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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謙虛公
系列：#清代志怪小說趣味故事#
前言
何首烏是蓼科蓼族何首烏屬多年生纏繞藤本植物，塊根肥厚，長橢圓形，黑褐色。
它通常
生長在山谷灌叢、山坡林下、溝邊石隙
之
中。其塊根
能夠
入藥
，
是常見的珍貴中藥材。
李時珍
《
本草綱目》
中有對其功效如此描述
：
“
此物氣溫味苦澀，苦補腎，溫補肝，能收斂精何首烏成品氣，所以能養血益肝，固精益腎，健筋骨，烏髮，為滋補良藥，不寒不燥，功在地黃、天門冬諸藥之上。氣血太和，則風虛、癰腫、瘰癧諸疾可
知
（
除
）
矣
。
”
傳說服食何首烏能夠延年益壽、長命百歲。我國傳統民間故事中亦有不少關於
何首烏
修煉成
精
，幻化為人的傳說，下面我們就來分享一則記載於清代筆記小說中的相關趣聞。
正文
何首烏，
又
名
“
能
嗣
”
（既能使人返老還童、老蚌生珠）
，
乃
是藥中佳品。多出產
於
山澤之間，但城市裡
亦
有分佈。
其根莖若是長
成人形的
話，
那便
是得了人
之
精氣。民間一直流傳
著
這樣的說法：
具備
人形的
何首烏
必然具有靈性，
還
可以隱身，讓人
無從抓捕。（跟東北地區的人參精傳說何其相似。）但
若是落入人手，
將其
吃掉的話
，（那人）便
可飛昇
登天、位列仙班
。
化身為龍、飛昇成仙
我們
老家
（
原著作者家鄉：
浙江海寧）有
位叫做張子怡（原文僅作張氏）的婦女，她
的丈夫兒子都是讀書人，
由於
家境貧困，
二人皆
在外地當教書先生賺錢
營生
。
子怡擔心自己孤身一人沒有依靠，便
姑媽住在一起。
（姑媽大機率是大齡剩女或寡婦）
兩個
女人
在家以做女
紅
針線餬口
，經常
紡紗到
夜闌人靜時才上床就寢
。
每
到
月光皎潔
的深秋寒夜，
她們就
能
聽到院子外面似乎有孩童追逐
歡笑之聲
，
（感覺有點瘮人呵！）
可開啟房門一瞧，又啥都沒有。
子怡
和姑媽商量好，若是再聽到動靜，
便
一人繼續紡紗，一人
悄悄
開啟一條窗戶縫
兒暗中
觀察。於是兩人
如此這般，
輪
番
“
守株待
兔
”
。
沒想到這招果然見效！子怡透過
窗戶縫
真真瞄
到
倆
小孩
兒，
從
院牆的角落
冒了出來
，身高
不滿一尺（
約
3
3
釐米），
還
是一男一女
。兩個小娃娃
赤身裸體，手牽著手在院子裡對著月亮
叩頭
跪拜，
（苗疆拜月教？）隨後便
嬉戲打鬧
起來
。
子怡對此情此景頗覺訝異，她將
所見所聞
一五一十告訴了姑媽。
姑媽
到底是老江湖，無不
擔憂
地說
：
“
這恐怕是什麼妖孽的子孫，
（民間普遍流傳著狐狸精、黃鼠狼精對月祭拜的傳說。）
冒犯它們就是自找麻煩
啊
。
”
這下，二
人心驚膽戰
、惴惴不安，嚇得
閉門不出，
可
心中
的
疑惑
始終無解。
有一天，她們一親戚
過來串門，
這人博古通今
、
能識會斷
，
還
略
懂
點兒
醫術
，是個
學問人。姑媽
便將遇見的怪事來請教這
位
“
大能
耐
”
。
“
大能
耐
”
聽罷，不緊不慢抽出大煙杆悠哉悠哉地抽
上一口，再緩緩說到
：
“
要是
這
宅子裡有妖孽，你們還能安居無恙
到現在
？
我看吶，
這
倆娃娃
肯定是靈藥
——-
何首烏
幻化而成
的。
若能將它們逮住，放進蒸籠裡烹熟，吃下去就能
成為地仙喲
。
”
（
地仙是道教認為住在人間的仙人。
）
原來那孩子不是妖物是寶物，子怡這下算是吃了定心丸，遂
笑著問
：
“
它
們
一聽到人的聲音
立馬
就逃遁得無影無蹤，怎麼
才能
抓到
喔
？
”
“
大能
耐
”
咧嘴一笑
：
“
這事
也
好辦，我聽說稻米是天地正氣
的結晶
，
它就
能
壓得住寶貝
。你們
吶，若
是可以從窗戶縫
用米粒兒
扔
中
它們，
那何首烏精
就不能在遁形
逃脫
咯
。
”
待
“
大能
耐
”
告辭回家後，子怡
心想：何首烏精在院子玩耍的地方距離窗戶有一丈（
約
3
米）
之餘，
扔米不一定
能夠
打中
。
（
畢竟
米粒太輕，
也
扔不了那麼遠
吧？
）於是她
開動腦筋，將米粒倒入
竹筒裡
，
（
注意，這可
不是要做竹筒飯
喲
）再用
麻布把
竹筒
包裹
起來，
用細繩困扎，
做成
了
投石索。
（動手能力真強！）
投石索的使用方法
從此，子怡
天天練習
拋投石索，
手法日臻熟練
，基本達到了指哪打哪的水準。
（為了吃何首烏成仙，也是拼了
，佩服佩服。
）
“
石索大
法
”
練成之後，她
每夜便縮頭
