢諸軍之冠。

南漢第一名將潘崇徹的功與過

南漢偏安一隅,北有馬楚,南有蠻夷,多方勢力經常角力爭雄。潘崇徹枕戈待旦,伺機征伐,希望能用手中的劍為南漢開闢更多的疆土。

公元951年,南漢政權的主要對手楚國因為五馬爭槽,大秀無情兄弟殺而導致國力衰弱,南唐大將邊鎬乘機進兵,直取潭州(今湖南長沙),逼降馬希崇,馬楚政權覆亡。

見南唐中主李璟悶聲吃獨食,南漢中宗劉晟可不答應。這個一口氣殺光十數個兄弟的傢伙,可不想整個湖南落入南唐手中,自己好歹還是馬楚的親戚(劉晟他娘是馬楚創始人馬殷的女兒)呢,南唐憑什麼一口吃下整個楚國?

於是,劉晟派巨象指揮使吳珣和內侍吳懷恩率軍北攻賀州。當時楚軍的精銳都已北上參與內鬥,剩下的老弱殘兵根本不通戰陣,讓二吳略施小計就打了個全軍覆沒,將桂州(今廣西桂林)等州收入囊中,使得南漢的國防線順利向北延伸。

輕鬆分取舅家一杯羹的劉晟,不久又等來了繼續爽的好機會。佔據湖南的邊鎬治軍無方,手下的南唐軍隊自以為是征服者,在湖南境內胡作非為、無法無天,迅速引發了當地人民的強烈反抗。馬楚舊將劉言、王逵、周行逢等人趁勢舉兵驅除南唐軍隊,企圖恢復全部馬楚故地。

胃口大開的劉晟見狀決定兵發湖南,能多吃一口算一口。公元952年,時任內侍省丞的南漢大將潘崇徹受命與將軍謝貴一起,進軍湖南。

南漢第一名將潘崇徹的功與過

早就對湖南虎視眈眈的潘崇徹二話不說,立即下令拔營起寨。大軍越過軍事分界線,向著湖南郴州殺去。

南漢第一名將潘崇徹的功與過

此時,王逵的光復大業進行得如火如荼,湖南境內的反唐勢力都緊密團結在他的周圍。王逵感受到了湖南人民的熱情,主動會合洞蠻土兵,雙方合計五萬大軍向著郴州殺來。

聽說湖南軍隊來勢洶洶,南漢軍不免有些緊張,畢竟自己是客場作戰,且兵力並不佔優,要想打好這一仗,難度著實不小。

關鍵時刻,潘崇徹氣定神閒地帶著一隊衛士登上高坡,遠遠偷窺王逵的軍陣,只見這支糾合了蠻兵的大軍,貌似人多勢眾,聲震九霄,實則部伍零亂,指揮無方。

看罷多時,潘崇徹迴轉大營,對著謝貴等一干將領說:“王逵的軍隊貌似強大,實則有三大弱點:一是遠來疲憊,二是缺乏訓練部伍不整,三是倉促合作軍心不齊,所以只要我軍主動進攻,尋機擊潰王逵主力,其餘軍隊必將陷入混亂,敗之必矣!”眾將聞言,盡皆轉憂為喜。

隨後,潘崇徹發號施令,由自己親率大軍突擊王逵主力,一下子就打亂了敵人的指揮中樞。本就相互猜疑的王逵聯軍一下子就崩盤了。洞蠻人見南漢軍如此威猛,早就心存退意,又見王逵自亂方寸,哪裡還肯相助,立刻像一陣風似地跑得沒了蹤影。

可憐王逵大軍被南漢軍追得如喪家之犬,一路狂奔八十里,伏屍遍地。此後,王逵、周行逢之輩全取湖南的大好形勢隨之葬送,只能眼睜睜地瞅著這個楔入湖南的釘子,不敢側目。此役成為潘崇徹史書有載的立威之戰。

僅以身免的謠言殺

打下郴州後的潘崇徹在南漢政權受到熱捧,劉晟對這個能打好用的臣下也頗為器重。在吳懷恩被部將所殺,桂州軍群龍無首陷入混亂之後,劉晟立即派遣潘崇徹前往桂州接掌兵權。

南漢第一名將潘崇徹的功與過

吳懷恩雖說是內侍出身,但卻是個心憂國事的好內侍。早在劉晟哥哥南漢殤帝劉玢在位期間,吳懷恩就勸諫劉玢要節制飲酒,多關心國事。劉玢雖然不聽,但也沒有難為他。劉晟弒兄自立後,對吳懷恩頗為看重,委任軍職,專伐一方,這固然是因為吳懷恩的內侍身份讓劉晟比較放心,同時也是吳懷恩頗具統兵之才所致。

