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單

故事:丈夫從不讓我進他地下工作室,好奇闖入後,俺發現5樁命案

故事:丈夫從不讓我進他地下工作室,好奇闖入後,俺發現5樁命案

1

遲珊是被一個噩夢驚醒的。

“老公……”從恐懼裡抬起頭後她只覺得口乾舌燥,她本想讓身旁的丈夫給她倒杯水,可扭頭才發現身邊竟空無一人。

是了,她猛地坐起來丈夫要在身邊肯定也會被驚醒的。

撓了撓已然微溼的頭髮,她抬眼往床頭的時鐘望去。

凌晨12點。

這麼晚了,丈夫去哪裡了?

長長地做了個深呼吸,她拉開被子光著腳往客廳走去。

九月的A城雖然依舊炎熱,可出了汗的雙腳觸碰到了地板仍覺冰涼。

客廳裡空無一人,只有墨色沙發處的一座挑燈開著,斑駁在各色傢俱上給這空蕩蕩的屋子硬是添了幾分詭異。

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遲珊張望著屋子小心翼翼地叫了聲老公的名字。

可回答她的,只有一屋子的寂寥和牆上那塊老式鐘錶的嘀嗒聲。

“肯定又跑地下實驗室去了。”抬眼望了望拐角黑漆漆的地下室,遲珊刻意提高了聲調掩飾著自己心中那抹若有若無的恐懼。

可下一秒,她卻看到了丈夫陳序那張隱在黑夜裡的臉。

“你……你幹嗎……一聲不響地站在那兒……”遲珊被丈夫這突如其來的出現嚇得魂飛魄散,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你在找什麼?”他緩緩地從地下室走出來,昂貴的男士皮鞋在臺階上發出悶悶的腳步聲。

“沒……沒找什麼啊……”遲珊發火道,“我做了個噩夢嚇死了,想倒杯水喝……”

“嗯。”丈夫答非所問,“怎麼沒穿鞋?”

“忘,忘了……”驚魂未定的遲珊蹭了蹭雙腳,“你……你這麼晚還在工作?”

“嗯。”丈夫習慣性地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快去穿鞋,著涼了怎麼辦?”

被丈夫這麼一說遲珊還真覺得渾身發冷,低頭一看自己的腳都凍得發紅了。

這鬼天氣,明明剛才還悶熱著呢!

2

頭痛,眼花,胸悶。

遲珊最近很苦惱。

大把大把的藥塞進嘴裡,可她仍舊整夜得睡不安穩,一閉眼就會噩夢纏身。

不過小半月,她整個人都虛弱下來。

臉色蠟黃,眼裡無光,臉上還莫名其妙地起了一塊塊紅斑……

細細地把臉上的各種遮暇產品塗抹均勻,她挑了挑眉頭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幸虧這紅斑不怎麼明顯,不然被她那教授老公看到了可不好了。

他是個好顏色的,要不然當初也就看不上自己了。

在認識丈夫陳序之前,遲珊總覺得那些實驗室裡的男人都是講究內在,並不怎麼看人容貌的。

可後來才知道這天下烏鴉一般黑,凡是男人啊,都是喜歡漂亮臉蛋兒的。尤其是這受過高等教授的男人,對女人的顏色就更看重了。

可能是因為丈夫是研究化妝品的吧,他對女人的妝容也很挑剔。

什麼場合化什麼妝,什麼妝適合什麼氣質,什麼妝又搭配什麼衣服,這些他都張口就來,指導得恰當好處。

因此,婚後遲珊的妝容品味氣質都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以前她樣貌雖好,可總歸是差了點感覺。現在經丈夫這麼一點撥,她很快就在朋友圈裡脫穎而出。

