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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玉武:母親的無奈

鍾玉武:母親的無奈

文/鍾玉武

母親日漸衰老,老人家很難開心起來,每每更多的是無奈。

無奈的是無法排解的寂寞。八十多歲的母親身邊故人紛紛離去,年齡相仿的老鄰居所剩無幾,原來二十多人的生產組現在就只有七八個人。老父親於四年前仙逝,而今年秋後,和母親最親的舅媽也悄然離去。母親身邊的老朋友,老鄰居,老姐妹,老嫂子,老伴,就這樣一個個走了。於是再無人聽悄悄話,再無人提舊話題,再無人聊枕邊嗑…這種離去,對活著的人不僅是思念,有時候也許也是一種折磨。母親總是囑託我們不用探望,總是催著我們回家,其實我們每次來之前,她窗前望了又望,走時候,她在電梯口送了又送。白日無奈的寂寞,深夜無際的寂寞。母親的寂寞,我們瞭解,又瞭解不到。

無奈的多病纏身的身體。母親患有先天性心臟病,無法醫治,發病時候的疼痛無法形容。同時年老後,腸胃不好,時常拉肚。拉肚就直接帶著心臟犯病,於是倔強的母親就捶自己,怪自己咋一副病身子。母親也常常回憶起年輕時候的狀態:那時候真能幹啊,養那麼多孩子,卸火車,拉帶車,鑲水泥窯,還伺候那些雞鴨鵝豬,沒白天黑天的幹,但一點都不覺得累。可是現在身子,紙糊的一樣,說病就病。母親的病痛,我們體會,又體會不到。

無奈的時代溝壑的拋棄。母親不會用智慧手機,一切智慧家電都不會用。而且她有些耳聾,別人說話時候,母親總是瞪大眼睛看著:你們說些什麼啊!母親和許多老年人一樣,現代社會迅速發展,很多事情,很多事物,他們不懂,也搞不懂。還有兒女間的些許矛盾,孫輩的成長叛逆,她也不再是當年權威的家長,管不了,說不動,調節不了。母親常常垂淚:我和你爸,苦了一輩子,累了一輩子,都是為了你們,你們好好的,我們就放心了……母親的心痛,我們心疼,又心疼不到。

對於母親的無奈,我只能時常陪著嘮嘮家常,傾聽她講舊事,偶爾握握她的手,摸摸她的臉頰,排解一些寂寞,傳遞一絲溫暖。而母親則猶如一盞即將燃盡的油燈,努力著,拼搏著,堅持著,點亮我們歸家的路……

作者簡介

鍾玉武:母親的無奈

鍾玉武,男,漢族,遼寧瀋陽人,喜歡用文字傳遞思想,作品見於《人民日報》《遼寧日報》《遼瀋晚報》《瀋陽日報》《瀋陽晚報》等報刊媒體。

圖片除署名外,其它均來源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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