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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書上的他並不光彩,因為他足夠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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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王戎也是揹負竹林七賢盛名的人,但史書上的他,並不是一個光彩的人。

公元262年,嵇康身死。這是竹林命運關鍵的轉折點,一夜之間,那些桀驁的思想者似乎就被除名了,忽然銷聲匿跡。但是,他們之中有的人還是默默地走上了攀升的階梯。比如向秀,也比如王戎。

史書上的他並不光彩,因為他足夠真實

後世都認為王戎背棄了竹林集團“不可摧眉折腰事權貴”的精神,玷汙了竹林高雅的名聲,並對他大肆批判。

的確,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我們可以用聖人的標準來褒貶前人,但這多多少少有些不公平。我們沒有切身地經歷那種窒息的困境,自然也不明白他們心中的矛盾困苦,若只是憑著道德判斷前人的選擇,實在太過於想當然。

史書上的他並不光彩,因為他足夠真實

王戎祖籍山東琅琊,是那個東晉出了王羲之的琅琊王氏。他年少聰穎,十五歲的時候與年長他二十歲的阮籍一見如故,得到了阮籍的真心讚賞,併成為了忘年之交。阮籍對他的評價是“清賞”,讓高傲的阮籍如此讚揚,也深刻反映出少年王戎清談的本領。

王戎順理成章地加入了竹林集團,他同樣地崇尚自然,藐視王朝那一套不合時宜的禮法。但其實,他和嵇康等人又有著本質的區別,他崇尚老莊不假,卻也不反對周孔,雖然他可以與那些名士談笑自若,但心底仍然私藏著自我的想法。

史書上的他並不光彩,因為他足夠真實

入晉以後,王戎歷任吏部黃門郎、散騎常侍、河東太守、荊州刺史。在全國統一之後又做過黃門侍郎、散騎侍郎這些皇帝身邊掌握實權的大官。但是,身居高位反倒造成了竹林之流的靶子,站在了名士集團與禮法集團爭鬥的風口,他似乎坐實了竹林叛徒的罵名。但是,他本就與竹林的理想迥然相異,註定是要分道揚鑣的,

他可以接受莊子逍遙無為的思想,也不排斥儒家那一套系統的官場結構。他熱愛自由的生活,也不反對刻板的社會秩序。他沒有分明的稜角,也沒有分明的立場,總是站在黑與白的灰色地帶東張西望。

史書上的他並不光彩,因為他足夠真實

在我看來,他是一個真實的人,雖然不光彩,不耀眼,但是也足夠真誠,不虛偽。

他真實,也實在,“卿卿我我”這個愛情甜蜜的成語就出自於他和他妻子的故事。他可以像阮籍一樣在母親離世時不戒酒肉,但卻真心悲痛,把自己折磨得骨瘦如柴;也可以在晉武帝出殯的儀仗隊裡挑選才貌雙絕的女婿,毫不拘泥。

他事事跟隨本心,所以過得也最舒坦。

史書上的他並不光彩,因為他足夠真實

在王戎垂暮之年的時候,路過當年竹林名士一起喝過酒的黃公酒壚,取酒的老翁還在,甚至連酒香還是一如既往,但是,卻無奈歲月變遷,早已經物是人非。他站了很久,沉浸在回憶之中,哀嘆道,我曾經和嵇康、阮籍在此喝酒,自從嵇康、阮籍死後,我便被時運牽絆,現在雖與酒壚相隔咫尺,卻就像隔了山河一樣遙遠!

知交半零落,王戎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但是,管那麼幹嘛,人生只有一次,還是按照自己的方式度過吧,至於那些褒貶,還是留給後人議論吧。

——原創:曉青,嚴禁抄襲,違者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