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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史記·高祖本紀》入手,看漢高祖劉邦的四個性格特徵

對於大漢王朝,太史公司馬遷的內心是十分矛盾的,大漢王朝既讓他成就了作為一名史官的光榮,給了他追隨孔子的腳步,達成著書立說以為不朽的目的,但同時也給他帶來了巨大的恥辱和身心上的痛苦。因此對於大漢王朝的開創者劉邦,司馬遷是懷著很複雜的心情來寫的,用“百感交集、愛恨交織”來形容並不為過。

從《史記·高祖本紀》入手,看漢高祖劉邦的四個性格特徵

單從《史記·高祖本紀》記載的內容來看,劉邦給我們留下的性格模糊特徵也不是很清晰,這正反映了司馬遷複雜的心態。但作為對這位大漢王朝開國之君記載的正傳,司馬遷很好地理清了劉邦的多層次性格,體現了人的複雜性,使其形象鮮明並具有啟發性。劉邦是一個傳奇人物,不能簡單的判斷他是正是邪,人性是複雜的,在他帝王冰冷殘酷的外表下,也有一顆對於孩子的慈愛之心,也有一顆對妻子的憐惜之情,還有對大漢江山的眷戀和不捨,更有氣吞山河的帝王氣魄。

妻子曾經問我,漢高祖劉邦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我一時語塞,因為我確實不知道用什麼話,才能高度概括和介紹這位大漢的開國之君。直到我將《史記·高祖本紀》反覆研讀之後,漢高祖劉邦的形象才逐漸在我的腦海裡變得清晰起來。

從《史記·高祖本紀》入手,看漢高祖劉邦的四個性格特徵

自古以來有君權神授的說法,帝王乃天命所歸,就算生下來是個凡人,但做天子就一定存在一些與眾不同之處。因此,在《史記·高祖本紀》中,一開始就記錄了劉邦多種不同尋常的地方:第一他是母親與蛟龍所生的孩子;第二他長的特殊,在左腿上有七十二個黑痣;第三他喝醉酒後睡著了,有人看到有龍盤旋在他身上;第四被很多能相面的人追捧,這其中就包括他岳父呂太公;又有赤蛇斬白蛇的傳說等等。這些事件各不相同,但都有一個共同目的,無非要說明劉邦是天生的龍種。這種描述的方式除了表述皇位的神聖不可侵犯外,也反映了當時人們對奇蹟的普遍理解方式。司馬遷用這種方式告訴我們一個簡單又不簡單的問題的答案:劉邦為什麼會成為皇帝?那是老天爺讓他做皇帝,這種方式成了後來很多皇帝之所以能夠成為天子的普遍理由和寫法,他有一個普適性的說法,叫做君權神授。

劉邦的第一個性格特徵:豁如。

我個人有一個淺薄的認識:人往往成於能力而敗於性格,劉邦之所以能開創大漢天下並擊敗不可一世的西楚霸王項羽,很大的原因在於他的性格,而劉邦有怎樣的個性呢?關於劉邦的性格特徵,在《史記·高祖本紀》中有如下的記載:

仁而愛人,喜施,意豁如也。常有大度,不事家人生產作業。——《史記·高祖本紀》

劉邦的這種性格特徵,在《史記·高祖本紀》的記載裡,多處都有體現:

及壯,試為吏,為泗水亭長,廷中吏無所不狎侮,好酒及色。——《史記·高祖本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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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成年以後,透過考試成為一名小吏,做了泗水亭長,屬於掌管地方安全的管理,這裡我們要注意到劉邦是讀過書的,他擔任泗水亭長的職務,是透過考試選拔的,儘管按照今天人的看法,劉邦的成績不算太好。

劉邦從來就不是什麼聖人,也不是我們印象中的正人君子,他的身上總是讓人感覺有點不學無術。和同時代的始皇帝相比,身上似乎就沒有一點的帝王之氣,但是劉邦和高高在上的始皇帝不同,他很接地氣,他對於世俗的規矩和約束很看不慣。

常從王媼、武負貰酒,醉臥,武負、王媼見其上常有龍,怪之。高祖每酤留飲,酒讎數倍。及見怪,歲竟,此兩家常折券棄責。——《史記·高祖本紀》

劉邦和很多人一樣,好酒好色習以為常,到酒店去飲酒的時候還經常賒賬,但是每次他到酒館去喝酒的時候,酒館的生意就會特別的好,於是到了年底的時候,酒家就給劉邦免單了。很多人奇怪劉邦為什麼感覺像財神附體了一樣,實際上酒館是劉邦討論事情和自己的所謂“狐朋狗友”聚集之地,劉邦雖然經常賒賬,但其他客人會買單,酒館的顧客多了,生意自然就好了。

