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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的舊式太太:結婚時穿大碼鞋子討好丈夫,婚後苦守41年活寡

魯迅先生曾經這樣評價一個女人:“她是我母親的太太,不是我的太太。這是母親送給我的一件禮物,我只負有一種贍養的義務,愛情是我所不知道的。”這其中的“她”便是魯迅先生的第一任妻子,一個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了69個春秋,卻孤獨地度過了41年的漫漫歲月的女人——朱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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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安與魯迅

“門當戶對”的婚姻

1878年,朱安出生於紹興城一戶姓朱的商人家。雖不是大富大貴,但也是傳統人家,家境殷實。逐漸長大的朱安懂得禮儀,性格溫和,待人厚道。

1899年,透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朱安與一名周姓前任官員的長孫魯迅定了親,雖說周家已家道中落,經濟拮据,但是仍舊是紹興的體面人家,這樁婚姻算得上門當戶對。

彼時,魯迅正在南京一間新派學堂唸書。又過了兩年,本該成婚的魯迅拿到了赴日本留學的獎學金。朱安本就比魯迅大三歲,如此一來,便成了“大姑娘”了。但是出洋留學是個難得的機會,就這樣,二人的婚期又耽誤了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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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了新思想新教育的魯迅早將辮子剪去,身穿西服,得知自己的未婚妻是個小腳女人,便透過他的母親,向朱家提了要求:一是讓朱安放腳;二是送朱安進學堂讀書。他希望朱安能夠提高自己的學識,擴大自己的思想範圍,兩人婚後能夠有共同話題。

在長輩們看來,朱安懂禮儀,守規矩,燒得一手好菜,針線活也很好。儘管目不識丁,卻為人謹慎,性格溫柔,根本不需要做任何的改變,朱安也這樣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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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巧成拙”的新娘

1906年,魯迅正在日本開始他的文學活動,忽然收到家中來信催他回家,說他母親病了。待魯迅焦灼不安地回到故鄉,才知道這是一場騙局,他們只是想讓他回家與朱安完婚。

婚禮完全是按舊的繁瑣儀式進行的。魯迅裝了一條假辮子,從頭到腳一身新禮服。本以為魯迅會劇烈反抗,但是他沒有,司儀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

新娘的花轎來了,從轎簾的下方先是伸出一隻中等大小的腳,這隻腳試探著踩向地面,沒成想轎子太高,一時沒有踩在地面上,新娘的繡花鞋掉了。這時,一隻真正的裹得很小的腳露了出來。原來新娘特意穿了一雙大鞋,在裡面塞了好多棉花。本想討好新婚丈夫的朱安,結果弄巧成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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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一天起,朱安開始了她悲劇的一生。魯迅對這場婚姻從失望變成絕望,第二天就去了書房睡覺,三天之後,便返回了日本。朱安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唯有魯迅的母親認可這個傳統的女人。

1909年,魯迅從日本回來,在杭州一所學校任教,偶爾回家也是看看母親,和朱安還是很少有交流。對於他們夫妻二人冷淡的關係,魯迅的母親希望他們生個孩子或許可以緩解。朱安的回答既坦誠又無奈:“大先生終年不同我講話,怎麼會生兒子呢?”

有人曾探究魯迅與朱安多年來是否有性生活,魯迅曾說的一句話:“夫妻間wife多年也僅僅一兩次”,如果這裡的“wife”代表夫妻生活的話,那就很容易理解朱安一生無子的孤苦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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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破滅

1923年,朱安隨著魯迅到北京生活,朱安開始照顧魯迅的衣食起居,但是她與魯迅每天只有早中晚三句日常對話,除此之外,他們很少進行溝通。

在魯迅面前,朱安有著說不出的自卑感,她一直想討好魯迅:想知道魯迅想吃什麼,就觀察他的剩菜;有客人到來,她就端茶倒水,來去無蹤;照顧魯迅母親的時候,就挑一些軟的易消化的東西煮,但是朱安好像從未打動過魯迅。

得知魯迅和許廣平在上海同居並生下海嬰,朱安終於心灰意冷了。她說:

“過去大先生和我不好,我想好好服侍他,一切順著他,將來總會好。我好比是一隻蝸牛,從牆底一點兒一點兒往上爬,爬得雖慢,總有一天會爬到牆頂的。可是,現在我沒有辦法了,我沒力氣爬了。我待他再好,也是無用。”

但是朱安很快振作起來了,作為魯迅的名義上的妻子,大先生的兒子就是自己的兒子。她堅定了“生是周家人,死是周家鬼”的信念,真誠地為魯迅老而得子心生歡喜。自此之後,朱安繼續履行自己的義務,那就是侍奉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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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終老

1936年,魯迅去世,七年之後,魯迅的母親也去世了,朱安最後的一絲依靠也沒了。沒有謀生能力的朱安只能靠著周作人、許廣平以及魯迅好友多方匯錢接濟。

她經常是一碟蝦油小黃瓜,碟子旁邊放著醃製過的辣椒,有時候是一碟醃白菜,一小碟黴豆腐。這些就是她配著硬邦邦的窩窩頭吃的。

隨著社會動盪,物價飛漲,許廣平的接濟也中斷了。在極度困頓之下,朱安聽從周作人的建議,打算變賣魯迅藏書。一時間,原本幾乎被社會遺忘的老太太成為了新聞熱點,人們紛至沓來,規勸、譴責她。

這個隱忍了一輩子的老人情緒激動的說:“你們總說魯迅遺物,要儲存,要儲存。我也是魯迅的遺物,你們也儲存儲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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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年,朱安孤獨地去世了,身邊沒有一個人。生前她曾找人代筆,給許廣平寫信,表明自己想要與魯迅先生合葬。後來,她獨自葬在了西直門的保福寺處,沒有墓碑,她還是沒有回到魯迅身邊。

如果說朱安的一生是“守活寡”一點也不過分,她不斷地放低姿態,期望丈夫有一天能夠看到自己,垂憐自己。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堅持是毫無用處的,她那被封建禮教束縛的思想早已註定了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