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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一)你來不應該是玩的,你來是應該感受文化的

西安:(一)你來不應該是玩的,你來是應該感受文化的

想去西安,也算臨時起意。三月裡,在大家對著武大的櫻花心生嚮往時,合適的票早已售光。無奈想出去走走的願望,像極了想吃的美食,一旦心生想念,便覺非吃到不可。

於是,訂了一週後往返西安的火車票,只靜靜等待出發的日子。在《古北水鎮:一個人要開心,一群人也要快樂》裡我說過,因公司團建,本已預訂好的票又在不得已中退掉。

這次終於如願,踏著夜色,登上北京至西安的Z19次列車。坐在車裡,看著窗外越來越深地夜色。想象著,前面的風景會不會一如某些地區,逛著逛著便會覺得毫無樂趣;那裡的人,會不會也如某些地區,有冷漠也有熱情。

說來奇怪,或許是在外面漂泊的時間久了,火車上竟也睡的相當安穩。一覺醒來,若不是列車員提示列車提前到站,我還在睡夢中不願醒來。

臨臥鋪的女孩子說,坐了九年這輛車,每一次只准點或晚點,幾乎未遇見早到的情況。想來我是何等的幸運?只是不知道前面還會不會有我所希望的幸運發生呢。

每一次出門總不喜歡做計劃,一是不愛動腦子,二是由於懶。這次依然一樣。前一週只簡單查了天氣。見是連日降雨,內心還忐忑了很久,待臨行前再查,已由降雨變為一天晴一天陰了。

這到是值得歡喜的,一陽一陰,剛好是最美好的天氣組合,前一天可見滿滿地陽光,後一天可見滿滿地清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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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站,陽光還未在雲層裡爬出來,風吹過,稍有涼意。回望一眼車站前“西安”兩個字,覺得很是神奇。

這個時代,是一個多麼好的時代。曾聽父輩說起在我們小的時候,在家中出發到另外一個比較近的城鎮,路上花費的時間竟需要一天多的時間。而現在相隔千里的路程,普通火車卻只需要一個晚上而已。

去車站附近的飯館吃了當地的肉夾饃,正不正宗,我是沒什麼感覺的,是不是早飯也沒什麼關係,反正人在外面,餓了只管吃就好。

從車站向東(我分不清東南西北,這是路人告知的)走幾百米,就到了公交換乘的地方,第一站,當然是小學課本里提到的“兵馬俑”課文內容早已記不清,就連“臨潼”、“世界上第八大奇蹟”這樣的字眼,也已然不記得。可“兵馬俑”三個字卻牢牢印在了腦袋裡。

坐在如大巴車一樣的915路公交車上,看著車窗一閃而過的城市。時光就這麼被拉的漫長,什麼都不用想的日子真好,有著無與倫比的美;沒有束縛的日子,也有著安然自在的靜謐。

經過一個多鐘頭的路程,付了費(十元以內)下了車。跟隨人流走動,也只幾百米就到了景區的範圍,此時的陽光已充足到刺眼,在“秦始皇雕像”前,眯著眼睛左照、右照,始終沒有一張滿意的照片。

現在網路購票已經相當方便,不過我還是跑到自助機旁買了張紙製門票(一百二十元)。儘管不怎麼環保,可我終歸是活了二、三十年,也只第一次來。紙製的門票,以後會不會一直留下去,不想考慮。當下這個時候,我是想用來當作紀念的,環保問題就留給下一次吧。

有時候會想,前十年,甚至前三、四年,我似乎從沒想過。某一天自己會獨自一人走向這座城市。然而今天,我已悄然站在了城市中央。

人的生活,果真不是一成不變的,你永遠不知道明天的自己是如何打算,還會有什麼新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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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景區又是跟隨人流走向最終目的地,半路上有朋友問候,是否已到達西安。隨手拋過去一個位置,表示已安全到達並已走進景區。

很早以前,聽一些人說“兵馬俑”並沒什麼好看的,三個坑而已。可當我站在這裡,還是有所觸動。可見每個人的感悟確有不同了。

最完整的“一號坑”裡,擺放著從小到大對這裡的印象:透著光的棚頂、一排排被隔離且神態各異地陶俑還有那些尚未完全被挖掘出來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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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排列整齊地陶俑,想象著古人的智慧,眼前忽然間浮現出張藝謀導演的 《古今大戰秦俑情》的電影,開篇那一幕幕毫無人性可言地制度。

將軍雖在上,卻依然因為工期問題不得已由著手下的人鞭笞著更為下等的民夫,而用已保全自己的腦袋。

在那個封建統治的朝代裡,民夫如同被皇帝圍獵時所射殺的一頭麋鹿。死亡掙脫不了,當弱小地身軀被命運之劍刺中,唯有眼神顯示出最後的哀傷。

那時候,苦難之於人民,如同家常便飯;死亡之於人民,更像是最終的解脫。

“一將功成萬骨枯”到這裡已悄然演變“皇陵一成萬民皆負”的境地。

雖是電影裡的橋段,卻依然覺得生在那樣一個時代,日子定是不會好過的。

仔細觀看著那些已被修復地奇蹟,想到我們的祖先在那個時代倖存下來,我們身體裡一定也流有那個時代的血。

有那麼一瞬間竟有些感慨,這世間是否真的存在輪迴這回事?不然何以埋藏千年,在最深的地底,卻讓千年之後的人們去發現,去窺探到千年以前的奧秘?這一切是否在冥冥之中早已註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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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號坑”裡的兵俑並不多,因為人工採光的原因,光線也略暗,場面相比起“一號坑”也小的多,像是並未開放一般。“坑”沿上散落的幾個空礦泉水瓶倒分外惹眼,如果可能,真想走過去,將它們撿起,送到它們該去的地方。

跟在報團遊客後面蹭著導遊的講解:“看見牆壁間的洞了嗎?那是盜墓賊遺留下來的痕跡,盜墓賊原只想盜取陶俑腰間的玉璧……玉璧象徵著平安。但是士兵級別不夠,只能用假的來代替……盜墓賊空手而反……將士的級別可以透過腳上的鞋來判斷……王更地盜取“俑頭”而被判處死刑曾經轟動一時……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盜賣文物是可恥的。那是屬於我們的文明啊,流失他處是會讓人心疼的。

但又不得不說文物這東西確實像有著魔力一般。自從來此,一個上午時間,我都在想,要是能夠走近,親手去觸控一下,那該有多好呢?

