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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在等待的愛情

20世紀的中國大西北一片荒涼,只有冷風和沙粒,在這裡歡舞。惡劣的環境,命令禁止著生命的到來,可卻止不住人們的腳步,一群少年在一個老幹部的帶領下踏足了這裡。從此往後這片荒涼的大地上便出現了幾頂帳篷,這些人帶著希望和信心來征服這片土地!

隊伍裡的年輕人個個都很有朝氣,很有活力,連著老幹部個個都是強壯的男子漢,可是就有個例外,他叫做“牛文濤。”牛文濤是地地道道的文化人。大學剛剛畢業,二十多歲看起來白白嫩嫩的,在這吹著冷風的大西北,在這一群健壯的糙漢子之間,讓人看著,真有些心疼,剛開始老幹部多次爭取要把這個嫩娃娃送回去,可卻都被牛文濤拒絕了:“大爺,讓我繼續幹吧,無論多苦,我都不會走的!”這是他常常和老幹部說的話。

茉莉在等待的愛情

果真,這個嬌嫩的大學生每天都早早的起來跟著隊伍在荒涼的土地上殺來殺去。但嬌嫩的他又難免會在與大西北的鬥爭中受傷。別的漢子就是在佈滿碎石的土地上,狠狠摔上兩跤也不會有什麼事,可他卻只是被樹條劃上一下,便會血流不止,紅的血止不住的從白嫩的面板上滴落到碎石上。讓隊伍裡年輕嬌蠻的漢子看著都忍不住心疼,都輕聲關切道:“小牛你沒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回營地包紮一下。”而這時牛洪濤卻總是強忍著痛笑道:“沒事,我還能幹!”說完便又拎著鋤頭和漢子們一起幹了起來。有一次,小牛生病,老幹部特意讓他留在營地休息,沒想到就出了大事,一群狼襲擊了營地,等老幹部和漢子們回來時,狼們都在吃著新鮮的血肉,而牛文濤就站在不遠處拿著獵槍幹看著。

狼們吃的是上面送來的羊,老幹部本想著養肥了,給漢子們改善伙食,沒想到卻被惡狠狠的狼盯了先!牛文濤很是自責,是他親眼看著狼吃羊的!甚至狼咬破羊喉管時鮮血湧出的樣子,他都歷歷在目!牛文濤哭的死去活來的,在自己的帳篷裡一直哭到深夜。帳篷外,一群漢子面紅耳赤的,恨不得找到那群狼全部活剝了,但是他們誰也沒有去,不是害怕,而是知道那群狼也是被這貧瘠的大西北逼的無奈,沒害了牛文濤已經是好的了!老幹部紅著臉進了進了牛文濤的帳篷,卻又抹著眼淚,從帳篷裡退了出來:“這娃子頂多只是個娃子啊!睡覺還喚著媽呢!跟咱這群糙漢子來這可真是苦了他哦!”老幹部這次直接給城裡的朋友打了電話,罵罵咧咧的要把牛文濤調走。可是,接牛文濤的車來了,牛文濤卻死活不肯離開,平時文文弱弱的牛文濤,這次兩個漢子也拉不上車去!牛文濤還是留了下來,第二天他和漢子們還照常一樣,到佈滿碎石的土地上揮動鋤頭。

漢子們禁不得在閒暇時審審牛文濤:“你怎麼總不願意走呢?這裡那麼苦,又那麼累……”牛文濤卻只是微笑道:“我逃婚呢,不能回去,回去就被娘們兒綁到床上去了!”漢子們全當他是在開玩笑都哈哈笑了起來,那爽朗的笑聲迴盪在大西北土地上又被冷風打散了去。

直到有一天傍晚,真有一個水靈的妹子找來了營地。所有的漢子問他找誰?他就知道是找她的夫,其他人都出去了,傍晚颳著刺骨的風,守門的漢子讓她到營地裡去避風,她卻婉言拒絕了只是在營口站著等她的男人,她眼裡泛著期待,漢子看著,也不多說,自個兒一邊抽菸去了

整整大半天隊伍才開回來,唱著不知哪學來的山歌。妹子,才看見了隊伍便奔了過來,眼裡擎著淚水。隊伍裡的漢子都不禁瞪大了眼睛,看著身旁的人,猜著這是誰的娘們兒。只有牛文濤急得丟了鋤頭往後面竄,結果被兩個漢子壞笑著按住了肩膀:“”

唉,妹子,你男人擱這兒呢。”

妹子,跑到牛文濤面前馬上不爭氣的哭了出來。牛文濤也低下了頭,眼睛紅紅的。

“文濤你跟我回去好不好?”只見牛文濤他搖了搖頭。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牛文濤?”牛文濤他又搖了搖頭~

“求你了,文濤跟我回去吧!”只見他還是搖頭搖頭,汗水緩緩從他的臉上流下,然後滴落在大西北本就乾涸的土地上——妹子不說話了,默默的拿出了一塊手帕,踮起腳擦了擦牛文濤額上的汗漬,然後禁不住抽泣出聲轉身跑開去了,手帕輕輕飄飄的落在牛文濤的腳下,大西北無情的冷風,這次都沒忍心刮起來,誰忍心呢?一旁的漢子們都紅了眼睛啊!