她身邊的朋友也都滿眼羨慕地說她找了個好老公,簡直是化妝師造型師一包攬。

有時候就連她父母都說她像變了個人似的,再也不是小時候的小土妞兒模樣了。

這一切,都歸功於她的化學教授丈夫陳序。多年前他研究的某款美容霜曾風靡全球,遭萬人哄搶。

直到現在,那款美容霜仍是銷量可觀。這也讓他在整個化妝品圈子裡頗有地位,名利雙收。

釣到這樣的金龜婿,遲珊的每一天都是歡快的。

只是她這婚姻也並不是十全十美的。他這個丈夫哪兒哪兒都好,就是對他那實驗室裡的瓶瓶罐罐太過執著了,經常一呆就是一整天,連實驗室的門都不出。

有時候深更半夜不睡覺,還在實驗室裡搗鼓……

而且,他那個實驗室非常寶貝,誰都不讓進。

有次她因為好奇想進去看看,門都還沒開啟他就大發雷霆,發了好一通脾氣,氣得遲珊大半夜還回了孃家。

可到了家裡父母都勸她,搞實驗的都有些脾氣,她這男人只是專注工作了些,也沒什麼不好。

別的男人搞工作還得天天應酬呢,像他這樣只在實驗室裡搗鼓的,已經是格外不錯了。

這些,遲珊心裡都是明白的。只是剛結婚就被他這麼發脾氣,她心裡自然是不開心,想讓他低個頭的。

好在這男人到底還是知道點女人心思的,在她回孃家的第二天就來接他了。

他坦言實驗室裡的東西都是要監測的,有資料的,是很重要的,所以他才會發脾氣。而後,他又再三保證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看著比自己大了五六歲的男人在自己面前解釋,遲珊心裡的氣也就消得差不多了,本來她要的也只是個態度。

她不是個不明事理的人,也知道實驗室對丈夫的重要性,從那以後便也不再過問了。

故事:丈夫從不讓我進他地下工作室,好奇闖入後,俺發現5樁命案

3

可誰知這實驗室的事情才過了沒多久,丈夫這又出了個讓她更加生氣的事。

這天晚上,因為最近休息不太好她就想吃顆安眠藥再睡。想著好像在丈夫書房裡看到過安眠藥,她就想尋顆來吃。

可到了書房後,安眠藥沒找著,倒是讓她翻出了一張女人的照片!

這還得了?!她和這男人結婚還不到一年,這因為工作被罵也就算了,怎麼這個時候還出來個女人啊!

遲珊氣不過,拿了照片就去找丈夫理論。

她氣沖沖地捏著照片往地下實驗室跑,腦子裡盡是照片女人那張臉。

可到了實驗室的門口,她又驀地停住了。

如果丈夫承認了和照片中的女人有一腿她該怎麼辦呢?離婚?她結婚才不到一年就離婚,恐怕會被周圍的人笑掉大牙吧?

再說了,離了婚她還能再找到一個比陳序更有錢更有地位的男人嗎?

她們一家都是從山裡來的,那是個重男輕女的地方。

在認識陳序以前,她孤獨地在這座大都市掙扎過活,父母兄弟什麼的也都是要錢的時候才會想起她。

那個時候遲珊經常想,要是哪天她在這座城市消失了可能都沒人知道……

陳序結了婚之後,他給她父母買了套小公寓,她們一家人這才在這座大城市安頓下來。

不僅如此,陳序還給她那個啃老的弟弟找了個工作,他也不計較錢,她也才有機會時不時接濟一下她那個不中用的孃家……

在這座的繁華大都市,她已經嚐盡了冷暖。一想到又要過從前的苦日子,她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

可是,如果就這麼算了的話,她這婚姻又能持續多久呢?

遲珊在昏暗的實驗室門口糾結徘徊,不知該往前走還是該往後退。

算了吧!這事兒得從長計議。她打定了主意,捏著照片就想折回。

可這個時候,實驗室的門卻開了。

一陣刺骨的冷意襲來,把她身上的汗毛都吹立了起來。

沒來得及看到實驗室裡那些稀奇古怪的瓶瓶罐罐,丈夫陳序黑著一張臉就把門迅速給關上了。

“裡面……好……好冷啊……”遲珊結巴著開口,嘴裡的牙齒都不自覺地在打戰。

“嗯,很多化學品需要低溫儲存。”丈夫開口,臉上已經帶了薄怒,“找我?”

“你說呢!”事到如今她也沒想太多,只把手中的照片揚起來心虛地叫道,“她……她是誰?!”

“你在哪兒找到的?”丈夫眯了眯眼,空氣裡的溫度似乎更低了。

“書房裡……”遲珊這時候有些後悔自己把這事兒戳穿了,“我最近睡不好,想去找安眠藥吃來著,誰知找到了這個……”

“安眠藥對身體不好。”她的話剛落,丈夫就把照片接了過去,臉上的表情也緩和了很多,“如果真的不舒服就去看看醫生吧,我陪你。”

“不用了。”見他軟了聲音,遲珊不自覺地就委屈了起來,“反正你也不在乎我。”

“怎麼會呢?”丈夫走過來擁住她往上走,“你是我的妻子,我自然是在乎你的。”

“那她呢?她是誰?”