不想,一位忠心善戰的好內侍吳懷恩遭遇不測,劉晟只得祭出另一位更具威力的好內侍潘崇徹,希望他能夠儘快弭平兵亂,鞏固邊防。

劉晟絕對不是一個好兄弟,更不是一個好叔叔,他殺掉自己所有的兄弟和侄子後,將所有侄女都收入自己的後宮,簡直是禽獸不如。但是,他在軍事上的眼光還是有一些的,至少能夠選拔能幹可靠的將領去做好該做的事。

史書上雖然沒說潘崇徹到任後的所作所為,但從桂州直到十多年後才被南下的宋軍攻佔就可看出,潘崇徹應該是迅速誅殺了叛將,穩定了局勢,從而避免了這座邊防重鎮淪入敵手。

此後,南漢政權向北發展的空間越來越小,只得與周行逢等北方軍閥各守疆土,相安無事。對於南面的靜海軍(今越南北部),南漢政權雖一度佔據上風,但在南漢高祖劉?第九子、交王劉洪操戰死後,南漢對於吳氏政權也只能聽之任之,只要肯來朝貢就行。所以,南漢政權暫時進入了相對穩定期。

穩定期往往也是發展機遇期。其他政權一旦進入穩定期,都會想方設法地發展經濟,增強國力,整訓軍隊,以備不時不需。可南漢政權愣是坐視這樣一個難得的穩定期從身邊白白溜過,因為在公元958年,南漢換上了一個文不能治國,武不能安邦,只知享受和暴虐的混賬皇帝劉鋹。

南漢第一名將潘崇徹的功與過

劉鋹的昏暴在南漢歷史上絕對空前絕後。這貨長得體態豐滿、眉清目秀,而且頗具巧思、能言善辯,如果不做皇帝,做個匠人,一定吸粉多多。可是這貨在憑著劉晟長子身份登上南漢後主的寶座後,首先繼承了爺爺劉?的刑殺基因,為了殺出新高度,這貨發揮聰明才智,別出心裁地整出了一大堆新刑罰,如火燒、水煮、上刀山、下劍叢等,甚至還很因地制宜地將罪犯丟入嶺南特有的象群中,以目睹罪犯被大象踩踏而死為樂。

如果說只是變著法的折磨罪犯,那或許還可以達到震懾宵小、維護專制的目的,畢竟嶺南在當時尚屬未充分發展地區,蠻夷眾多,不用重典難以服眾。

可是接下來的幾件事,就讓人們對這個新君的看法跌破了眼鏡。

自小在宮鬥中成長起來的劉鋹嚴重缺乏安全感,對宮外的人普遍不信任,認為那些有卵的大臣有家室,顧慮太多,不能一心為君,只有太監無卵一身輕,可以全心全意地服務皇家,因此在南漢要想成為皇帝重用的寵臣,只有華山一條路,那就是自願閹割入宮,成為皇帝的身邊人。在劉鋹的用人觀成為南漢的基本國策後,南漢的宦官數量爆增,一個區區數百萬的地區,竟然有高達兩萬人的宦官隊伍,不可謂不壯觀。在這個滿眼公公的世界裡,潘崇徹要想獲得重用執掌兵權,恐怕也很難保住自己的命根了(其實,從劉晟時期起,南漢就只能信任宦官了,畢竟殺了那麼多兄弟,還有誰能讓人信任呢?只是劉晟並沒有那麼執著地壯大宦官隊伍罷了。)小小的南漢,竟然擁有這麼多的宦官,劉鋹這是要大練葵花寶典嗎?

南漢第一名將潘崇徹的功與過

在數以萬計的宦官隊伍中,葵花寶典修為最高的要屬龔澄樞。龔公公在劉鋹面前指鹿為馬、說一不二,那些從他爺爺、爸爸朝好不容易積功升上來的功臣宿將,在龔公公的讒言面前都不能倖免,就連劉?親自面試錄取的進士,又為劉晟出謀劃策奪取南楚十餘州的宰相鍾允章,也因為看不慣龔公公一夥的專權亂政,結果身死族滅。

劉鋹不僅喜歡看手下練葵花寶典,還喜歡女官、女巫,如女侍中盧瓊仙、女巫樊鬍子(瞧人家這名起得多夠味),都是劉鋹的紅人。這些人與龔公公一夥狼狽為奸,共同把持朝政,把一個小朝廷搞得烏煙瘴氣。

