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陽光的記憶
殷眾
那天，冬日的陽光特別的暖和，中午吃了午飯，我就按照多年的老習慣，一個人獨自地外出來到我們學校附近，那條名叫渡舟河的小河邊。
天空深藍，晴明空曠無邊，沒有一絲雲彩。太陽圓圓紅紅地高掛空中。天空也沒有多少風，即使偶爾的那麼點點風，經過那樣的太陽，陽光過濾之後，也是暖暖的，給人的感覺就像暖暖的春天。
我獨自地在河邊慢慢地散步，我專門有意去看了那兒的苗圃，我以前曾經在那裡買過很多桂花、梔子花、臘梅……我想去看它們還在那兒開沒有？那些桂花，它們依舊在冬日的陽光裡還在努力地開放。我還高興地從一些桂花樹上摘了幾粒像蓮米樣紫黑色的桂子，拿在手裡，一邊走，一邊想象著。不自覺地，我又來到河邊那個廢棄了很久的製藥廠，來到那個草坪上比較荒僻的某個安靜的角落。
冬天的陽光沒遮攔地不停從天上飄曳，放落，印象下來，輕輕的飄曳放落印象到草坪上，草坪上的草也因此而更金黃起來。我在草坪上一會兒站著，一會兒走著。踏軟綿綿的草，踩著軟綿綿的陽光，我的整個身子也軟綿綿，懶洋洋，暖洋洋地陽光起來，輕飄飄起來，像那藍天一樣的飄著······多麼的輕爽，愜意，幸福啊！在這美好的陽光下，我忘記了自己。
不多的風偶然地吹來了，又吹去，儘管此時是冬天，我卻認為風裡一點沒有冬天的意思和味道。陽光也跟著風的方向很輕很淺地舞蹈著，歪斜著，並且還芳香著······在風裡的陽光裡，我無意看見幾只在冬日裡難得一見的細小的蝴蝶。蝴蝶也是金黃的，還點綴著一些細小的黑斑點。它們飛舞著，上下著，左右著，在同陽光一起翩翩嬉戲。我追隨著它們一路陽光，一路溫暖，一路自由自在······我取出手機，開啟照相功能，我努力認真地想把它們和陽光一起框裝進我的手機裡，定格到我的空間，成為永恆的風景。
胡亂地追逐了那些蝴蝶很久之後，我就坐在草坪上，然後乾脆地開啟自己身體手腳以及所有的部位，盡最大努力地伸展開來，擺放在草坪上冬日的陽光裡——包括自己的靈魂。這也是我自己固定已久的習慣。每次外出我幾乎都要這樣地閉上眼睛，靜靜地躺在大地，草叢上，很久都不想起來。
我把自己的一切躺著，展示在草坪上的冬日的陽光裡。手機裡的那首名為《暖》的音樂暖暖的，一直來回反覆流淌著，我輕輕閉著眼睛，我和陽光睡在一起，輕吻一起，擁抱一起，融為一起，溫暖一起······我東南西北的亂想了很多——我想起了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那個樣子；想起了兒時在老家冬天的原野上，陽光裡追逐嬉戲的笑聲；還想起了那個聽說來的，古希臘哲學家第歐根尼對國王說“別擋住我陽光”的故事······想著，想著，我自己也好像那個第歐根尼一樣，在陽光裡睡著了。在冬天這樣的陽光裡，叫我怎麼能不幸福地睡著，徜徉在夢鄉呢！
（作者單位：長壽川維中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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