“她是我的前女友。”嘆了口氣,丈夫回道。

“那你和她?”雖然心裡鬆了一口氣,可遲珊心裡還是酸溜溜的。

“她死了,游泳的時候溺水了。”

4

酒紅色的連衣裙,高挑的身材,巧笑嫣兮,皓齒明眸。雖然照片已經泛黃,可上面的人依舊耀眼。

“這個女人,真是個美人兒。”手指細細地摩挲著手機裡的那張照片,遲珊心裡由衷地讚歎。

不知為何,遲珊對丈夫的這個前女友總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因此,那天趁著丈夫洗澡的間隙,遲珊鬼使神差地拍下了這張照片。

可這麼多天了,遲珊把腦海裡認識的人兒都搜尋了一遍,也並未想到誰與這紅衣女子相像。

反倒是在丈夫的一個小師妹那兒,遲珊倒打聽到了不少有用的資訊。

據小師妹所說那個女人叫安雅,和丈夫在高中的時候就在一起了。

雖然他們來自不同的城市,可相同的興趣愛好讓他們越來越靠近。高考的時候,兩人更是雙雙考入了某知名理工大學,後又均唸了研究生,是當時風靡全校的“神鵰俠侶”。

只是命運捉弄人,在他們訂婚的第二年,兩人去三亞旅行的時候安雅在游泳的時候遭遇暗流,溺水失蹤了。

據說當時丈夫整個人都崩潰了。

“別看照片上她看起來那麼漂亮……”小師妹說到這的時候戳了戳手機上的照片,“打撈上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快浮腫了,要不是她手上那枚戒指啊,還真看不出是她呢……”

“你別說了。”小師妹這描述,把遲珊聽得直犯惡心。

“這你就噁心啦?”小師妹見狀一臉的好笑,“那你跟我師兄還怎麼相處啊?難道你沒看到過他解剖屍體的樣子嗎?”

“屍……屍體?!”遲珊吃了一驚,“他一個搞美容化妝品的跟這有什麼關係?你別在那開玩笑了,我膽子小。”

“是動物的啦!”小師妹笑嘻嘻道,“不過你對我們這一行的認識也太片面了吧?美容這方面可廣著呢!我師兄這兩年也研究人體美容啊,面板美容啊……”

見遲珊一臉茫然小師妹繼續道,“說簡單點就是整容吧!師兄大學畢業後就一直在考取這方面的學歷,做這方面的研究啊。”

聽小師妹這麼一說,遲珊心裡就明白了。

整容什麼的算是醫療美容吧,這些東西大都觸類旁通的,丈夫搞這些倒也不算稀奇。

“你不知道哦,這方面安雅才是高手呢!她考取的證書甚至比師兄還要厲害。”小師妹說到這裡頗有些幸災樂禍,“可惜啊,她再怎麼厲害也什麼用,命薄啊,說再多也沒用。倒是便宜了你,得到了這麼優秀的男人!”

聽了這話,遲珊低低一笑,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了。

男人嘛,都是喜新厭舊的。更何況只是一個死了的女人,又有何懼?

她想,只要她平常多在丈夫身上花點心思,那女人早晚會被他拋之腦後的。

5

因此,她很快把丈夫這位紅衣前女友的事情給忘卻了。

直到那個警察找上門來,遲珊才發覺原來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

小師妹死了。

聽到這訊息的時候,遲珊整個人都是懵的。

聽負責的警官說,剛開始她的家人只是找不到她的蹤影,想著她都是成年人了也並沒放在心上。可誰知再找到她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據說,她的屍體是在某地下水道找到的,彼時她著一身紅衣。

更可怕的是,警察發現她的面板不見了……

負責來調查的警官話還沒說完,遲珊就跑到衛生間吐了個天翻地覆。

小師妹的事情聽著就很恐怖,再加上她最近身體越來越差,她實在沒忍住。

本來活生生的人不過兩三個月就成了這般模樣。

她看著小師妹那張稍做處理的照片,覺得自己彷彿被什麼掐住了喉嚨。

失蹤,紅衣,死亡。這樣的場面,像極了丈夫陳序那位前女友的遭遇。

想到兩個月前小師妹那張幸災樂禍的臉,遲珊後背都溼透了。

下意識地,她覺得這件事情和丈夫可能脫不了關係。

她嚇壞了,正欲和麵前的警官說出自己的想法,這個時候丈夫卻回來了。

“我太太最近身邊不舒服,有什麼事情問我吧。”見到家裡來了警察他似乎並沒有太多驚訝,眸子裡只盛滿了對她的擔憂。

“快去休息吧。”他拍拍遲珊的頭,“我聯絡了熟悉的心理醫生,明天帶你去看看。”