劉鋹把權利下放給了最不該掌權的一夥人,自己當然要好好享受人生了。他喜歡一個如花似玉的宮女素馨。素馨經常在雲鬢邊上斜插白花兒,然後跑到劉鋹面前晃悠,直晃得劉鋹大擺荔枝宴哄她開心。彼時,宮中到處都是紅豔欲滴的荔枝,望之如紅雲,故名紅雲宴。看來劉鋹這貨壞得還挺有品味。

南漢第一名將潘崇徹的功與過

劉鋹不僅喜歡中國美女素馨,還倚仗廣東利盡南海的獨特優勢,將色眼盯上了一個黑肥善淫的波斯女子。劉鋹為她起名“媚豬”,終日與她在各處裝飾豪華的宮殿之中淫戲不倦。至於朝政,當然由龔公公代勞了。

劉鋹與他龐大的宦官及後宮團隊驕奢淫軼,除了黨同伐異弄權擅政之外,就是變著法地盤剝百姓。為此,劉鋹一夥創制了多項不可理喻的法度:圈定採珠特區,令專人潛入海底五百尺處採取珍珠用於裝飾宮殿;指定廣州富豪為大宴群臣和犒賞心腹買單;鄉民進城必須繳納入城費等。

對於劉鋹的種種倒行逆施,遠在開封的趙匡胤心知肚明,可是因為當時北宋剛剛建立百廢待興,要對付的國內外敵人太多,且中原至嶺南遠隔萬水千山,趙匡胤只能鄭重發表宣告:表示將來一定會為嶺南人民做主,除去劉鋹這個惡棍。

劉鋹聽到趙匡胤放出的狠話,並不以為然,甚至為了彰顯自己的威嚴,他命令南漢軍隊前出挑釁。結果都被嚴陣以待的宋軍擊退。

正是在這種情況下,北宋潭州防禦使潘美(也就是評書《楊家將》中那個大反派潘仁美,真實歷史上的潘美是當之無愧的北宋開國功臣)提出了進軍嶺南,推翻劉鋹暴政的建議。

不過,當時擺在潘美面前有兩大困難,一是南漢國內尚有披甲之士二十萬,與宋軍主力的人數持平。潘美只是一個區區的防禦使,能有多少兵馬與南漢相抗?二是在潘美於公元964年奪取郴州之後,南漢上層似乎清醒過來了,開始緊急備戰,這讓潘美感受到了巨大壓力,只能暫時收斂一下。

在宋軍攻勢下很快警醒過來的主要是兩位南漢大將邵廷絹和潘崇徹。

南漢第一名將潘崇徹的功與過

從小喜歡騎在竹馬上馳騁的邵廷絹特別清醒,為了防止宋軍南下,他一面訓練士卒,積極備戰;一面上書朝廷直言進諫:南漢是偏安一隅的小國,力量薄弱,且官員耽於享樂,士兵不識旗鼓,人民不知存亡,面對志在一統天下的強宋,如果再不警醒,那麼亡國之日就不遠了。

起初,邵廷絹的話根本入不了劉鋹的龍耳,但隨著戰略要地郴州的失陷,劉鋹難得地清醒了片刻,下旨派邵廷絹率軍迎敵。

然而,當潘美的大軍止步於郴州之後,劉鋹自覺安全係數提高了,便開始懷疑起邵廷絹來,擔心他不是宦官出身,一旦擁兵自重難以控制。一見皇帝對邵廷絹轉變了態度,那些打蛇隨竿上的宦官們頓時興奮起來,立刻對這個遊離於宦官集團之外的大將下了黑手。公元965年,一封誣告邵廷琄圖謀不軌的匿名信很快就擺到了平時不問政事的劉鋹的案頭。看信後的劉鋹也不問真假,直接派遣宦官趕到軍營之中,賜死邵廷絹。

可憐南漢朝廷碩果僅存的智將邵廷絹含冤而死,再也不能衛護他的父母之邦了。邵營士卒和當地百姓聽聞邵廷絹的死訊,無不痛哭流涕,他們爭相為邵廷絹立廟祭祀。

我們不知潘美在邵廷絹之死中扮演了何種角色,但我們知道此後的潘美仍在等著另一個對手的訊息。反正此時北宋也顧不上消滅南漢,有的是時間將反間計進行到底。

公元968年三月的一天,北宋的反間計讓潘崇徹陷入了謀反的謠言之中。再次中計的蠢貨劉鋹派親信宦官薛崇譽前往潘營之中探查虛實。臨走時,劉鋹授意薛公公一旦坐實潘崇徹有不軌之心,可以將其就地正法。

