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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們一起反過也參與過的網路暴力與低俗

馬克吐溫說過:每個人都是月亮,總有一個陰暗面,讓人永遠都看不見。正面越亮,背面越暗,自古皆然。

一、

網咖剛興盛的時候,我正在讀大學,那時4塊錢一小時的網費還著實有點小貴。省吃儉用泡吧,基本上都是聊天室,QQ聊天。

敲字慢,會覺得虧,沒碰到聊得來的,更虧。

最害怕的,是聊天時的群起罵戰。

那時QQ還不會設定什麼新增透過,看上個網名不錯的異性,就主動新增,自動通過後,就是查戶口般的一問一答,有點時候碰到聊不來的,三五句後,語氣裡就充滿了火藥味,彼此問候變成了彼此問候對方的娘。

然後突然有十幾個人主動新增,還沒來得及明白怎麼回事,各種骯髒的漫罵與詛咒隨著頭像的抖動而來。

整個QQ軟體要坍塌的感覺。

也罵人,也被罵,所以半斤八兩,只是罵不過人家而已。

不值得同情。

為此,放棄了好幾個6、7位數的QQ號。

那應該是第一次接觸網路暴力。

罵不過,跑都來不及。

那些年,我們一起反過也參與過的網路暴力與低俗

二、

網咖可以玩通宵的時候,電腦螢幕還是大腦袋的17寸顯示器。

無數消磨時光的青春少年在骯髒的座椅裡和煙霧繚繞的封閉空間中興奮異常地度過漫長又短暫的夜。

除了聊天的,打遊戲的,上網查論文的(有幾個優秀學生通宵上網查論文呢),還有專門去網咖看“片兒”的,但凡不扎堆,喜歡挑選位置偏僻,背對牆角,神色慌張,一邊看螢幕,一邊掃視周圍的,甭說,都是希望提前進入成人世界尋求刺激的。

那些年,我們一起反過也參與過的網路暴力與低俗

你敢說自己沒見過這張圖

電腦裡不但裝滿了瀏覽過的色情與暴力,也裝滿了嵌在這些檔案中的各種電腦病毒。

有時真上網咖查詢論文資料的女生,被電腦前彈不完的不堪入目各種器官和廣告視窗嚇得哇哇大叫,有些心知肚明的男生會不懷好意地在一旁笑作一團。

那應該是第一次接觸網路的低俗。

那些年,我們一起反過也參與過的網路暴力與低俗

三、

“上了qq想交朋友發現都是情人,聽說好的人們經常用的是msn,中了毒重做系統硬體已經更新,這是斯琴高麗的傷心”

這是當年很流行的一首歌,然後自以為是個好人,就用了MSN。

那些年比MSN更火的,是“芙蓉姐姐”,是“羅玉鳳”等等。人們樂於在網上圍觀,樂於留言嘲諷、漫罵,甚至分成陣營對罵,而這些靠博眼球出位的草根名人,也樂得靠被罵出名,因為不管因為什麼吸引到了網名,帶來的都是關注和金錢。

那些年的網路時代,雜草狂生。

那些年,我們一起反過也參與過的網路暴力與低俗

四、

“自媒體”、“去中心化”在今天早已經不是什麼新詞,但在網路論壇漸衰,微博剛剛興起的那幾年,應該還是“學術名詞”。但已經不知不覺參與其中的人們,都成了“新聞發言人”。

那些年,我們一起反過也參與過的網路暴力與低俗

一夜間,每個人都可以對自己看不慣的人和事進行自我意見的陳述,對當事人進行口誅筆伐。網民的留言不再汙言穢語,卻更多是如利刃般攻擊人格與尊嚴。

明星不好了便是“戲子無情”,英雄有錯了就上升到“不愛國”,自殺未遂者被鬨笑為“懦夫”,摔死狗被隔空要求“一命抵一命”……

那些年,我們一起反過也參與過的網路暴力與低俗

初級的網路漫罵不過是人們情緒的宣洩,那些骯髒的字樣頂多像牆上的一口痰一道劃痕;

而自以為站在道德制高點上的公審則是對當事人個體的社會性抹殺,那些所謂的“指責”與“審判”,則是對“危牆”的“眾人推”,那是一種徹底顛覆一切的憤恨情緒,再不給人改過機會,無盡凌辱,永世不得翻身。

這也是為什麼當下的網路暴力比那些年的粗口更人們害怕的原因吧。

那些年,我們一起反過也參與過的網路暴力與低俗

五、

由於是學文出身,我一直搞不懂類似“靈犬反低俗助手”這樣的網路管理工具的工作原理。

不過不管怎麼樣,我覺得都是好的事情。

那些年,我們一起反過也參與過的網路暴力與低俗

每個人在現實生活中都不是自由的,因為是群體社會,我們受制於各種法律、規定、規則甚至是道德的約束,而一旦進入虛擬世界,每個人都又都希望無限放大自己的自由。

另一方面,絕大多數人在現實生活中都是渺小而平凡的,而進入網路的輿論空間,又都極力把自己化身成或正義或邪惡的極端審判戰士。那一刻,不管是正義還是邪惡,都充滿了暴力與惡毒,每一次人肉搜尋,每一句語言審判,都是“極刑”。

有類似“靈犬反低俗助手”這樣的網路管理工具,大概算是網路上讓我等網民不迷失自我的一劑良藥吧。

那些年,我們一起反過也參與過的網路暴力與低俗

馬克吐溫說過:每個人都是月亮,總有一個陰暗面,讓人永遠都看不見。正面越亮,背面越暗,自古皆然。

我不希望,在網上,讓你們看見我的,或者讓我看見你們的——那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