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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傳豔:童年趣集之兒時朋友家姐家弟

張傳豔:童年趣集之兒時朋友家姐家弟

童年趣集之兒時朋友家姐家弟

張傳豔

我這個年歲,只生一個孩子的居多。現在國家雖說是放開了二胎,可是像我這樣70後或80初從農村到城市打拼過來的人,一切靠自己,人手也單,年齡上也不是孕育的最好時候,何況孩子的年歲正值學習要緊的階段,且大都都高父母一頭了,再要個小二子,總有諸多條件不便。然而,一個孩子,也是甚為孤單。城裡人家,鐵門一關,唯有電腦和手機取樂,以至迷失了多少孩子,擔心了多少父母。就是週末節假,孩子們也多是上補習班,整一個小區,都難得見上三兩個一起嬉鬧的。所有孩子多跟著父母,小小年歲都學的大人腔調,也是難免。

我這個年歲,基本上都有兩三個兄弟姐妹,兒時的朋友先就是他們。

我有一姐一弟,姐姐性子憨實,從不計較不鬧騰,非常疼愛我和弟弟;而弟弟比較胖(那時也沒啥吃的,不知道他那身肉哪來的?)性子也較肉。我的性子烈些,正應了“二犟子”這個俗稱,所以我和弟弟經常打鬧,姐姐總是拉架的那個。姐弟們的打鬧和友愛,現在想來,都成了趣事,倒也精彩。

從弟弟出生說起吧,總聽媽媽說當時農村比較重男輕女,如果哪家沒男孩就是絕了種,背地裡人要罵“焦尾(讀yi第三聲)巴”的。弟弟出生時,是我奶奶接生的。奶奶倒提著弟弟,一巴掌打在他屁股上(聽說是讓剛出生的嬰兒哭出聲,吐出吸進肺裡的羊水),黑著臉咕嚕:“又是個女孩”!媽媽心裡難過,爸爸拍手歡叫:“好,我又多了個酒罈子”(這裡要表揚我爸爸一下,他是思想先進的好爸爸)!據說,媽媽在給弟弟換尿布時,才知道自己生了個兒子。我比弟弟大三歲,這些事我都不記得,腦海裡隱約有這麼個場景:一個滿身通紅的小嬰孩,放在大腳盆裡(估計是待洗澡),我看了一眼就害怕,跟抱著我的三姑直嚷怕怕,三姑就抱著我退到堂屋,一會兒,我又好奇,催三姑抱我再去看看。就這麼一會喊怕,一會要看,折騰三姑好些個來回。弟弟一出生,就是我的小把戲!

當我們長大一點,我跟弟弟反而愛打架了。現在想來,我的脾氣燥,弟弟性子肉,這可能是我倆矛盾的焦點。我很想跟弟弟說聲對不起,他小時候的確被我揍得不輕。記得有一次是在過年,家裡煮了一鍋肉,媽媽分給我和弟弟一人一根大肋骨,我兩邊啃邊上樓去看電視。好像是弟弟換了臺也沒找到好節目,他不關電視就想走,我使喚他也不聽,我不關又怕浪費電(那時剛通上電,電費很貴,大概是1元/度,而現在的一階電費不過0。6元/度),跑過去關了電視又惱的慌(現在想來慚愧,我小時候多愛計較呀),我就把弟弟打了。他長得胖,半天轉不過身,哪裡是靈活的我的對手?

我和弟弟也有不惱的時候,我上一年級那會兒,弟弟好奇,想和我一起去上學,我就帶了個蛇皮口袋,鋪在桌子底下,讓他悄悄坐在那,我都記不清當時的心情了,應該是有害怕老師發現,或許也有用腳輕輕的碰他,提醒他不要弄出聲。最終弟弟還是被老師發現了,老師並沒有責備我,也沒有兇弟弟,還給了他好多彩色粉筆和繳獲的彈珠。我和弟弟如獲至寶,將他們裝進書包帶回家,等我們幾里地顛到家,粉筆都斷了好幾節,書包也被染的鮮豔多彩。再後來,家裡的牆壁和地上,到處都是粉筆的印記,有歪斜的1、2,也有睡倒的3,還有很多蛐蛐線。