此時的潘崇徹擔任南漢西北面招討使,駐軍桂州,主要的任務就是防備潘美。此時的二潘誰也吃不掉誰,只能彼此展開暗戰,這就給了潘美播撒謠言的大好機會。

潘崇徹雖然駐軍前線,但是也深知君上昏暴,因此守得一直很辛苦。聽說欽使薛崇譽到來的訊息後,潘崇徹立時預感到來者不善,眼前浮現出邵廷絹偉岸的身影,不覺心神搖盪。

南漢第一名將潘崇徹的功與過

想到自己為國守疆問心無愧,潘崇徹站起身來,整了整甲冑,然後帶著一票兒威武雄壯的甲士出營迎接。

看著眼前這些氣勢如虹的軍人,再看看自己帶來準備密裁潘崇徹計程車兵,薛公公登時有了一種被嚇著了的感覺:皇上讓我殺老潘,可我瞧他手下的那股架勢,如果我敢動手,恐怕還沒沾著老潘,自己這點兒慫兵就完犢子呢。

想到這兒,薛公公立刻春風拂面,熱情地與潘崇徹寒暄起來。之後,薛公公進入營中,中規中矩地完成了吃喝忽悠一條龍服務後,就急匆匆地回宮交差了。

不過,薛公公對於潘大帥的軍中禮遇頗有不同看法,他對劉鋹彙報道:“潘崇徹不思報效國家,每天讓八百多位伶人‘衣錦繡,吹玉笛,為長夜之飲’,根本不理軍政!”真是難為薛公公數得那麼仔細,也不枉他是精於五曹計算的高手。

薛公公的話在劉鋹心中種了草。劉鋹越想越不對勁,老潘軍中怎麼有那麼多伶人,而且軍隊業餘生活搞得那麼好,都有點樂不思蜀了,萬一有了異心怎麼辦?難道說靠自己手下這些精於享樂的公公們去搞定嗎?

潘崇徹在廣州也有朋友,聽說了薛公公的造謠後生怕老潘吃虧,就飛馬報信。這下,老潘坐不住了,自己只是和薛公公喝了點小酒,聽了首小曲,這不都是迎接天使的規定動作嘛,怎麼就整出那麼大的陣仗來?難道自己這是要陷入傳說中“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泥潭不能自拔嗎?

不行,潘崇徹不能坐以待斃,一定要向皇帝自證清白。於是,他將兵馬留在桂州,自己一個人騎馬回到廣州求見劉鋹:“皇上啊,聽說有人告我謀反,現在我自己一個人回來了,您看著辦吧?”

這下可唬住劉鋹了,見過不怕死的,沒見過這麼不怕死的。看著光桿司令潘崇徹,有點始料不及的劉鋹還是如釋重負地安慰道:“愛卿果然是忠誠之人,朕怎麼會處罰你呢?愛卿這些年帶兵辛苦,也該好好歇歇了,不如就留在朕身邊一起欣賞天邊的晚霞吧?”

就這樣,南漢最具威脅的兩員上將,被北宋不費一刀一槍就給拿下了。智如邵廷絹、勇如潘崇徹都抵不過一句謠言,這是南漢政權最大的悲哀。從此,南漢的軍隊完全被宦官集團掌握,一群無卵的傢伙竊取了軍權,不得不說南漢的奇葩曠古絕今。

明哲保身的亡國降將

潘崇徹雖然比邵廷絹的命運好一些,但從此變得越發頹廢,再也無復當年之勇。我們完全可以這樣說,公元968年之後的潘崇徹已成為精神上的廢人。

南漢第一名將潘崇徹的功與過

時刻觀察著南漢動靜的潘美得知潘崇徹被解除兵權的訊息後,仍然不敢大意。畢竟只要潘崇徹活著,今天可以失掉兵權,明天又可以重掌大軍。所幸,經過宋軍密探的不懈努力,偵知潘崇徹日漸頹廢的訊息後,潘美這才大喜過望,再次上表朝廷,請求南征滅漢。

公元970年,趙匡胤批准了潘美的表章,下旨任命其為行營諸軍都部署、朗州(今湖南常德)團練使,軍政雙優、行事謹厚的尹崇珂為其副手,率領五萬廂軍征伐南漢。這也是潘美第一次作為方面軍統帥指揮的滅國之戰。

