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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師師與宋徽宗,胭脂色的戀情(中)

李師師與宋徽宗,胭脂色的戀情(中)

三。周邦彥吟詞《少年遊》

也許李師師的豔名太亮,汴京城雖然是大宋國都,皇帝是九五之尊,出一趟門那是相當不容易,就算是微服私訪,也得有三兩個貼己衛士護駕。再說了,皇帝后宮佳麗三千,嬪妃級別也有三宮六院侍奉,凡進入皇宮的又都是選美選出的官宦之女大家閨秀。李師師這樣身份低微的青樓女子,能夠得到皇帝青眼相看,儘管徽宗遮掩得相當隱秘,但沒有不透風的牆,訊息不脛而走,石破天驚,振聾發聵。

趙佶實在不是一般幹部,李師師也不是二流,或者三流的女招待。趙佶走入了李師師的香閨,且成為常來往,長相憶的有情人。李師師的閨房從此成為趙佶的別宮後院;汴京城裡從此多了幾許關於皇帝與李師師花樓相會的花邊新聞;自此京城仕宦才子,對於李師師,只能是望“師”興嘆,李師師,這個名振汴京的青樓名妓,成了皇上的女人,誰敢與之爭鋒?

然而,這其中,最為悲催的人物,當然是周邦彥了。儘管他處處小心,時時自我安慰,但憶起與李師師一起談詩論詞,和諧相處的幸福,周邦彥胃裡的醋酸就會氾濫成災。於是,他便費盡了周折,終於摸透了趙佶“偷偷”與李師師約會的規律。這一晚,他終於偷空,斗膽來到李師師閨房。故人一別永年,既是新人恩寵如山,但畢竟是自己辜負了舊人,如今那人冒天下之大不韙來訪,李師師驚喜之餘,卻心中忐忑,唯恐這樣的事讓趙佶瞄見,那便如何是好?然而,心有餘悸的李師師還是笑臉相迎,好茶水、好點心伺候這位昔日情人。二人談興正濃,趙佶卻冷不丁來訪,這可怎麼得了,周邦彥色膽再大,怎敢與皇帝抗衡?

那種遁入“空山新雨後”的絕妙空靈之美,陶陶然,沉醉於佳人玲瓏玉潤的美色,百靈般婉轉,談笑風生之中的周邦彥,忽然得知趙佶到來,著實是措手不及,失色顫抖。於是,這個被京城仕宦崇敬的大才子,只有委曲求全,到李師師帷帳後藏匿隱身,靜觀這位風流皇帝在自己眼皮底下,與自己的所愛歡飲慢歌,眉高眼低互送秋波。

這晚,對於才子周邦彥,可真是賣醋郎打翻了醋罈子,強忍住醋漫心扉的酸澀,卻是無從收拾那漫流了一地,蒸騰了滿屋的醋酸之氣。

有誰說時間的沙漏不停不息?有誰說世間萬物都只能處在運動中?聽著趙佶與李師師的對話,周邦彥恨不得大喊一聲,讓那靜止的時間,在瞬間,成為萬年。讓那個風流皇帝,變成一個古稀老人,拄根柺杖,哼哼哈哈地到他面前,眯起老眼說:後生可畏啊,後生可畏!讓這個不公的世界,在瞬間爆炸,讓一切高貴的,低微的人們,都粉身碎骨,成為宇宙間漂浮的灰燼塵埃。

周邦彥在胡思亂想中,靜聽著帷帳外面,趙佶與李師師的甜言蜜語,纏綿緋則。他也暗暗罵李師師:真是婊子無真情啊!這個賤人,皇帝面前,她,她竟然全不顧及……唉!

李師師與宋徽宗,胭脂色的戀情(中)

然而,趙佶在李師師處逗留到三更天,便起身回宮了。這一晚,趙佶並沒有在李師師處過夜,也許是李師師找了絕佳的藉口,打發了趙佶,趙佶出了李師師閨房,周邦彥像被開啟柵欄的兔子,即刻蹦了出來,順口罵了一句道:“這個烏龜王八……”李師師酸酸地道一句:“是啊,他一來……”李師師沒有說出那句難聽的話語,只是哀嘆一聲,不再言語。

周邦彥深知李師師難處,不一會兒,心中醋意便消了大半。但無論怎樣自我寬解,心中總有點疙疙瘩瘩,他順口唸道:“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手破新橙。錦幄初溫,獸香不斷,相對坐調笙……”是描繪趙佶與李師師剛剛演繹過的劇情,也是藉機發洩一下心中的醋意,此詞名為《少年遊》。

李師師甚解其意,卻也再次為周邦彥的才氣所歎服。然而,怎曉得《少年遊》惹得皇帝惱。

四.《少年遊》惹得皇帝惱。

無論哪個時代,怎樣的社會,花邊新聞總是最能引起有閒者得談興。吃不到葡萄的人最愛說葡萄酸,像李師師那樣既美麗,又才氣超絕的女子,總會引來許多人的關注甚至非議,儘管那個時代沒有智慧手機,沒有網際網路,沒有電子郵箱,沒有大資料。但事關皇帝情人的豔辭麗句,且包含著色膽禍心的挑釁,那些八卦先生們怎能放過?很快,這首敢於“犯上作亂”的曖昧詩詞便傳給了趙佶。