“心理醫生?”遲珊驚愕。

“別想太多。”丈夫繼續道,“我只是覺得最近你睡得太不安穩,找人疏導疏導而已。別怕,那人是我好友,不會向對待病人一樣對你的,就當朋友間的聚會就好。”

“怎麼陳太太不舒服嗎?”見他這麼說,旁邊的警官狐疑道。

“是,因為我前女友的事。”丈夫開口,便和警察坦言。

他這麼一說,遲珊倒覺得是自己太過狹隘了。

也是,丈夫是那麼優秀的人,怎麼會和殺人犯聯絡在一起?只是湊巧也說不定……

再加上她剛才吐成那樣也實在不舒服,便和前來調查的人說了抱歉,回臥室休息去了。

只是這一覺,遲珊睡得極不安穩。

夢裡,她夢到了那個叫安雅的女子。她穿著那身紅衣在那嘻笑,那笑聲讓她的嘴角都不自覺地揚起來了。

可下一秒,她又突然變成了小師妹,伸著長長的舌頭,朝她走過來……

這一幕,把遲珊嚇得猛地從床上就坐了起來。

又是噩夢,又是凌晨12點,身旁的位置又是空的。

“老公?”頭昏腦脹地,遲珊再次下了床。

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屋子裡燈火通明,宛如白晝。

6

這些亮到刺眼的燈是遲珊最近新更換的。

她最近老是昏昏沉沉得厲害,她想著把屋子裡的燈換些亮堂的,心情看著也好點兒。以前屋子裡的燈太暗了,總讓她覺得陰深深的。

可現在燈是亮的,丈夫卻不見人影。

書房桌子上堆著一堆資料,想來是丈夫剛才在這裡翻閱,突然想到了什麼又跑到地下實驗室去了。

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遲珊百無聊賴地隨手翻了翻那堆資料。

這些似乎都是些整容後遺症的病歷資料,術後出血,面部麻痺,假體突出等各種併發症……更可笑的是,有一處資料還說有病人做眼角不當導致了失明。

揉了揉自己痠痛的雙眼,她覺得整容什麼的,隱患倒還真的不小。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若非什麼不得已的大事,這事兒還是不觸碰的好。

順手把這些資料整理了一下,安雅看到了那個厚厚的信封。她往地下實驗室的方向望了望,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把它打開了。

沒想到,這裡面裝的竟是丈夫和安雅的很多照片。

他們穿著高中校服在操場上,穿著白大褂在實驗室裡;穿著休閒服在遊樂場裡;穿著運動衣在健身房裡,後面甚至還有好多張他們穿著潛水服在大海里的照片……

看得出來,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很開心。每張照片,他們都依偎在一起,很是粘稠。

而翻到最後,則是那天她看到的那張安雅著紅裙子的獨照。

許是小師妹的緣故吧,遲珊現在捏著這張照片,竟不自覺地覺得照片上安雅的笑都變得詭異起來……

“她好看嗎?”這時,身後丈夫的聲音突然響起。

遲珊一驚,手裡的照片飄飄悠悠落到了地上……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遲珊忙蹲下身子去撿,可丈夫卻快她一步把它捏到了手裡。

把這張獨照放到胸口口袋處,丈夫翻著剩下的那些照片慢悠悠道,“這張是我們高中時候一個同學拍的,那時候我們還沒公開呢!早戀嘛,怕家長知道……她在我們班總是第一名哦!這張是做實驗的時候拍的,她很聰明,實驗做得總是比我好。這張是我們去三亞拍的,這張是去西雙版納拍的,這張是去巴塞羅那。她游泳也很好,我總追不上她……呵呵……”

許是見遲珊不說話,丈夫突然抬頭問她,“她很優秀,對吧?”

“是嗎?”被丈夫眼眶裡的柔情酸到,遲珊沒好氣道,“既然她游泳這麼好,怎麼也會溺水身亡?”

