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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子絕孫,無人送終

斷子絕孫,無人送終

斷子絕孫,無人送終:

我並非一個無神論者,卻也不是狂熱的宗教或迷信分子,對命運之說不得不去信以為真,這些超自然的東西不是所謂的科學家、醫學家能夠解釋的,他們反對那是他們無知,嫉妒別人有知。小時候我的養父就說過他自己的命不好,也問過一些算命的人,各家說法都差不多,大類都是屬於斷子絕孫,無人送終。到最後養父他不得不相信,年青的他本來是參軍去了,卻顧忌到鄭家爺爺年老體弱,所以就選擇瞭解甲歸田。村裡一些習慣附會的人會說,假如養父他沒有回農村,而是繼續留在部隊裡,即使不能升官發財,至少也屬於正式的編制,有一份穩定的收入,享受著很多待遇。可說歸說,人沒有走到最後,誰也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養父沒有專業技術,也沒上過學,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兵員,在古代只能依靠軍功南征北戰,冷兵器時代還有機會建立功勳,熱兵器時代一陣炮彈落下來,什麼都灰飛煙滅了。好在養父是純窮人身份,在過去是不會被看不起的,哪怕是人潮洶湧的文攻武衛時期,也不會把他這樣的窮人劃入黑五類。當然,時局世事變化多端,誰也難以預測,萬一養父認識了知識分子呢,或是強迫他去批鬥什麼人呢,如果養父不願意的話,他會不會受到牽連呢,回到農村至少避開了那些激烈的鬥爭。

養父結了兩次婚,第一次婚姻是一次慘變,妻子病死,兒子自殺,第二次才娶了我的母親,我屬於陪嫁品,據說當時我還沒滿月,還在襁褓裡,也有人說我已經好幾歲了。這次婚姻又是一次慘變,我的母親自殺了,而我也因為小時候被村人算計,加上養父是非不分,我對他們也十分厭惡,就這樣和他們分道揚鑣,猶如老死不相往來。在福州過去的幾年裡,一些村裡人路上看到我後就特意的轉身躲開,見了幾回後,只要見到村裡的人,我也會轉身離開,或是直接走過走開,把他們當作路人。可是上去相認也沒什麼裨益的,農村人現在也很吝嗇,唯利是圖之心嚴重,見面會看你的穿著,然後就是套你話,看你有沒有錢,我不喜歡和這樣的人閒聊,我喜歡和文藝激情的人聊天,可以互相在知識方面進步。養父去世的時候我正好沒有在農村,經歷許多村裡村外的磨難後,我早忘記了他是我的養父,也許是怕回去被村人一頓羞辱,或問我要錢,我一直都是囊中羞澀,除了穿著看似體面外,在錢方面我一直很窮。是堂姐夫負責料理了養父的喪事,我想養父在彌留之際,臨死之前不得不信算命先生說的話,鄭家斷子絕孫,他也無人送終,而我也會步他後塵。

在我小的時候,開始大家覺得我會短命,所以很多長輩就故意沒完沒了的詛咒,罵我是短命鬼,少年階段確實受到村人的精神摧殘,還差點走了極端,如果不是離開了那個農村,就按照當時那種壓抑、抑鬱繼續發展下去,真不知道自己會發生什麼事,可能會自殺,或是被逼瘋。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算命先生似乎很神通廣大,農村人造成我無家可歸,我出門後也因為愛好文藝在福州得罪了很多人,被當地視為異端、亂黨。似乎總有一股力量,就是不讓我成為有文化,有思想的人,就是設法要把我變成一個墮落,沒有靈魂的人,變成惡人。我不想自己愚昧,不願淪為惡人,於是我就一直被制裁,被扼殺,被隔離,大家都覺得我有病,有問題,是個威脅,可我什麼也沒做,只能說我生活的環境裡太缺乏和我一樣文藝激情的人。俗話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古往今來正人君子總是被亂臣賊子驅逐,甚至喪命,像蔡京、秦檜都是直接把別人的子孫封殺掉進入仕途的契機。現在,那些對付我的人,比蔡京、秦檜更深謀遠慮,更能斬盡殺絕,讓我一輩子孤獨,沒有穩定的工作,沒有可靠的朋友,我也應了算命先生的話,斷子絕孫,無人送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