趙佶納悶的很,周邦彥的詩詞怎會和他那天與李師師相會時的情景如出一轍呢?難道……趙佶不敢再往下想,也不願意再想。難道身為皇帝,還要為一首所謂的豔詩麗詞吃乾醋?又一次,趙佶與李師師相見,小別勝新婚,李師師深感趙佶對自己的傾情與愛戀,一種女性的甜蜜與滿足湧上心頭,一時興起,便背誦了周邦彥寫的《少年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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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佶聽到李師師對這首詞背誦得滾瓜爛熟,心中一陣醋酸,嘴裡卻是淡然地問道:“此《少年遊》難道出自師師之手?真是好才氣啊!詞中描寫的不就是我們之間曾經的畫面嗎?”

李師師情知自己失言,便面帶羞澀道:“哪裡啊,賤妾哪有此等才氣,這是周邦彥的詞,賤妾也是覺得詞中的畫面熟悉,才記了下來,閒來無事,背誦幾句,那畫面便恍如眼前……”此時的李師師便是一心一意都在趙佶身上了。對於周邦彥,她只是抱著一種愧疚心理,覺得應該當作朋友待他,才不枉相愛一回,總歸是自己辜負了那人一片情意。

趙佶聞聽李師師之言,一時怒從心生,口裡卻不冷不熱贊周邦彥好才華,心裡卻是恨得牙根痛,皇帝本來是要向李師師發一通肝火的,甚至他想懲罰她,怎奈回頭一想,自己沒有給她任何名分,一個青樓女子,跟了朕,難道還要開除她青樓女子的樓籍不成?他恍然大悟,這裡沒有冷宮啊!

趙佶面對李師師的杏眼兒桃腮,顧盼生情的魅力,縱然再大的肝火,也無從發起。他便若無其事地與李師師幽默幾句:“哈哈,師師喜歡吟詩弄詞的男人,等改天請周邦彥教朕一兩招,到時候,朕也給師師露一手……”趙佶說著,揚長而去,李師師心中明白趙佶心裡一定恨透了周邦彥,併為周邦彥捏了一把汗。

其實,若是換了一個另一個人,趙佶殺了周邦彥的可能都會有,怎奈北宋趙佶的祖宗就定下了不殺士大夫的規矩。這樣趙佶只有找個理由把周邦彥貶出汴京,——派通音律的周邦彥到邊關少數民族地區為皇宮採集民間歌謠。趙佶暗自得意:叫你風流倜儻,多才多藝。才華再怎麼出類拔萃,也是歸皇帝所用,一句話,你就得天涯海角,不知歸處。趙佶下完聖旨,心中一陣得意,便找理由出宮,前往李師師別苑。他見到李師師,心中一陣歡喜,便把剛剛在朝中關於對周邦彥的決定告訴了李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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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師師禁不住一陣悲哀,心想:這個趙佶,你是皇帝,總也得講理啊!是你橫刀奪愛,把周邦彥“趕出了”師師別苑,如今又要把人家往大漠孤煙的邊關送,難道你是不信我李師師對你的感情?再說了,你一個皇帝身份,就那樣的不自信,不容人?難道周邦彥一介書生,皇帝也要置於死地?你這樣小肚雞腸,容不下一個讀書人?他只是一個靠才藝吃飯的小官兒啊!李師師暗下決心,一定要阻止趙佶的這個不講道義的決定。於是,她執意要給趙佶唱一段小曲,且以賣唱女的身份,向趙佶獻唱,趙佶點頭應允。

李師師把周邦彥譜的一首《蘭陵王》唱給趙佶聽:柳蔭直,煙裡絲絲弄碧,隋堤上,曾見幾番拂水,飄綿送行色。登臨望故國,誰讖京華倦客,長亭路,年去歲來,應折桑條過千尺,閒尋舊蹤跡……沉思前事似夢裡,淚暗滴。

也許是趙佶聽此曲太悲涼,也許是覺得乾醋吃得有些過分。於是,一道聖旨,快馬把已經起身的周邦彥招回汴京城,封他為大晟樂正,命他定正雅樂。此事,也從另一角度說明徽宗對李師師的愛和信任。從此,李師師對趙佶真有些另眼相看了,對周邦彥的那一點點殘缺的憐憫與愧疚之心漸漸消失。無論趙佶的皇帝做得怎樣,江山永固,還是風雨飄搖,安居樂業,還民不聊生、食不果腹?趙佶這位不務正業的皇帝,卻在絕色女子李師師心目中站穩了腳跟。

紅粉多情戀皇上。皇上後宮佳麗三千,最不缺的就是美女,那些美女們大都各有自己的勢力範圍,都圍繞著皇上暗中吃錯鬥狠,面上陽光明媚,心中暗含殺機。怎奈,趙佶對於美女也和女人至於衣服一樣,再大的衣櫃,再多的衣服,也總是缺少一件最喜歡的,於是絕代美女,當時汴京城裡的名妓李師師一闖入他的法眼。李師師攀上這樣一個高高在上,如唐生肉一般,大家都想享用的人物,命運已經暗自有了定論——非同一般的悲哀。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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