話音剛落,遲珊就後悔了。

因為對面丈夫的神情突變,眼神也瞬間冰冷。

“是意外嘛。”正當遲珊不知所措時,丈夫又慢悠悠地低下了頭,彷彿他剛才的冰冷只是遲珊的錯覺。

“懶得理你。”遲珊扯了扯嘴角,“我去睡了。”

躺到臥室的床上,遲珊才發覺自己渾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她不是傻子,她很確定剛才丈夫的冷漠不是她的錯覺。

她的丈夫,極有可能就是殺害小師妹的兇手。

而動機,可能就只是小師妹說了些對安雅不好的話。看剛才對照片的珍視,她覺得這個想法並不是不可能。

一想到這,她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

慶幸的是,她的手機就在床頭,而那裡面有她上午最新存進去的那個警官的號碼。

很快,她把手機捏在了手裡。可因為恐懼,她整個人都是顫抖的,以至於翻了好幾下都沒翻到那個號碼。

又往嘴裡塞了幾片藥片,她狠狠地捏了下自己的大腿,她深呼一口氣定了定神,終於順利地把電話撥打出去……

“需要幫忙嗎?”可下一秒,手機就被衝進來的丈夫奪走了,“不如我幫你?”

看著丈夫黑夜裡那張臉,遲珊知道,她完了。

故事:丈夫從不讓我進他地下工作室,好奇闖入後,俺發現5樁命案

7

再次醒來,遲珊已經躺在了地下實驗室的手術檯上。

冰冷的手術檯,刺眼的手術燈,刺鼻的消毒水,這些感觀,讓剛醒過來的遲珊差點又一次暈了過去。

只是頭頂懸掛著的東西,讓她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那是5個人的面板……

丈夫從不讓我進他地下工作室,好奇闖入後,我發現5樁命案。

“她的紅衣底下,沒有面板。”想到那警官描述小師妹的話,遲珊想尖叫,可求生的本能讓她緊咬牙關,迫使自己把恐懼壓在了喉間。

她閉上雙眼,把頭扭到了一邊。

可下一次睜眼,她卻看到了更恐怖的場面。

幾個女人被泡在幾口大缸裡,五官雖在,可嘴角那抹若有若無的微笑卻更讓人恐怖萬分。

而她的丈夫陳序,正吹著口哨往這些人身上注射著什麼,那輕鬆的模樣就猶如他只是一個正在澆花的老翁。

恐怖如斯,遲珊張著嘴巴再也忍不住地嗚咽了起來。

“你醒了啊!別怕,我只是在保護她們,不然她們會生蟲子的。”聽到聲音,丈夫忙轉身跑過來安慰道,“你發燒了你不知道嗎?嗓子難受吧……放心,我已經給你吃過藥了,你很快就會好的。”

他邊說著,邊做出等人誇獎的模樣。

“你……你……”嗓子裡傳來火辣辣的痛,遲珊想說話卻又成不了句。

“你變了。”丈夫沒好氣地嘟囔了一聲,“走!我帶你去看個好東西。”

丈夫說著,把她抱了起來。

遲珊想掙扎卻又動彈不得,只得被他抱在懷裡往裡間走。

溫度越來越低,燈光越來越暗,遲珊也越來越絕望。等到丈夫把她放下的時候,她已經麻木了。

已經到了這步,她再怎麼掙扎也沒有用了。

然後,她就看到了那個照片上叫安雅的女人。

身著紅衣,巧笑倩兮,安安靜靜地躺在那口類似水晶棺的器皿裡。只是在那件紅得耀眼的衣服下,遲珊還是看到了那斑斑駁駁的面板,猶如一面破鏡般再難重圓……

“找到她的時候,她身上都沒有好地方了。”丈夫這時候在旁邊笑著道,“那怎麼行呢!她這麼愛美的人,我肯定要想辦法把她的面板找回來啊……”

遲珊整個人都是顫抖的,“她已經死了,這麼做……沒有……任何意義。”

“我對不起她。”沒有理會她,丈夫自顧自道,“如果那天我能拉她一把就好了。可是,如果她上來了,那個專利就不是我的了。這不好,我是男人,我應該比她強的。”

“你……是你殺了她。”咬著牙齒,遲珊怎麼也沒想到,那個讓這個男人不惜殺那麼多人的女人竟然是這麼死的。

“我沒有啊!”丈夫忙一臉無辜道,“她不在這兒嘛,這樣安安靜靜得多好。只是這樣太安靜了也不太好,至少能陪我說說話嘛。沒有她陪我說話,我很孤獨。”

丈夫說到這又低下了頭,他自言自語地嘟囔了一會兒,可很快又抬起了頭,“不過還好,你來了!”

