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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合後的水與火,龍泉綿綿不絕的生命

無意經過錢江源,到了石練鎮。所有的遇到,都是久別重逢的必然。那就緣溪行,不走高速了。經研究,循著水前進,可以走到龍泉。

浙西南,有麗水、遂昌等市,龍泉屬於麗水。相比景德鎮,我更願意去龍泉。假如有個地方將水與火做到極致,我以為非龍泉莫屬。龍泉的青瓷龍泉的劍,誰敢堪誇?

化合後的水與火,龍泉綿綿不絕的生命

哥窯冰裂紋瓷器

人生,需要一些計劃外的隨心。看看導航儀顯示高速兩百多公里,省道一百二左右。為了景,走省道!只是低估了道路的不好走。彎彎轉轉的山道,走了三個多小時。可是,不遺憾。這三個多小時的美景,完全抵消了道路的曲折。還省了路費!

劍膽琴心,是我對龍泉的定義。龍泉青瓷,最早了解來自一檔鑑寶節目。青瓷,雨過天青色,是怎樣夢幻的色?中國瓷器從原始青瓷到青瓷,經歷了多少年多少代工匠的努力?龍泉青瓷,以梅子青和蟹粉青為主。這是龍泉窯的主打產品。

龍泉窯又叫弟窯,燒製青瓷的歷史將近兩千年。宋元時期,青瓷燒製進入鼎盛。歷代窯工的智慧和反覆試製,燒出了青如玉、明如鏡、聲如磬的頂級青瓷。據說青瓷是“絢爛之極復歸平淡”的藝術品,符合宋人的審美境界。皇家和上層的偏愛,促進了龍泉窯青瓷的發展。南宋時燒製出晶瑩如玉的粉青釉和梅子青釉,讓龍泉青瓷的發展達到頂峰,並輝煌數百年。

青瓷,先於弟窯的越窯,後於龍泉窯的景德鎮,都有精品。處於承前啟後的龍泉窯,以自己絕美的產品,無可厚非地佔據了中國瓷器史上重要一筆。如今,這裡已經被原廠地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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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窯梅子青瓷器

龍泉更著名的是哥窯,就是傳說中官哥汝鈞定五大名窯的哥窯。哥窯生產的瓷器為黑胎青瓷,帶有紋片式裝飾。紋片官稱開片,以金絲鐵線最佳。

開片又叫冰裂紋,民間稱其為碎瓷。一件開片精品,從出窯到爆裂結束,可能歷經三五年時間。所以,開片作品,需要多方協力完成。這是其它窯口沒有的特色產品。開片起始與窯變一樣,最早都是失誤導致的殘次品。然而神奇的金手指點石為金。如今的窯變與冰裂紋珍品,都已經難得一見。無心之錯發展成為被審美的藝術品,莫過於瓷器。

到博物館轉悠一圈欣賞了正宗弟窯梅子青和粗獷的鐵足開片哥窯名品後,心滿意足。在文創櫃檯,帶回兩隻小小茶盅,算賊不空的證據。

龍泉還有一樣中國特色遺產:七星龍泉寶劍。七星劍一把,仗劍天涯,男人心中最大的俠義,不過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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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泉寶劍

龍泉劍,始創於春秋戰國時代,已有二千六百多年曆史。鑄劍祖師爺歐冶子,為造出削鐵如泥的寶劍,遍走名山大川,想找到鐵英、寒泉和亮石。古代鑄劍名師認為,只有三樣東西同時具備,才能鑄出好劍。

他走到龍泉,在秦溪山旁兩棵千年老松樹邊,發現排列如北斗的七口井。他知道找對了地方,便鑿池儲水,開始鑄劍。這個地點今天依然存在,改名劍池。歐冶子在此一共鑄了三把劍:“龍淵”、“泰阿”、“工布”。這三把劍都是中國歷史上最有名的劍,與干將莫邪劍齊名。

與哥窯的青瓷、冰裂紋一樣。龍泉人鑄劍的傳統,至今猶在。龍泉劍刻有七星標誌,劍身有飛龍圖案。工匠鑄劍時,不用彩筆,沒有圖樣,刻與畫全是創作時即興發揮。故而,每一把龍泉劍圖案標誌都是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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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與傳人

這是龍泉開片瓷器與寶劍共同的特點。冰裂紋開片,隨著溫度和器件在窯中的位置不同而不同,每一件獨一無二。龍泉劍也是這樣。龍泉人的性格呢?

龍泉市原名龍淵,唐代為避李淵的諱,改名龍泉。現在看來,這名字改得真好。龍泉,像龍的泉,有生機有活力。如果叫龍淵,有一種怪怪的出不了深淵的感覺。

刀劍博物館,不同於瓷器博物館,是一傢俬人場館。主人名叫周正武,非遺繼承人、鑄劍大師。博物館的規模沒有想象的大,但是沒有官家經費支援的私人創辦,還是讓我們大開  眼界。

刀劍博物館,顧名思義。這裡的收藏,除了龍泉劍還有很多刀具。主人收集了好多把中國兵器史上赫赫有名的戚家刀;還收集了各式各樣的日本戰刀。當然,劍是收藏的主體。自己恢復工藝並創新的名劍,也有在其中。

古老的龍泉劍名品,閃著凜冽的寒光。還有鴛鴦雙劍、碧血劍等,看得眼花繚亂。站在碧血劍前,我想起金庸小說裡為了保護袁承煥兒子袁承志的一眾俠客。

感謝主人熱情介紹,我們對龍泉劍有更多的瞭解。挺拔帥氣的老闆,俊男闊達,是古老工藝的繼承人和現代工藝的實驗人。他不像俠客,更像一個溫文爾雅的書生。

化合後的水與火,龍泉綿綿不絕的生命

我的收穫

離開時,我們沒有帶一把龍泉劍,而是買了一對裝飾的西洋劍。玩玩。

青山綠水環繞的龍泉,我們將錯就錯而來,卻志滿意得而歸。率性,有時候就這麼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