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喜樂
這兩天在和一個投資人朋友閒聊的時候，我們倆分別抱著“吃兩塊錢的煎餅操兩億的心”的心態，懷著“指點江山”的態度，分析了下哪個行業還可投。
投資人朋友提到了一個行業：二奢。朋友的原話是“二手奢侈品資料好啊”。
所以本文想試著討論一下，當中概股“奢侈品電商第一股”寺庫的落寞案例正在眼前發生，為什麼VC還願意投二奢？是因為二手總比一手香？還是因為“二奢資料好”？
投資人給的答案
話不多說，先來一波創投圈的老規矩：對標。
有一個數據幾乎被所有的二奢業內人士傳唱，即儘管中國的二手奢侈品的流轉率僅有5%，但如果對標發達國家（比如日本、美國）高達20-30%的資料來看，中國未來的二手奢侈品市場規模一定是萬億級別，並且未來3-5年內很可能就會迎來高峰期。
換句話解釋的話，這段話無疑是在預言，別看現在二奢在各大直播平臺就已經搞的如火如荼，這還不算什麼，3到5年後，這個行業將會更加癲狂。
這就很充滿想象力了。直播賣貨，極具煽動性的主播已經讓購物變得衝動又高頻，下一階段的進化，難道是在元宇宙裡賣貨？
玩笑歸玩笑，但二奢的確有著不容小覷的未來。
依據很簡單，中國作為全球最大的奢侈品消費市場，按照貝恩諮詢的資料，中國消費者貢獻了全球奢侈品消費的1/3，到2025年，中國或將超過歐洲，為奢侈品行業貢獻近一半的銷售額。
僅僅從資料上來看，這是一個不應該被資本忽視的市場：1）從市場規模來看，是個萬億大市場；2）從消費者調性來看，奢侈品將成為主力消費者（90後）的硬性支出；3）再加上政策支援迴圈經濟和二手經濟的舉措。
相比上述贅言，我的投資人朋友給出的觀點則十分VC化，“無非幾個邏輯，一是對標海外市場的滲透率，二是國內保有量足夠大，三是經濟下行促進二手經濟。”
因此結論自然而然地來到：VC不投二奢似乎才是不合格的表現。
緊接著，投資人朋友反問了一句，二奢成交的核心是信任，在直播帶貨大火之前，信任是透過面對面交流+專業鑑定實現的，問題來了，現在這麼多平臺藉助直播大火，究竟哪個平臺看起來更可信呢？如果不能建立長期信任，商業模型肯定不成立吧？
朋友的問題很關鍵，但很難有確定的答案；至少目前是這樣。
這歸根結底來源於二奢的特殊性——非標。二奢是一個非標行業，這是一個共識。非標來自於產品如何定價、服務如何標準化，和放在專櫃裡、官網裡的一手奢飾品不同，你很難看到同一個二奢產品在不同的二奢平臺裡被指定相同的價格和服務。
其次，平臺怎麼產生核心壁壘亦是一個問題，甚至有業內人士認為對投中網表示他二奢電商根本不存在護城河，大家都是在和時間賽跑，誰先成為頭部，誰就有話語權。
說到這裡似乎又回到了原點：VC為什麼還想投二奢？
華映資本在一篇包大師B輪及B+輪融資的公號文章裡透露了一個觀點，華映資本投資總監劉天傑表示，二手奢侈品平臺的利潤率好，合規性強，國外也有成熟的對標，目前國內的市場上出兩三家上市公司應該沒有問題。
兩三家上市公司，這個吸引力足夠強。
二奢專案的資料
直播帶貨帶來的資料繁榮，亦讓VC看到這是一門很不錯的生意。誠如投資人朋友的那句感嘆：二奢資料好啊！
資料好，已經成為二奢平臺官宣的核心亮點，頗有“資料好=自家護城河”之意。
比如今年順利拿到融資的幾家頭部二奢平臺都在不同程度對外披露平臺的一些亮眼資料。
創始人祝泰倪奇曾透露，只二成立後每年的交易量以至少三倍的速度增長，2020年的GMV突破10億元；
包大師創始人兼CEO納蘭正秀曾透露，2020年，包大師二手奢侈品業務的複合增長約400%；
紅布林方面曾透露，在2020年，紅布林單月直播GMV突破億元；
在36kr的報道中，妃魚在2021年的交易額達3倍增長。
更重要的是，美國“二手奢侈品電商第一股”The Real Real在2019年上市後，頗受二級市場追捧，上市首日股價暴漲44。50%，市值達24。55億美元，是上一輪融資的3倍。
波士頓諮詢甚至推出了一篇報告表示，二手奢侈品不是品牌商的“威脅”，而是越來越重要的“朋友”。
然而，有一個現實需要面對：二奢平臺流量很多，但似乎盈利並不容易。
以The RealReal為例，前者的財務資料也並不樂觀。根據財報，公司2020財年淨虧損1。76億美元；公司截至2021年6月30日，營業收入2。04億美元，淨虧損1。27億美元。
一位業內朋友也暗示了一些行業內幕，他表示目前的二奢賽道還處於一個賠錢賺吆喝的階段，現階段的賠錢比賺錢更重要。對投資人來說，電商平臺虧損亦不是一個很大的投資障礙，相比虧損，做到頭部，穩佔市場份額更加重要。
不過再次對標The RealReal的話，截止發稿前，公司股價為11。42美元/股，相比上市首日，市值已經縮水一半，不到11億美元。
問題來了，那二奢的資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
VC投二奢背後的問題
目前的二奢究其到底依然是一個極其重線上的電商平臺，而縱觀中國史上跑出名聲的電商平臺，除了阿里、京東之外，似乎鮮有“善終”的案例，像拼多多這種橫空出世，能夠擠進老大哥包圍圈的更是稀有。
二奢作為一個垂直領域，能如此被資本看重，這本身就值得深究。其次，在資本的加持下，二奢平臺能走多久和多遠，亦是一個值得長期追蹤的問題。
二奢可以說是一個很特殊的行業，目前這個賽道還無法用高頻或低頻來準確的形容，至今也沒有一個確定性的行業標準；極端依賴直播，是現在存在在二奢領域的普遍現象，甚至多多少少透露著“非理性繁榮”的生機。
那麼如果以電商平臺的角度來論的話，VC為什麼想投二奢呢？是想投出像寺庫那樣風光上市的垂直電商平臺，還是想投出拼多多這樣根基尚穩的龐然大物？
如果以非標品來論的話，VC又是為什麼想投二奢？是希望投出第一個迅速砸錢買市場份額的頭部出來，還是想投出一個能顛覆目前行業模式的標品出來？
不管是哪種角度，在中國做二奢一定是一個趨勢，這一點已經被大資料們驗證過了。只是這個行業究竟該如何被定義，恐怕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看得更清楚。
當然，目前賽道里的熱門專案上岸（比如上市）後的真實模樣是怎樣的，VC投二奢的終極邏輯最終到底會以怎樣的一種結果落地，就更加令人好奇。
一位做二奢的小B倒是在他的一篇日記中寫了這麼一段話，頗有意味：
“二手奢侈品是非標品，一物一價，是慢生意，像我這樣的小商家很多，存在即合理。至於平臺的夢想，提前畫餅給投資人可以，別把自己也騙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