只讓潘美徵調廂軍作戰,卻不肯派出當時北宋戰力最強的禁軍,趙匡胤從內心深處還是很看不起南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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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早就琢磨南漢多年的潘美並沒有因為只率廂軍作戰就有意見,而是按照既定戰略,首先出其不意地攻取了富州(今廣西昭平),讓南漢對抗北宋的戰略支點賀州陷入了危機。

這下傻子都知道北宋動真格兒的了。劉鋹立刻召集公公大臣們商議對策。

有人提議請潘崇徹重掌帥印,然而劉鋹擔心潘崇徹經過上次事件後心懷怨望,堅決不同意,只是派出無比信任的龔公公到賀州去安撫人心。

賦閒在家的潘崇徹聽說北宋進兵的訊息後,起初還以為皇帝會看在自己多年從軍報國的分上,重新起用自己,不免有些躁動,畢竟他與南漢還是有割捨不斷的感情的。哪知道,等了多日也不見皇帝召見起用,老潘的心登時涼透了,就以眼病復發為由請了長假。這下劉鋹更有理了,對著勸諫的大臣吼道:“何需崇徹,伍彥柔獨無方略耶?”原來,不通軍略的劉鋹頗為看好喜歡坐在胡床上指揮的伍彥柔。

就在伍彥柔臨危受命,率軍北上賀州反擊宋軍之際。宋軍已殺至芳林,離賀州城越來越近了。當時,龔公公正在城中。這貨沒有給賀州守軍帶來任何賞賜和增援物資,只是帶了一大堆毫無營養的領導關懷,這讓賀州軍士無比失望。不久,聽說宋軍逼近的訊息後,龔公公二話不說,坐上快船溜之乎也。

南漢第一名將潘崇徹的功與過

伍彥柔倒也不含糊,正心高氣傲地迎著潘美的大軍殺來。潘美立即率軍後退,將伍彥柔的數萬援軍引入伏擊圈中,然後伏兵四出,在胡床上將“指揮若定”的伍彥柔抓個正著。然後押到賀州城下砍了腦袋。

不過,賀州畢竟是邊境重鎮,城中軍士還是有些定力的,並沒有因為一個不太熟的伍將軍被殺就投降,而是在等待一個更好的投降良機。

潘美打了勝仗,不免嘚瑟一陣兒,這讓隨軍轉運使王明很著急,一再請求主帥速攻賀州。

潘美見王明比他還急,就讓他率領數百名負責轉運輜重計程車兵,以及幾千名丁夫,先去填平城外壕溝,好讓自己的軍隊可以直抵賀州城門。結果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賀州守軍一見宋軍來至城下,哪有功夫分辨這些人是戰兵還是後勤兵,紛紛喊著“此時不降,更待何時”,然後高高興興地列隊出城請降。

伍彥柔果然無略的訊息傳至廣州,劉鋹終於如夢初醒,這才想起潘崇徹,於是火線任命他為馬步軍都統,讓他率兵三萬北上防守賀江。聽說潘崇徹被重新起用的訊息,潘美非常擔心,連忙下令嚴陣以待。可是,此時的潘崇徹對於南漢已經完全失去了信心,根本不願再為劉鋹效力,只想擁兵自保,哪裡會與潘美交鋒?

南漢第一名將潘崇徹的功與過

當年十月,潘美大軍攻下昭州(今廣西平樂)、桂州、連州等地,西江各州也相繼投降。潘美因功榮升南面都部署,率軍進駐南漢門戶韶州(今廣東韶關),之後火攻大破南漢軍主力,直取廣州。南漢覆滅進入倒計時。

聽到潘美奪取昭州的訊息後,潘崇徹當即率軍投降。聽說軍前捉了南漢第一大將,趙匡胤非常感興,命人將潘崇徹帶至開封。同樣出身軍旅的趙匡胤親自召見潘崇徹,與他親切談心。潘崇徹敞開心扉,將自己多年的委屈與無奈傾吐出來,這讓趙匡胤不免產生同感:亂世之中,武將雖然表面風光,卻極容易處於猜疑之地,難以自保。即便潘崇徹能夠擊敗潘美,保住南漢,可是功高難賞的他在群小環伺的南漢,又能怎麼樣呢?

南漢第一名將潘崇徹的功與過

聽了潘崇徹的肺腑之言,趙匡胤明白潘崇徹並非不願忠於其主,只是有心保國,卻無力自保,如今潘崇徹順應天時投降北宋,免除百姓刀兵之苦,非但無過,反而有功於社稷。於是,趙匡胤特意下旨任命其為汝州別駕,讓老潘轉為文職,免得再生禍端,也可君臣相安。不久,潘別駕卒於任上,一代名將風流雲散,從此淹沒在歷史的塵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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