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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飲食:音樂與詩中的酒文化

音樂中的酒文化

如果說詩歌是語言的藝術,繪畫是色彩的藝術,那麼,音樂就是聲音的藝術,是不同的聲調、音符進行組合的藝術,更是心靈之聲的藝術。音樂與酒可謂是一對孿生兄弟。這樣一種關係,早在它們誕生之初就被人為的決定。

歷史上,記載較早的樂舞飲宴是《儀禮·鄉村酒禮》,它較為詳細地記錄了當時飲宴中樂舞表演的過程,共涉及18首音樂作品,在《儀禮鄉射禮》和《儀禮·燕禮》中,也有與上面記載相近的內容。這些音樂作品都收集到《詩經》裡。

在我國曆代宮廷的大型飲宴,都有樂舞相伴,並且一代比一代盛行。到了唐代,由於音樂的發展,也出於統治階級的愛好,宮廷飲宴發展到了鼎盛時期。當時盛行十部樂,西涼、高昌、龜茲、天竺、高麗等地的音樂都包含到了裡面。飲酒唱歌,言志抒情,是人們最愜意的事情之一,它可以使人盡情、盡興、盡善、盡美。

隋唐時期,為歌唱寫作的詩人很多。李白、元稹、王維、白居易、李賀、李商隱、李益等詩人的不少詩都曾被人們傳唱,其中不少與酒有關,如李商隱的《楊柳枝》:“暫憑搏酒勝元悔,莫損愁眉與細腰。人世死前惟有別,春風爭似惜長條。”王維的“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在唐代曾廣為傳唱。

此曲原是一首琴歌,因琴歌將王維的詩重複了三次,故取名為《陽關三疊》,這首琴歌在流傳過程中,漸漸脫離歌詞成為一首古琴獨奏曲。

酒與音樂的結合在宋詞中則發揮得淋漓盡致。詞是隋唐燕光曲子的文學產物,主要特徵是倚聲填詞,蘇學士詞需大漢抱琵琶歌“大江東去,柳郎中詞合十七八女郎,執紅牙板歌“楊柳岸曉風殘月”。宋詞裡隨處可見的蹤跡。宋代及其以後,宮廷仍然有大型音樂機構和音樂表演、只是更重視戲曲音樂的表演了。《武林舊事》中記載有南宋“聖節”時的飲宴樂舞盛況,共記載了43盞的飲宴樂盛,真是盛況空前。

元代的歌曲——散曲,曲牌甚多,其中醉花陰傾杯序、醉太平等都與酒有關。無論雜劇或南戲,還是散曲,以酒入詞進行歌唱的現象也屢見不鮮。例如白樸的雜劇《韓翠顰御溝流紅葉》的女主人公宮女韓婦人所唱的一段煞尾即為:“穩坐著白象床,滿著碧玉甌,用鮫綃將紅葉兒懷中摟。你與我遞一盞兒新婚慶喜的酒。”

明代和清代的音樂,最有代表性的是民歌與小曲。有些與酒有關的民間歌曲中,歌名中就有酒,例如《罵杜康》、《上陽美酒》、《醉歸》等等。有的內容中唱了酒,例如吳畹卿傳譜的《山門六喜》唱的就是魯智深醉打山門的故事。

詩中的酒文化

中國的詩歌歷來與酒如影隨形。從遠古以來,華夏大地乎每一項活動都離不開詩酒。中國幾乎是詩酒的世界,從《詩經》“酒既和旨”(醇和味美)到陶淵明的“酒中有深味”再到李白“斗酒詩百篇”,詩酒攜手,綿綿不斷。

歷代文人中有很多酒客,東晉陶淵明最有酒興,他可以獨酌、自釀、細品,享受悠然的樂趣。他的酒興與魏晉名士“無事常痛飲”,並不相同。他把酒與文學創作融合為一有人說他“詩中有酒,酒中有詩”。

唐代飲中八仙,在杜甫細膩的刻畫下個個醉態可掬,酒興十足,令後人對酒、詩、文人三者之間的關係產生浪漫的遐想。

陶淵明有“酒聖”之雅號,是東晉著名田園詩人,寫有《飲酒》詩20首好酒之情不言而喻。陶淵明飲酒的習慣始於少年,伴其一生。《五柳先生傳》中,五柳先生生活悠閒有喝酒之嗜好,但是由於家貧買不起酒,常受朋友邀請共飲,每飲必大醉,然後回破屋著書。

“吾常得醉於酒足矣”,陶淵明對酒有一種特殊的偏愛,更享受醉後的感覺。他任彭澤縣令時,下令種下糯米3頃,主要是糯米可以用來釀酒。後因其夫人反對,只得留出些田地供種稻米。但為官不久,陶淵明因性情耿直,不屈權貴而辭官回鄉歸隱田園。歸隱之後的陶淵明,飲酒更甚。

“餘閒居寡歡,兼比夜已長,偶有名酒,無夕不飲。顧影獨盡,忽焉復醉,既醉之後,輒題數句自娛;紙墨雖多,詞無詮次。”陶淵明在《飲酒》序裡如是寫道。陶淵明借酒抒發自己對腐朽統治不滿和對自己孤獨生活的無奈。有關陶淵明好酒的逸聞趣事很多。

相傳九江境內有陶淵明所埋藏的酒。一日,有農夫鑿石到底發現一隻石盒,石盒內有個銅器,銅器有蓋。是扁平的酒壺。將蓋揭開,壺內盛滿酒。壺旁邊刻著十六個字:“語山花,切莫開,待予春酒熱,煩更抱琴來。”大家懷疑這酒不能喝,隨即倒在地上。結果是酒灑滿地,香味經久不散。

酒觸引悲愁,也激發豪情,可借酒澆愁,也可對酒當歌,而後往往更能體現人的風度與精神。由於古代文人面臨著社會、政治、經濟等各種關係帶來的諸多煩惱與困擾,使得本來以自由、獨立為最高追求目標的人,時常不能依照自己的意志行動,時常處在一種被動的狀態中,而酒恰好在許多時候可以給人帶來一些豪情、豪性。

“一生大笑能幾回,斗酒相逢須醉倒”(《涼州館中與諸判官夜集》),是岑參與老友聚飲時所表現出的奮發豪邁,這種豪邁奮發來源於對前途對生活的信心。王翰的“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涼州詞》),豪邁奮發中雖含有悲壯之情,但更真實地反映了殺沙場的將士的感情。

總而言之,詩酒是人生的需求,也是追求完美人生的動力,中華民族創造了詩與酒,不但揭示了中華民族的功業心態,也塑造和不完善著中華民族的形象。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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