躲在窗戶
下邊，
靜待
何首烏精再次現身。
而對於已遭人惦記、身陷危機的
何首烏精
還不明就裡，傻呵呵地如同往常那般來張家玩耍。張子怡瞅準時機，大喝一聲，手中的
米筒
如電光火石般從窗戶縫兒處急速飛出，一擊即中。
何首烏
娃娃還沒來得
及
“
誒
喲
”
，便雙雙
應聲而倒。
子怡見狀
立馬
拔開門栓，推門而出，一把
緊緊
揪住它倆，再不撒手。就感覺這貨已然
變得硬邦邦
、冷冰冰的了
。
她喚
姑媽拿燭火過來照亮一瞧
，終於看清了
何首烏
娃娃的本來面目：
有點
兒
像木雕，
且
眉目如畫，氣息芳馥
——
-
確實是寶物！
人形何首烏
姑侄
二人
將這捕獲的
兩根何首烏放到煮飯用的
蘇泊爾高壓鍋，噢不，就是
普通
鐵鍋
裡，再劈柴燒水、大火猛
蒸
。料理
第一
遍，還
只是稍微軟化
了表面
，
待
蒸到第五
、
六
遍
，
這何首烏
才變得
清香綿軟，可以食用
。
倆
人
也不含糊，各捧
一根
香噴噴、熱騰騰的何首烏大吃打嚼起來
，
就
覺得味道鮮美異常，非常有飽
腹感，
吃完
一天都不餓。
可
待到半夜
睡下
至
次日
公雞打鳴
，二人都無法起身
下床。都日上三竿，依舊房門緊縮。愛管閒事的
鄰家老太
（趕
上
“
朝陽群
眾
”
了），察覺
異樣，
便
趴在牆頭
朝裡窺探
。
她驚愕地
發現
姑侄
二人仰臥床頭，臉及全身都已
發
腫
膨脹
，目開口張，不能言語。
她
馬上請人去叫張家父子回來
。（看來確
實
“
遠親不如近
鄰
”
。）但由於查不出病因，大夫們也束手無策、無可奈何。
父子倆
忙
又把那個懂醫的
“
大能
耐
”
請來診查。那
人過來
一瞧，笑了
：
“
這
啊，
不是生病
。還不是
之前你
婆娘
跟我說過何首烏成精的事兒
麼
，我
呀，就
教了她捕捉方法。
看情形，估摸著
是被她抓到吃了。但因為不
懂
‘
九蒸九曬之
法
’
，又不
曉得
何首烏忌諱碰到鐵器，
因此
中毒
。
”
（估計是何首烏里的某些
成分
和鐵原子產生
了
化學反應，生成毒素
？
）
“
大能
耐
”
試著
調
配了解毒藥給
姑侄
二人灌下。到了第七
天，
才
腫消人醒
，
再
向
她們
詢問
前因後果，果然和
“
大能
耐
”
說的一
毛
一樣。
等二人
病癒後，
身體確
比從前健康了不少，幾個月都可以不吃東西。姑媽
年逾花甲
，居然白髮變黑，齒落重生，枯皺的面板蛻下以後，變得潤澤嫩白，就像二十歲
出頭
的大姑娘。最後還嫁了出去，生了大胖小子。
張子怡
也
在不惑之年
轉變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她
和他老公
後來
又生了十幾名子女（他老公賺大發了）
，
活到一百五六十歲，
最後
無疾而終
、
壽終正寢。
故事出處
上面這則故事原題《何首烏》，出自
清代中期浙江文人吳熾昌的史料筆記作品《續客窗閒話》
。
該書出版於
道光
三十年
（
1850
年），是《
客窗閒話》
的
續集
，共
八卷，記載
了
當時之奇人異事、鬼狐神仙。
該作
文筆質樸無華，敘事簡明詳練，書中故事曲折離奇
。原書《
客窗閒話》
更是
與《聊齋志異》、《閱微草堂筆記》
並稱為
明清三大筆記小
說
。
結語
民間將何首烏成精後的妙用
傳得天花亂墜、
神乎其神。
上面這則故事裡，若非張
子怡
用錯了烹調方法和炊具，豈不是真能
坐地登天、
飛昇成仙？不過即便最終沒能
上天
，
但
也迎來
了
“
第二
春
”
，又
年輕
了一把，
女人不是也很在
乎
“
青春永
駐
”
麼？因此結局亦屬
不錯。
但就
可憐那倆何首烏
娃娃
，何其無辜
，不僅百年道行毀於一旦，還
被人
給
抓住吃了
，落得性命不保的下場，惜哉憾哉！
再說到眼下我國
雲南
省，
每年春夏之
交
，
歷時數月的雨季開始來
臨
，
便是
吃
野生
鮮菌的時候
。
一提到野生菌三字，嗜菌如命的雲南人登時便會亢奮不已、躁動不安。時下，
有關雲南人吃菌中毒的新聞
可謂屢見不鮮、毫無意外。
微博上醫生曬出
的
醫院急診床位，
“
野生菌中毒
”
病例瘋狂刷屏
；而關於吃菌中毒是何體驗
，
“
人在雲南，剛出醫
院
”
的坊間案例更可謂是異彩紛呈。
但透過上面的故事，我們還是必須總結，滿足口腹之慾的前提應是保證人身安全。尤其在沒有掌握食材特性的時侯，切勿胡亂烹飪，隨意入口，給自己的生命和家庭帶來悲劇。
在網上
以
“
雲南、蘑菇、中
毒
”
為關鍵字進行搜尋後可以查到一堆負面新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