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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不去的故鄉(四十七)之四月花開

整個三月都是農忙時候,農民們都把自家的田地修整的儘可能的好看一些,一壠壠,一畦畦,有的冒著嫩綠的芽苗,有的已然是青翠滿地,還有的花開滿田。整個村莊一片生機盎然,這貧瘠的黃土地,這希望的田野,被寄予了多少期望,又承載著多少期盼啊!

四月到了,種下的種子發的嫩芽也都從淺綠長成了深綠,已然可以倔強的在風雨中挺立了。

回不去的故鄉(四十七)之四月花開

豆苗倔犟的生長著

那個在四月出生的黑女子也可以獨自下地幹活了,她會扛著鋤頭去除草,拿著鐵鍬挖地,會去給番茄苗搭架子綁繩子,會去池塘挑水澆黃瓜苗,她已經可以左手一桶水,右手一桶水的提著走老遠……

那個住在隔壁從黑女子一出生就叫著“黑女子”的二奶奶過世了,享年79歲,埋葬在她生前常常耕作的那塊菜地的柿子樹下。柿子樹一直都在,但隨著這個老奶奶的故去,“黑女子”這個綽號也被人們淡忘了。於是,四月姑娘在2000年四月桃花盛開的季節,站在村口迎著春風笑了,她的笑容淹沒在那朵朵盛開的桃花裡,和桃花一起在這個桃園村裡悄然綻放著她的青春!

回不去的故鄉(四十七)之四月花開

桃園村隨處可見的桃樹和桃花盛開在四月

四月不止是出生在四月,她還有三個姐姐,三個哥哥,是家裡的四姑娘,家人也都習慣叫她四姑娘,四妹,四兒,而她本人最喜歡的還是四月,只因她愛上林徽因的那首《人間四月天》。四月,在林徽因的筆下多美,你是愛,是暖,你是人間的四月天。四月自從讀了這首詩便把自己當作父母親的人間四月天,是他們的愛,是他們的暖,是他們的心肝。她要用盡全力去愛他們,為他們遮風擋雨,為他們去疾免災,為他們老年求福。誰讓她是父母老年得子的期盼呢,她被父親寵愛著,被父親像心肝一樣的呵護著,現在是她該承擔起責任的時候了。她必須也應該責無旁貸!

春天雨多,加上播種忙,父親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一到雨天便全身痠痛。四月心疼父親,於是每天早上早早起床,送父親去縣裡賣菜,她騎著滿載著菜的三輪車,父親騎著單車,到了沙灘,父親就把單車放在一旁,幫著女兒推三輪車過沙灘。早晨人還很少,昨天沙灘上的車轍被一夜的風吹過已經覆蓋了原來的路,父女二人只能憑著熟悉的記憶在沙灘上尋找之前的車轍,這樣可以減輕阻力,過沙灘也更省力些。這一里多路的沙灘啊,讓人又愛又恨的沙灘,這走過了多少回的沙灘,踏過了這艱難的一段路,坐上木船,越過了河流,那邊就是縣城了。

回不去的故鄉(四十七)之四月花開

這是四月用整個童年和青春踏過的沙灘

縣城於這附近的農民來說,那是神一般的嚮往。人們每日來來往往空梭於城市與農村,或用腳步,或用腳踏車,或用三輪車,或坐公共汽車,總之,在縣城,他們可以賣掉他們擁有的東西,換來他們欠缺的東西。這裡,是一個巨大的交易市場,日日人聲鼎沸,熱鬧非凡。有從很遠的鄉鎮坐著大巴車來賣血的,有來縣城裡坐長途大巴車去外省打工的,有來縣裡批發服裝回去小鎮上販賣的,最多的則是像四月父女一樣來縣裡賣菜賣花賣水果的。

在這個城市裡讀了六年書的四月對這個縣城的角角落落都十分熟悉。她把三輪車停在父親常去的街道旁,由於賣菜需要一整個上午,甚至要到下午一兩點才能賣完全部,父親不想讓黑女子在這裡乾站著,就在旁邊小吃攤買了油條,還有胡辣湯,讓女兒吃完騎腳踏車回家去。

回不去的故鄉(四十七)之四月花開

那棵樹下的腳踏車和曾在樹下等候四月放學的父親一直在

吃的心中暖暖的四月愈發的感覺父愛溫暖。她想要掙錢的慾望也越來越強烈,是的,她還是要去學點什麼,她不能只是在家等著拿畢業證,她得做些準備。學電腦,把之前沒學好的五筆打字給練練吧,這樣至少能做個打字員呢!

這麼想著,四月來到了一家技術學校,她想要從這裡開啟新的征程!

四月能如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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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花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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