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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間有那麼多人,而我想得到的只有你

這世間有那麼多人,而我想得到的只有你

{有一個人,你只需要看他一眼,你就知道他是你一生中最喜歡的人。}

她像一棵小樹一樣站在他公司的樓下。

她在等他下班。她穿著白色的薄麻衣,深藍色的布裙,腳上是一雙和衣著不相襯的人字拖,灰撲撲的,長髮凌亂,垂著頭。站了太久太久,周圍匆匆而過的白領,紛紛向她投來了詫異的眼神。

她遺世獨立一般,站著,直到日落。

如果你愛的人不愛你,你願意喬裝成他愛的女人的模樣嗎?蘇綠說我願意。

你不愛我,我知道。

親愛的女孩,你愛過一個不愛你的人嗎?那時的你就是一片小綠葉,全世界都心疼你,獨獨你愛的人不心疼你。倔強地堅持很久很久,要麼他愛上你了,要麼你不再愛他了。

方卓昂握著車鑰匙,抬手看了一下手錶,問正在整理設計圖稿的女朋友蒲葦:“今晚想吃什麼,海鮮還是湘菜?對了,你不能吃辣,那吃海鮮。”他抱歉地對蒲葦笑笑。

對蒲葦笑笑。

這世間有那麼多人,而我想得到的只有你

蒲葦挽著他的胳膊,拿著畫稿,在他的左臉上輕捏了一下:“我倆都不吃油膩不吃辣,可你每次都問吃不吃湘菜,記性不好的傢伙。”

他聽了,眼神有些朦朧,忽然回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辦公桌,桌上放著一對卡通的小木偶,他注視著那個扎蝴蝶結的小女孩木偶,微微一笑。

“傻笑什麼呢,不是請我吃海鮮嗎。”蒲葦拉了他一下,依偎得更近了。

他點點頭,思緒被拉了回來。

邊聊著在哪家店吃海鮮邊走出電梯,每天都是這樣的下班,方卓昂習慣了蒲葦對於各種美食地點滔滔不絕地對比。她一路走,高跟鞋踩出來的聲音都透著熟女驕傲幹練的氣場,蒲葦的身上既有畫家的浪漫主義,又充滿了女博士的格式化現實主義。

方卓昂點著頭聽著,思緒卻一點也沒有被蒲葦的話語牽著走,他總是這樣,工作時間之餘,就會心神不寧,彷彿心都被帶到了千里之外。當他走出大廈那一刻,遠遠地就望見了那個站在一樓入口處的她。

她怎麼來了,她瘦成這樣子,營養不良似的,她也看見了他,只是眼神碰到挽著他的蒲葦時,一下就黯淡了,但又迅速藏匿了。

這樣的重逢,恍如隔世。

她迎了上去,那樣歡喜,像個孩子。嘴唇乾得發白,聲音嘶啞著喊了一聲:“卓昂爸爸。”

蒲葦愣了愣,鬆開挽著方卓昂的手,驚異地說:“爸爸?方卓昂,你有孩子了!”

這世間有那麼多人,而我想得到的只有你

方卓昂憐愛地望著她好幾秒,才回悟,對蒲葦解釋說:“她叫蘇綠,以前在南京朋友的孩子,她才比我小多少啊,怎麼會是我的孩子。”

“朋友的孩子?我認識你一年怎麼沒聽你說過。”蒲葦投來不可思議的目光。

蒲葦有些懷疑,當看到蘇綠穿著打扮竟和自己太相似時,她有些恐慌,這個女孩好像沒有方卓昂說得那麼簡單,朋友的女兒?半分也不像,倒像是情敵,女人之間微妙的觸覺,令蒲葦不愉快,面前的女孩,怎麼也穿著白衣藍裙,和自己一樣的裝扮,怎會是巧合的撞衫,分明是有備而來。

