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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的故事:棗樹的記憶

小時候的故事:棗樹的記憶

時間過得很快,就像手中細沙,任憑你如何緊握拳頭,它總能從你的指縫間溜走。一轉眼的功夫,我已經快到而立之年,終於實現了小時候快點長大的夢想,高興之餘又有些惆悵。人總是會長大的,長大了就會懷念自己小的時候,年紀越大懷念的次數就會越多。 這不,手中格外大又甜的棗子,也能一下把我的思緒拉回到兒時。

小時候在外婆家長大,院牆外有一棵歪脖子棗樹,聽說外婆家房子還沒建起來就已經在哪兒了。

“樹下坐個娃娃,笑看棗樹發芽。呼嚕一覺醒來,樹上葉兒迎紅霞。”“小棗樹,快開花。結紅棗,哄娃娃。”在外婆自編自唱的歌聲中,兒時的我做了一個又一個甜美的夢。不知不覺中,棗樹下的我,從一個牙牙學語的娃娃, 變成了一個活蹦亂跳的皮孩子。

冬去春來,草長鶯飛。棗樹枝頭露出了嫩葉,好像無數只小耳朵靜靜聆聽春姑娘輕輕的腳步聲。

“外婆,我什麼時候才能摘棗子吃啊?”兒時的我一邊用衣袖擦著水,一邊追問著外婆。

“傻孩子,我昨天不是說了嗎?棗樹還沒開花,哪能結棗子啊?”外婆笑著撫摸著我的小腦袋。

“那什麼時候才能開花啊?開花了就能吃上棗子了嗎?”

“等你不流口水的時候,它就開花結棗子啦。”

清楚地記得,那時能吃到的水果並不多。最易吃到的果品,就是門口這伸手就能摘到的棗子。所以,每當棗樹發芽,我就天天盼望著能快點吃到又脆又甜的棗子。

“看,我家的棗樹開花了,多漂亮啊!”我拉著鄰家的小夥伴,觀看滿樹的棗花,淡黃淡黃的,雖然沒有桃花鮮豔,但我看到它們卻異常地興奮,因為它們能帶給我甜蜜的希望!“等結了棗子,我請你們吃個夠啊!”那時的我在夥伴面前大方地許諾。

在焦急的等待中,棗樹終於結棗了,橢圓形的,青青的,壓得枝頭都彎了。看著滿樹的棗子,我的水又流了出來,但外婆說,只有等到棗子由青變白再由白變紅的時候, 才可以吃。我根本不信她的話,一次,趁外婆去田裡的時候,我悄悄地拉著鄰居小哥哥,到我家摘棗子吃。身手敏捷的鄰居小哥,三下兩下就爬上了樹,抓著樹枝使勁地搖,站在樹下的我們則用竹竿打, 用碎瓦塊投,樹葉和青棗落得滿地都是。“嗨,你們這些饞貓,還沒等棗子成熟就吃,小心肚子里長蟲。”外婆的一陣高喊,嚇得我們飛快地四散跑開。

俗話說,“七梨八棗”。 農曆八月,正是棗子成熟的時節,看著滿樹青紅相間的棗子, 我晚上總不捨得睡,生怕天亮一睜眼,一樹棗都消失了咋辦呢?

幸福的時刻終於到來了,一個晴好的下午, 外公決定帶著我們打棗子。我們在庭院裡鋪上一層洗得乾乾淨淨的床單,準備好簸箕。然後,外公用一根長竹竿不住地打棗,其他人在樹下撿,滿樹的大棗像下冰雹似地落下來。大人們拾起放在簸箕裡,我拾起來放進嘴裡。成熟的大棗,還真像外婆說的那樣,又脆又甜,吃到嘴裡,甜到心頭。

二十年,眨眼之間,因為房屋改建,那棵棗樹早已被砍, 外公也離開了我們,每當我想起那棵棗樹的時候,耳邊總想起他老人家的話:做人啊,要像棗樹,不重外表,重要的,要做出成就,要有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