“和我……有什麼關係?”遲珊現在心裡盡是後悔,早知道這男人是這樣的人,她就是窮死也不要嫁給他啊!

“你不覺得,你和她長得很像嗎?你知道嗎?看見你的第一眼我就無法自拔了!不管你是不是她,我都不捨得放過你啊!”

這話,把遲珊再次驚住了。她僵硬地扭過頭看了看器皿裡的安雅,手不自覺地撫上了自己的臉頰。

怪不得……怪不得她總感覺這安雅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原來,這種熟悉感來自於她自己。

“瘋子!瘋子!”遲珊再也受不住了,她瘋狂地抓撓自己的臉頰,“我不是她!你看清楚了嗎!我不要!我不要和她一樣!”

她知道,現在她能做的就是求死。

遇到這麼一個人,活著只可能讓她變得更慘。

8

半個月後。

“遲小姐,你的意思是你之前從來沒進去過那個實驗室嗎?”

“是的。”遲珊回,“陳序一直很寶貝他的實驗室誰都不讓進,這我身邊的人都可以作證。”

“那……您最後是怎麼找到那管氰化鉀的呢?”

這樣的問題,遲珊上次已經回答得很清楚了。可因著這次來的警官不同,她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我當時非常絕望,一心想求死。他可能是怕我弄壞這張和安雅幾分相似的臉吧,就跑過來阻止我。慌亂之中我在裝安雅的水晶棺下面摸到了一個注射器,就隨手紮了過去……我也沒想到他就那麼倒了下去,我以為死的人會是我。”

“氰化鉀屬於劇毒,更何況是純度那麼高的。”

“是的。”遲珊有些煩躁,“上次那個警官已經跟我說過了。”

這話,倒是把這次新來的小警察噎了一下。

“是有什麼不對嗎警官?”察覺到自己的失態,遲珊一臉歉意,“抱歉,我最近身體心情都不太好……不過這些問題上次那位警官不是詢問過了嗎?不知道這案件還有什麼問題嗎”

“也沒什麼了。”小警察合上了本子倒是很理解,“只是上次那位警官已經高升了,他走之前說還有幾個疑點,讓我們後續查檢視。”

“疑點?”遲珊皺了皺眉頭,“不知道是什麼疑點?我看我知不知道。”

“是這樣的。陳序總共害了6個女人,其中有5個都在地下室。可為什麼最後一具他要拋到地下水道呢?要不是這個,他說不定還可以隱藏啊!還有一點,則就是我詢問的氰化鉀的事情,這麼多受害人裡都沒有發現有用毒的跡象,那這管氰化鉀是做什麼用的呢?”小警察邊說邊在本子上翻來翻去,似乎很是苦惱。

“可能是怕我反抗用來殺我的吧。”遲珊苦笑,說出來的話也很是心酸。

小警察看著面前病怏怏的遲珊瞬間正義爆棚,“多行不義必自斃,他自己弄的藥害了他自己,也算是老天有眼了。”

“我又好到哪裡去呢?”遲珊摸了摸自己那張蠟黃斑駁的臉,“一場婚姻幾乎斷送了我的性命。我只希望案件趕緊結束,我想盡快離開這地方,再也不願回來了。”

“你放心吧,我早上已經聽我們隊長說了,疑點歸疑點,可陳序殺人是事實,這案子很快就會結案的。我這次應該也是最後一次記錄了,例行公事嘛……”小警察一臉同情地安慰道。

遲珊點頭,算是做了應答。

待到警察離去,一家子圍在遲珊床頭,自是好一通安慰。

看著母親那近乎討好的模樣,遲珊心裡就一陣惡寒。

她差點死在了陳序手裡,可她這群所謂的家人就只想著那個男人留下的財產。

遲珊煩透了,她沒好氣地把他們轟了出去,只想一個人好好安靜安靜。

尾聲篇

黑夜,漸漸模糊了大地。

諾大的房間裡,遲珊坐在床頭捏著那張安雅的照片一動不動。

窗外的月光慢慢傾灑過來,給她的周身鍍了一層陰冷。

半晌,她嘴角突然上揚,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剛開始還只是微扯嘴角,可漸漸地,她似是抑制不住地發出了笑聲,到了最後,她竟哈哈大笑起來……

她想,她是時候該拍張新的照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