茉莉在等待的愛情

“小兔崽子,你特孃的,還不快去追!那麼好的姑娘,你不好好疼著還這樣屈她,特麼真真是祖上燒了18輩子的高香都被你這杯輩的敗沒咯了!”老幹部都忍不住罵出了聲。牛文濤兩旁的漢子都狠狠的推了推他,示意他趕快去追。牛文濤,試著向前邁了兩大步,卻又猛地回過頭,顫顫巍巍地蹲下身去撿起了妹子剛剛丟下的手帕。嘴裡嗚咽著兩個字:茉莉,茉莉,一時間,白色的手帕似乎都散發著淡淡的茉莉花香,可這時候還有哪個漢子有一句

心思享受這清香呢?他們的都在心裡為牛文濤吶喊著:去追啊,為什麼不去追呢?一個敢於和大西北斗爭的男孩,怎麼在一個妹子面前如此膽怯?

“文濤人家都不見影了,你還不去追,你以為大西北的夜能像咱們漢子的情腸子那般柔嗎”?對呀,再剛毅的漢子都有柔嫩的情腸子,可是大西北的夜啊,他沒有啊!恍惚牛文濤想起了群狼吃羊的那一幕……美麗的茉莉花,哪裡經得住大西北的揉捏呢?

咚!牛文濤跪倒在了大西北的碎石荒土上,他的手裡緊緊握著那塊手帕扭動起來,大西北起風了!風中的男孩哽咽著,但卻沒有什麼聲音,不是沒有聲音,而是被大西北的冷風無情的刮散了,可卻被漢子們聽得真真切切。一個漢子了點頭,帶著另外幾個漢子奔了出去,其他漢子全都搖著頭回到營地裡去了。

只有牛文濤依然跪在原地,任大西北的濃重夜色降臨;任膝蓋都跪得沒了知覺;任大西北的冷風都趕攆著他。他就是不願起身,彷彿觸著這片土地,才能令他冷靜下來。

他和茉莉從小便認識了,雙方的父母都是很要好的朋友。從小學牽著手上學到中學訂婚,一切都似乎是理所當然,可是接受了現代知識思想的牛文濤卻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可理喻,他和茉莉之間幾乎就是把青春與戀愛省略。可以說他們的一切都被早早的計劃好了,沒有一絲激情與青春的洋溢……終於有一天他把心中的話告訴了她:“你不覺得我們這樣的愛情沒有一絲波瀾嗎?你不想讓我為你做些浪漫激情的事嗎?”茉莉想了想笑道:“你如果有心的話,到大西北摘一束茉莉送給我吧!”

於是,那一年他一個人跑到了大西北,可是卻發現大西北除了沙石,冷風就只有野草,哪裡會有美麗的茉莉花在?當時站在大西北灰暗的土地上,他不禁動容:這樣龐大的土地便這樣荒著廢著——多麼可惜!

那年他便定下了目標,大學畢業後他要來這片土地上,種茉莉花,讓美麗的茉莉在這裡盛開,然後再帶著一束最美的茉莉去給她……

茉莉在等待的愛情

可是事不如意,大學剛畢業,他和茉莉便被推進了婚姻的殿堂。當看見滿堂的親戚起鬨時;當看見她穿著潔白的婚紗羞澀地低下頭看他時;當看見她伸過來的白嫩小手緩緩停當在自己的胸膛之前時;當看見手裡那這閃亮的戒指時——他感覺自己簡直要窒息了,他要的茉莉呢?哦!在面前呢!是那麼的美麗!那麼她要的茉莉呢?在大西北呢!還沒埋土裡呢!還沒發芽呢!

於是他逃婚了!只對新娘說了句對不起便跑開了!新娘呆了一下,便追起來,追他!兩個人都哭著,拼命跑著,可是新娘穿著長長的婚紗又能跑多遠呢?果然沒跑多遠便跌倒在了紅地毯上。而新郎則一口氣跑出了禮堂,跑出了家鄉,跑到了,這荒涼的大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