高祖常繇咸陽,縱觀,觀秦皇帝,喟然太息曰:“嗟乎,大丈夫當如此也!”——《史記·高祖本紀》

都說人要獲得進步,首先要樹立自己的奮鬥目標,沒有目標的奮鬥是盲目的,沒有目標的努力是徒勞的。那麼這個看上去胸無大志的劉邦到底有沒有目標呢?他不僅有目標,而且這個目標還很具體,在他到咸陽出差的時候,剛好碰到了始皇帝嬴政出巡,他感嘆和自己同齡的始皇帝所建立的功業,不僅脫口而出:“大丈夫就應該像始皇帝嬴政這樣!”說劉邦沒有目標的人,恐怕都沒有留意到劉邦的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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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這個人從來就不高傲,他很喜歡熱鬧也因此獲得了自己的愛情。當單父人呂公到沛縣避禍的時候,劉邦也去湊熱鬧了,並且要吃霸王餐,沒有給人家一文錢,只是寫了一個白條上面寫道:“賀錢一萬!”劉邦是對於那些為了吧唧沛縣縣令,而為呂公送上很多賀禮的官吏進行了直白的嘲諷和奚落。呂公認為劉邦不凡,對他十分敬重,劉邦也毫不客氣坐在上座,並調侃在坐的賓客。

高祖因狎侮諸客,遂坐上坐,無所詘。——《史記·高祖本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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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呂公並不以為意,反而把自己的女兒呂雉許配給了劉邦為妻,難道真是呂公看相的緣故,從後面的記載來看,呂公之子呂澤也是一方豪強,在劉邦平定天下的過程中出了大力,因此,呂公到沛縣避禍,足以說明其仇家非同凡響。他到沛縣避禍也絕不是要投靠沛縣縣令,否則他早把呂雉許配給沛縣縣令,這個自己知根知底的人了,但他沒有那麼做,原因是他要給女兒找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給呂氏一族找一個強有力的盟友,而最後呂公選擇的人是劉邦。

高祖以亭長為縣送徒驪山,徒多道亡。自度比至皆亡之,到豐西澤中,止飲,夜乃解縱所送徒。曰:“公等皆去,吾亦從此逝矣!”徒中壯士願從者十餘人。——《史記·高祖本紀》

劉邦擔任泗水亭長時,為縣令押送刑徒到驪山,途中許多刑徒逃亡。劉邦並沒有阻止也沒有追殺他們,劉邦估計到達目的地刑徒全部都會跑光,便在走到豐西的湖邊時,停下來招呼大家休息飲酒,夜間解開繩子,把所有的刑徒都釋放讓他們離開,並對他們說道:“你們大家都走吧,我也從此要開始逃亡的生活了。”刑徒中有十幾個壯士,他們願意跟隨劉邦,他們清楚與其自己逃跑被抓回來,還不如跟著劉邦,沒準還能幹出點名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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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劉邦來講,他知道自己與其去費力氣阻止刑徒逃亡,還不如隨他們去,自己早點為自己打算,不然劉邦就成了陳勝、吳廣起義裡,被陳勝、吳廣殺死祭旗的那兩個倒黴蛋了,劉邦不傻,他懂得順應時勢、籠絡人心。況且陳勝、吳廣也是楚人,總感覺劉邦和他們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淵源。

劉邦的第二個性格特徵:寬大長者。

隨著陳勝、吳廣在大澤鄉打響了反秦的第一槍,天下間的反秦義士們一時間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沛縣縣令也想反秦,於是他去找蕭何和曹參出主意,這兩位推薦了逃亡在外的劉邦,沛縣縣令起初答應了兩個人的請求,到後來明白過來,蕭何、曹參是要聯合劉邦收拾自己,於是緊閉大門,還要把蕭何和曹參殺死。面對這種情況,蕭何和曹參只好連夜出逃,劉邦卻不慌不忙的向沛縣城裡射了一封信,正是這封信要了沛縣縣令的命,沛縣縣城不攻自破。