“三號坑”據說是唯一一個未被大火焚燒過的,所以還可以看到“陶俑”身上殘留下的彩繪,在我看來也是唯一一個可以還算近距離觀看“陶俑”的展廳了。

前面兩個“坑”大部分都被護欄圍著,對於一個有點近視還沒有眼鏡的人來說,透過手機觀看,而不能用天然的眼睛看的清楚,是有些殘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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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玻璃,看著製作精細、神態各異的“陶俑”,還有那歷經千年出土依然能瞬間劈開二十張報紙的青銅劍。誰又能說“中國製造”不好呢,當然啦,那時候應該叫“秦國製造”。

慢慢走出景區,再看一眼門票。原來門票裡是包含去往“秦始皇帝陵博物院”方向“擺渡車”費用的,頓感像是撿了個大便宜。

人有時候真是奇怪,期望得到的多,到手裡的少了,就會失落。期望的少了,到手裡的比預想的多了一點點,心裡反倒是滿滿地知足了。

“擺渡車”很快停下,也許是很多人覺得一座未開發的陵墓沒什麼可看的;也許是覺得在“兵馬俑”裡花費的時間已太多,不再想去耗費體力看類似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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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秦始皇帝陵”門口遊客並不是很多,進了陵園,買了“觀光車”的票(十五元),或許在以前,我倒是願意每一步都是自己走,去沾一下這裡的氣息。不過今天算了,一上午的行走,已走到麻木。

陵園裡風光秀麗,“觀光車”的向前帶動著微風撩起遊客的長髮,也將遊客的思緒飄向遠方。

那個看不清的遠方,朦朧的空氣裡。彷彿出現一支浩浩蕩蕩的送葬隊伍,它們婉如一條巨龍,邁著沉重的步伐,由當時繁華的宮殿出發,穿過空曠的山野,最終走至陵園的位置,悲痛地人們為了離去的君主眼含熱淚,或許更為自己或是身邊某些有來無回的人或車馬而心懷感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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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006”號陪葬坑裡出現的馬骨簡介,自知這裡已死去的馬,必定不是死後才用來陪葬的。死馬當活馬,不是帝王做事的風格。在那個人如草芥的朝代裡,人與馬相比,地位又能有多大區別?

“觀光車”最後停靠的一站是“皇陵”所處的位置,有一點不太理解,“觀光車”上的遊客只要在此下了車,便不能再搭乘車子返回陵園門口,哪怕這輛車上全是空位,只司機一人,那也是不可以的。

但如若在“皇陵”前未曾下車,那麼車是可以照坐的,司機會痛快的將遊客載回陵園門口。

為什麼如此,司機也只是面無表情地將臉一扭:“沒什麼為什麼,走下去,就是不能上車”。

車下已走累的遊客,看著路過“皇陵”而未下車的一對小情侶。羨慕之餘也只得搖搖頭,繼續朝出口方向走去。

司機是否怕走過“皇陵”的人帶來晦氣而拒絕遊客上車,還是其他原因,無從得知。我倒並不在意,幾百米的路,對於耐力向來良好的我,並不成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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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這裡看著平坦的前方,覺得果然是一代帝王,對於“陵墓”的選址,確實是十分考究了,就連我這個不懂風水的人看到,也能想到“背後有靠山,前面有平川”是個挺吉利的位置所在。

可看起來吉利有什麼用呢?一代帝王生前無論何等威風,在死後的千餘年裡,一樣還是逃脫不了被挖掘的命運。(一說沒有開挖,是因範圍太大,現代技術不能完全保護)

胡思亂想中向門口方向悠然行走,半路上遇到講解員對著拼團遊客開始講解:

“兵馬俑是當地一名叫楊志發的農民和其他村民挖井抗旱時發現的……這個人一生沒謀得過‘一官半職’卻因為發現了兵馬俑,成為國內首個無官職,卻接待各國元首最多的人……

1998年美國總統克林頓訪華,第一站就來到了西安並提出三個要求……你們已經參觀了‘兵馬俑’那麼問你們幾個問題。什麼是‘兵馬俑?’現在‘兵馬俑’有多少個……你們來不應該是來玩,來拍照的。你們來是應該來感受文化的……”

之所以不稱這個講解員為“導遊”確實覺得水平較那些帶團而來的要高出許多。

他的問題在腦中旋轉,什麼是“兵馬俑”呢?有兵、有馬、有陶俑?有多少個呢?有人回答六千,八千。仔細想想,“一號坑”裡簡介說:

“陶俑、陶馬大多是由幾十甚至上百個破碎的陶片粘接修復起來的”。

這麼一想,出土的六千多,還有未出土的,再加上那些拼貼在一起的無數陶片,自是數量龐大,無法估計了。

罷了,罷了,數學不好的人還是不要為難自己了。

走出“陵園”看見停車場上的914路公交車,同樣可以到西安站。總算不用再“長途跋涉”去哪一個站點,就可以回到西安市裡了。

上車即睡,中途醒來,聽見報站——華清宮,心裡默默嘀咕一句:

“等我呀,我明天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