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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涯犯了一個致命錯誤:他的理想實現,老蔣和毛人鳳就得去砍甘蔗

李涯的歷史原型,可能是沈之嶽,也可能是李俊才:沈之嶽1938年春天潛入延安,李俊才在吳敬中逃出天津之後,接任了站長之位——取李俊才之姓,用沈之嶽之名,合起來就是李涯。

這裡的吳敬中指的就是歷史上真實的保密局天津站站長吳景中(為了便於閱讀,咱們還是稱其為吳景中,反正念起來也基本一樣),此人是軍統局本部總務處少將處長沈醉的好友,是軍統局副局長戴笠家宴的常客,毛人鳳得知吳敬中棄職出逃也是無可奈何——本來毛人鳳已經把吳敬中抓起來,並想將他送到島上去砍甘蔗,但是吳敬中在莫斯科中山大學的同班同學小蔣的一個電話,毛人鳳也只能乖乖放人。

李涯犯了一個致命錯誤:他的理想實現,老蔣和毛人鳳就得去砍甘蔗

毛人鳳可以放過他惹不起的吳敬中,卻不會放過那個一根筋的李涯,如果李涯真像電視劇《潛伏》演的那樣與上司為敵、與商人為友,這些都可以原諒,但李涯的理想,是毛人鳳絕對不可接受的——李涯的理想實現了,老蔣和毛人鳳就得去砍甘蔗了。

李涯與上司為敵,這一點讀者諸君是有目共睹的:由機要室主任升上來的保密局天津站副站長餘則成,既是戴老闆的得意門生,又稱備受毛人鳳垂青,但李涯一直認為他就是峨眉峰;老牌特工吳敬中是戴笠座上客,也是毛人鳳惹不起的存在,李涯卻敢把吳夫人梅姐引入陷阱,還對吳敬中發出要挾。

除了與上司吳敬中和餘則成為敵,李涯還選錯了盟友——情報販子謝若林眼裡只有金條而沒有是非,但李涯卻跟他結成了同盟,要一起對付餘則成,這就犯了商場大忌,難怪謝若林磕磕絆絆地嘲諷他:“你們這種境界什麼時候能提高啊?生意場上的事,怎麼老用間諜的思維來看呢?怎麼就人頭落地?我賣西瓜嫌貴,你就殺我呀?”

李涯犯了一個致命錯誤:他的理想實現,老蔣和毛人鳳就得去砍甘蔗

在謝若林眼裡,情報和原則都是西瓜,只要能換成金條,賣給誰都行:可以把餘則成賣給李涯,也可以把李涯賣給餘則成,就看誰出的價格高。很顯然,行動隊長李涯口袋裡的錢,遠不如副站長餘則成多——餘則成雞窩裡的金條和首飾賣了買槍,能裝備一個連,而一個連的裝備,沒有十萬現大洋是買不來的。

李涯以謝若林為盟友,謝若林以李涯為貨物,這就是李涯的取死之道:叫花子跟海龍王賽寶,餘則成能用錢砸死他。

李涯是有原則的,他的目標就是揪出峨眉峰;謝若林也是有原則的,他的目標就是賺更多的金條。這兩個人性格迥異人品懸殊,永遠也不可能達成一致,所以李涯註定會失敗。

李涯犯了一個致命錯誤:他的理想實現,老蔣和毛人鳳就得去砍甘蔗

如果僅僅是與靠不住的無底線商人(情報販子)謝若林合作,李涯還不會死得那麼快,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與吳敬中和餘則成為敵——那對師生同貪共腐,已經是一條線上的螞蚱,餘則成被抓,吳敬中也跑不了。

明知吳敬中和餘則成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關係,李涯還拿餘則成來威脅吳敬中:“您看著辦,如果要是再寬進寬出,我就去南京!我就不相信,一個堂堂的中校副站長的老婆是匪諜,他會全身而退!”

李涯說的話,吳敬中全懂,但是有一點李涯不懂:如果副站長餘則成是峨眉峰,已經把馬奎上報稱峨眉峰的站長吳敬中,又怎能全身而退?

李涯犯了一個致命錯誤:他的理想實現,老蔣和毛人鳳就得去砍甘蔗

李涯對吳敬中發出威脅,其實一點用都沒有,且不說有小蔣做靠山,吳敬中有恃無恐,就是一向自認為清白的李涯,也被吳敬中抓住了致命的把柄。

吳敬中指使李涯栽贓構陷陸橋山,並準備將陸橋山置於死地,而陸橋山被狙殺的時候,李涯手下的小特務在現場被抓,身上還搜出了手槍——小特務用的是駁殼槍,翠平狙殺陸橋山用的也是駁殼槍。

那小特務落到了餘則成手裡,吳敬中纏住李涯,讓餘則成拿到了他想要的口供。李涯不用把腦子從腳後跟裡拿出來,也知道餘則成會用酷刑逼迫小特務承認是李涯指使自己去刺殺陸橋山——餘則成已經把小特務打暈,然後那份編造的口供上,就留下了小特務的手印。

李涯犯了一個致命錯誤:他的理想實現,老蔣和毛人鳳就得去砍甘蔗

更為嚴重的是,那份口供被吳敬中鄭重其事地鎖進了保險櫃,在需要的時候,吳敬中會把這份口供送給鄭介民,那時候李涯連砍甘蔗的機會都沒有——鄭介民會直接砍了他的腦袋。

不管是得罪了吳敬中餘則成,還是錯誤地以謝若林為盟友,李涯都是有生命危險但沒有到必須死的程度,那是因為李涯對吳敬中還有些用處:天津站就剩下李涯這麼一個幹活兒的了,沒了李涯,吳敬中拿什麼敷衍上級?

真正會要李涯性命的,是他的理想。

李涯的理想,在謝若林看來是愚蠢的,在吳敬中看來是不可思議的,在毛人鳳看來,那就是不可容忍的——李涯的理想,居然跟毛人鳳的仇敵是一樣的。

李涯犯了一個致命錯誤:他的理想實現,老蔣和毛人鳳就得去砍甘蔗

李涯的理想是什麼,他曾經對叛徒袁佩林說過:“我不圖立功受獎,只是為了消除所有的敵人,讓孩子們過上好日子。”

讓孩子們過上好日子,也曾經是叛徒袁佩林的理想,所以他在愧疚之餘,向李涯舉杯致敬。

李涯的理想,也是餘則成翠平的理想、秋掌櫃和左藍的理想,而為了實現這麼理想,就必須消滅常凱申的四大家族,消滅毛人鳳,甚至還必須消滅吳敬中。說來說去,李涯的真正的敵人,不是餘則成翠平,而是毛人鳳吳敬中。

這才是李涯必須死的原因:他的理想,不適合那個時代,更不適合他所屬的陣營,在李涯所處的歷史時期和大環境下,他的理想就是死罪。

李涯犯了一個致命錯誤:他的理想實現,老蔣和毛人鳳就得去砍甘蔗

有時候筆者甚至設想:其實最有可能被策反的,恰恰是李涯而不是吳敬中謝若林,李涯一旦幡然醒悟,發現吳敬中毛人鳳常凱申才是自己真正的敵人,那麼他是完全有可能反戈一擊的。

世上常有吳敬中而不常有李涯,因為毛人鳳和吳敬中們,是不允許李涯活下去的,所以很多人慨嘆:本想活成李涯,沒想到活來活去,卻活成了吳敬中,而更多沒有資格活成吳敬中的,都變成了被餘則成槍斃的小特務米志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