蘇綠沒有拆穿方卓昂的話,她只是委屈地撲到方卓昂的懷抱裡,將蒲葦和方卓昂分離開,她可憐兮兮地說:“卓昂爸爸,你不要不要我。”

蒲葦氣得站在一旁雙手抱在懷裡,一言不發,她等待蘇綠走後,方卓昂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

方卓昂忍不住彎下腰,摸了摸蘇綠雜亂的頭髮,他也很想念她,當她突然出現在他眼前,他就已經有了想要擁抱她的衝動,他努力壓抑自己對她的想念,他柔聲問:“一個人來北京嗎?剛到嗎?在樓下等了多久啊?怎麼不上去找我呢?肚子餓不餓?我帶你去吃飯。”

不餓?我帶你去吃飯。”

那種綿綿不斷的關心,讓站在一旁的蒲葦嫉妒得要發狂,一個小女孩就這樣冒了出來,牽動了方卓昂的心。蒲葦從未見過方卓昂這麼耐心細心地和女人說話,即使是和她在一起,他也很少流露出這樣的體貼。

蘇綠像一隻街邊的流浪狗尋找到主人一般。她往方卓昂的懷裡拱了拱,臉貼近他的胸膛,她沒有回答他一下提出的那麼多問題,她小聲說:“我餓,快要餓壞了。”

“好,我帶你去吃你湘菜,你這個無辣不歡的小東西。”他牽著蘇綠的手,這才顧及到身邊臉色青灰的蒲葦。

當方卓昂說帶蘇綠去吃湘菜時,蒲葦才聯想到了他為什麼會習慣性地問“吃湘菜嗎”,原來是因為蘇綠喜歡吃湘菜,蒲葦亦是聰慧的女子,蘇綠迎面望著她,目光裡的挑釁和緊握著方卓昂的手,讓蒲葦意識到來者不善。

她就是來和蒲葦搶方卓昂的,在蘇綠看來,方卓昂本該就是她的男朋友。

“設計稿我先帶回家修改,你們去吃飯吧。”蒲葦已生氣,她不想再繼續看眼前兩個人互相惦念的眼神,她要保留最後的修養。

蘇綠心裡暗暗想:這個女人還真沉得住氣。

“好,那老大,我們走吧,我要吃小炒肉,辣子雞,想想肚子就好餓,不過我還是最愛吃你親自下廚做的辣子雞。”蘇綠搶先一步說,不給方卓昂挽留蒲葦的機

會。

“蒲葦,回頭我給你打電話……”方卓昂歉意地望著蒲葦。

這世間有那麼多人,而我想得到的只有你

“老大的同事,再見!”蘇綠得意洋洋,朝蒲葦揮揮手。

蒲葦頭也沒回地走到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上車離開。

蘇綠見蒲葦走了,顯然第一回合交手她贏了,她心裡倒有些奇怪,為什麼這個女人都沒有露出半分生氣的樣子,顯得挺大度。

在車上,她坐在副駕駛,他一隻手牽著她的手,一隻手握著方向盤,他們像從未分手過的戀人一樣。她開車窗,悄悄將車上的汽車香水扔出窗外,她討厭車裡有別的香氣,她動了動手指,與他十指相扣,他的手心溫熱,令她之前的不安漸漸褪去。

“給你寄的錢沒收到嗎?怎麼瘦得像非洲難民一樣,一看就營養不良,高考考得怎麼樣啊,這段時間公司事情太多,也沒和你聯絡。”他溫和地說,握緊了她的手。

“收到了,不過我沒花,都存起來了,我考上A大了,我把那些錢都交學費了。”她說著,頭往他肩上靠了靠,她的眼淚險些就要掉下來,老大,你不在我身邊的日子,你知道我是怎麼走過來的嗎?如行屍走肉,除了學習,考上北京的大學,找到你,我幾乎沒有了人生鬥志。

我未來所有的人生規劃裡,都是要怎樣努力可以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