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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祜闡明伐吳的迫切性

羊祜終究還是病了,而且病的挺嚴重,所以向司馬炎請求回洛陽。當車馬進入洛陽城內,羊祜看到滿城舉孝,才想起姐姐羊徽瑜,當今弘訓太后出殯的日子正在這幾天,不禁悲從中來,不可斷絕。因為抱病入朝,司馬炎特意下詔羊祜可以乘坐車輦進殿,並且不用下拜。羊祜當面向司馬炎陳述伐吳的計策,伐吳之事對晉朝來說乃是舉國之事,單單舉兵向南之前的種種籌劃,並非一朝一夕可以講完。司馬炎體諒羊祜身體原因不方便經常入宮前來議事,就派遣侍中張華時常去拜訪羊祜。羊祜向張華闡明伐吳的迫切性,如今主上有接受禪讓,造福百姓的美譽,然而於國於民,還可以有更大的功德。吳主孫皓不施行仁政,暴虐成性,東吳民怨沸騰,如果此時攻打,可以不戰而勝。然後晉朝統一天下,推行教化,此等行為是效仿先賢堯舜的美跡,是萬世不朽的功業,我們做臣子的也能如同周朝之祖后稷和商朝之祖子契一般,成為輔佐聖王的名臣。

羊祜闡明伐吳的迫切性

這些無論對主上還是我們自身都是無上的榮耀,能流芳百世,成為後代楷模。如果不抓住時機,假如孫皓不幸去世,東吳換了新皇帝,很有可能會產生變數,那時候長江天險也許就不像現在那般容易渡過,而東吳也將成為晉朝長久的禍患。張華對羊祜的擔憂非常贊同,表示一定會將羊祜的話原原本本的告知皇帝司馬炎。羊祜預感到自己可能無法親眼看到東吳覆滅了,對張華感慨的說,我此生就剩下這一個志願,還望你能盡力成全。張華看著病床上羊祜越發憔悴容顏,強忍著淚水,抱拳深深施禮。隨著羊祜病重,司馬炎伐吳的決心愈發堅定。鑑於羊祜久鎮襄陽,對南方最為熟悉,同時為了成全羊祜的遺憾,雖然知道羊祜現在臥病在床,司馬炎仍希望羊祜能夠躺在病床上主持南方事宜。羊祜自感時日無多,只能拒絕司馬炎的好意。羊祜說道,伐吳之事諸多方面差不多已經準備完畢,所以不必非得臣來主持。只是功成之後,需要陛下顧慮的事情還有很多。臣並不在意伐吳的功勞,臣也許時日不多了,現在更需要做的,是選擇一位能臣接替,臣願意為陛下仔細挑選,舉薦一人。

羊祜闡明伐吳的迫切性

最後,羊祜舉薦了杜預。羊祜去世那天特別寒冷,司馬炎哀痛萬分,淚水流出來粘到鬍子上一會就凍成了冰。南方的老百姓驟然聽聞羊祜沒了,本來當天是趕集的日子,結果大家誰也不出攤兒了,街頭巷尾的號啕痛哭。甚至東吳的守邊將士,聽說羊公的訊息,都會偷偷的抹上一把眼淚。羊祜一生清廉,從不為家族置辦產業。平時俸祿賞賜,除了自家所需,常常接濟困難的族人或者直接分發給軍士。羊祜的女婿曾經勸過羊祜可以為家族考慮,羊祜當時默不應聲,等回到家後,告誡家中後輩,經營私業就會耽誤公事,這是糊塗的做法,你們一定不能如此。而且羊祜早就表示過,等到平定南方,就會辭官歸故里,不以盛名處世。這一點頗具老子之道,就像西漢張良一般,功成身退,是為臣之道,如此不重名利,才可以保全自身。羊祜不僅是這樣說,也正是這樣做的。在司馬炎接受禪讓開創晉朝的時候,羊祜就應該被封為公爵,羊祜堅決推辭不接受,最後爵位由原來的鉅平子升為鉅平侯。

羊祜闡明伐吳的迫切性

後來因為鎮守荊州的功勞,司馬炎又要把泰山以南的五個縣劃為南城郡,想封羊祜為南城侯,而且封國內可以設定國相。司馬炎之所以這樣,是怕羊祜不願意接受公爵,於是變相的封個侯爵,實際上和公爵差不多。然而羊祜依然死活不肯接受,理由是漢初張良受封的時候,漢高祖劉邦本來想給張良更多封地更高爵位,而張良只接受了留侯爵位,要了一萬戶作為封地。漢高祖也同意了張良的請求。臣在先帝的時候,已經有鉅平這個地方的封地,現在怎麼可以接受更重的爵位和封地,引起朝廷的非議呢。司馬炎無奈只好答應。臨終前,羊祜告訴妻子,一定不要用南城侯的印綬隨葬。齊王司馬攸過繼給司馬師,所以得稱呼羊祜一聲舅舅。外甥司馬攸上表羊祜的遺願,司馬炎再次稱讚羊祜生前身後從始至終謙讓的品質,尊從了羊祜的遺願,不以南城侯印綬入葬。羊祜生前喜好風景山水,鎮守襄陽的時候,經常登上城外的峴(音現)山,飲酒談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