劉季乃書帛射城上,謂沛父老曰:“天下苦秦久矣。今父老雖為沛令守,諸侯並起,今屠沛。沛今共誅令,擇子弟可立者立之,以應諸侯,則家室完。不然,父子俱屠,無為也。”——《史記·高祖本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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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縣父老在樊噲的組織下,殺死了沛縣縣令,這回大家都沒有了退路,只有和劉邦一起反秦了。但這個時候,劉邦還有點“扭扭捏捏”,表示自己不行,反秦這種大事要選一個合適的人出來做領導才行。劉邦並沒有表現出自己急於成為首領的意圖,反而謙虛了一把,表示自己能力平庸,讓大家選擇合適的人選帶領大家。關於這一點,《史記·高祖本紀》裡有如下記載:

劉季曰:“天下方擾,諸侯並起,今置將不善,一敗塗地。吾非敢自愛,恐能薄,不能完父兄子弟。此大事,願更相推擇可者。”——《史記·高祖本紀》

現在天下大亂,我劉邦沒有什麼本事,恐怕辜負了沛縣父老的期望,大家還是選擇更有能力的人吧。最後在沛縣兄弟們的支援和沛縣父老的抬愛下,劉邦也只好勉為其難,帶著大家一起混口飯吃,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被劉邦玩的爐火純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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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上任以後,乾的還不錯,這隻看似弱小的隊伍在他的帶領下,不僅沒有被消滅,還找到了一棵大樹,他們投靠到楚將項梁的手下進一步壯大了自己的隊伍。

聞項梁在薛,從騎百餘往見之。項梁益沛公卒五千人,五大夫將十人。——《史記·高祖本紀》

不久以後,由於項梁輕敵和多方面的因素作用下,在定陶項梁被秦將章邯擊敗。天下反秦的勢力遭到了巨大的打擊,對於進攻關中的任務,只有項羽最為積極,因為他要為自己的叔父項梁報仇,為項氏家族雪恥。但是當時的天下共主楚懷王並沒有選擇項羽,而是選擇了劉邦,最重要的理由就是劉邦是寬大長者。

懷王諸老將皆曰:“項羽為人僄悍猾賊。項羽嘗攻襄城,襄城無遺類,皆阬之,諸所過無不殘滅。且楚數進取,前陳王、項梁皆敗。不如更遣長者扶義而西,告諭秦父兄。秦父兄苦其主久矣,今誠得長者往,毋侵暴,宜可下。今項羽僄悍,今不可遣。獨沛公素寬大長者,可遣。”——《史記·高祖本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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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上面的話,我們可以看出老將們都認為項羽為人殘暴,秦軍面對項羽必定死戰,否則他們將面臨被坑殺和被屠戮的命運,而劉邦其人長者也,有仁義寬容之心,這樣的人擔任主帥,關中地區可得。其實還有一層意思是項羽太牛了,讓他去關中大家都不放心,對於楚懷王來講也不是什麼好事,劉邦平素和大家都處的不錯,這樣的人去關中我們放心。

劉邦的第三個性格特徵:知人善任,從諫如流。

說到從諫如流,可以從劉邦攻進咸陽的事情上說起。到了咸陽以後,劉邦曾經想住在宮殿裡放鬆一下自己,但是在聽了樊噲和張良的勸諫後,劉邦打消了自己的念頭,把珠寶財物都封存起來後,讓軍隊駐紮在霸上。

欲止宮休舍,樊噲、張良諫,乃封秦重寶財物府庫,還軍霸上。——《史記·高祖本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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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劉邦還和關中父老約法三章,做到了秋毫無犯,他知道和財寶比起來,更重要的是得到關中父老對於自己的支援。

召諸縣父老豪桀曰:“父老苦秦苛法久矣,誹謗者族,偶語者棄市。吾與諸侯約,先入關者王之,吾當王關中。與父老約,法三章耳:殺人者死,傷人及盜抵罪。餘悉除去秦法。諸吏人皆案堵如故。凡吾所以來,為父老除害,非有所侵暴,無恐!且吾所以還軍霸上,待諸侯至而定約束耳。”乃使人與秦吏行縣鄉邑,告諭之。——《史記·高祖本紀》

