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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的棺材板,有沒有秦可卿的好?不說續書,八十回已經很明確了

賈母的棺材板,當然沒有秦可卿的好。雖然賈母之死在八十回之後,我又一向不以續書為準,但我仍舊可以斷定,賈母的棺材一定不如秦可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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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八十回以後,賈府敗落,賈母喪事肯定不會那麼繁華熱鬧。但棺材板與敗落不敗落的,也可以沒有關係。事實上王熙鳳在第五十五回就說過:“老太太事出來,一應都是全了的,不過零星雜項,便費也滿破三五千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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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府經濟崩潰,當然可能連三五千兩也拿不出來,也當然可能挪用了準備給賈母殯葬的其他物品,但是不可能把賈母的棺材挪作他用——“一應都是全了的”,當然包括棺材已經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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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並不忌諱給活人準備喪葬用品。很多皇帝從登基就開始修建陵墓。秦氏病重,王熙鳳就建議“你也該將一應的後事用的東西也該料理料理”,尤氏也“叫人暗暗的預備了”。賈敬突然死去,“壽木已係早年備下寄在此廟的,甚是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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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死後才現買棺材,因為她很年輕,屬於夭折。賈母都七八十歲了,在那個年代是很長壽的了,“一應都是全了的”,怎麼可能不準備棺材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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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早就準備了棺材板,我為什麼斷定老太太的一定不如秦氏的?

因為秦氏的棺材是“原系義忠親王老千歲要的”。薛蟠之父特意帶進京來,親王訂的貨,這是一般人家能用得起的嗎?所以“現在還封在店內,也沒有人出價敢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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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跟我說什麼秦可卿是“太子之女”,是“義忠親王老千歲”的後人。這樣的捕風捉影,我可以寫出一千多個故事,可以給《紅樓夢》中每一個人物都演繹好幾個來歷和結局。但這是創作,不是研究,與分析作品沒有半毛錢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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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珍願意給秦氏買這樣奢華的棺材,一半是因為他天性恣意奢華,無所不用其極,一半是因為對秦氏有愧於心,以揮霍來彌補自己的歉疚。又正好有薛蟠願意提供,“拿一千兩銀子來,只怕也沒處買去”,不是無償奉送,而是以退為進的要價,賈珍也當然心領神會,會把一千兩銀子以賞賜的形式交給薛家下人,再回到薛蟠手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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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幾個因素湊合,才決定了秦氏睡進了那貴重奢華的棺材裡。而這樣的貴重奢華,是引起了賈政的反對的:“此物恐非常人可享者,殮以上等杉木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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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國府的事,是賈珍做主,所以賈政的意見,他儘可以不聽。但是榮國府的事情,說到底,還是要由賈政做主的。而賈政一向反對過分的奢華,連寶玉的一雙鞋都要批評“何苦來?虛耗人力,作踐綾羅,作這樣的東西”。在替賈母預備棺材這樣的大問題上,怎麼能不經過賈政同意?賈政又怎麼可能同意用過分奢華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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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的棺材板,一定不如秦可卿的好。不用看續書,也可以得出這樣明確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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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與不好,是各人行事風格的不同,卻不是由賈府敗落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