到底是姐弟情深,還有一次,為了弟弟,我盡得了壞丫頭的名聲。那時我三年級,弟弟一年級,我記得那時的農村學校多簡陋呀:四窗都是水泥骨架的窗格,沒玻璃的;那個門更是幾塊木板加個橫樑,釘子一釘,完事,不知道老師還安排近的同學鎖門為的啥,而我們還特羨慕拿鑰匙的同學,感覺拿鑰匙就當了班幹部一樣。言歸正傳,小時的弟弟的長的圓圓腦袋,肉肉的手腳,說話慢騰可愛,特招人喜愛。高年級的學生總愛逗他,逗著逗著就過頭了,也不知怎麼就把弟弟逗哭了,有同學跑來告訴我,說弟弟在外面哭呢,我一頭就衝了出去,看見嬉皮笑臉的幾個五年級男生圍著弟弟,我不由分說就上去踢打,男孩們邊跑邊鬨笑,被我追了幾圈,逃進教室,從裡面抵著門,我卯足勁也撞不開,氣急的我想都沒想,一腳踹向大門,呼啦一聲,門的下半截散架了,木片四下飛開。這變故驚呆了正血氣沸騰的我和那些高年級男生,空氣沒凝固多久,男生門就鬨鬧起來:“壞丫頭,你完蛋了,看一會老師不讓你賠!”接下來局面有點不可收拾:“壞丫頭,壞丫頭……,哈哈哈……”我緩了緩神,感覺決不能輸了氣焰,大聲回懟:“我才不怕呢,活該,誰讓你們欺負我弟弟!”轉身犟倔倔地去找弟弟了。其實我那時擔心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偷偷瞄了一眼五年級的大門,發現下半扇又回來了,阿彌託佛!

而我的姐姐,她總是那麼懂事、謙讓,疼愛著我和弟弟。我的記憶裡,姐姐總是笑呵呵的,沒多少言語,想來,也沒有多少像我和弟弟那樣精彩的往事,對她的愛,我總是覺得自己表達的不夠深入,卻又總覺的那就是我的姐姐。

小時候的我體弱多病,一到冬天我就一點火力都沒有,那雙小腳總是扎骨涼,一直涼到大腿,而姐姐身強體壯,哪怕發高燒照樣能吃一大碗米飯。她每每把我冰冰涼的小腳夾在腋窩裡,要麼就抱在胸口邊焐邊揉。我心裡總是不忍,要抽回腳:“大姐,一會把你弄凍著!”她又把我的腳拽過去摟著:“沒事,我身上熱!”現在想來,我的心裡和腳窩都是暖暖的。

有一年夏天,姐姐一覺醒來摸不著我,喚了幾聲也沒人應,急的哭了,爸媽被喊醒了,端著煤油燈到屋裡問咋回事。大姐哭囔著:“小之(小之是我小名,聽說是外婆起的,支個弟弟來的意思)不見了。”家裡人想,這大半夜的,能跑哪去,用燈照照,終於瞧見我了,原來我睡覺犯混,從床上滾了下來,因身子輕,壓根沒掉地上,兜在蚊帳裡睡得香呢。第二天大家都當笑話講,大姐也憨憨的笑,沒多少言語,但我能想象得到,那天晚上,她著急的樣子。

還有一年春天,姐姐帶著我和弟弟挑豬菜(挖野菜餵豬),邊挑邊往爸媽幹活的大旱地去,姐姐實實的挑豬菜,我和弟弟就是打醬油的,拿著鏟子搗搗戳戳,薅薅拽拽。姐姐也不生氣,更不會教訓我倆,她性格憨實手腳卻麻利,不一會就挑了半籃子豬菜,我和弟弟正準備抬著戰果去爸媽那,忽聞遠處喊聲震天:“貓猴(狼),貓猴,有貓猴……”我們姐弟三驚呆在原地,看看遠處莊家地裡勞作的大人們都站了起來,有的吆喝,有的觀看,有的拿起鋤頭追起來。順著追得方向就看見一頭夾著尾巴的“狗”,向後山松林的方向狂奔,它越跑離我們越近,近的我看得見它灰色的毛髮,豎起的耳朵,更近了,我甚至看清了它豁到耳朵門的嘴。嚇得我們姐弟三哆嗦在一起,姐姐也很害怕,但她毫不猶豫將我和弟弟摟在懷裡,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緊緊的摟著我倆,彷彿她這樣做我和弟弟就安全了。其實時間沒多久,那隻貓猴就嗖的從我們幾丈開外逃進了後山。事情過去多年,我和弟弟還經常談起那隻貓猴,姐姐那有力的胳膊,安全又溫暖的胸膛讓我們忘記了害怕,只覺新鮮。

現在我們姐弟三人感情依然很好,每每回老家,都要聚到一起,大姐忙裡忙外,我幫著洗洗刷刷,弟弟也燒得一手好菜,閒下來時談天說地,好不快活。幾家孩子剛聚到一起還有些怯生,不一會功夫就玩鬧了起來,彷彿找到了自己的朋友。

張傳豔:童年趣集之兒時朋友家姐家弟

作者檔案:

張傳豔 ,女,80後,定遠三和人,定居合肥,現從事財務工作。天生豁達開朗,為人熱情真誠,做事果敢負責。

中國·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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