劉邦不看重眼前的蠅頭小利,看重的是天下人心,他能夠約束自己的言行,維持自己的形象,面對秦人進獻的酒食也堅決不接受,因此得到了秦人的傾心擁護。

秦人大喜,爭持牛羊酒食獻饗軍士。沛公又讓不受,曰:“倉粟多,非乏,不欲費人。”人又益喜,唯恐沛公不為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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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劉邦的知人善任,最值得提的兩個人就是韓信和陳平。韓信在項羽手下,不過是執戟郎(說的直接點,就是站在大帳在守門的人)並不為重用,到了劉邦手下,開始的時候也沒有被重用,還因為犯了錯誤差點被砍掉了頭。如果不是夏侯嬰及時發現他與眾不同,和蕭何鼎力在劉邦面前推薦,劉邦可能就失去了韓信這個國士無雙的人才。這裡面不僅體現了劉邦知人善任、也體現了劉邦的從諫如流的性格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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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陳平這個外來戶,周勃、曹參作為沛縣功勳集團的代表是十分排斥的,為了排擠陳平他們不惜在劉邦面前中傷陳平。但劉邦並沒有因為這些老兄弟的話而偏聽偏信,反而讓陳平做了監督諸將的官吏,讓陳平角度這些將軍的言行。當盧綰不解的問劉邦這是為什麼的時候,劉邦說:“我用的是人的才能,而不是考察他的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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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劉邦面臨困境,酈食其給劉邦出主意讓他分封六國諸侯的後裔,劉邦讓人把大印都準備好了,但聽了張良的分析以後,並沒有顧及自己的面子,而是立刻就終止了自己錯誤的決定。

當楚漢戰爭到了膠著階段,劉邦問張良如何才能戰勝項羽的時候,張良說出了三個人的名字:韓信、彭越、英布。劉邦果斷的表示為了擊敗項羽,自己可以和他們三個人約定共分天下。

韓信已破齊,使人言曰:“齊邊楚,權輕,不為假王,恐不能安齊。”漢王欲攻之。留侯曰:“不如因而立之,使自為守。”乃遣張良操印綬立韓信為齊王。——《史記·高祖本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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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當韓信要求做代理齊王的時候,劉邦能夠審時度勢,很快就調整了自己的情緒,不僅同意了韓信的要求,還封韓信為正式的齊王。因為劉邦知道,韓信的選擇至關重要,他投靠誰,誰就將成為楚漢戰爭的最後勝利者。為了達成最終的目標,不論付出什麼代價都是值得的。

劉邦性格的第四個特徵:王者無恩,君者無情。

消滅了最大的對手西楚霸王項羽之後,劉邦的面前已經沒有任何障礙,他距離皇位只有一步之遙。但在群臣鼓動他登基為帝的時候,他又拿出了那套欲擒故縱的把戲。

正月,諸侯及將相相與共請尊漢王為皇帝。漢王曰:“吾聞帝賢者有也,空言虛語,非所守也,吾不敢當帝位。”——《史記·高祖本紀》

如果和前面沛縣起兵時的說辭相比,同樣的配方不一樣的場合,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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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一切目的達成,到了塵埃落定之時,劉邦也露出了作為君王冷酷無情的一面,漢初三將都成了刀下之鬼,對於劉氏有威脅的異姓王是一定要解決的。和以蕭何為代表的沛縣功臣集團,以及以張良為代表的謀臣集團不同,韓信、彭越、英布之流,不僅有能力且手中握有兵權,他們擁有直接撼動大漢天下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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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人一旦發動叛亂,後果不堪設想,就像英布在發動叛亂時對部下所說的一樣:“當今天下,除了劉邦之外,沒有人讓我恐懼!但他已經老了,其他人不足為懼!”漢初三將除了劉邦之外,無人可以去對抗,因此,劉邦在自己的有生之年是一定要將其消滅乾淨才能夠放心的。

春,淮陰侯韓信謀反關中,夷三族。——《史記·高祖本紀》

首先被除掉的是韓信,無兵無權的淮陰侯很好收拾,下手的是呂雉和蕭何,但這幕後不能不說沒有劉邦的默許。

夏,梁王彭越謀反,廢遷蜀;復欲反,遂夷三族。——《史記·高祖本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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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越的死也是呂雉下的手,但是這背後有劉邦奪權在先,呂雉殺人在後。

漢將別擊布軍洮水南北,皆大破之,追得斬布鄱陽。——《史記·高祖本紀》

英布是真的造反了,他賭的就是劉邦不會親征,而其他諸將都不是自己的對手,但這次他錯了,劉邦不僅親征還對他窮追猛打,直到把他徹底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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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噲別將兵定代,斬陳豨當城。——《史記·高祖本紀》

隨著最後的威脅陳豨被樊噲砍掉了腦袋,漢高祖劉邦的心才終於得到了片刻的寧靜,沒有了異姓王的威脅,下一步就是維持權力的平衡,維繫大漢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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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已經老了,沒有精力完成後續的事,這些只能寄希望於我的妻子呂雉了,她是我選擇的最合適的接班人,我相信她一定不會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